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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衛子卿倒貼的……為了他的事主子還不樂意了好一陣子。”蒼懷覺得有必要說明下關於誰是主動方這個問題,這個關乎魔道的名譽問題當然不可以疏忽。 聽見提到穆沙羅,丹青眼神瞬間有了一絲恍惚閃過,隨後被迅速地掩蓋過去。她刻薄地挖苦:“怎麼,感情咱主子還講究門當戶對?那咱要嫁人不是只能找九言真域那群面癱?”

  丹青發誓自己只是隨口說說。

  誰知道對面的蒼懷一聽到九言真域整個人就不對勁起來。丹青懷疑自己是不是眼拙了,好像某一瞬間看見蒼懷有那麼微微的一個顫抖的動作。這是怎麼回事?蒼懷是誰啊?閻水劍的主人挨!魔教總壇九言真域大護法蒼淺舟的兒子挨!這後台多硬啊……還能有怕的東西?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丹青略有些興奮地伸腿踹了下蒼懷:“喂,你怎麼了。”

  蒼懷回過神來,迅速地搖了下頭起身就想走——

  卻被丹青一把抓住。

  略帶遲疑地回頭,看見丹青乎閃著眼巴巴望著自己:“那主子人呢?”

  “……”蒼懷抬眼看了下坐在一邊面無表情的君小三,猶豫了下,道“忙著。”

  “你們在這裡過三十?”

  “恩……”

  “然後就走?”

  “恩……”

  丹青炸毛。“那我呢?你們的計劃里就沒有一條是把我弄出去?”慕容從珂問咱走不走,咱說不走是一回事——誰要傻兮兮地去說實話惹他生氣啊。但是,這群沒良心的真打算把她丟在這等著慕容家兄弟開膛破肚取個未成形的孩子出來煮湯補身子?這玩笑開得太沒水準了吧?!

  “這個……待我回去問主子……”

  “行了別問了。”丹青皺眉打斷蒼懷的話。聽蒼懷這話的底氣,就知道問了也白問。“你回去見到穆沙羅,你問他,我丹青不幹了行不行。我憑什麼拿自己來換一個破捲軸?我不幹了,忌水教護法你們愛誰誰去,這倒霉催的位子我不要了。”

  ……都氣到直呼其名了啊。蒼懷無奈想道。敷衍地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蒼懷一直在自我檢討,他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霉遇見了丹青。那種話,有本事要說就當著主子的面自己說去啊,背後理直氣壯的裝算個什麼英雄好漢。這種說出來就要替著她受主子一頓海氣不討好的事,他才不做,又不是傻子。

  後來,丹青一直沒見過穆沙羅。包括朝廷來人時候。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丹青正和君小三鬧得樂和。天天被關慕容山莊裡,和君小三等一群小孩玩鬧已經成為了丹青的最大樂趣,儘管,她其實不是很喜歡小孩。對於這個震動得整個江湖都暗潮洶湧的消息,丹青只是敷衍地點點頭,有些不以為然。畢竟,慕容山莊的面子再大也不關她事,她又不真的是慕容家兄弟的未過門妻子。

  而對於慕容兄弟來說,這事就複雜了。

  按道理,其實朝廷和武林之間存在著很微妙的一層關係——互相牽制,互不干涉。誰心裡都亮堂著,那些個權傾朝野的人是怎麼莫名其妙死的,即使官方對外一律喜歡使用“暴斃而亡”,時間也通常定為“忽然”。大家也都明白,那些個殺人魔採花□是怎麼在山旮旯fèng里被翻出來的,名門正派也有自己的事要干,有那個閒人去到處搜的,只有朝廷。但是最神奇的是,兩塊人云聚集的地方總是表面裝作形同路人一般,就算面對面走過來也不帶轉一下眼珠,看似就是你朝廷改朝換代了咱江湖這也只是看著,你江湖這殺人犯法翻了天了,我朝廷也表示山高皇帝遠隨你去。

  其實背地裡,朝廷和武林早就暗地裡勾搭上了,而且還同床共枕好多年。

  這些個事情當然只有武林盟主各派長老和當今皇帝以及大臣之類的高層知曉,其他人也就猜個大概沒實際證據。

  於是慕容從珂鬧不明白了,這朝廷忽然來這麼一舉動,無疑是把兩權關係公布於天下。熟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如今那偷偷摸摸的關係朝廷都沒和他商量忽然就曬太陽底下了,這種措手不及無法一下掌握的情況讓慕容從珂覺得有些煩躁。

  他覺得自己比起他家老爺子上任的時候,很倒霉。他上任的時候,《四神天地書》出現了,順帶著,穆沙羅帶著忌水教活躍了,朝廷為此也就跟風炸毛了。

  其實他只是按著規矩順手給朝廷發了張三十晚宴的請帖,按以往的規矩,朝廷會無視的。可是今年,朝廷來人了。來的是還是樞密院的樞密副使。樞密院是什麼地方?樞密院是總理全國軍務的最高機構,兵部因而失去了原有的職權。樞密的長官稱樞密使,副長官為樞密副使,由武官擔任。樞密院“掌兵籍、虎符”,有調動兵馬之權,但必須得到皇帝的批准,將命令下達殿前司,才能調動。樞密院長官的地位只是略低於宰相,他們與參知政事、門下侍郎、中書侍郎、尚書左右丞等統稱“執政官”。宰相和執政官合稱“宰執”。

  總而言之,就是來的人很大頭。看著這些一個比一個麻煩的人接二連三地往自己家門裡進,慕容從珂一邊狠自己當初手賤亂發請帖,一邊嘆息這年沒法兒過了。

  他慕容從珂鬱悶,自然也不讓別人舒坦。

  於是丹青也跟著倒霉——慕容家大少爺指揮下人幹這干那將一堆人忙得團團轉,自己閒著沒事就往丹青住的小院子裡鑽,冷嘲熱諷或者調戲打擊。丹青還發現,只要君小三在自己跟前,那慕容從珂更是變本加厲。惹得小孩老是對著他橫眉撇嘴的,特別不待見。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沒有在流水帳……劇情真的在進展

  這章咱姑且把它當做是情敵對戰吧- -。還有。都看出咱埋得那條那麼明顯的線了麼?

