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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小河的事情也是我當時欠考慮,也不怪你和我生氣。不過,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他們之前有問題,若是不解決好。以後的日子也過不好。”

  他能主動承認錯誤讓覃初柳很是驚訝,不過他說的對,她不能再插手小河的事了,這件事畢竟是他們夫妻兩個的事情,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好才行。

  覃初柳眼珠子轉了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賀拔瑾瑜哪裡肯依,反而把手攥的更緊。

  “你知道別人有問題解決不好以後過不好。你怎麼就不知道咱們之間的問題也需要解決呢?”覃初柳佯怒說道。

  賀拔瑾瑜唇角微勾,剛才的緊繃情緒頓時鬆懈下來,“是我不對,早前咱們就說好了,以後再不吵架,是我脾氣不好。以後我改,我要像岳父大人學習。”

  覃初柳腦海里馬上出現賀拔瑾瑜像譚紹維那樣笑得賤兮兮的模樣,身子一個激靈,趕忙說道:“你知道錯了,以後收收脾氣就是。可別跟他學。”

  賀拔瑾瑜笑著應下,然後把覃初柳抱到他腿上溫存了一會兒。

  第二天他便辭別了一家人,縱馬離開安家村。

  他在的時候還不覺得,他一走整個家就更顯冷清。覃初柳心裡空落落的,上午做嫁衣戳了好幾下自己的手指頭。

  譚紹維也一直唉聲嘆氣的,元娘嫌他煩,直接把他攆出了房間,他便去找覃初柳說話。

  “柳柳,那個臭小子走了,都沒人陪我下棋了,不若你陪爹下兩盤吧。”譚紹維湊近覃初柳,腆著大臉說道。

  覃初柳轉頭看向譚紹維,想著賀拔瑾瑜說要向他學習的話,頓時覺得這張臉可惡的要命。

  於是直接把手裡的嫁衣扔到炕上,起身道:“誰像你那麼閒,我還有事要做。”說完便出了房間。

  她是真有事要做,她要去看紫蘇。

  紫蘇回家也有些日子了,她一直沒去看過,左右現下心裡煩悶,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去到紫蘇家的時候,還有兩個人也來看紫蘇。

  “柳柳,你也來看紫蘇啊,我這身子不方便,就不給你騰地方了。”張氏仰著脖子,得意洋洋地說道。

  這次說話倒是沒夾槍帶棒的,不過這陰不陰陽不陽的樣子覃初柳也看不慣。

  剛要頂回去,就見靠牆坐著的紫蘇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衝動。

  她壓抑著怒火,淡淡地道:“大舅母說的是,你現在身子可金貴,可別亂動才是。還有啊,外面路滑,你走路可得小心些。”

  本來還有些火氣的話,她淡淡的說出來,倒也聽不出多重的火藥味。

  張氏冷哼一聲,沒有繼續和覃初柳嗆聲,轉頭笑呵呵的看著紫蘇,“紫蘇啊,我看你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該去醫館坐診了?我聽說你的工錢都是按月給的,你這樣不去坐診還收錢,心裡也過不去不是。”

  紫蘇心情不錯,不管張氏怎麼說她只笑著應下。

  張氏說了半晌,才也紫蘇說起她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

  “紫蘇啊,我聽說好些產婆都能看出來這懷的是男胎還是女胎,你快給我看看,我肚子裡的這個是男是女啊?”

  ☆、第三百六十八章年前事多

  覃初柳的目光落到張氏微凸的小腹上,真的能看出男女來?她心裡也好奇的很,便也把目光投向了紫蘇。

  紫蘇依然在微笑,回道:“做了多年產婆的人興許能看出來,我一共也沒見過了幾個懷孩子的婦人,哪裡能看出這個來。”

  張氏臉上的笑容立馬收了起來,還斜了紫蘇一眼,“你說你,整日在家啥也不干。不去醫館坐診也就算了,在家待著也得多學學啊,若是日後你給人看錯了診,那興許就是一屍兩命呢!”

  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說的太喪氣,張氏輕輕扇了自己兩下,“瞧我這張嘴,這話怎麼能說。”

  覃初柳在一邊看著張氏自說自話覺得十分可笑,一段時間不見,她發現張氏好似跟以前不大一樣了,看人都斜著眼睛看,和誰說話都陰陽怪氣的。

  懷了孩子果然底氣就是足啊,這若是生下個兒子,還不知道她要怎麼嘚瑟呢。

  覃初柳正想著呢,張氏已經起身和魏淑芬往外走了。

  等她們走出去,覃初柳才坐到炕沿兒上,一臉疑惑地看著紫蘇,不可置信地問道:“剛才和我大舅母說話的真的是紫蘇?你莫不是妖精變的吧?她那麼說話你都不生氣、不發火。”

  紫蘇的臉色不錯,看上去也精神了很多。她先是對覃初柳笑了下,繼而長長地嘆了口氣,“柳柳,她那麼高興,有些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覃初柳從她的話里聽出些端倪,追問道:“怎麼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問題?”

