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舊愛pk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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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袁錦暉如約前來,青梅只是去打個招呼,見個禮,就回來歇下了。

  沒辦法,每個月親戚來看她了,這幾天溫君昊是非要她好好的躺著,偶爾才能走走。

  臥房和花廳的冰盆也撤下了,麼麼勤快的替她打扇子:「夫人,您中午想吃點什麼?」

  「天氣熱,喝點什麼粥就好了!」青梅伸手阻止她替自己扇風,懶洋洋的道:「我躺著不動也不熱,你自己去有冰塊的地方涼快一下,我眯一會兒,醒來再吃午飯!」

  青梅見夫人體貼自己,燦爛的笑了笑:「是,臥房的冰盆都挪到茶水間去了,奴婢去那坐坐,夫人有事喊一聲就好。」

  「嗯,你也少吃點冰的,免得肚子疼!」

  「是!」

  青梅見她閉起了眼睛,自己也去了茶水間,裡面涼爽的很,她又啃起了西瓜,只覺得渾身舒爽。

  辛九走進來,看見麼麼在吃西瓜,邊上還有好幾塊西瓜皮,上前奪下她手裡的西瓜,皺著眉道:「就知道吃西瓜,你還吃不吃飯!」

  麼麼嘟了嘟嘴,看著他瞪著自己,不敢反駁,只能低低的道:「這天氣就是吃水果才舒坦呢?師兄你管的真寬!」

  辛九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想管啊?要不是怕你變成豬,我才懶的管你!」

  麼麼氣鼓鼓的看著他:「我是豬也不關你的事!」

  辛九嘴角一翹,看著她笑了笑:「你忘記師傅說讓我娶你了嗎?我可不想娶頭豬!」

  「你就是嫌棄師傅胖是不是?」

  麼麼不去糾結別的,先逮住這個空子,看著他張狂的笑:「你死定了,敢說我胖,師傅明明說我很瘦!」

  辛九低頭就吃從她嘴裡奪下的西瓜,淡淡的道:「別忘記,你師傅還是我娘,他們就我一根獨苗,沒傳宗接代之前,是不會打死我的!」

  麼麼看著他,很哀怨的嘆了口氣:「師兄啊,師傅真的不改主意了嗎?」

  「師傅說的話,什麼時候會改?再說和我成親難不成不好嗎?」

  麼麼見他眼神冷嗖嗖的看著自己,趕緊搖頭:「和你成親挺好的,起碼師傅不會嫌棄我笨,也不會讓我三從四德,也不會讓我做女紅!」

  辛九很無奈的看著她:「是啊,你不會的我都會,所以我經常懷疑你才是他們親生的,我是他們撿來的!」

  麼麼忍不住笑容滿面:「要不是師傅和師父都好,要不我才不嫁給你呢?」

  辛九眼睛一眯,危險的看著她:「我哪兒不好?你是不是想和我過招啊?」

  「不想,師兄你這樣冷冰冰的,夏天有你就不用冰塊了!」麼麼看著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就是師傅小時候給你穿花裙子,扎啾啾帶花嗎?你用的著到現在還板著臉嗎?」

  問題是,他在六歲之前都以為自己是姑娘好不好?就因為算命的說他要麼當女兒養,要麼賤養,自己真是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才好。

  要不是自己面前這傻姑娘,投了自家娘的眼緣,自己的苦日子……

  不過,辛九最不願聽到的就是自己的黑歷史,扔了西瓜皮,雙手就抓住了麼麼的肩膀,冷笑:「你再說一遍?」

  「師兄,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麼麼很慫的認錯,對他討好的笑了笑:「你不用去前面看著點嗎?」

  「錯了,就要罰,免得你下次再犯……」

  老天為證,他本來只是想拎著她出去比劃比劃的,可是腦海里不知怎麼的,就浮現上了自家主子低頭吻住夫人的情景……

  鬼迷心竅一般,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柔軟又帶著西瓜的甜,還有說不出的誘惑,他的手下意識的抱住她的腰,用力的吻住她的唇。

  麼麼驚訝的張大眼睛看著他,卻沒想到推開他,只是很不解:現在不是沒成婚嗎?就可以這樣嗎?師傅那時候怎麼說來著?讓自己早點把師兄拿下,自己應該怎麼拿?

  麼麼跟了青梅之後,就不是放養的狀態了。

  吃穿不必說,都是很精細的,而且青梅對身邊的丫鬟向來大方,搽臉的,甜品,補品,什麼的都讓她吃,這肌膚白白嫩嫩的,就像嫩豆腐腦一樣,誘人之極!

  他現在只感到自家娘是親娘……這未來的媳婦又懶又笨,可是這一刻的溫香軟玉,讓他覺得只想就這麼抱著不放。

  「兩位,這大熱天的,你們抱在一起不熱嗎?」辛五的聲音笑眯眯的傳來,看著抱在一起的男女,只覺得渾身不舒暢。

  大家都是打光棍的,這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好兄弟,同甘共苦啊!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們之間有一天要成親,可是現在不是沒成親嗎?就這樣親親抱抱的,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他孤家寡人嗎?

