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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能凝著馮母的雙眸,緩緩道:“媽,你放心吧,馮至以前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我有時候也會鬧,但是馮至會讓著我,他不會讓我鬧騰的太厲害,我也會自己慢慢去學,我們兩個都會守好的。”

  馮母聽罷,不禁噙了淚,感慨萬千說:“真是個乖孩子!”她已不奢望日後,只盼兒女平安,福順一世。

  馮母在南江住到了十一月中旬,上飛機前沈國海恰從北京回來,與她擦肩而過。馮至與周能在機場見到他,連忙招呼:“沈老師!”

  沈國海愣了愣,聽說馮母剛坐上飛機,他淡淡一笑,若無其事的與他們一起返回市區。

  夜裡周能親自下廚做了三菜一湯,馮至吃了兩口,忍不住熱淚盈眶,周能驚訝道:“你感動成這樣?”

  馮至搖搖頭,“剛才看文件,用眼過度了。”

  周能鬆了口氣,馮至將椅子挪到了她身邊,摟住她說:“我要是真感動的哭了,你會不會也很感動?”

  周能笑道:“我會嚇死,才不會感動。”

  馮至沒好氣道:“就屬你最沒良心。”頓了頓,他又心疼說,“以後還是別做飯了,你剛才油星子亂飛,肯定濺得滿手都是。”

  周能不管油星子,摸了摸肚子直喊餓,飯後又肚痛,才覺月事又來了。

  馮至替她泡了熱水袋,又問她要不要喝點兒紅糖水,周能懨懨的搖頭:“不喝,真討厭這個,你讓姨媽別來了!”

  馮至喜道:“真的?那我一定努力!”

  周能不解:“什麼?”

  馮至笑了笑,“讓你的姨媽別來啊!”說著,他湊周能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周能漲紅著臉揮開他,撈起被子蒙住了腦袋。

  馮至在辦公桌的日曆本上記著數筆,有公事也有私事,日曆劃到十二月一日,他憶及與周能初見,在湖海路的車禍現場,小傢伙蹲在路邊傻乎乎的嚼著棒棒糖,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樣叫他忍不住連連轉頭。馮至笑了笑,打電話問周能:“十二月一號你想要什麼禮物?”

  周能正在與人事部忙著溝通新的策劃方案,聞言後不解道:“那天不是我生日呀,要什麼禮物?”

  馮至咬了咬牙,說道:“笨!”他氣周能不記得這個特殊的日子,又忍不住尋思起了禮物。

  十二月一日,周六快遞員敬業工作,周能打開門迎他進來,撓著腦袋思忖著這個大包裝裡頭究竟是何物。她趴在沙發上嚼了半天薯片,馮至夜裡回來,將她從沙發拎起,撣了撣薯片碎屑說:“又沒吃飯?”

  周能點點頭,指著大包裝問:“你到底送了我什麼,我都不敢拆,就怕蹦出個大活人,沒想到你從外面回來了。”

  馮至忍俊不禁:“感情我要是真在裡頭,你還要把我憋死啊!”

  他沒好氣的擰了擰周能的臉,找出剪刀去拆包裹。

  拆了十分鐘才將它搞定,周能怔怔看著面前的東西,不可思議說:“這麼大的嬰兒床?”

  馮至摟著她,“成人嬰兒床,最適合你了!”

  周能氣道:“適合你才對!”

  說著,兩人便嘻嘻鬧鬧的推打了起來,周能爬上嬰兒床去試睡,搖搖晃晃的唯恐自己會摔下去。

  短短一年時間,南江城改頭換面,城東和城西煥然一新,地鐵二號線也緊隨地鐵一號線,即刻便會開通。馮至將周能束在懷裡,向馮義交代完地鐵GG的事情後,掛斷電話指著遠處噴泉廣場的大爺大媽說:“咱們什麼時候也去跳跳,我看隔壁的大媽每天都去。”

  周能瞥他一眼,嘀咕說:“我才不跟你丟人現眼呢!”

  馮至耳尖,立刻將她一把抱起,大喊著回屋丟人現眼,將周能扛進了臥室。周能踢著腿認錯,又被馮至那一句“趕走大姨媽”笑得口不能言,漸漸得便被廣場舞的音樂遮掩住了低低淺淺的聲音。

  ——完——

  ☆、番外一

  下面就是成人嬰兒床,請不要考據它的承重能力,捂臉~

  周家父母準備的購車錢節省了下來,本想留給周能當做私房,周能推拒說:“我現在有工作,薪水又高,不需要錢,你們要去旅遊的話,別捨不得花。”

  周父周母只好收了回去,趁著寒假出了一趟國,馮至招呼了國外的朋友招待他們,將所有的一切打點的井井有條,不讓二老操半分心。

  後頭的別墅早已裝修完畢,馮至喚了人來檢測甲醛,結果正常後他便提前搬了進去。

  裝修風格簡約,周能進屋略略一掃,歡喜道:“這個房子我喜歡,比小公寓乾淨多了。”

  馮至知道她的喜好,又拉著周能往二樓走去。驚喜在主臥邊上,裝修時他便遮遮掩掩不讓周能發現,右側房門一打開,周能驚訝道:“廚房?”

