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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錦看得臉都綠了,這什麼時候的事?張傳璧呢?賀小年呢?他呢?還有,這根本不是他們住的地方,這是在哪裡?!

  眼前的兩兄弟還在親親愛愛地互動著,說是一對情人也不為過。俗話說事出反常必為妖,王錦面對此景最初的憤怒漸漸沉澱反倒變得冷靜下來,細一尋思,他很快就明白了。

  如果說之前是張傳瑩的記憶,那現在發生的這一幕才是魘為他製造的幻覺。張傳瑩心底深處一定早就這樣暗暗期望過,同親愛的哥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沒有旁人,甚至連另一個弟弟張傳璧也不必有,哥哥眼裡只有他……臥槽,這混帳小子!再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對他哥哥哥這樣那樣做些羞羞的事啊!

  王錦覺得不能再看下去了,這小子竟然對他哥抱著這樣的心思,真真其心可誅!惱怒之下他也顧不得會傷到張傳瑩,沉聲喝道:“給我醒、過、來——!!”

  他這一聲斷喝似乎也沒什麼出奇之處,但眼前虛假的畫面卻象是脆弱的花瓶一般,忽然出現幾道裂紋變得支離破碎,“噗——”樹下的張傳瑩忽然仰天噴出一口血,身子往後便倒,張傳璽連忙將他扶住,“傳瑩!傳瑩!”

  旁邊王錦此刻也‘活’了過來,臉色黑如鍋底。“他死不了,倒是你以後離他遠一些!”說完氣哼哼地哼了一聲,拂袖便走。

  張傳璽不知他發的哪門子脾氣,一時大為錯愕,呆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叫嚷道:“喂,你搭把手啊!”

  ☆、第 27 章

  雖然十分不慡張傳瑩對小道士的覬覦,但誰讓他偏偏就是小道士的弟弟呢!所以王錦再怎麼不慡也還是跟著張傳璽一起把人送到了醫院,等著醫生給他做各項檢查。

  元神受損這種傷醫院的儀器自然是查不出來,不過在醫院裡住著家屬總要安心得多,輸點血啊氧啊液啊反正也沒什麼壞處。可是張傳瑩這樣一昏就昏了兩天,一直不醒,那張傳璽可就有點沉不住氣了。

  元神受損這種事可大可小,昏迷幾天後自己慢慢醒來的有,就此一睡不醒類似於腦死亡的也有,端看各人造化。張傳瑩身份又特殊,他若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張傳璽雖是他隔房哥哥那也是負不起這個責的。

  “今天要是再不醒,我就要給天師府那邊打電話了。”張傳璽摸著病人額頭憂心忡忡地說。

  同他比起來王錦就簡直沒心沒肺得讓人生氣。他懶洋洋坐靠在沙發上,非但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很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意思是沒事兒摸什麼摸,他是昏迷又不是發燒。

  “12床去繳費。”有護士拿單子進來,張傳璽忙接了叫王錦在病房裡看著,他自己下樓去了。

  單人病房裡一旦只剩下王錦和張傳瑩兩人,氣氛就漸漸變成了一種古怪的沉默。病床上張傳瑩一動不動安靜地躺著,王錦眯起眼睛不作聲地看著他的側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慢慢站立起來,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床邊。

  居高臨下地望下去,張傳瑩就象是個普通的病弱少年,白被套襯得他臉上一點血色也無,看上去越發顯得荏弱而無害。但王錦眼裡卻一絲情緒也沒有,凝視他半晌,手掌忽然緩慢地抬起、翻覆,在張傳瑩的頭部上方懸空停頓片刻象在作什麼思想鬥爭似的,忽然他全身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意再無遲疑,對著他額頭一掌猛拍了下去!

  眼看張傳瑩就要喪命於此,電光石火間那一直昏迷不醒的病人卻猛一睜眼抬手一格,硬生生地擋住了他這一擊。

  對於這個意圖謀殺的兇手張傳瑩瞪著他的眼神別提有多兇狠了,但王錦卻一絲被抓了個現行的心虛感都沒有,嘴角微微一撇就撤回手來,淡淡道:“醒了就別再裝……一把年紀還用生病來撒嬌,你斷奶了沒有?”

  “關你屁事!”

  王錦冷冷道:“你騙別人就不關我事,騙你哥就不行。”

  聞言張傳瑩眼中敵意越發深重,低喝道:“你跟我哥到底什麼關係?!”