  辛九聽到他的聲音,只能放開懷裡的溫香軟玉,神色嚴肅的看著他:「五哥,你就不能當成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走開嗎?」

  辛五很和氣的笑了笑:「那不行啊?麼麼不僅是你的師妹,也是我們的師妹啊?怎麼能看見她被你欺負呢?」

  麼麼摸了摸自己的唇,難得有了羞澀的小女兒之態,低低的道:「五哥,沒事的,反正我遲早是師兄的媳婦!」

  這話明顯是讓辛九心情愉悅。

  辛九嘴角露出了個笑容,神采飛揚的看著辛五,挑了挑眉,毫不留情的道:「你眼紅什麼?當我不知道你對瑤姬獻殷勤?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辛五一臉傷心的捂著胸口,看著他們道:「麼麼,你這是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啊?小九,長幼有序,我要是娶不到媳婦,你別想和麼麼成親!」

  麼麼好奇的問:「五哥,那你準備怎麼做呢?」

  「我,我天天睡你們床底……」

  辛九見他還和麼麼鬥嘴,不悅的道:「你不在邊上候著,進來做什麼?」

  「主子和袁爺在喝酒,我進來讓你一起吃午飯!」辛五說完,痛心疾首的搖頭:「沒成想你們這樣對我,刺激的我心都疼了!」

  麼麼趕緊遞了塊西瓜給他,滿臉是笑的問:「我們中午吃什麼好吃的啊?」

  「還是你乖!」辛五接過西瓜就大口吃起來,一邊玩外走:「飯菜就在抱廈,你們也來吃吧?這天乾物燥的,小心火燭啊!」

  辛九嘴巴抽了抽,去還是開口:「你先去吃吧?這裡我看著!」

  麼麼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你傻了啊?就算夫人醒來喊你,你能進去侍候嗎?你去給我端過來就好!用大碗,少放點飯,多放點肉和菜!」

  「知道了!」辛九覺得麼麼真的不胖,是可以多吃點。

  自己以前怎麼這麼傻呢?不給她多餵點好吃的,這溫香軟玉,想想就銷魂。

  青梅醒來的時候,覺得有微風吹拂,還以為是麼麼在給自己打扇,咕噥道:「沒事,我不熱!」

  溫君昊低笑:「小豬,你也該醒來吃午飯了吧?怎麼睡的這麼沉?」

  青梅睜開眼睛,看著男人只穿著褻衣褻褲,斜躺在床上給自己扇風,男人英俊的側臉,劍一般的眉毛斜飛入髻角,高挺英氣的鼻子,丹鳳眼裡帶著寵溺,讓她的心裡甜甜的,歡喜的冒泡泡。

  她笑得眉眼彎彎:「夫君真好!四哥真好!」

  「真乖,小嘴真甜,起來吃午飯吧?天氣熱,我就讓廚房給你準備了燕窩粥,粳米紅豆粥,還有雞湯一直溫著!」

  溫君昊見她臉色還好,溫柔的問:「肚子還疼嗎?」

  「不疼!」青梅伸手抱住他的腰,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還有點酒味,慵懶的問:「你怎麼在這?袁爺走了嗎?」

  「沒有,他酒喝多了,還在睡呢?估摸著吃了晚飯再走!」

  青梅很是感嘆的嘆了口氣:「夫君啊,您長的這麼好看,我心裡很有壓力和擔憂!我不禁擔心女人垂涎你,還忍不住擔心你被男人偷窺……」

  溫君昊無奈的揉了揉她的秀髮:「越發胡言亂語,百無禁忌了!」

  等到送走袁錦暉後,後面幾天的溫府,似乎一下子沉寂了下來,無人登門拜訪。

  而溫府大房憐惜溫君昊身子弱,也沒請他們過去幫忙,溫君昊又開始「養病」的悠閒日子。

  當然,偶爾白天也會出門走走,更多的時候卻是晚上悄悄的離開。

  轉眼之間就是六月二十下午的酉時(六點),夏天的天黑的晚,這個時候太陽剛剛準備下班,溫君昊就坐著馬車離開了。

  青梅看著溫君昊離開,自己和麼麼就在園子裡走走,無聊的道:「麼麼,我們明兒去街上逛逛吧?你對這裡的路熟悉嗎?我們來一趟京城,怎麼也要吃遍京城的小吃啊?」

  麼麼也兩眼放光,滿臉喜悅的笑:「夫人您放心,就算不認識路,奴婢讓師兄帶路不就好了,京城的滷牛肉,白切肉,百味羹,冷吃兔……那味道,真的讓人回味無窮!」

  青梅咽了咽口水,瞪了她一眼:「你個吃貨,也不早點說,早知道就讓他們帶回來給我們嘗嘗啊?」

  麼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因為這幾天府里的飯菜也挺好吃的啊!奴婢就沒想起來,晚上的時候有夜市也很熱鬧,哪天爺有空,我們也可以一起去逛一下。」

