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艷姬一雙媚眼兒在孫澤身上溜了一圈,嘻嘻笑道:「小可人兒,勸你趕緊讓開的好,否則下一刻身首異處,可別怪姐姐不提醒你。」

  孫澤面色一白,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眾人來者不善,為了給爹留出更多的準備時間,他沒有後退。

  他面露疑惑道:「我華山派素來與各派交好,廣結善緣,從未做出任何虧心之事,不知諸位今日為何來此?」

  沒有做虧心之事?

  夙淵眼眸冰冷如刀,冷冷看著孫澤,渾身內力翻騰,若是沒做虧心事,敬茶中的□□是怎麼回事?又為何收留柳寒雪一行?

  正想給他一掌,楊御曦先出手了,只見他飛身而起,一腳踹了過去,孫澤本想揮掌抵抗,只是楊御曦的內力滔然似海,他那點功力如蚍蜉撼樹,片刻便被擊潰,最後長吐一口鮮血,撞碎一面土牆,昏死過去了。

  楊御曦還在那裝模作樣的指著罵:「臭小子,你爹差點害小爺沒命,賞你一腳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厲害!」

  又狗腿的到夙淵跟前,道:「媳婦兒,剛才我那一腳解氣吧。」

  夙淵無奈的看他,收了掌心的內力。

  眾人對視一眼,暗自感慨楊御曦心太軟,那小子若是受了教主一掌,肯定沒命。

  沿著「龍柏行」古道,一行人運起輕功很快飛上了山頂。

  華山派山門緊閉,不見半個人影。

  夙淵視若無睹,徑直走過去,在距離山門十幾米處,護體真氣迸發,山門一陣牙酸的巨響,嘭地一聲倒在地上,露出門後手持寶劍,嚴陣以待的華山派弟子。

  孫潤清站在弟子們身後,見此陣仗,心慌了片刻,勉強穩住,只是他的臉色愈發蒼白,唇瓣鮮紅,眼珠兒卻明亮的驚人,整個人一看就十分詭異。

  他色厲內荏地揮袖怒斥道:「好個無法無天的魔教,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入侵我華山派!真當我華山無人嗎?」

  夙淵見了仇人,嘴角泛起冷笑,未理會他的廢話,運起精妙步法,眨眼間,攥了他的脖子,拎回了自己人的隊伍里。

  一霎那,眾人眨眼的功夫,華山派掌門孫潤清,毫無反抗之力,束手就擒!

  華山派弟子轟的譁然一片,無不面帶驚恐之色!孫潤清也沒反應過來,直到脖子上的力度猝然收緊,他才駭然失色。

  夙淵提起他的脖子,淡淡問道:「柳寒雪在哪裡?」

  孫潤清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緩慢收緊手指,夙淵道:「別讓我說第三遍。」

  呼吸艱難,孫潤清結結巴巴道:「在,在後山,密室。」

  夙淵將他扔出去,拿出帕子擦了手,道:「帶路。」

  孫潤清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大腦被死亡的恐懼刺激得一片空白,完全不敢反抗夙淵的話語,聞言連忙向後山爬去,一派掌門尊嚴盡失。

  來到後山,孫潤清指著石洞戰戰兢兢道:「這,這就是密室。」

  柳寒雪就在裡面,夙淵眼前閃現出御曦吐血昏迷的一幕,心口一疼,眼中閃現滔天的憤怒。

  正要一掌擊碎石門,密室內卻傳出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佳客臨門,請進來吧。」話落,石門自動打開。

  楊御曦眉稍兒一挑,拉住夙淵前進的腳步,猶豫道:「柳寒雪狡猾多變,小心中了他的圈套。」

  夙淵掃視一圈,除了整座山塌了,否則便不會有生命危險,拍拍他的手示意放心,便走了進去。

  眾人魚貫而入,孫潤清面色慘白,無人理他時,趁機溜了。

  密室內,柳寒雪端正的坐在石榻上 ,圓滅雙目微垂,轉動著手心的佛珠,閉口不言。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夙淵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手掌聚起八成功力,一步一步走向前去。

