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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預料的,反駁出聲的竟然是胥陽,“文妃畢竟是世家之女,如今身在宮闈之內,卻也收了那舞刀弄槍的心思,更不會如一個雜耍團一般,將其作為表演節目。”

  胥陽的肆意,不止沒有給秦照心的面子,更沒有給的是百里長青的面子,風輕其人,如今這個情敵的身份已經過去,偶也有合作往來,那么小意思的諷刺一下這個與他不對盤的百里大人也非是不可。

  胥容挑了挑眉,原本被秦照心吸引過去的目光也漸漸的收了回來,畢竟都被胥陽這個王爺說成了雜耍的女子,他若是再表露出興趣,豈不是落自己的面子麼?

  “翎王爺此言莫非也太過於差別對待了!”百里長青臉色青黑,卻也只是一瞬而已,旋即便笑意吟吟的看了過去。“我這養女,不論是才學,亦或是文藝可不比文妃差到哪裡去,這一點,老夫還是很有自信的。”

  “哦?是麼,您這位養女有這麼深的才華,又能與文妃相提並論,那您的意思是想要她入了本王皇兄的後宮?”他執起一杯薄酒,微微一抬手,便飲了下去。

  有些微的酒漬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滑下,配上那妖孽的氣質,讓人下意識的便放下了戒備之心,可是一旦眼神與對上,卻能覺出幾分凌厲,矛盾異常。

  他眉梢輕輕挑起,“本王倒是想不明白了,百里郡的王說來可不比皇兄差到哪兒去,您這般捨近求遠是有什麼目的?不如給本王說說?”

  百里長青臉色忽的就變了,本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又如何輪的到胥陽如此挑明了說。

  楚蓮若眉間的褶皺愈見加深,胥陽斷了秦照心的念頭她是感激的,但是對於這突然生出話題,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就怕一招不慎,火就被引到了秦照心的身上。

  眼神不停的遞給了胥陽,卻沒有得到回應。

  雙手攪著衣襟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胥陽仿若心有靈犀一般,立時就看了過去,給了楚蓮若一個安心的眼神,從這裡,楚蓮若幾乎都要以為胥陽是不是看透了一切!

  “翎王爺說到哪裡話,我這兒拖個大,我這養女雖然有著不輸於妃子的容貌以及才華,但入了誰的眼,可不是我這個老漢說的準兒。”百里長青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胥容,“且說句實在話,這個問題,可容不得王爺在這裡置喙吧?莫不是您對小女有想法?”

  “百里大人,世人皆知,本王不喜嬌花只愛美玉,您這是諷刺於我?”胥陽今夜前來,身邊倒是沒有任何一個男寵。至於那被當做遮人耳目的魏曲在這關鍵的時刻,自然是去做他該做的事情去了。

  “不敢,不敢,王爺多慮了。”不管此刻百里長青的心裡是有多麼想說一句是,在他與祁國大王子的人還沒有到位的時候,必須說著違心的話。

  “胥陽,你可別嚇到百里大人,這遊戲進行到哪兒了?孤可盼著眾位誰能拿了彩頭呢!”胥容趕緊岔開了話題,若是照著二人這般繼續下去,他打好的算盤豈不是要被破換殆盡!那時候,還有什麼理由,從胥陽的手上光明正大的拿回兵權呢?

  所以說,胥容只會是一個心思深沉的帝王,卻不會是一個心思長遠的帝王。

  一旦兵權回歸,對於整個大淮國而言,所謂的戰神便不再是戰神,一旦兔死狗烹,這後果便不堪設想。

  奈何此刻,前有藩國挑唆,後有自己野心作祟,他能看得到的不過是如今這方寸大小的利益。

  “百里大人執掌朝政這麼多年,豈是本王一兩句話就能嚇到的?”話雖如此,胥陽卻也不再多言。只是眼中那滿滿的不屑,讓百里長青捏緊了拳頭,若不是胥陽實在是讓人忌憚,若不是此刻時機尚且未曾到來,他都想一拳頭打上去了。

  “父親,這大淮國的翎王爺竟然是這般模樣,著實讓小女大開了一回眼界,皇上,小女可真是同情於您,竟然有這麼一位皇弟,很辛苦吧。”恰此時,沉寂了許久的秦照心卻再次開口,一開口便直切要害。

  楚蓮若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了一口氣,不好開口的她當即便給上官文慈使了個眼色。

  “這位姑娘此言差矣,翎王爺不過是翎王爺而已,您指的這般模樣卻不知具體指什麼,讓本妃甚是不解的是,您可明白何為親情?皇上願意對翎王爺好,那是兄弟之意,您這同情又是從何說起?”上官文慈咄咄逼人,一句比一句說的狠,一句比一句說的嚴重。

