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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者、死者橫陳在沙灘上,血滲入沙子中,純淨的沙灘彌散著海腥味和濃重的血腥味兒。

  警方趕來,四周拉起警戒,元錦西第一時間帶著隊員們上了警車。

  她跟警察亮出身份,並且再三強調要在媒體記者趕來報導之前找個地方把他們藏起來,另外在公安bu舉行的事件詳情介紹的發布會上不要提他們的身份。

  現場四人死亡,將近三十人受傷,其中五人重傷。

  因為事件太過惡劣,從上到下驚動不少人,元錦西他們在車裡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見到了本省公安bu的一把手。

  元錦西又跟他說明情況,對方很贊同元錦西的想法,並且安排低調的車送他們回了酒店。

  這一晚註定無眠。

  隊員們身上都沾了血,有犯罪分子的,有受傷群眾的,還有他們自己的。

  酒店的錢沒有白‘花’,房間裡面有醫‘藥’箱,元錦西讓隊員們兩兩一組互相檢查處理傷口,她負責給龍游處理。

  “對不起元姨,我不該衝上去的”,龍游怕元錦西罵他,決定先發制人。

  他傷在胳膊上,刀刃輕輕劃了一下,傷口不深但是‘挺’長,依然流了不少血。

  元錦西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輕聲問他,“害怕嗎?”

  沉默之後,龍游老老實實回答:“害怕,我要使勁控制手才不會抖。”

  元錦西想笑一下,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你很勇敢。當時那麼多二十多歲比你健壯的男人嚇的哭爹喊娘四散奔逃,你卻能衝上去救人,還成功的制伏一名兇手,你很‘棒’。”

  被誇的龍游有點兒不好意思,“當時什麼都沒想,就想救人。”

  只這一個想法已經證明他是個高尚勇敢的人。

  處理好傷口,元錦西拍拍他的肩,“回頭兒跟心理醫生談一談,我得確定你沒事。”

  龍游輕聲應下,“元姨,你傷哪兒了?”

  元錦西搖搖頭,“我沒傷。”

  她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

  在她制伏離自己最近的歹徒之後,腳下正好有一名需要急救的傷者,她因此沾了一身的血。

  跟她一樣自己沒傷急救的時候沾了一身血的還有小張和戰爭。

  倆人外加宋橋三個人在幫田邵雷處理傷情。

  田邵雷是幾人中傷的最重的,傷口從他的額頭一直延伸到眼角下方,萬幸沒有傷到眼睛,但是又深又長的傷口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你們這樣光消毒止血不行”,元錦西查看過田邵雷的傷口後說道:“大雷子需要縫幾針。”

  “那得去醫院”,戰爭說道。

  元錦西抬頭看他一眼,“都學過縫合,你忘了?”

  戰爭張嘴想說話,又被元錦西打斷,“你來,我監督。”

  “好吧”,戰爭特無奈的嘆口氣。

  給戰友縫傷口,給自己縫傷口,甚至是用最簡單的器具縫合,這些他們都學過,戰爭根本不能說“不好”。

  其他人的傷口都處理好,跟商量好了似的都過來圍觀,戰爭戰戰兢兢的幫田邵雷縫傷口,一直到縫完才想起一件大事兒。

  “我沒給你打麻‘藥’,你怎麼也不吱一聲”,戰爭問始終沒張口的田邵雷。

  田邵雷表情木木的,聞言沒甚情緒的回道:“我不疼。”

  這會兒,就是再木訥的人都看出他不對勁兒了。

  “大雷子……”小張想說點兒什麼,卻發現自己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我沒事兒,就是心理有點兒堵”,田邵雷紅著眼睛說道。

  有多久沒看到田邵雷這樣的表情了?元錦西了解他,不是痛到深處,她最優秀、最可靠的隊員絕對不會這麼難受。

  上前抱住他,輕輕拍拍他的後背,“就是超人,在那樣的情況下也沒辦法救下所有人。更何況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人遇難。”

  “我沒那麼聖母的想法”,田邵雷悶悶的說道:“只是感慨生命太脆弱。下午我幫一個小‘女’孩兒堆沙堡,她特別開心,甚至邀請我去她家玩兒。可就在剛才,我看到她倒在血泊里,不知道還有沒有呼吸。她臉上沒有笑,眼中只有恐懼,她渾身是血的媽媽跪在她身邊哭,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畫面。”

  在所有隊員,包括已經離開的老隊員在內,最喜歡孩子的就是田邵雷,甚至比元錦西還要喜歡,如果把小‘女’孩兒換成一個成年人,田邵雷的感觸可能沒有這麼深。可已經發生的事情改變不了,他看到的,就是最能夯擊他心底最柔軟部位的一幕。

  “看來咱們得儘快回基地了,你也需要跟心理醫生談一談。”元錦西加重力氣拍拍他的後背,嘆息著說道。

  他們沉默的坐在一起,一直熬過天黑,迎接天明。

  天一亮,他們便搭乘專機回到基地。

  在回程中,他們得到關於慘案的信息。

  所有信息當中,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所有案犯全部被捕,死亡人數沒有上升,重傷者情況都得到穩定控制。

  當然,也有一些不好的消息。

  被捕的十幾名案犯從被捕之後就一言不發,好像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判定他們無罪一樣。

  一個晚上,舉行了兩場新聞發布會,國際社會對這次事件也高度關注,國內警方的壓力非常大。

  ☆、第532章 崩塌

  取證調查都需要時間,官方不可能僅憑一個現場就做出準確的判斷,更不可能直接對媒體說出結論,秉持著嚴肅嚴謹的態度,官方能給出的信息非常有限……

  內行都知道這樣是對的,是對死者以及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負責人,可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根本不關注這些,他們只想要一個結果。

  所以,網路上出現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咒罵警方辦事不利的,這麼惡劣的事件竟然一夜過後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有懷疑國內治安水平的,竟然會讓這麼惡劣的情況發生;還有‘陰’謀論的,連兇徒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能給他們犯案編造一大堆的理由,就好像他們真的跟兇徒推心置腹的談過似的。

  不管是哪一種聲音都非常具有煽動‘性’,很多人人云亦云,覺得哪一種聲音都有道理,於是自認為特正義特理智的加入到聲討之中。

  “這些人都是弱智嗎?”鄭翀問出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放輕鬆點兒,這才剛剛開始,後面還會出現更搞笑的言論和更弱智的追隨者!”元錦西特無奈的說道。

  就在他們回到基地的時候,官方舉行了第三次新聞發布會,曝光一些案件細節,同時給案件做了定‘性’。

  這是一次有預謀有策劃背後有組織‘操’縱的恐buxi擊。

  這個‘性’質非常敏感,發生在國內更是一件讓人不敢置信的事情,但不可否認,事件就是這樣的‘性’質,無可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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