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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並未告訴白馨兒府中有密道。

  不是信不過她,而是她年紀太小,怕是沉不住氣。

  白馨兒咬著粉嫩的唇,半晌,告訴白曉兒她的計劃:“姐姐,有一個人,或許能幫到我們。”

  “誰?”

  “張揚。”

  白曉兒攥緊了手指,眸中划過鋒芒:“我聽你姐夫提過他。這個孩子身世複雜,心思也深沉,你怎能輕易信他?”

  “姐姐,他幫過我很多次,我信得過他。他能幫忙引開侯府外的侍衛,派人在城外接應我們。屆時我們乘船順流直下,去蜀夏邊境的聊城。那裡人口複雜,外來者多,不易被發現,只是安夫人還在安府,我們要想法子將她接過來……”

  兩個孩子的計劃是可行的,而且很周詳。

  白曉兒卻越聽心越涼。

  “馨兒,你可知曉張揚的外祖是誰?”

  白馨兒道:“他外祖姓容,是一位隱士。”

  “呵,知道的不少。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的外祖容湛修和我義父是同科進士,義父是狀元,容湛修為探花。

  後因與義父打賭,輸掉賭約的容湛修辭官隱居,一生再未踏足京城一步,最後抑鬱而終,才留下遺言讓外孫回京。

  你覺得,這樣一個與安府有舊怨的人,他親手養大的孩子接近你,會有什麼目的?”

  白馨兒小臉慘白,鬆開牙齒,嬌嫩的唇上現出一道鮮紅的血線。

  那是她方才用力咬的。

  “姐姐,這些事……他從未和我提過。”

  白曉兒眸色沉寂。

  馨兒如此傷心,證明她和張揚已經不是簡單的惺惺相惜。

  “馨兒,你和姐姐說實話,你和張揚……你們兩個,是不是私定了終身?”

  馨兒年紀小,沒見過風花雪月,她真怕她被張揚騙了。

  白馨兒似沉浸在回憶里,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無法言說的哀傷:“他說等我長大了就娶我,還讓我等他,不要嫁給別人。姐姐,你說他真的是在騙我嗎?”

  白曉兒搖頭:“這個我並不清楚。不過至少可以肯定一點,他接近你的目的,恐怕並不單純。”

  白馨兒抬頭,目光筆直而堅定,她告訴白曉兒:“姐姐,我還是選擇相信他。他沒告訴我實話,或許有他的苦衷。”

  他的眼睛那樣清澈,如一泓清泉。看她的時候,漆黑的瞳仁里會現出兩個小小的她。

  白馨兒覺得,他一定是喜歡她的,還是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妹妹如此執迷不悟,白曉兒心中駭然。

  但她不敢多勸。

  有些話,即便親如姐妹,說出來也是錯。

  但是張揚這個人,她要多留心。

  至少要在馨兒被他禍害之前,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晚膳時分,許久未曾露面的龍謹言來了,帶了一大堆補胎的補品和嬰兒用的小玩意兒。

  誰都知道他好得和林致遠穿一條褲子,這次龍家沒受牽連,不少人深感意外。

  龍謹言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盯著白曉兒瞧,絲毫不知避諱,氣得她冷笑:“你今天來這兒就是為了看我?”

  龍謹言斜她一眼:“少臭美,全天下的女人,除了音音老子誰都不瞧。老子是和未來的女婿打招呼。岳父大人來了,他小子還不得乖著點。”

  白曉兒以往不喜歡龍謹言的隨性,如今卻覺得有趣。

  “聽你這麼講,你們家肚子裡的難道是女孩兒?”

  龍謹言揚著下巴,頓時驕傲得像只孔雀:“那是自然,阿遠親自幫我診出來的。都說女兒肖父,我女兒以後肯定漂亮,做不了大夏第一美人,至少也能混個京都第一美女。

  我周圍的,就你和阿遠長得勉強能看,生的兒子應該配得上我女兒。不過你要將他教得聰明點些,蠢了我是瞧不上的……”

  龍謹言一如既往不要臉,白曉兒笑得開懷:“好呀,如果你真生了個京都第一美人,我就替我兒子定下來。”

  龍謹見她笑了,點頭道:“笑了就好。我還怕你男人不在,你連笑都不會了。你男人要是知道,肯定怪我沒將你照顧好。”

  白曉兒聽聞這話,突然怔住:“龍謹言,你……你有林致遠的消息了?”

  龍謹言眨了眨眼:“他現在很好,你放心養胎。有我們在,他遲早要完,最多再讓他蹦躂幾天。”

  他說的那個“他”,是指七皇子。

  白曉兒心中稍安。

  看來事態沒有失控,說不定早就在他們的計劃里。

  “龍謹言,你和林致遠是不是早知七皇子會反?”

  “算是吧。七皇子皇帝夢做久了,遲早有這麼一日。我們加了把火,他就等不及了。”

  白曉兒心中大概有了猜測,沒有接著問。

  這讓龍謹言深感意外。

  他瞭然一笑,林致遠的老婆,比他認為的還要聰明。

  該問的問,不該問的絕口不提,亦懂得適可而止。

  要是音音有她一半聰明,他就不會這樣頭痛了。

  “若是沒事我先走了。”

  他吐出一顆龍眼核,慢悠悠起身,白曉兒叫住他:“等一等。”

  她去裡間拿出一隻錦緞包袱,裡面是她為他織的那雙手套。

  龍謹言接過,掂了掂:“要不要寫信,我可以幫你帶給他。”

  “不用。”

  她搖頭:“如果方便,我想請你幫我查一個人。”

  “誰?”

  “魏國公府的嫡長孫張揚。”

  ☆、第二百四十九章

  正如林致遠所說,龍謹言看似草包,其實深藏不漏。

  才兩日工夫,張揚的底就被他探了個底朝天。

  翻著眼前厚厚一疊文書,白曉兒小臉陰沉。

  龍謹言砸吧著嘴:“你們兩姐妹還真像,連找男人的眼光也差不多。要不是你讓我去查,我真不知張揚這小子這麼陰……”

  白曉兒蹙眉:“說夠了沒?說夠了談正事。”

  龍謹言強忍著笑,好脾氣的道:“好好,你是孕婦你最大。說,你又有什麼鬼點子?”

  白曉兒面無表情:“我不喜歡張揚,更不想看到我的妹妹和他在一起。”

  “所以呢?”他挑眉。

  白曉兒側頭,烏沉沉的眸子划過一道亮光:“你放出消息,將他引到遼國去,我們按原計劃行事。等到了蜀國,他就無計可施了。”

  龍謹言睨她一眼,對付個小毛孩還用這麼費事兒,她是不是太緊張了。

  不過張揚這小子……確實棘手,還是按她說的做吧。

  兩人商定好,龍謹言火急火燎地走了。

  他不能呆太久,免得七皇子那伙人起疑。

  白曉兒將寫有張揚生平的文書裝進信封,用火漆封了,讓蘇葉給白馨兒送去。

  白馨兒看了,什麼反應也沒有,只是當日沒去吃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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