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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找到了寒敬之和蕭夙機,梁太醫上氣不接下氣:“霖王……殿下,您的……藥湯。”

  寒敬之正把玩蕭夙機的頭髮,聞言一愣:“我的藥湯?”

  梁太醫拍拍胸脯:“是……調養身體,安神排毒……”

  “哦。”寒敬之接過來輕輕抿了一口,還挺甜,也不刺鼻,倒是好喝。

  “安胎美顏的!”

  “噗!”寒敬之一口將藥湯吐了出來。

  北極仙翁驚訝的過來握住了寒敬之的手腕,竟然還有這種事!他一向自詡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原來男人還能懷孕了?喜脈呢?孩子的心跳呢?

  第73章 塵埃落定!

  次日朝堂之上, 有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不僅在場的官員們感覺到了, 連伺候的小太監們都感覺到了, 宮裡的戒備更嚴了, 大殿裡的武將們個個怒目圓睜,精神備至。

  抬頭向上看, 皇上的身邊加了個椅子, 太后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冰冷的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她的眼睛卻一直在盯著寒敬之, 她倒是知道, 明著是皇上裁定一切,實則這個霖王才是說一不二, 她要給他施加壓力,看他究竟敢不敢對皇上的血親下手。

  寒敬之倒是很沉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贏裘,贏裘轉身走出去了,沒過多久, 帶上來一個五花大綁的人,為了防止此人逃跑, 侍衛們可是下足了功夫,手指粗的鐵鏈在此人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甚至還專門從北極仙翁那裡討了軟骨散。

  百官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此人他們都認得, 正是身居高位,權傾朝野的太師。

  太后本能的繃直了身子,朝蕭夙機看了一眼,她知道今天便是最後的審判了,她企圖從自己單純的兒子身上揣摩出些端倪,否則真的將太師的罪名當著文武百官指證出來,便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可惜讓她失望了,蕭夙機用手拄著下巴,專注的看著前方,不喜不悲,甚至連一絲憤怒都沒有,這讓她心裡咯噔一下,皇上什麼時候竟然這麼沉得住氣了?

  文武百官議論紛紛——

  “是太師麼?”

  “這究竟是怎麼了?”

  “噓,今天不正常,我們就聽著吧。”

  寒敬之看了一眼蕭夙機,蕭夙機點了點頭。

  他這才站出來沖文武百官道:“皇上自繼位以來,做了不少讓諸位心內不滿卻又敢怒不敢言的事,以至於在民間都留下了暴君的名聲。”

  百官面面相覷,紛紛低下了頭,他們原本便不敢對皇上多加揣度,更何況近些日子,皇上已經變得足夠良善,以至於大家都快要忘了以往的那個他。

  蕭夙機環視了一圈,見大家沉默不語,還有些著急了:“朕以前真的做過很多過分的事,可惜朕都記不起來了。”

  百官齊齊擺手,忙不迭的否認著:“沒有沒有,皇上一直英明果斷,我等十分信服。”

  “諸位聽我說。”寒敬之打斷百官雜七雜八的辯駁。

  “今日召諸位前來,就是想一一解釋清楚,太師是如何用毒操控皇上,將皇上視為傀儡,戲耍百官的。”

  太后的臉上瞬間失了血色。

  眾人聽聞幾乎驚訝的跌倒在地上,再看向枷鎖披身的太師,已經如同面對洪水猛獸。

  贏裘攥著兵刃的手冰涼,他對□□頂多是個一知半解,如今聽霖王一說,也是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這裡面最平靜的要屬裴鈺了,所有人里他是最早懷疑太師的,也是他最早堅持要將太師控制起來,這才造就了如今主動的局面,他不像贏裘粗枝大葉,即便寒敬之沒有告訴他什麼,他也大概猜出了全部的□□。

  太師冷笑了一聲,犀利的目光投向寒敬之,他今時今日一敗塗地,全部都是源於漏算了此人,沒想到他會回來篡位,沒想到他這個篡位如此兒戲,更沒想到皇上竟然會抱上這條大腿,還讓這條大腿心甘情願的出生入死。

  “長荊,你可承認你身為北苗宗骨的大弟子,將北苗邪魔的障用在了年幼的皇上身上?”寒敬之問道,順便瞥了一眼蕭夙機。

  蕭夙機立刻皺起了眉,像是十分擔憂似的,虛弱的趴伏在了龍案上。

  太后左右緊張,見蕭夙機反應如此不善,更是擔心太師會對皇上不利,這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什麼一定要針鋒相對,你死我活呢?

  長荊被用了藥,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連木製的枷鎖都壓得他肩膀酸痛,他知道今時今日危在旦夕,倒也光明磊落了許多。

  “我會用障與宗骨沒有半點關係,都是我自己從北苗的古書上研究的。”

  蔣一白怒道:“你這是承認控制皇上了!”

  太師看向蕭夙機:“皇上年幼可欺,胸無建樹,我既沒有篡位,也沒有殺害皇上,只是希望皇上早日一統天下,這也是我身為太師的職責。”

  大理寺卿質疑道:“你不是為了北苗來顛覆我大祁吧?”

  太師搖了搖頭,與高高在上的太后對視一眼,卻沒有選擇將太后也供出來,他不留情面的將目光移開,對蕭夙機道:“我恨不得大祁的火燒遍北苗的每一寸土地,恨不得七年前的硝煙一遍遍在我眼前重複,恨不得霖王殿下的劍沾滿北苗人的鮮血。”

  他說的,便是他和太后共同的願望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他不想篡位,不想當皇帝,但他希望蕭夙機不是個慈善之輩,一個帝王的野心就應該高入雲霄,他的利爪應該伸向每一寸土地,他不能有一絲的留情,不能有一絲的憐憫,因為這世上沒有誰是值得同情的,軟弱被人欺,這是人之本性,這些年來沒有人比他更深刻的懂得這一點,就連菡萏,也是後知後覺。

  他唾棄早些年行俠仗義的自己,更唾棄自己幼稚可笑的善心,他對師父的尊敬與愛戴,換來的是直插入肺腑的毒骨釘,他對大哥的信任與親近,換來的是奪妻之恨,臣服之辱,他如此憎恨那個時候,菡萏卻無比懷念著,這就是他們的不同了,所以註定會走向今天這個地步,而非是誰對誰更無情。

  蕭夙機一向很少說話,此刻才認真道:“朕一向沒有野心,只希望百姓過安生日子,怕是因為這句童言,才讓太師決定對朕下手。”

  太師點點頭:“沒錯,如果不是我,你說不定早就被北苗抓去點了天燈,你以為他們會憐憫你麼?可笑。”

  裴鈺厲聲斥道:“自先帝打下天下以來,戰火剛剛熄滅三十載,各州百廢待興,百姓理應休養生息,國家也正需要一個愛民如子的陛下,而非野心勃勃的屠戮者,你只不過是將自己的私慾強加給皇上,這些年來歸隱的忠臣老將,顛沛流離的窮苦百姓和汴州城門慘死的北苗獻俘都不會放過你,他們的身上刻滿了你的罪行,是你將大祁的繁盛延後了十餘年!”

  太后背後滲出冷汗,裴鈺的咄咄逼人分明有種不死不休的架勢,她想插嘴,卻發現根本沒有她說話的機會,她在這個大殿之上只是一個旁聽者,霖王府,禁衛軍的勢力將整個朝堂牢不可破的包裹起來,而她被隔離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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