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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棟冷笑一下,他就知道秦侍郎會這麼回答,讓他親自說出職制律中的各項律法條目,他絕對不肯,可不回答又不行,自己的品級比他高,就算自己不說話,李若松或者熊若杉也會要求他開口回答,到那個時候,一個大不敬是逃不掉的,所以秦侍郎只能推脫自己記不全,記不得肯定不能說,說了可就露底了。

  成棟也不拆穿他,問道:“不知秦侍郎記得哪幾條?不妨先說說自己記得的。”

  秦侍郎有些摸不清楚成棟的意思,要說是逼他吧,也沒怎麼逼他,要說是放過他吧,一點也沒看出有放過他的意思,不過成棟的問話還是要回答的,他想了想,恭恭敬敬的撿了幾條無關緊要的說了一下。

  本來以為成棟會發脾氣的,沒想到成棟居然笑了起來,笑了不說,還誇他,成棟說道:“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南楚的禮部侍郎,對律法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秦侍郎笑著摸了摸下巴,本來想摸自己蓄了好久的鬍子,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鬍子之前已經被刮掉了,為了配合短了的頭髮,當然,看著是年輕了不少,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幹脆利落的反覆颳了幾次。

  只是秦侍郎剛剛得意了幾秒鐘,就聽成棟接著說道:“忘了不要緊,我這裡有人記得,來,給秦侍郎好好的背一遍職制律裡面究竟是怎麼規定的。”

  吏部尚書應聲站了出來,禮部侍郎一下傻眼了。

  第396章 律法說話

  吏部尚書姓白,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物,鐵面無私的很,剛上任就當著朝臣的面把熊若楓給收拾了一頓,說他不配當皇帝,當時他們幾個還以為吏部尚書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人,還準備跟人家示好的,結果,沒想到,這位新上任的吏部尚書不止把皇帝狠狠說了一通,還把他們這些人挨個罵了一通,說他們不知道為臣之道,不配為臣,吏部尚書剛上任就兩邊都給得罪了個遍,熊若楓還好點,他知道這位白尚書是成棟舉薦的人,說是用此人吏部無憂,熊若楓被說得不高興,卻也明白人家說的有道理,朝臣們卻有些懵,不管是站在皇帝那邊的還是站在朝臣這邊的,亦或是兩不相幫完全中立的,都摸不清楚這人到底是哪邊的人。

  等到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們才慢慢摸清楚,這位吏部尚書既不是皇帝的人,也不是朝臣這邊的人,更不是所謂的中立派,他自己自成一派,就是律法的人,什麼事情都要用律法來衡量,用律法來說話,不觸犯律法的,他一般不開口,一旦觸犯了律法,他絕對不留任何情面,不管是誰統統都是一頓教訓,自從吏部尚書上任之後,不管是誰的人都被清理了不少出去,不是他們不想反抗,而是吏部尚書按照南楚的律法來看,本身就能夠直接對四品以下的官員進行考評和任免,這是律法賦予吏部尚書的權利,只不過之前的吏部尚書都不敢這麼做罷了,畢竟,這個權利不是那麼好玩的,一個搞不好就會引火燒身,甚至會把自己人給牽連進去。

  白尚書不一樣,白尚書是個孤臣,根本不依靠任何人,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孤臣,甚至連他的家庭情況都查不出來,他們動用了很多人力物力去查這個人的背景,結果全部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查不到已經夠讓人鬱悶了,回頭白尚書還會在朝會上直接點名誰誰誰什麼時候去查了他,他們差點都以為這人有千里眼順風耳。

  不過,吏治倒是清明了不少,以前多多少少還有點貪贓枉法的事情,在熊若楓和白尚書聯手整頓的情況下,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不管是面上的還是發自內心的,總之,沒多少人敢明目張胆的觸犯南楚各項律法裡面嚴令禁止的事情,白尚書就像是一部會行走的南楚律法大典一般,不管是什麼時候,碰到什麼情況,一旦違反了律法,他立馬就能說出來,連同處罰一起,經常弄的人不得不接受處罰,因為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有哪一條不符合南楚律法裡面的規定,熊若楓執政的這兩年是所有南楚當官的人背的最牢的,也是弄得最透徹的。

  熊若楓死後,成棟和李若鬆開始清理南楚境內的奸細時,立刻有不少大臣聯名上奏,說是白尚書身份不明,來歷不明,也不知道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懷疑他不是南楚人,而是其他地方的人,成棟聽到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告訴他們白尚書是自己的人,而且很多年前就是他的人,在兵工廠負責質量管理的白科長。

  說白尚書,知道的人不多,說起白科長,南楚沒幾個人不知道,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白科長是所有南楚老百姓心目中最值得感激的人,可也是兵工廠所有工作人員的噩夢,他對標準的堅持簡直叫做令人髮指,連一厘米的誤差都不接受,凡是有瑕疵的,全部都被打回去重做,成棟非常看好白科長,後來發現這個人不止是對兵工廠的相關標準了如指掌,對其他廠子裡面的生產標準也是張口既來,便直接將白科長升了起來,給他從兵工廠的質量管理人員提到總質管的位置上,平時他的工作就是檢查各個工廠生產出來的東西符不符合標準。

  儘管白科長做的事情很多,可他平時都是隨機到處走,且檢查完就撤,根本不在人前露面,這才導致白科長做了好幾年,竟是沒幾個人見過他,等到後來成棟舉薦他做吏部尚書的時候,別說是熊若楓了,就是熊若杉都沒認出白科長來,白科長將近四十歲的年紀,表情少得可憐,不知什麼原因一直沒有成親,也沒有孩子,成棟在舉薦他之前查過他的過去,才發現白科長是清江府人士,土生土長的南楚人,他的愛人死在大赫人手裡,愛人死後他沒有選擇跟其他人在一起繼續生活,而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日子,他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工作上,所以他做事情也好,做工作也好,都讓人佩服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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