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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大廈的時候午後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李吉春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微的惶恐和恍惚。

  剛才,他是真的就決定了往後的人生了嗎?會不會有些太過糙率?

  他其實還是沒有想好以後怎麼去面對朝暉以及父母,想到未來,也仍然會因為其不可測而覺得心虛膽顫。不安地咽了口唾沫,他有點後悔剛才點頭點得太快了,但不知為什麼,這份後悔卻又並不濃重,內心深處甚至還隱隱有種‘或者這樣,也不錯吧’的自我安慰。

  這世上能隨時明確把握住自己人生方向的人並不多。許多時候,大家也不過是隨命運浮沉,去到哪裡就是哪裡。

  李吉春雖然對未來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但一想到徐海卿,他又覺得自己應該鼓起勇氣去迎接以後。或者日後還有風波,可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了……這麼想著他就象生出了一定勇氣似的,握了握拳頭,大著膽子走了下去。

  (全文完)

  第72章 徐大少的憤怒…

  對徐海華來說,新的一年真是倒霉催的一年,自從春節過後,各種不順。

  先是他弟弟,人稱卿少的徐海卿不知被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並且在他出面解決這樁醜聞時還說出了‘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這種讓人氣得發抖的話,雖然他們兄弟倆也談不上親密無間,但至少從小到大沒紅過臉、打過架,電視劇里那些豪門恩怨兄弟鬩牆對他倆來說不過是老套的劇情,他真沒想到就為了一個上不了台面的男人,他們兄弟倆竟然就差點反目了。

  本來氣歸氣,到底是自己親弟弟。尤其出差歸來後聽說這段日子徐海卿都沒有好好吃飯,人都瘦了一圈,所以他也有點心軟,忙裡偷閒地擠出一個午餐時間,本想趁這機會同他再談談,修復一下兄弟關係,誰知敲門進去才發現,他弟弟正開開心心地吃外賣呢,而旁邊那送外賣的人……

  想到當時那人慌張閃避的眼神以及嘴上象被啃過似的可疑紅腫,徐大少腦門上的青筋就不受控制地一陣亂蹦。自己這個弟弟本來是大好青年,現在卻都被男人給帶壞了,竟然大白天的就在辦公室裏白日宣yín!

  看他臉色瞬間鐵青,徐海卿立刻遞給那男人一個安撫的眼神,站起來不卑不亢地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聽聽這話,真讓他這個大哥氣苦。他是嫌棄他破壞了他們二人世界麼?

  徐海華氣得飯都沒吃就上了飛機,好半天氣平點了,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心情頓時又惡劣起來。

  他這次遠行是特意參加婚禮去的。遠華海運的陳老爺子嫁孫女,不用說是大辦特辦,有生意往來的都出席了。

  那位陳小姐正值豆蔻年華貌美如花,又很得老爺子歡心,為了給她挑選如意郎君,陳家那邊很久以前就開始留意各方青年才俊。本來徐海卿也在候選名單里,陳老爺子甚至還笑眯眯地問過他什麼時候帶弟弟過來拜見一下他這老人家。聽聽這話,分明就是人家丟來了橄欖枝嘛,徐海華相信,以他弟弟的人才學識,這樁婚事可說十拿九穩,可徐海卿那死孩子,死拖活拖就是不去,硬生生地把這美事便宜給了南方集團的大公子。徐海華想起這個就心如刀絞,好似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進了別人嘴巴。

  對弟弟的生氣和對不可估計的金錢痛失讓徐海華真是傷心透了,一傷心一失意,自然就要借酒澆愁。可是沒想到他連借酒澆愁也來得比別人倒霉,酩酊大醉後醒來,除了宿醉引起的頭痛之外,身邊竟還多出一個赤裸的男人!

  “!!”

  徐海華這一驚非同小可,身子往上一竄,腰上卻猛地竄起一陣酸痛。等他意識到這陣酸痛及身後那隱密部位的疼痛是因何而來時,頓時如遭雷擊,驚怒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身邊人的動靜,那男的眼睫一動,慢慢醒了過來。看得出他對昨晚那場情事十分滿足,看到徐海華,他臉上很自然地漾出個慵懶的微笑:“早~~”

  憑心而論,這是個很有男人味的男人,有種與徐氏兄弟截然不同的陽剛之氣。他此刻露出大半個胸膛,看上去肩寬背闊,棕色肌膚,很有種慵懶的性感。但越是這樣徐海華就越覺得一股濁氣直衝腦門,堂堂徐大少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虧,一時間眼中殺機畢露,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自己控制住,從牙fèng里硬生生擠出一句:“你、是、誰?”

