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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蛇王不是很情願地從他身上遊了下來,盤成一盤看他氣乎乎地穿衣服。

  說實話他很留戀張傳璽那光滑緊繃又帶著溫暖體溫的肌膚,體味也很乾淨很好聞。昨晚是他入冬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個晚上了,就沖這個他就決定打死也不能放過他。

  可憐的張傳璽完全不知道蛇王已經覬覦了他的身體,威脅地丟下一句狠話:“回頭再收拾你!”氣乎乎地走了。

  等做好早飯打發掉兩個小孩上學張傳璽也冷靜了下來,決定要跟那老妖怪好好談一談——隨隨便便就爬上他的床,把他張傳璽當什麼人了?!

  兩小孩不在,說話就少了許多顧慮,於是兩人分坐餐桌兩頭,擺成一個談判的架勢:

  “當初說好的工作範圍可不包含暖床這一條!”

  “現在加上去也來得及。”

  “我拒絕!”

  “為什麼?”

  張傳璽這麼直截了當地表示不想跟他睡,這讓蛇王很有些受傷。給他暖床怎麼啦,明明是種榮寵好不好?

  “不習慣!”跟一條蛇同床共枕,想想就夠寒的,而且這蛇還能變成個精壯的男人!都說蛇性本yín,萬一他突然就yín性大發了怎麼辦!

  張傳璽想著想著就咬住下唇,一張臉漲得通紅,蛇王眯著眼盯了他半晌,大概猜出了幾分他的顧慮,便沉聲解釋道:“冬天不是我們的發情期,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把你怎麼樣。”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張傳璽的臉色就更加精彩,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煞是好看。

  “誰,誰擔心那個……”結結巴巴地道:“反正……不行!”

  蛇王臉一沉,也著惱起來。

  “不行也要行!反正我要一個暖床的,這屋裡就你們三個人,不找你我就去找你弟弟,你看著辦吧!”

  “我去……”張傳璽瞪著他,簡直不相信這老妖怪居然無賴到這種地步,這是威脅吧是威脅吧是威脅吧?

  占了上風的蛇王斜睨了一眼他的反應,神色漸漸和緩了一些。“你同意呢,工資隨你開;不同意,晚上我也是要來的,而且不加錢!你自己選。”

  我操,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要怎麼選了……

  於是當天睡覺的時候張傳璽就咬著唇,眼睜睜地看著一條五米多長的大蛇悠然地從窗口游進來再蜿蜒爬上他的床。嗯,小道士顯然是在等他,這點讓蛇王心情大好,不過看著眼前的人他也有一點不滿意:

  “怎麼穿上睡衣啦?”

  張傳璽面無表情地拉拉領口:“冷。”

  好吧,這不是什麼大問題。蛇王寬宏大量地沒有再問下去,只輕巧地鑽進被子緊緊挨住他。

  張傳璽只覺一坨冰疙瘩靠了上來,不禁吸了口氣,說:“我先跟你把話說在前頭啊,不許再象昨晚那樣纏著我睡!”

  “你不亂動我自然不纏你。”蛇王說著心滿意足地蹭蹭他腿彎:“快,關燈睡覺!”

  張傳璽默然了幾秒,認命地關上燈,滑進被窩……

  俗話說:生活就象強姦,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只好享受。張傳璽倒不至於享受和蛇王的同床共枕,不過什麼事就怕習慣,一習慣也就無所謂了。

  所以到後來也覺得被窩裡多出條蛇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痛苦。蛇是變溫動物,體溫隨外界環境而變化,被窩裡暖和後他體溫回升得很快,也就不覺得有多冰。而一旦克服了心理障礙身體的生理反應也變得正常起來,比如晨勃什麼的……

  早上起來一柱擎天,剛開始張傳璽還會遮遮掩掩頗不好意思,但時間一久就懶得再做什麼姿態:遮個屁啊,正常人類正常反應好嗎!

  聯想到他小火爐似的體溫,蛇王很肯定地說:“你一定還是童子身,只有童子身火氣才這麼足。”

  張傳璽不慡地橫他一眼:童子身不就是說他處男?說一個男人是處男怎麼也不象是讚揚的話吧……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往臉上貼金:“這正說明我是一個品行高潔有操守的道家弟子!怎麼,你有意見?”

  蛇王微嘲地笑道:“哦,你幾時改投了全真門下?”

