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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上車,她看著車下那個維持著風度跟自己揮手告別的年輕男人,心頭閃過一絲遺憾。

  唉,雖然是個不錯的男人,但要做老公的話,還是覺得太勉強了。

  如果以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活得很好,那為什麼還要找一個條件不如自己的人呢?她到底還是不想委屈了自己啊……

  車子一開走,雙喜臉上那種盡力維持著的笑容迅速垮了下來。

  雖然汪綺用的是那樣的拒絕理由,但歸根結底一句話,就是他沒辦法讓她動心吧。

  他一向是以別人對他的好感度來感受自己的價值,所以汪綺的拒絕讓他非常難過。他都已經這麼努力地想爭取她的好感了,最後卻還是被否決掉。雖然和她的感情也並沒有深到一旦失去便要借酒澆愁的地步,但還是會覺得很鬱悶,被拒絕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華燈已上,打扮入時的男女嬉笑著與他擦肩而過。雙喜有點灰溜溜地沿著馬路往前走。

  雙慶走時自己還自信滿滿地說過‘等你回來喝我的喜酒’這種話,誰知道妹妹走了沒多久,自己就失了戀,若被雙慶知道,又會用那種嘆息的眼神看他吧。

  這麼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夠失敗的……

  “雙喜?”蔣聞濤的電話及時打斷了他那種悲觀的情緒。“抱歉打擾到你約會,我是想跟你說,我在那邊還有瓶沒喝完的好酒——”

  雙喜哦了一聲,無情無緒地說:“不用了。”

  他覺得蔣聞濤挺夠意思的,對他和汪綺的事兒算是比較支持了。可是,這麼支持也還是沒能讓他留住汪綺,不免讓他有些灰心。

  他覺得有必要和他說一聲,“我和汪綺剛分手了。”

  那頭瞬間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蔣聞濤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在哪兒?”雙喜說了個大概位置,蔣聞濤立刻道:“等我,我來接你。”

  “餵——”雙喜想說你接我幹嘛?但蔣聞濤掛電話掛得太快,他都還沒來得及說完。

  蔣聞濤工作的酒店離這邊不遠,所以他來得很快。開了車門讓雙喜上車,雙喜也儘量把神情放得自然。

  “我剛加完班,還沒來得及吃飯呢。”蔣聞濤並沒有一見面便迫不及待追問怎麼會和汪綺分手,很厚道地沒有觸及他的傷心事,“你要不要陪我也一起吃點東西?”

  剛才因為價錢太昂貴了,雙喜本來就沒敢多點,而吃到一半就被提出分手,弄得更沒了胃口,現在聽蔣聞濤這麼一提議,他也沒什麼意見,說:“好啊。”

  兩人找了一家衛生條件過得去的大排檔,點了酒點了菜,慢慢就喝起來。

  酒這玩意兒,解渴利尿,釣詩掃愁,喝著喝著雙喜就覺得腦袋發漲渾身發熱,也不用人勸,自己就開始招手要酒。蔣聞濤知道他有心事,也沒說什麼‘少喝點’之類的話,於是沒有任何懸念的,雙喜就喝醉了。

  被半扶半抱著弄回臥室的時候他還有一定的意識,蔣聞濤絞了熱毛巾給他洗臉洗手他也知道。正因為他心頭還有點兒明白,所以蔣聞濤替他脫衣服時他把他的手一下子按住了,努力坐了起來,大著舌頭說:“我自己來,你……你也回房睡吧……”

  蔣聞濤看著他搖搖晃晃卻非常堅持的樣子,忽然間也明白了雙喜這麼堅持是為什麼,便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說:“好。”也不再多說什麼,很自覺地出去了。

  雙喜聽到門鎖咔了一聲,這才噓了口長氣,撲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床頭上的時鐘指針一格一格地走動著,時間緩慢流逝,窗外夜色漸深。

  雙喜睡得越發熟了。

  象那些驚悚片裡最常見的鏡頭,在這夜色濃重的深夜,弧型的門把忽然略略往下一沉,那門無聲地被推開一線,一隻黑色的拖鞋緩緩踩了進來。

  第29章

  蔣聞濤是進來幹什麼的呢?

