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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丹尼爾和亞連,這個叫雪萊的就有意思多了,什麼情緒都表現在那張臉上,看到他也沒有馬上就嚇得掉頭就跑,分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要不認命的反抗,掙扎。

  那雙淺棕色、猶如太陽般的眼眸中,有著不屈、堅強和執著。沒有害怕,沒有畏懼,也沒有任何退縮。那些所有的正能量,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特別耀眼,讓沃森甚至想立刻馬上,折斷他的脊梁骨。

  這樣的一個人,再被他殺第二次,會怎麼樣?

  有點想看到他流淚,甚至是抽泣著哭求。那一定是相當美好的畫面。

  沃森迫不及待,急不可耐。

  血色的瞳孔豎成了一條細小的fèng,他整個上半身都前壓,兩臂微開,調整著呼吸,然後猶如糙原上捕獵的猛虎一樣,兇猛地躥了過去。

  一直都緊密注視著沃森的一舉一動,在他剛有行動時,姚錦就跟著進入到最高應戰狀態。

  沃森呲開牙,露出森白尖銳的獠牙,速度比之剛才截然不同,讓姚錦都微有驚訝,力量也是仿佛瞬間暴漲了數倍,姚錦雖然伸臂擋開,避開了直接被擊中,快速撤到一邊,整個右胳膊都一陣發麻,仿佛要失去知覺了般。

  猛虎一樣四肢都抓著地面,沃森提了口短氣,二次進攻,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攻勢,攻擊方向略有改變,不再是姚錦的上身,而是他某條修長筆直的腿。

  姚錦在拳風傾軋過來時,離地猛然跳躍,身體往背後急躥,沃森一腳落地,隨同著迅速躍過去。甚至於他飛躍的高度在姚錦上方,墜下的途中,黑色陰影籠罩著姚錦面龐,一種莫名的無力感突然襲擊上全身。

  腳尖點地的瞬間,姚錦就轉動身體,向密林里跑,很明顯的,剛才沃森一直在他和他玩遊戲,留了一點力量,現在不想繼續玩遊戲,準備快點結束了。

  他自信在速度方面,會比沃森優一籌,但體力耗費了過半的他,速度已經和沃森差不多。

  耳邊拳風凜冽,姚錦左避右閃,偶爾接沃森一招,帶來的後果就是,手臂還有肩膀都陣陣酸麻。

  密林對面緊連一條馬路,有數量汽車呼嘯而過,姚錦看準了狂衝過來的一輛,飛身一躍,想跳到車頂上。

  忽的,腳下一股大力傳來,他腳腕被一隻蛇一般冰冷堅硬的手擒住。

  整個人像個包袱一樣,被甩向了一棵樹幹。

  姚錦手掌抵在身前,減緩撞擊樹幹的力道。

  突如起來的變故,讓態勢陡然急轉。且不說撞擊讓姚錦有半秒鐘的暈眩,就是椿藥體質的意外觸發,就足以讓自己立於必敗之地了。

  姚錦弓背試圖快速站起來,後背猛地遭受到一個重擊,他立起來一點的身體即刻趴了回去。

  整個背脊骨都震顫著在嘶叫著疼痛,沃森這一拳沒留任何餘地,就是旨在讓姚錦失去還擊能力。

  但情況也有了點變化,沃森眼裡的怒火,似乎開始在變質,不單只是暴躁狂怒,而是染上了一點情裕的色彩。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掌心緊緊握著,像是那陣意外來臨的蘇麻感還殘留在指尖,電流竄進到他的全身,讓他通體舒暢。

  這種體驗相當奇特,沃森對被他打趴下的年輕血族的看法,在這一天了,變了又變。

  沃森鋼壯的腿踩在地面上,斷裂的樹枝發出喑啞的聲音,他直徑走到姚錦旁邊,俯身下去,一手抓著姚錦銀白的頭髮,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沃森頭顱微微往旁邊歪斜,他注目著年輕血族的臉,看著緋色的紅潮一點點浸染上去。不似鮮血,卻比鮮血更具魅惑力,空氣在變得灼熱起來,年輕血族鮮紅的薄唇微啟,吐出的氣息也是滾熱的。