  料理台、油煙機、冰箱將房間填滿,比樓下的廚房小了一號,用品卻一應俱全。打開冰箱門和櫥櫃,各種熟食和零食將空間塞得嚴嚴實實,馮至笑道:“以後晚上要是嘴饞,你走到隔壁就能吃東西。”

  他又拉著周能往左側房間走去,淺碧色的房間畫滿了各種卡通人物,大小兩張嬰兒床並排放在一起,尺寸差距大,看起來尤為怪異,卻又可愛的緊。

  周能羞赧道:“又沒有生小孩,幹嘛布置這個房間。”

  馮至從背後摟住她,小聲耳語:“我每天這麼努力,你很快就能懷上的,咱們早些生孩子。”

  周能嘀咕了幾句,漲紅著臉跑了出去。

  馮至今年終於打算回京過年,他再是不願,也需為周能著想,新嫁的媳婦兒不能讓親戚朋友指指點點。

  馮家老宅裝點的紅艷喜慶,眾人言笑晏晏,熱熱鬧鬧聚在一起。胡曉霞的兒子長得虎頭虎腦,和馮義小時候一模一樣,周能把他抱在懷裡,當做玩具似的戳來戳去。寶寶張嘴噗嗤噗嗤的吐著口水,又不斷揮動著白白嫩嫩的胳膊,不一會兒就抓上了周能的臉,撓了幾下許是見周能要張嘴咬他的小手,他又委屈的縮了回來,含淚哼哼,模糊不清的發著單音節。

  還有八個月便要正式換屆,此番緊要關頭,馮家上下其實人心惶惶,只是不叫這些女人小孩兒瞧出來。馮德遠早已下了指令,讓他們做好本分,又逮著曹禺非讓他呆在南江別回來。

  曹禺非是馮德遠親妹的外孫,從小便混在大院裡頭,除了姓曹,其餘待遇與馮家人沒有兩樣,馮德遠也對他視如己出,嘴上雖罵著他,心裡卻是捨不得,頗有幾番恨鐵不成鋼。

  周能偷偷問馮至:“不是說他有女朋友嗎?怎麼我們結婚的時候沒見著,現在也沒見著?”

  馮至睨了一眼曹禺非,小聲回答:“他說要一直呆南江,所以那女的跟他吹了,也是咱們大院裡從小玩兒到大的姑娘,心高氣傲受不了禺非。”馮至蹙了蹙眉,無奈說,“就這麼著吧,隨他折騰,好歹還沒到三十歲,能多玩兒幾年。”

  那頭馮德遠已將目光投向了馮至,沉聲將他喊進了書房。

  屋外爆竹聲聲,嬉笑不斷,書房裡冷冷清清,窗戶還微微開了一道fèng,寒風嚯嚯的溜了進來,馮德遠也不去管它,站在風口上吹了一會兒,問道:“聽說你跟那個朱倩還有往來?”

  馮至一愣,謹慎回答:“年前還有些往來,她吃了官司,想找我幫忙,現在已經徹底沒聯繫了。”

  馮德遠點點頭,突然重重哼了一聲,“你們一個個的全當我眼瞎耳聾了,可惜我還好的很,沒到那個時候。說吧,把這幾年的事兒全說清楚了,尤其是你爸外頭的事情,我雖然沒有仔細去查,但也並不糊塗。”

  馮至的心沉了沉,見馮德遠目光如炬的看著自己,他斂神回答,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全盤托出。

  馮父當年和肖似初戀情人的女學生糾纏上後,事情很快便在馮母面前曝光。馮母便拿進修做藉口,重返南江念書,將馮至帶了過去,一住便是兩年,只有逢年過節時才回家。

  後來女學生被其家人和馮父強制送出了國,事情才算消停。只是馮至不慎叫朱倩知悉了此時,未曾想到十年後會受人把柄。

  馮德遠洞察一切,尤其是在如此緊要的關頭,更是不容半分閃失,他確定朱倩無害後才正色道:“你爸媽的那點兒事兒,跟你無關,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姓馮,是你爸的親生兒子,以前不回家過年就算了,以後每年都得回來,不能沒有分寸!”

  馮至恭敬應下,又扮起孝順孫子,攙了馮德遠出去。

  周能正與大伙兒擠在沙發上看春晚,見馮至出來了,她拽過他小聲說:“今年大叔不上春晚,新聞里說是生病了,沒有他,怪沒意思的。”她還記得去年令人捧腹大笑的小品,那幾人的組合無人能敵。

  馮至笑道:“人家年紀大了,總不能演一輩子,搞不好明年也不參加呢!”

  周能氣呼呼的罵他烏鴉嘴,轉了頭專心致志的看起了節目。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時,屋外爆竹震耳欲聾,小寶寶依偎在胡曉霞懷裡驚醒過來,“哇哇”的扯了嗓嚎啕大哭,幾人忙不迭的去哄他,又引著胡曉霞躲到了二樓的臥室,歡慶聲卻擋不住,源源不斷溢入,笑鬧和哭聲混成一團,嶄新的日曆終於掀開。

  回到南江後周能收到了航空快件,甘寧泉寄來了新年禮物。

  周能捧著兩本西班牙文和日文的名著怔怔發呆,她忍不住去翻首飾盒,四葉糙的鑲鑽手鐲被她遮掩在最底下,光芒仍舊奪目。她想起甘母偶爾來電時訴苦的話語,“那個小姑娘相親回去後,就一直說喜歡寧泉,結果寧泉就是不搭理人家,現在過年了,他不回來,那小姑娘就自個兒買了機票出國,說是去旅遊,還不是為了找寧泉嘛,你說他都整三十歲了,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周能總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話,發郵件給甘寧泉時她提了幾次,甘寧泉卻總是忽略過去,害得她尷尬的不好再開口。

  馮至從酒店回來,扯著周能去換禮服,“今兒恆廣有宴會,要攜伴參加,你快去收拾一下。”

  周能懨懨的提不起勁,手鐲被她攥在身後,她小聲道:“我能不能不去?你找別人吧。”

  馮至不悅:“我有老婆卻帶別的女的去,像什麼樣兒!”他見周能皺起眉頭,又柔聲說,“都是你認識的,咱們婚禮上見過,恆廣的幾個高層,還有恆廣建築的一批人,楊啟懷就甭提了,另外的一些人你肯定瞅著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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