  紫蘇點頭,“她早前小產過,身子虧空的厲害,應該好好調養才是。若是再等個一年半載她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再懷孩子,好好將養著興許還能把孩子生下來。可是她身子沒調養好就懷了孩子,到最後只怕自己吃了苦頭,孩子還沒保住。”

  竟然這麼嚴重。覃初柳也收了笑意。

  她雖然不喜歡張氏,剛才張氏趾高氣揚的樣子她十分看不慣,不過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啊。

  “她來的時候我還尋思著把我的想法告訴她,也讓她有個準備。不過看她那麼高興,我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紫蘇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事兒若是換做覃初柳,她肯定也說不出口。想了想,她給紫蘇出主意道:“不如你把這件事告訴你爹,讓他告訴我大舅舅。再讓大舅舅想辦法和大舅母說就是了,他們夫妻間說話,定然比你去說好。”

  紫蘇覺得這個主意好,直夸覃初柳聰明。

  自從覃初柳知道張氏的事情之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關注起安貴家的事情。安冬青找大海說了張氏的孩子可能保不住的事情,大海當著安冬青的面就哭了。

  他年紀也不小了。村里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孩子都去學堂讀書了。

  他和張氏盼了那麼些年才有了這個孩子,誰知道竟然還是沒緣分,這事兒擱到誰身上能受得了。

  大海悶頭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出該怎麼和張氏說,他心裡也著實憋悶的緊,便把這件事告訴了朱氏。

  朱氏的嘴一向很緊。不想這次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魏淑芬。魏淑芬被安貴打罵又被關了幾天之後,心裡早已經把張氏恨上了,一聽說張氏的孩子保不住,她心裡樂的不行。

  一日伺候張氏喝湯的時候,不小心把湯灑在了張氏的衣襟上。這衣裳是覃初柳新開的精品鋪子裡賣的,價錢可不便宜,還是張氏托人幫她買的呢。剛穿不幾日就沾了油星,她哪裡肯放過魏淑芬。

  她罵了魏淑芬足有小半個時辰卻還沒有消氣,魏淑芬也被她罵的火起,便也頂了幾句。

  人在極度生氣的時候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往往不經過大腦,魏淑芬便是這樣,她一惱之下竟然把張氏的孩子留不住的話說了。

  張氏開始還不信。對魏淑芬不依不饒,最後魏淑芬沒有辦法,就把大海也交待了出來。

  大海說出的話張氏還是信得,於是她把大海叫過來問了事情的真偽。

  大海見事情瞞不住了,且這件事張氏早晚得知道。等到最後再傷心難過,還不如讓她先做好心理準備,於是便把安冬青與他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與張氏說了。

  張氏當時便兩眼一翻暈厥過去,說來也巧,紫蘇看女科的第一個病人是張氏,這次她傷好看診的第一個病人還是張氏。

  張氏的情況暫時穩定住了,但是她的情緒很不好,整日都以淚洗面,安貴也不讓魏淑芬來伺候她了,她手裡管著的銀子也被拿走了,她在家裡的地位急轉直下。

  這件事被村子裡的人說了很久,一直到小年兒那天,村里人都開始為過年忙活起來的時候,這件事才漸漸平息下來。

  元娘在閒談中也會不經意地說起張氏的事情,每一次總免不了一陣唏噓,“咱們以後可不能做虧心事,這虧心事做的多了,總要遭報應的啊。”

  說到遭報應沒孩子,她又總會想到小河和劉芷卉,元娘不知道他們之間出了什麼事,都一個月過去了,他們也沒見好,再這樣下去,他們得猴年馬月才能有孩子?

  她私下裡也分別找劉芷卉和小河說了幾次話,可是兩個人的嘴死硬,什麼都不肯說。

  最後她也只能無奈的嘆氣,“孩子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有個什麼事也不遠給我說了。”

  覃初柳聽了這話趕忙安慰元娘,“娘,你自己個兒還有不願意讓我們知道的事情呢,你有就不行別人有了?過日子哪裡有不吵架不鬧彆扭的,過些天就好了。”

  “這話你早些天就說過了,也沒見他們好!”元娘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卻沒有繼續糾結下去。

  不管怎麼樣,年還是要好好過的。製衣作坊已經放了假,劉芷卉和梅婆子都閒在家裡,家裡幾個女人便湊到一起商量著置辦年貨的事情。

  覃初柳作為待嫁女,這將是她在娘家過的最後一個年,所以元娘什麼都不讓她操心,只讓她安心地待著看看書,繡繡嫁衣。

  不過,覃初柳的日子過得很悠閒,心情卻一點兒都不悠閒。

  她每日最期盼的事情就是收到賀拔瑾瑜的來信。

  小小的安家村只有張氏這麼一件值得人說的大事,但是外面卻發生了不少事。

  賀拔瑾瑜回到遼河郡之後與諸葛先生商議了許久,最後想出了一個最可行的辦法,那就是斷了太子的財路,讓他沒有錢招兵。

  這樣一來,他不僅以後招不到兵,且早前對兵士承諾過的戰死可得銀子的承諾恐怕也兌現不了,如此,不服管的北遼和毛子士兵必然會作亂。

  內部亂起來的太子叛軍兵敗垂成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當然,斷財路的事情指定不能賀拔瑾瑜去做,他寫信把這些主意都告訴了沈致遠,這樣能立威信的事情,自然要以沈致遠的名義實施下去才行。

  這個辦法果然管用,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沈致遠便拔出了太子埋在朔北和南面的搖錢樹。

  沒錢的太子殿下就像是瘸了腿的兵,有心殺敵可惜沒那個能力。

  沈致遠趁他們內部出現騷亂的時候一舉攻下六個城池,眼見著又要把太子的叛軍逼回西北那一小塊兒了。

  真真是峰迴路轉,覃初柳每次看信前,心都會提到嗓子眼兒上,直到看完,知道沈致遠占了上風才能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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