  一掌握住年輕血族的脖子,五指慢慢合攏,他來之前就想著要怎麼擰斷這節漂亮的脖子,中途改變注意,要碾碎他脊梁骨,至於現在。

  不不,都不是,他即不會擰斷他脆弱的脖子,也不會碾碎他筆直的脊梁骨,他要他痛哭出來,被他弄得痛哭出來,哭的越悽慘越好。

  頭髮被人拽住,整個頭皮都一陣陣尖銳刺痛,這些也僅能夠緩解內里的部分焦灼熱意。

  這是第二次,在昨天早上過後,這是體質第二次被觸發。

  姚錦自然不會心存僥倖,那個獵魔師是個特例,面前這個狂暴的血族,落在他手裡,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結果,一眼明了。

  淺棕的眼眸里倒影著自己小小的身影,忽的,沃森覺得心裡好像被什麼震了一下,他湊的更近,想從年輕血族眼裡看到更多的東西。

  年輕血族在壓下來時,猛的別開了頭,漂亮粉嫩的臉龐緊緊繃著,眉宇幾乎皺到了一起,他垂下眼帘,視線同沃森目光錯開,拒絕和厭棄的姿態在無聲中表達淋漓盡致。

  還是不見害怕,就算知道自己即將赴死,還是沒有任何恐懼。

  “你不會以為只是死那麼簡單吧?”沃森嗓音帶著冷金屬特有的質感,近在咫尺間,呼出的熱氣噴到姚錦耳旁,那裡是敏感的地方,他下意識顫了一顫。

  “喂,聾了啊!”沃森對姚錦無動於衷的態度深感火大,揚臂一扯,在刺拉聲中,撕開了年輕血族身上穿的薄T恤。同臉龐一樣粉色的皮膚隨即暴露了出來。

  沃森握在姚錦脖子上的手轉到他下頜骨上,把他臉強行掰了回來,讓對方直視著他。

  “怎麼,不反抗了?就算被我當女人屮也沒有關係,是不是?”沃森嘴裡說著粗鄙的話。

  姚錦眼帘輕掀,冷嘲地笑著面前這個廢話異常多的血族:“我勸你快點動手,一會可就晚了。”

  沃森以為自己幻聽了,這個傢伙讓他怎麼做來著?讓他快點弄他?

  哈!沃森笑開了。

  你都這麼要求了,我肯定得滿足你。

  沃森還沒和人打過野戰,他成為血族的時間很長,三百多年,這期間經常會找點血族的女人降降火,還沒碰過同性,身邊有那些喜歡同性的血族,沃森從來就沒有起過那份心思,男的有什麼好,沒大胸沒大屁股,峒也不夠潤滑。莫名的,在今天就對面前這個叫雪萊的傢伙起了姓欲,沃森心想大概是他長的比大多數女人還漂亮,一身細皮嫩肉,尤其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你的時候,仿佛魂都能被勾走。

  這樣的人,合該拿來被壓著槽弄幾回。

  沃森撈起年輕血族一隻胳膊,將它直接卸了,血族只是身體抖了抖,更緊地咬著牙,沒有發出痛苦的聲音。

  行行,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沃森將血族另一隻還自由的手摁在他腦袋旁邊,然後龐然的身軀籠罩了上去。

  他低下頭,正要去咬血族的喉嚨,倏的,仿若聽到什麼東西破開空氣,朝著他腦袋筆直射過來。

  高壯的血族腦袋一偏,躲過了急速發射的銀質子彈。

  第二顆朝他肩膀,沃森沒有選擇,只能從地上野獸一樣狂暴的躥起了。

  他躲避的同時,伸胳膊準備把他的獵物帶上,銀質子彈擦過他指尖,將他躥出利刃指甲給射破。

  沃森發出憤怒的低吼,他迅速扭頭,看向子彈射擊來的方向。

  先是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槍口,然後是一隻拿著手槍的人類手臂,再然後,來了一個穿的人模人樣的獵魔師。