  攤手。咱家男主都喜歡玩這個。聳肩飄走……TAT

  _______________分割線----------

  我想了想。還是把孟章十九的前半部分和十八合併了。不然內容實在是跳躍得過分。

  然後,這兩天電腦出點問題。我正好修正下思路想想下面的劇情銜接^^於是這章超多字數- -。分兩次跟出來了。鞠躬!

  孟章卷十九

  深夜。

  慕容從珂房內,穆沙羅單手撐著下顎,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撩著搖曳的紅燭,眉宇之間透出一絲陰鬱。

  最先沉不住氣的果然還是慕容從珂,“啪”地一下重重收了扇子,無奈道:“穆大教主,深夜造訪到底有何貴幹。”你不睡還不讓人家睡了。

  穆沙羅懶懶地掀了掀眼皮瞅了下慕容從珂,繼續沉默。

  慕容從珂打了個呵欠,吃了豹子膽似的伸了扇子挑起穆沙羅的下顎,綻放出一個自認為迷倒眾生的笑容:“要不,咱倆一起睡?”

  沉鐵做的寶貝扇子被毫不留情地地拍到房間的另一頭,慕容從珂心疼地咧咧嘴,隨即眼中划過一絲玩味:“你在這和我耗著,不去找你家采毒仙子?恕在下直言,過了這年三十,您可是又見不著嘍。”

  穆沙羅聞言,眼神恍惚地閃了閃,隨即終於開口:“過了後年開春拿走你想要的,把人還我。”

  慕容從珂這才收斂了笑,眯了眯眼,不快道:“在下從來沒發現,原來帝王捲軸孟章卷這麼不值錢,只能換一個‘蠍血’後裔三年。”

  “那你想要多久?”

  “一輩子。”

  “休想。”

  “家裡有個江湖第一才女美人白若顏了,還不肯放手,穆沙羅,你會不會太貪心了點。”

  “‘蠍血’後裔我會再找人選替換給你。”穆沙羅思考了下,做出讓步。

  慕容從珂被堵得沒話說,只得攤攤手:“穆大教主,莫忘記了,慕容山莊做主的除了我慕容從珂,還有家弟。舍弟小孩心性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對於采毒仙子,他勢在必得。”

  “慕容兄真是越發年輕有為,做什麼事還得靠著自家弟弟當靠山了麼。”穆沙羅毫不留情面地揭穿。

  “穆教主未免自信過頭,您倒是一心要將人帶走,也不想想人家願不願意跟你走。世間美女千千萬萬更何況丹青還不是個美女,以穆教主的身份什麼樣的美人得不到,非得和家弟爭搶不清。”慕容從珂當然不甘白白被嘲笑奮力回擊。

  “我覺得我沒必要和你解釋那麼多,總之二年之後,我來要人。你給也是給,不給,也得給。”穆沙羅覺得言多無意,站起身便開門。

  一開門,就驚異地杵在門口——無月的夜色中,一人垂手靜立在房門口,沖他淺淺微笑。

  “主人。”

  慕容從珂聽見聲音好奇地探身望了望。一望之下也是驚合不攏嘴,皺眉,銳利的目光射向門口的人,低喝道:“丹青,你什麼時候來的。”

  穆沙羅微微詫異,以他和慕容從珂的覺察力,廢了半身武功的丹青怎麼可能辦到無聲無息地在房門口偷聽二人說話而不被發覺。思想間不禁低了低身子,想抓來人的手扣住脈門一探虛實。卻不了丹青靈巧地躲過,身子如果鬼魅一般飄忽地於他擦肩而過進了房門。

  穆沙羅楞了下,隨即想起了什麼似的皺皺眉。

  丹青進了房間,對視上慕容從珂,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古怪。掩唇眯眼呵呵一笑:“慕容公子,好久不見。”

  ——這個稱呼讓慕容從珂背脊發涼。而塵封的記憶,如同被一把尖銳的刀子生生劃開口子從身體各處一點點挖掘出來,恐懼而粘稠的血液仿佛再一次布滿了雙手,鮮血淋漓。

  “慕容公子果然非常人眼力,初次見面,妾身采毒仙子丹青。”

  “慕容公子,我,當真可以信你麼?”

  “慕容公子,您於妾身的請恕妾身今生無以為報,除非我家主人,公子若有所求丹青必將全傾為您而力。”

  “慕容,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騙我。你要的東西如此簡單,不過就是一塊多餘的肉,何必費那麼多心思。”

  “慕容,你滿面道義,一副儒面書生,其實不過是個陰狠毒辣自私自利的禽獸!”

  很久很久以前。

  當眼前的人兒以這樣熟悉的姿態站在自己面前時的樣子。

  初次相見的清冷,動情時愧疚而迷茫的憂鬱,抉擇時時兢兢戰戰地無助,被背叛時悽厲的絕望,逃離時狼狽的不堪。

  洶湧而來的記憶終於還是被突破了一切的掩蓋裝飾如嗜命的洪水一般毫不留情地在慕容從珂心中捲起千層激浪,他踉蹌後退一步,面色如土,略有些不敢置信:“丹青……你……恢復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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