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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寧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見剛才的一行人全都停下了腳步,正看著他們。其中一個身著銀白華服,頭戴玉冠的俊美公子面露期盼的神色,對著他們的方向說道:“言之,我是君文啊……”

  而被叫到名字的許君謙卻當作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反而見安寧腳步變慢,許君謙拉住了他的手,輕聲道:“馬車到了,我們上去吧。”

  安寧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

  坐好之後,安寧不由自主的撩開車窗的帘子朝酒樓門口望去,卻見那名叫許君謙的公子和身邊的人交談了幾句,接著依依不捨的朝他們馬車的方向看了眼,最後還是和其他人進了廣聚軒。

  坐在馬車上,安寧心亂如麻,想問什麼,卻不知道該問什麼。倒是付生沒有任何顧慮,賊兮兮的對許君謙捏著嗓子說道:“言之,我是君文啊~~”最後一個音調還故意九轉十八彎的上挑。

  說完,付生還用手肘撞了一下表情絲毫不變的許君謙:“我說這個人不會是你的老相好吧?”

  許君謙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想要在這裡下車,我不會攔著。”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

  說來,付生平生最討厭別人威脅他,從來都是別人不讓他做什麼他就偏要做什麼。在他有限的人生中,只有兩個人說的話會讓他有所忌憚,他們就是蘇寒和許君謙。

  這兩人有個共同點,就是他們威脅他的話從來不打折扣。就像此刻,如果他繼續嘴賤說下去的話,許君謙真的會說到做到,把他從馬車上扔下去……木頭在都沒有用!

  於是付生只能癟癟嘴,乖乖的收聲。

  只是他雖然不再挑撥,安寧心裡的疑慮卻並不會因此而消失。反而在安靜的車廂里,腦袋裡就忍不住往壞處想,越想心越不舒服。

  許君謙只是一路拉著安寧的手,不過見他臉上無法掩飾的不安,心中無奈嘆氣。知道安寧肯定是被付生的話影響到,想到歪處去了。只是這會兒在車上,付生和蘇寒都在,無法向安寧解釋。只能忍著,回去再和安寧說明了。

  第198章 坦誠(一)

  原本安寧一行人吃完飯後還有其他安排。但現在他們顯然已經沒有去玩的心情,坐上馬車之後便直接打道回府了。

  回到許府,許君謙為了避免付生搗亂,拉著一路沉默的安寧回了房。

  安寧心裡知道他應該要相信許君謙,即便他與那個華服公子真的有什麼過往,那也是以前的事。現在許君謙喜歡的人是他,而且他們兩個還成親了。

  這些道理安寧都明白,可是明白歸明白,卻依舊沒有辦法做到不在意。

  有人說愛情是無私的,也是自私的。

  愛情可以讓人無私的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愛情也會讓人自私的想要占有對方,不容一絲別人插足的可能。

  安寧的演技很差,他的表現太明顯。許君謙不捨得讓深愛的人傷心,所以他選擇在第一時間對安寧解釋:“安寧,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件事並沒有向安寧隱瞞的必要,所以許君謙坦蕩蕩的對安寧說道:“他是我在京城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下,僅僅是朋友而已。”

  安寧抬頭直視著許君謙深邃的雙眼,從他清亮的眼神,安寧沒有看到任何隱瞞。

  “他是王尚書的長子,王尚書與我爹是世交好友,所以我與他自小相識,因脾性相投便成了好友。”想了想,許君謙向安寧解釋了剛才在街上他之所以沒有回應王君文的原因:“當年我爹出事,王尚書為了自保並未幫忙。雖然明哲保身的做法可以理解,但兩家的交情至此也就到了盡頭……我也早已不是相國公子,為了彼此好,還是不要有所交集。”

  安寧聽了他的解釋先是心裡大大鬆了口氣,繼而又提了起來。

  雖從一開始許君謙就沒有隱瞞他的身世,只是對於過往和許父許君謙卻沒有多說,每次提到都是幾句話帶過。安寧也好奇這,只是怕許君謙不開心,所以許君謙不多說他便也不多問。這會兒許君謙再次提起許父,安寧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安寧一向不大會掩飾自己的情緒,許君謙對他頗為了解,從他的表情便看出他的一些想法。其實他一直不和安寧說許父的事,其實並不是不想提起往事。更多的是覺得那些都是過去的事,與他已經沒有多大關係。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小小的酒店老闆,只想著和安寧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而已。所以這才一直沒有和安寧說,這會兒見了安寧神情,他才發現自己是想錯了。

  安寧之於他並不是親人、朋友那麼簡單,他還是自己的愛人。有些事沒必要和親人朋友說,但是愛人是他此生最親密的人,有些事自己認為是小事沒必要說,但是對於愛人來說卻並不一定是小事。

  而且,對於安寧,他沒有任何事是不能說的。

  許君謙想清楚後,覺得今天既然他已經開了這個頭,不如就把以前的那些事都和安寧說了吧。

  於是他將安寧攬入懷裡,低聲道:“是我想岔了,以為是小事沒必要與你說。趁此次機會,我便與你說說當年發生的事吧。”

  說完,他便開始敘述起往事——

  許家世代,祖上出了好幾個舉人、進士,許君謙的祖父就是一位舉人,從二十歲考到四十也沒中進士。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許君謙的父親許致遠。許致遠自小就有神童之稱,十四歲中了秀才,二十歲便考中了狀元。之後許致遠進了翰林院,任職三年便得了皇帝青睞,自此一路高升。

  許致遠二十五歲時娶了許君謙的娘親杜清苑,兩人成親後不久許父便升至史部侍郎。如此年輕便官拜正四品,又是皇上跟前紅人,許致遠令多少世家子弟紅眼。許致遠出身貧寒,為了娶杜清苑又得罪了當時想要將女兒嫁給他的太傅。所以,兩人婚後的生活並不平靜。

  兩人成親後不到一年杜清苑就懷孕,只是因那一年南方發生水患,許致遠被派往救災。懷孕期間杜清苑因擔憂他,憂思過重,五個月的嬰兒小產了。自此杜清苑一直沒有懷孕,直到兩人成親的第六年她才再次懷孕。

  終於再次懷上,對於肚子裡的小生命,夫妻兩都十分歡喜。一路小心翼翼,到杜清苑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卻還是出事了。

  許致遠與杜清苑夫妻情深,即使杜清苑嫁給他六年無所出,他也一直未納妾。只是世事無常,他只願一生一世一雙人,卻有人逼他違背誓言。

  當年他少年中狀元,氣質儒雅、相貌俊美,京城多少閨中女子對他芳心暗許。即使他已年過三十,卻依然是個魅力不減的美男子。在皇帝為凌武國來使擺的接風宴會上,前來南越國和親的郡主竟對出色的許致遠一見鍾情。在得知許致遠早已娶妻之後,依然固執要嫁給他,並說甘願為“平妻”。出人意料,南越國皇帝為了兩國邦交,最後竟真的下旨賜婚。

  聽到這個消息,懷孕八個月的杜清苑氣急攻心,竟早產了。杜清苑難產,雖然最後平安生下了許君謙,但身體卻虧損的嚴重。因難產加上之後心情抑鬱,杜清苑的身體一直沒有好。一個月之後,凌越國群主最終還是嫁給了許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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