  認清楚對方那張臉後,一股龐然怒氣猛撲上來,沃森氣憤地胸口上下激烈起伏。

  “沃森,什麼時候輪到你自己出來捕食了?”西蒙昨天收到一個線索,克里希家族的多名血族在一夜之間被人殘殺殆盡。在這個都市,以他所了解到的,唯一力量能與克里希家族持平的就是比利家族了。

  兩個最大的血族種群表面雖然維持著平和,但真正私底下,早就有許多積怨,只要一個小小的契機,這些積怨就會重見天日。

  雖然說若是兩大家族打起來,必定死傷慘重,看起來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可也未必,沒有什麼戰爭,是不牽連普通民眾的。人類的生命比起不死者來說,就跟地上緩慢爬行的螞蟻一樣。

  隨時都可能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陷入終止,而永恆停止。

  世界就是黑和白的集合體,不是純黑,也不是純白,離了誰,沒了誰,都必然無法平和下去。

  作為獵魔師的西蒙,本職雖是獵魔,可也無法驅盡所有血族。另一個隱秘在裡面的職責則是,讓血族們不至於發動任何過大的衝突。

  來這裡,是因為有他人提供線索,西蒙想找的人是沃森,他和沃森打過幾次交道,這個血族殘暴易怒,意外的卻是,一個算的上慡快的人,起碼問他的事,他必定會說。

  西蒙想知道是不是他派人動了克里希那邊,有了答案,他好緩和兩方關係。

  只是完全沒預料到,找到沃森了,會是眼前這番境況。

  沃森正壓在一個人類青年身上,看樣子,不僅想吸對方的血,還想來個露天運動。

  若是雙方自願,西蒙必定不會幹涉,可沃森都直接擰斷了青年的腕骨,這可不是自願的樣子。

  同樣身為人類,西蒙對其他弱勢的人都有一份憐憫心,不是所有人類都能像他一樣,有對付血族的能力。

  西蒙站出來阻止,當沃森從青年身上撤開,以致西蒙能目及到青年整個臉時,西蒙怔了一怔。

  是他,昨天上午見到過的那個青年,他怎麼會在這裡?

  西蒙目光掃了青年身體一遍,除了上衣被撕開外,褲子都很完好。

  緩緩鬆了口氣,西蒙給了青年一個安撫性質的笑,轉向沃森那裡時,面色陡然一變,眸光也異常的鋒銳起來。

  “昨天夜裡,襲擊克里希家族的是不是你,沃森?”西蒙問沃森。

  沃森一直在追蹤姚錦,根本不知道姚錦殘殺那幾個血族的事,他怒目而視,任由誰,槍都上膛,準備發了,被人忽然打斷,這心情都不會好。

  獵魔師裝著銀質子彈的槍口對著自己,沃森倒是不怕中槍,他也不是沒被打過,就是後續取子彈有點麻煩。

  不過,沃森往已經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姚錦那裡看過去,這個都市是丹尼爾的地盤,而丹尼爾和獵魔師一方有點暗中勾結,有一次就必然會有二次,他早晚會重新把人壓回來,就暫時不和西蒙對戰了。那於他沒有任何好處。

  沃森慢慢往身後退,然後退進了密林里,很快消失離去。

  西蒙收了槍,拔腿衝到姚錦身邊,看他衣衫凌亂不堪,又面頰緋紅,以為他羞愧難當,於是脫了自己外套,披在看起來分外孱弱的青年身上。

  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說,彼此都是同性,知道這樣的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難以啟齒,西蒙又如同昨天最開初見到姚錦那樣扶著他走出去,上了停靠在路邊的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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