  王錦雙眉一掀神采飛揚,一副‘我就不說你自己猜’的神氣,張傳瑩見了越發氣不打一處來,只恨自己身子不慡利,不能第一時間撲上去揍他丫的。

  正相持不下時張傳璽回來了,見此情形不由一愣,“傳瑩你醒啦!”頗有些喜出望外。

  一見他張傳瑩眼中的兇狠敵意立時奇蹟般的消失無蹤,小臉煞白煞白的又變回那病弱少年的模樣。

  “哥……我頭有點暈……”

  張傳璽忙上去扶著他半靠在床上,又體貼地給他用枕頭墊了背部,埋怨說:“能不暈嗎,你當你這兩天是白躺的?畢竟吃了好大的虧呢。”

  張傳瑩本來心中還有點撒嬌成功的得意,聞言卻不由一愣:“我睡了兩天?”

  “可不是。”

  張傳瑩一時間也顧不上別的了,忙道:“哥,我帶來的人呢?你快叫他們去各家醫院查訪著,看這兩天有沒有可疑的人去看過燒傷科,那天我用五雷令擊中了那人右肩,他整個肩頭和手臂應該都傷得不輕!”

  張傳璽答應著回頭看了王錦一眼。雖然之前還在為了張傳瑩奇蹟般的變臉而哂笑,但到底大事為重,王錦接收到張傳璽的信號便站直了,淡淡道:“我跟他們說去。”說完出門去了。

  張傳璽回頭安慰說:“已經查去了,你安心休養吧,別那麼拼。”說著有些心疼地撫了撫他的頭髮。

  張傳瑩低聲道:“茲事體大,不敢不拼。”說著嘆出一口氣,整個人疲態盡露,倒真不是裝的了。

  張傳璽微一思索心中已有些瞭然。“……怎麼,上頭施壓了?”

  張傳瑩點點頭,簡短介紹說:“這次要找的那人涉及到十三樁命案,又逆天而行施展續命術……”張傳璽聽他說的竟與他和王錦討論的並無二致,便打斷他道:“果真是如此。”便把他們當日討論的內容詳細講了。

  張傳瑩點頭道:“當初紅衣男孩案警方第一時間就把案子轉到了天師府,後來接二連三有小孩意外死亡,有人在用邪術倒行逆施是無疑的了。不過這廝手腳利落,幾次都被他險險逃過,後來這續命的風聲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網上眾說紛紜,海外一些輪子也借題發揮把污水潑到前任領導人和我們張家身上……是以上頭十分生氣。”

  張傳璽默然不語。他當時關注過該事件,自然也知道網上那段時間確實是亂得很,有不少別有用心之人信口雌黃,聲稱張家歷代都為朝廷服務,此次這逆天之事恐怕也就是他們所為,受益者當然是年老的前任當權者……張傳瑩為這件事如此拼命,顯然是要對外洗刷張家的冤屈,以正天師府名聲。

  “還有一個原因也是……關於當年的正統之爭……”張傳瑩手指輕輕劃著名被單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這兩年台灣那邊和我們爭得厲害,兩邊的教徒也在吵,說不如來一決高下,誰的法術高誰就是正牌天師……”

  張傳璽不由一笑,張傳瑩也笑了,卻是帶了點苦笑,低了低頭又接著道:“你知道二表舅那個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應酬交際是一把好手,登壇作法也能對付,但說到降妖伏魔,他到底是外戚,好多秘術都沒學過的,所以你說,這張家除妖的牌子我不頂著,誰來頂啊?”

  ☆、第 28 章

  張傳璽怔怔看著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弟弟身上竟然背了這麼大的責任、挑了這麼重的擔子。顯然當年那次族人的出走導致張家流失了很大一部分生力軍才造成如今天師府人才凋零的局面,若非如此,這次這麼重大的案子怎麼會讓張傳瑩一個小年輕來負責。

  想到此處張傳璽不禁輕輕嘆了口氣,隱隱覺得父母當年恐怕是有點意氣用事了。他理解地拍拍張傳瑩的手,又握著他手搖了搖,由衷地道:“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張傳瑩乍聽到這麼貼心的話,眼眶不由一熱心中激盪不已。他很想將別後的千般委屈向他傾訴,但最後卻是一句也沒說出來,只反手握住他的手低聲道:“……有哥這句話,就不辛苦。”

  張傳璽一愣,雖然察覺到弟弟對他的依戀但卻完全沒有多想,笑了一下便將手脫出來替他掖著被角說:“好了不說了,你好好歇會兒,等他們的消息。”

  “……嗯。”

  等啊等,等啊等,反饋回來的消息卻讓人十分失望——各大醫院都查過了,並無什麼可疑人士前去求診。聽到這個消息病床上的張傳瑩就又有些煩燥起來:“這不可能!被五雷令擊中又不是普通的小傷小病,他死人啊不去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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