  柳寒雪沉著面色,看著他慢慢接近,終於在距離三四步的時候,開口了,

  「這世間,誰都可以殺我,你陰蘭教主夙淵不可以。」

  他神情坦然,仿佛在敘述一個事實。

  夙淵卻不理會他的話,腳步絲毫未停。

  楊御曦眼眸一眯,急步上前拉住夙淵,謹慎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柳寒雪冷哼一聲,視線緩緩划過陰蘭教的人,最後停在夙淵冷淡的面容上。

  他嘴角勾起,道:「陰蘭心經四重以後,滋味不好受吧,你夙淵總是一身白衣,眼看著多純潔似的,可是不知你活到如今害了多少女子的性命。」他的視線又滑倒楊御曦身上,陰冷的仿佛毒蛇吐著它的信子,

  「你的枕邊人,每個月都要用一個女人,作為正道中人的你,你能面對這個殺人兇手嗎?你還能面對一個背叛你的伴侶嗎?」

  說罷,柳寒雪哈哈大笑起來。

  楊御曦卻面色頗為複雜,與神情莫測的夙淵對視一眼,道:「媳婦,看來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找到解毒的辦法了。」

  「不可能!」柳寒雪耳朵尖,聽到了他的話,冷笑道:「這世間只有我柳家人知曉解決陰毒的辦法!」

  楊御曦興致勃勃道:「那你是如何解的?」

  柳寒雪看向夙淵,一雙眼睛竟然充血泛紅,他冷笑道,「魔教地處荒涼的陰蘭山脈,怎麼會有資源作出《陰蘭心經》這等無上心法。我柳家王朝盛世之時,武林宗師人才輩出,又有奪天地造化者創出不世聖典《游龍隨心》,修習著配合游龍丹修煉,短短五年便能達到宗師境。《游龍隨心》太過逆天,柳家先祖將其封鎖於皇城密室。後來,我朝衰弱,叛軍攻占皇城之日,你陰蘭教當時的教主趁機混入叛賊,搶奪半冊《游龍隨心》,不知羞恥的改為什麼《陰蘭心經》……」

  說到這裡,他已經憤然不已,拳頭緊握,

  楊御曦眨眨眼,問道:「那後來呢?陰毒到底怎麼解?」

  「後來?呵,」柳寒雪收瀲了怒容,悠然靠在石榻的椅背上,道:「竊賊當然不會有好下場,那失竊的半冊《游龍隨心》屬陰,修煉者到了第四重便會產生陰毒,若是不解三個月後無論多高的修為都會殞命。到最後……」

  他對夙淵笑得陰險,「為了活命,必須每月與一女子交~合,而那可憐的女子,事後便會一命嗚呼。」

  他輕笑著看向楊御曦,道:「傻小子,你總算知道你一心喜愛的純潔伴侶,是何等殘忍的人了吧。」

  楊御曦面色不變,毫無一絲柳寒雪預料中的傷心欲絕,仿佛他的一番話根本沒聽到。

  這反應不對,柳寒雪緩緩坐直身體,收了嘴角的弧度。

  第187章 曦淵-22

  柳寒雪直視著楊御曦的雙眼,仔細辯識他的表情,半響,他皺起眉道:「不可能,你們怎麼會有陰毒的解法?陰蘭教百年來,歷代教主不乏聰明之人,全都束手無策!」

  「這個嘛,我們確實找到辦法,但是卻不能告訴你的。」 楊御曦撓撓臉,對他一笑,雙修什麼的,聽起來就好羞射。

  柳寒雪沉默片刻,目光陰沉的看著他們,留意到夙淵不甚好的面色,恍然道:「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辦法,只能解一時之毒罷了。」

  楊御曦一哽,還真讓他說中了,他渡給夙淵的陽氣只能支撐幾天,難道柳寒雪的辦法更好?