  “……?”那男人露出些詫異表情,這表情讓徐海華更加咬牙切齒:“給我一個你在我床上的理由?!”

  那男的似乎已猜到他屬於那種酒後忘事的類型,略微想了想,笑一下道:“for one night。”

  徐海華瞬間暴走:“我怎麼可能跟個男人for one night!”更何況他還是被壓的那一個?!

  那男人摸摸下巴:“你不記得了嗎,昨晚在吧檯我請你喝酒,你也沒有拒絕。喝著喝著你問我男人有什麼好,又說就算找男人也要找個檔次高的,我自問我檔次不算低,所以我們就——”

  “夠了!閉嘴!”

  被人這樣詳細複述昨天的過程,真讓徐海華抓狂。他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忍不住大力扶額。好在頭痛歸頭痛,總算他還沒被憤怒沖昏頭腦。他心裡清楚得很,比吃了虧更可怕的就是讓別人知道他吃了虧,所以雖然非常非常想把眼前這男人千刀萬刮,但現在看起來卻似乎只能忍氣吞聲、息事寧人。

  這種不得不為之的大讓步實在是讓徐大少太憋屈太憤怒了,在臉上用力撫了一把後才從牙fèng里擠出一個字:“……滾!”

  那男人本來笑看著他,聽得這句,眸色微微一暗:“你說什麼?”

  徐海華微頓,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

  這人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和問話已隱隱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有這種氣勢的人,絕非一般泛泛之輩,說不定同他一樣,也是遠道來參加婚禮由陳家安排入住在這裡,而陳家的客人非富則貴,都是大有來頭的……徐海華心念急轉,他摸不清這人的底細自然不能輕舉妄動,所以只能暫時壓下一口惡氣,冷著聲道:“我不喜歡男人。昨晚只是個意外,請你馬上忘了它。”

  他說這些話時已經勉強控制著火氣,但正因為強行壓著,所以更顯得冷若冰霜眉間帶煞,那男人凝目看他一會兒,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低頭輕輕一笑,坐起來開始有條不紊地穿衣服。

  被子一掀,底下自然是個健美光裸的身體,那男人滿不在乎大大方方,可徐海華怎麼好一直瞪著人家裸體,語塞了一下,只得憤憤偏過臉去,在心中破口大罵。

  那男人穿戴整齊,回過頭時已是一派紳士風範:“那麼,有緣再見。”

  徐海華憤憤道:“最好不要!”

  男人一怔,失笑,視線在他身上轉了兩圈,仿佛在說‘這可很難說’似的,不待他發作便轉身出門去了。

  徐海華坐在床上那個氣啊,手指都在微微發抖。真晦氣,明明遠道而來是來喝喜酒的,卻在前一天遇上一夜情這樣的倒霉事。徐海華越想越怒,越想越怒,胸膛起伏不定地喘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猛捶一記床——這本是泄憤的舉動卻因用力過猛牽扯到肌肉,越發氣得他頭暈眼花。

  氣歸氣,他也知道此刻不是肆意發脾氣的時候。婚禮在上午舉行,一會兒陳家的人就會開車來接,留給他梳洗的時間已不多了。

  扶著腰站起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身後那小洞好似有什麼東西流下來,一想到那是什麼東西,徐海華幾乎又快要氣厥過去。一邊咬牙切齒地奮力洗刷,一邊也詛咒發誓等他查清楚那人底細絕對不會輕饒了他,費了半天勁他總算把自己又收拾成平時那個冷漠高傲得不得了的精英模樣,雖然鏡中的自己只是假相,西裝革履下隱藏的是一個心浮氣燥腰酸背痛的徐海華,但看著鏡中的自己,徐海華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曾有個被強姦的女人說洗過澡換過衣服之後沒人知道你曾遭遇過什麼,此刻再也沒有一句話比這個更能引起他的共鳴了。沒錯,他也算是一員商場老將,如果這點掩飾的功力都沒有,那他還混個屁?!

  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和心情,再出現在人前時徐海華已完全看不出他剛吃了一個大虧。除了臉色稍微蒼白了點,他風度翩翩進退得體,笑著恭喜過主人家,又禮貌地盛讚一對新人金童玉女珠聯璧合,做完這些場面工夫他才在主家的引導下坐到觀禮席,儘量挺直腰板讓屁股不那麼辛苦。

  “嗨,徐總。”一人金刀大馬地往他旁邊一坐,笑:“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果然有緣。”

  徐海華崩地一聲,聽到自己神經斷裂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難道真是天要滅他,這混帳真是陳家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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