  楚蓮若剛剛放下的心又被高高提起,她本意是讓上官文慈說一些能夠要秦照心知難而退的話,卻不想,上官直接將話題上升到了一個層面,這一點始料未及。

  有些無奈的撫額,“文妃說的太嚴重了些,不過是小姑娘家家的稚語,做不得真,皇上,王爺都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此時,便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楚蓮若是在為秦照心說話,胥容以為不過是楚蓮若的善良,胥陽心中自由計較,而上官文慈頓了頓,也有所感,而其他不明就裡的人,想著這分明前一刻還對這位百里長青的養女刻薄的夕貴妃,緣何這一刻反而變得如此友好了?

  難道是因為確信了她不會去往皇宮與她爭寵了麼?

  可看著那養女的模樣,似乎並不就此甘心?

  疑問重生,卻詭異的安靜了下來……最後,大家總是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將此事高高掛起,若有戲看,便免費看看,若就此停歇,他們倒也樂的清閒,說來這遊戲不過才行進了大半,所有人心知肚明的重頭戲可是在胥陽那兒!

  秦照心是這些人當中最不解的,也是最疑惑的,楚蓮若突然的幫助,是因為裝腔作勢,還是……什麼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

  就因為心中生出的這一層層疑慮,後續的話題便興致缺缺,就連百里長青偶爾飄過來的眼色都被她忽略了去。

  本來找上百里長青,不過是看中他的野心,如今,被楚蓮若這麼一通攪合,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胥容,在場誰都不知道,秦照心存了的是同歸於盡的心思,她不要去後宮那個惹人生厭的地方,她要的是魚死網破。

  秦家,如今唯有她一人,她也不願獨自苟活,若不是父親的心腹衛姜一隻醉雞發現了她的存在,或許此刻,她還身處那僻靜的幽谷里,享受著日出日落,花飛花謝的美好,卻不想,在她不知道時候,她所有的親人卻已離她而去。

  看向那邊上的陰影,那是易了妝容跟著她前來的衛姜,此刻眼中含著滿滿的擔憂,怕是連他都沒有想到秦照心存了這般的心思吧……

  否則,他定然是不會同意她的計劃。

  一番你來我往,卻再不激烈,之後,遊戲繼續。jú花未賞三兩朵,心計卻早已布滿了整個殿堂。

  總算是萬眾矚目之下來到了胥陽這一方,只見他悠悠然的品著手中的酒,對於眾人好奇的眼神恍若未見。

  “翎王爺,到你了!”邊上伺候的宮女彎腰輕輕提醒,卻被胥陽一隻有著千鈞之力的手一下子推開,那宮女以為自己觸犯到了胥陽,立刻就軟了膝蓋,胥陽平日裡的所作所為這宮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怕他一個不悅,就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要來提醒,也換個伶俐的侍衛才好。”胥陽眼角輕輕一挑,滿眼的風情。

  眾人包括楚蓮若都抖了抖,她和胥陽也算是待在一起挺長時間的了,都沒有看過他這般妖冶的模樣,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胥陽訕訕然的笑了笑,怎麼突然覺得他的若兒的眼神這麼陰森森的呢?

  只是他這訕然的模樣,沒有讓任何人看見,轉瞬就隨著眾人倒吸的涼氣下消失於無蹤,“本王今日孤身一人前來,又有誰能幫忙表演節目,如此看來,這樣本王倒是輸定了!”胥陽陰沉著眉眼。

  “翎王爺這話說的可真是,怎麼可能什麼不做就認輸呢?”有朝臣附和出聲,這些多是中立的朝臣,他們看的分明,若不是因為胥陽的斷袖,不論是眼光,還是決斷,那都比胥容要高上一個層次,若是這位戰神的兵權被收,等待大淮國的便只可能是破碎的江山。

  “不如您來?”胥陽盯著那位說話的臣子。

  胥容面色不善的盯著那半百中年人看了一眼,聲音緩緩揚起,“李愛卿,您確定?”

  “皇上,翎王爺,您二位可不愧是兄弟,這般可當真是折煞於老夫了!”這位兵部侍郎李大人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卻也是面不改色,反而加重了這兄弟二字。

  胥容越聽,心中越覺得不舒服,兄弟,兄弟,他們算是什麼兄弟?皇家都無父子,豈還有兄弟之說?

  “李愛卿,既然無法幫翎王爺完成這件事情,不若好好看著,興許翎王爺會有您意想不到的節目呢?”之前受了胥陽幾次言語堵塞的百里長青,不由主動的出來壓了那李大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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