  糊弄誰也別糊弄他這個有資歷的妖王啊,他雖久居深山但也知道天下的道士是分兩種的,一種是全真派的出家道,居道宮、不蓄妻;另一種則是火居道士,不戒婚娶。就憑張家那塊‘祖傳張道士’牌匾也知道他家明顯就屬於後者嘛。

  被揭穿張傳璽也不臉紅一下,反倒做出個‘不與你一般見識’的姿態昂首進廚房去了。蛇王看著他背影笑,正笑著忽然眉頭微微一皺,視線往門外飄去。

  生人的味道越來越近,稍停便有人試探著敲門。蛇王不喜歡有生人進他地盤,但想了想還是過去把門打開了,只見外面站的卻是個五六十歲的婦人,陪著笑有點緊張地道:“請問,張傳璽是搬到這兒來了麼?”

  找小道士的?

  蛇王打量了她兩眼也不請人進來,擋在門口道:“找他什麼事?”

  “呃……”這門口哪兒是說話的地兒,那婦人正遲疑著不知怎麼開口張傳璽便擦著手出來:“誰來啦?”歪頭看到她,一愣,立刻面露歡容:“——趙媽媽!”一把推開蛇王就拉著那婦人的手請進來,十分熱情地道:“好久沒見您了,自從你們搬走後……”

  那婦人笑著點頭:“是啊是啊……”兩人一邊寒喧一邊往客廳里走。

  蛇王有些不慡,但又想知道這婦人究竟找他何事,只得關上門也跟了進去。

  進去時張傳璽已經熱情地招呼客人入了座,正殷勤地倒茶:“英姐姐好嗎?姍姍好嗎?應該已經念書了吧?”

  那老婦笑容一滯,忽然眼眶泛紅,傷心地哭起來。

  這變故來得太突然,張傳璽不禁愣了,和蛇王對視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坐到她旁邊,問道:“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那老婦抹著淚斷斷續續地說了,蛇王在旁邊也聽了個大概。

  原來這婦人一家曾是張家的鄰居,張傳璽口中的英姐姐便是她女兒。前些時那女子跟同事乘船游江不想卻遭遇噩運,失足掉落江中竟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有些事沒發生之前旁人不覺得,發生了回想起來才驚覺原來那個早上處處都透著晦氣。

  趙媽媽絮絮地告訴他們:本來都要出門了她臨時又要換一身衣服,白上衣、黑褲子,配一雙大紅的鞋……還收拾了首飾盒交她收好,笑著說‘萬一我死了這些東西都傳給姍姍啊’……

  “你說有這麼咒自己的嗎!”

  事發後家人哭天搶地自然不必提,喪事也沒怎麼大辦,簡簡單單地埋了個衣冠冢。死的人死了,活著的人生活卻還要繼續,趙媽媽本來想以後就帶好外孫女,不想前幾天卻做了個惡夢——

  她夢見女兒仍穿著出事時的那身衣服,全身濕淋淋水溚溚地跟她說:“媽,我在下頭好冷好無聊,你讓姍姍下來陪我好不好?”

  趙媽媽恍恍惚惚地就想說好,但突然間心頭一突想起來:她是死了的人呀!頓時一個激靈給嚇醒了。她本以為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不料那天之後姍姍就發起低燒來,一連幾天燒得人事不省,打針輸液都沒用,還是個老姐妹出主意說快去找個高人治一治……

  “傳璽,你可一定要救救姍姍啊。”趙媽媽拉著他眼淚漣漣地說,又恨自己的女兒,哭著罵:“她自己不孝不給我養老送終,害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現在連我外孫女都要帶走啊……”

  張傳璽心有點亂,安慰她道:“您別哭,別哭,讓我想想……”

  趙媽媽好象抓到根救命稻糙緊抓著他手不放:“好好,你想想。趙媽媽知道你們家是有本事的,也是那年你爸媽出了事才不做那些了,你就看在以前我帶你們兩兄弟的份上幫趙媽媽這個忙,要有什麼後果就由我來背,好嗎?”

  她這幾句話里信息量頗大,蛇王不禁露出個若有所思的神色看向張傳璽,但張傳璽這會兒哪有空理會他,忙著安撫老人呢。

  轉回房間蛇王頗思量了一番,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要去找他的專用信息庫。

  神魂出竅回了地下老巢,只見大大小小的蛇們都盤成一團在冬眠。蛇王老實不客氣地越過眾蛇直奔長老,“喂喂,快醒過來!”

  長老睡得正香的時候突被驚擾,自然十分不慡。蛇口一張就想咬人,卻被蛇王揮手一扇扇到了一旁:“我也敢咬,醒了沒啊?!”

  長老爬起來看清楚是他,不禁叫苦連天道:“大王何苦擾蛇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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