  一開始,他發誓,他真的真的只是進來看看雙喜而已。

  喝醉酒的人睡到半夜會不安穩,嘔吐、口乾、不舒服……所以他進來看看。

  微微扭亮一點檯燈,他看到這樣的一幕:雙喜以一種非常彆扭的姿勢趴在床上微微打鼾,左半邊臉因為被壓迫了,枕頭上積了一灘亮晶晶的口水。蔣聞濤彎腰看著,忍不住有點兒失笑。

  “真是,怎麼還象個小孩子呢……”一邊微微地笑著搖頭,一邊動作輕柔地把他身子調整一下,換成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抽了紙輕輕替他擦了口水,做完這一切他也沒急著出去,而是順勢蹲到了床邊,細細端詳起雙喜的睡相來。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端詳他睡相,但不知怎麼的,就是越看越覺得可愛,可愛到他都有點兒蠢蠢欲動了。

  先只是忍不住試著湊上去輕輕親了一下。雙喜的嘴唇有點干,他略略回味,感覺不甚滿意,停了停,卻又jian險地笑著伸出一點舌尖,緩緩舔濕他唇瓣。

  這舉動不是不色情的,但因動作放得實在輕柔,被輕薄的那人一點感覺都沒有,閉著眼睛仍自睡得安穩。這種可以悄悄碰觸他的感覺還真是好,蔣聞濤凝視他一會兒,越發受了吸引,用舌尖輕描他唇上每一絲細微的紋路,一點一點細細舔弄起來。

  身體開始有些發熱,漸漸地他不能再安於這種細緻溫情的描觸。他知道這種發熱是因為什麼,也知道該適可而止,再這麼進行下去,那絕對不是親親舔舔可以完的。但問題是——他停不下來了。

  雙喜住在他這兒這麼久,與他只隔一道走廊,這對於一個身體健康性功能良好的男人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挑戰!尤其前些時他買了那麼多生蚝,總不見得全由雙喜來消化吧?於是每晚他也翻來覆去折騰良久,浮想聯翩於對面的男人此刻在做什麼,放任自己縱情於那种放肆的想像——雖然在想像中已經花樣百出,把雙喜象煎魚似的翻過來翻去煎了個透,但高潮過後,卻反而覺得更空虛。

  不但空虛,而且焦燥。

  這樣的望梅止渴只不過是精神上的一種意yín,要有實質!實質啊!要把他壓在身下用力撫摸,要下死力地把他幹得直哭,那些平時不能顯露於人前跟自己形象完全不符的低級性幻想,都想在他身上盡情實施。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要在這個時候存天理、滅人慾嗎?

  理智說是,但欲望說不。

  蔣聞濤不是一個君子。

  雖然那些含羞帶怯對他抱有好感的女性,都無一例子外地認定他有一種紳士的作派和美德,但那只不過限於和女性同桌時彬彬有禮地站起來替對方拉椅子而已。我們必須認識到這樣一個真理:距離產生美。

  試想雙慶,曾經也是那麼一個對著蔣聞濤巧笑嫣然眼裡流露仰慕之意的小女孩。可是,自打知道他在動自家哥哥的歪腦筋後,那仰慕動搖了、崩潰了、坍塌了,最後簡直一星半點都沒剩下,現在她是徹底拉近了與蔣聞濤的距離,什麼乖巧形象都不要了,隔三岔五就拍著桌子和蔣聞濤叫板——夢幻破滅了的後遺症啊,據說都是這樣的。

  而蔣聞濤本人,更是對君子這種美稱嗤之以鼻。

  君子?當君子有什麼好處?

  在他少年時代,他那位少將爺爺曾經這樣教育過他——

  “人,一定要有同自己作鬥爭的精神。”

  老人家的意思是:人啊,有很多負面的東西。比如惰性、比如貪婪、又比如嫉妒。如果放任這些東西發展,那當然不好,這時候就需要高度的自我控制力——哎,真的很想……在這個時候,就一定不能這麼放縱自己!

  當時蔣聞濤恭恭敬敬地受教了,但他內心真正的態度卻是不以為然的——瘋了我,幹嘛要跟自己唱反調?!

  由此可見,蔣聞濤同學從某一方面來說是很順從於自己欲望的人。所以,此時此刻,雖然他這樣發展下去會變成夜襲,也深知這種夜襲很卑鄙、很無恥、很下流,但他也實在是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

  喝過酒的人身體本就敏感,更何況還有蔣聞濤刻意挑逗。雙喜的大腦還迷糊,身體卻漸漸有了反應,在半夢半醒間被弄得漸漸興奮起來,雙腿在床單上無意識地摩擦,半張著嘴吃力地喘息。

  夢裡與他親熱的自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熱情如火的女人。看不清她的面目,卻憑直覺地認為是汪綺。她以一種陌生的誘惑姿態,貓一般俯在他身上,紅唇輕啄,一點點地往下,一路在他身上燃起漫天大火……雙喜額頭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不受控制地發出幾聲興奮的喘息。

  “汪……汪綺……”

  正賣力吞吐著他的蔣聞濤停了一下。

  汪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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