  楊御曦這才認真起來,對柳寒雪道:「自我們進來,你就絮絮叨叨陰毒的事,咱們明人不說二話,交出解毒之法我們饒你一條命。」

  柳寒雪向來自詡前朝皇室遺孤,本性高傲無比,曾經與楊御曦稱兄道弟也只是為了更好的把控江湖局勢。

  可惜,最後錯估夙淵的實力,導致最後的行動功虧一潰,如今他身受重傷,修養短短一個月也才堪堪穩定了傷勢。

  楊御曦的提議他必須答應,否則今日就是他的死期。可是他的胸口充滿了尊嚴被踩踏的不甘和憤怒,令他張不開口答應。

  長久不答,柳寒雪偏頭看了沉默的站在一旁的圓滅一眼,老和尚目光平靜如水,對他緩緩點了頭。

  柳寒雪心中不甘霎時散去大半,他轉過頭對楊御曦道:「《游龍隨心》除去被偷的陰冊,還有一份陽冊,修煉陽冊者體內產生陽性內力,只須將陽性內力輸入陰性內力的修煉者體內,便能中和陰毒。」

  楊御曦想到柳寒雪高強的武功,道:「難道你修煉的就是《游龍隨心》陽冊?」

  柳寒雪點頭,他神色複雜的看向夙淵,兩人修煉的都是天下間至強寶典,多年來自己苦練不輟,最終仍然輸了,並不是他的努力不夠,而是天資的鴻溝太深,他多年努力換來的橋樑,遠遠夠不到對岸。

  夙淵不悅道:「我不會讓他治療。」

  楊御曦一聽,也糾結了,要說他有多信任柳寒雪,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夙淵的陰毒目前只能靠他來解,若是有一天他出了事,夙淵豈不是也處於危險之中。柳寒雪的辦法能夠一勞永逸,徹底去除陰毒,正是夙淵真正需要的。

  想了想,楊御曦眼睛一亮,他道:「你太危險,我媳婦的命不能交在你手裡,這樣吧,你將那半冊《游龍隨心》交出來,我來修煉陽性內力。」

  柳寒雪霍然站起,怒道:「不可能!《游龍隨心》乃我柳家至寶,怎麼能交給外人?你休要痴心妄想!」

  夙淵冷哼一聲,抬起匯聚內力的手掌。

  柳寒雪抿緊薄唇,閉上眼睛,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樣。

  他的反應全在楊御曦預料之中,他嘖嘖嘆道:「寒雪,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世間唯一豪慡灑脫之人,想不到也是目光短淺,井地之蛙。」

  柳寒雪喘著粗氣,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道:「此話怎講?」

  楊御曦逕自走了過去,絲毫不怕他突然發難,道:「你嘴裡一直嚷嚷著復國復國,可我只看到你手握半本武功心法,便好像握住傳國玉璽的一樣。」

  艷姬噗嗤一樂。

  楊御曦還在嘆道:「往大了說,你沒有揭竿而起的大義,裝備軍隊的錢財,往小了說,你身邊無一二幫襯的朋友,難道你想自己一個人對付全國的軍隊?」

  柳寒雪面露痛苦之色,身姿萎靡,捂住腦袋喊道:「不要說了!」

  看到曾經的摯友如此痛苦,楊御曦停了一瞬,眼前又划過他大鬧婚禮,對夙淵毫不留情的模樣,那點同情便煙消雲散了。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還算安居樂業,誰又願意跟隨你挑起戰爭呢?我知道你急於得到天魔策,是想取回前朝寶藏中的財富,可是有了錢就能復國了嗎?只一富商耳。如此情境,你還寧願赴死也不捨棄一部功法,豈非顧此失彼,完全走在歧途之上?」

  柳寒雪緊緊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願再聽他一言,

  「阿彌陀佛――」圓滅身形一動,走上前,大手輕輕撫在柳寒雪的頭頂。

  柳寒雪渾身一顫,鬆開了手,抬頭看向他。

  老和尚嘆了口氣,緩緩道:「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錯事,而是錯心,事情錯了可以改正。心錯了,還會繼續做錯事。」

  他收回手掌,雙手合十念了句佛,並未看向楊御曦,卻對他道:「楊施主,人這一輩子,並不總是順應時勢,少主身上寄託了前朝柳家所有人的期盼,他綢繆復國,乃是他的心之所向,一時走錯了路罷了。施主又怎可知,今時不順,日後時仍不順呢。」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