  「好,這個主意好!」

  兩人在院子裡逛了半個多時辰,天已經黑透了,夜色靜謐,一輪圓月高懸天邊,清冷月色靜靜籠著這座悄然安靜下來的偌大府邸。

  青梅和麼麼也回到了房間,因為走的久了,身上也都出了一身汗:「你也先去沐浴吧?等一下我們一起吃點瓜果再睡。」

  「好,奴婢這就去……」

  「夫人,夫人……」趙管事急沖沖的跑進來,焦急的道:「夫人,胡小姐來了,怎麼辦?」

  青梅好奇的問:「是哪個胡小姐?」

  趙管事不敢隱瞞,低聲道;「夫人,就是和四爺訂過婚的胡小姐!」

  「哦,原來是舊情人上門了啊?」青梅看了看月色,眨了眨眼,困惑的道:「你也知道爺出去了,就說我們歇下了啊!」

  趙管事著急的額頭冒汗,焦急的道;「可是奴才們攔不住,她們已經闖進來了啊?」

  青梅皺眉,心裡一轉,就看著跟著趙管事後面的灰衣小廝,乾脆利落的道:「麼麼你帶他去浴房,你就裝做你是四爺,給我扒光泡在浴池裡,我不讓你出來,你就不准出來,明白嗎?」

  「奴才做不到啊……」

  麼麼拎著他進去,霸道的道:「做不到也要做,要不我就弄死你……」

  趙管事也抹著額頭汗水,焦急的道:「夫人,這真的行嗎?這……」

  青梅抬頭看著那邊燈籠過來,神色鎮定的道:「這有什麼不行的,她要是敢闖進去更好,我看溫堂鴻還會不會心無芥蒂的娶她!」

  其實,這黑燈瞎火的來看溫君昊這個舊人,這胡小姐也夠厲害啊?就不怕邊上的溫府大房的新人吃醋?

  胡妙青是在溫堂鴻嘴裡聽到溫君昊和夫人回來,參加自己婚禮,她覺得自己心裡的百味陳雜,最終還是決定來看看。

  她倒要看看,溫君昊到底怎麼樣了,他,最終娶了什麼樣的女人。

  對於溫君昊,她是真的曾經一見鍾情,非君不嫁。

  他十五歲就中探花,少年姿色清雋不凡,才華橫溢;她是內閣四大學士之一嫡孫女,書香門第家的嫡長女,又知書達禮,貌美如花。

  他春闈,皇上欽點的探花;雙喜臨門,定下百年好合的婚約,可是他爹因病去世,他本來守孝一年就好,卻非要守孝三年。

  自己苦等了他三年,更悲催的是去年二月他出孝了,自己準備做新婦,可是自己的祖母卻鶴駕歸去,自己又要守一年的孝。

  自己出孝了,他卻奄奄一息,生死垂危,可是自己的年紀卻再也蹉跎不起,再也等不起了……

  現在,自己要成親了,他卻沖喜後身子康健了,這不是給自己難堪嗎?這不是來砸場子嗎?

  反正她聽到這消息後,心裡的煎熬自不必說,這個男人是自己青春年少,春心芳動的懵懂情懷喜歡了四年,可是他的新娘卻不是自己。

  燈籠很快就來到了青梅面前,青梅看著幾個淡青色的長裙丫鬟,簇擁著一個身穿蜀繡月華銀紋繡百蝶的美貌女子走來。

  近看那銀色的蝴蝶似乎在她身上飛舞,寬大的腰封,顯得她的身體凹凸有致,添了若隱若現的妖嬈,美麗的五官一覽無遺。

  她的一頭烏髮盡數綰起,頭戴兩支金累絲紅寶石步搖,隨著她蓮步輕移搖曳生姿熠熠生輝。

  她一步步走近青梅,額頭上花溪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與紅唇交相輝映華貴之至,杏眼帶著銳利看著青梅一身淡粉色的雲霧綃裙子的青梅,淡淡的問:「你們的四爺和四夫人呢?」

  趙管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抱拳道:「胡小姐,這就是……」

  「胡小姐來到主人家,卻連主人都不認識嗎?」青梅打斷趙管事的話,雖然現在溫家比不上胡家,也不能明著為敵,可是也不能被她上門嫌棄啊?

  再說自己身上這衣衫,可不是丫鬟穿的起的,她未免太過囂張。

  胡妙青心裡自然知道她不是丫鬟,可是看她實在是姿色普通,這才忍不住心裡的憤怒而已。

  她沒想到她會反駁自己,微微一笑:「原來你就是四夫人嗎?那真是我眼拙了!不過四夫人穿的這麼素雅,天色又黑,身邊又只有一個丫鬟,也難怪我誤會了啊?」

  「胡小姐不知道吧?」青梅嬌羞的笑了笑:「在家裡,夫君就不喜歡我穿的太鮮艷,因為他最不喜歡姑娘家濃妝艷抹,說好好的珍珠,非要裝扮成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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