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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便抬起皇上的茶杯看了看,也正常。

  太后一笑:“霖王對皇上倒是細心,還擔心我這個母親要毒死自己的兒子。”

  山茶清冽,入口極澀,寒敬之答道:“這倒是不擔心,只是萬一皇上再失憶一遍,讓幕後黑手多逍遙幾年就不好了,雖然總歸,是要血債血償的。”

  太后眼皮微微跳動,顯然寒敬之的話讓她不太舒服,只是她一個深閨婦人,倒是已經無可奈何了,畢竟寒敬之現在大權在握,富可敵國,哪怕是篡了皇上的位,她都不會很驚訝,只是沒想到,寒敬之竟然站在了皇上的一邊。

  “好啊,那就祝霖王殿下早日查出幕後兇手,為皇上討來一個公道。”

  “所以太后真的不願意告訴我們什麼了麼?”寒敬之不甘心,這太后的嘴很嚴,但是這麼多年住在香俞庵中,倒是沒做什麼干預朝政的事,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母后是擔心朕查到你身上?母后大可放心,朕會放過你的。”蕭夙機看著太后的臉,認真道。

  寒敬之最終還是攬著蕭夙機離開了,只是太后的這條線索他不會放過,接下來霖王府的暗衛們,怕是要將太后祖上三代的老底挖個通透。

  太后微微撩起門帘,望著蕭夙機的背影,越走越遠,記憶里的蕭夙機總是小時候不喑世事的模樣,那時候她也年紀尚輕,沒有耐性,倒是蕭夙機更貼心一點,時時刻刻記掛著她,可她卻……卻不敢絲毫向蕭夙機展示溫情。

  “娘娘你怎麼哭了?”來續茶的小道姑輕聲道,一邊撿起桌上的手帕遞過來。

  “外頭真冷,他穿的真少。”透過細小的fèng隙,蕭夙機的身影早已消失,只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串腳印。

  “娘娘……”小道姑年紀尚幼,但她方才明明看到皇上穿的不少,裹得毛茸茸,霖王還摟著呢。

  “見一面少一面了。”

  門帘撂下,遮住外面白茫茫一抹雪光。

  第67章 方錦!

  皇宮內的族譜有對太后的簡短介紹, 拿到這個族譜自然是沒什麼壓力, 但寒敬之並沒有抱多大希望, 果然,太后娘娘的出身可謂清白乾淨。

  太后閨名為香妗,是江南之後,從小識文斷字, 過目不忘,父親是名震一時的大畫家,在當地定居之後, 前去求畫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母親也是千金小姐,家裡做的茶葉生意, 很是興隆,爺爺乃是進士出身,只因朝廷未有空缺, 這才一直沒有做官, 而後乾脆回到祖籍專心研究詩畫,教化一方。

  香妗生的花容月貌, 自小便頗為出名,為人又謙遜有禮, 有一顆慈善心腸,所以想來攀親的人真是踏破了門檻。

  先帝打下天下,平定大祁外亂之後,便兢兢業業的訪查民情, 這一日便來到了江南,卻沒想,外亂剛剛平定,但內亂尚未打壓,先帝遭遇了刺客,千鈞一髮之際,是香妗小姐將先帝藏在了她的閨房中,這才躲過一劫。

  刺客們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這家實在是廣施善緣的大好人,更何況小姐也尚未出閣,進去搜查多有不便,又想著一個弱小的女孩子哪有這樣的膽量,便路過門前走了。

  先帝因此獲救,睜眼一看,便對香妗一見鍾情。

  這時先帝已經有了數百妃子,只是一時沒有立皇后,他想將未來儲君的母親立為皇后,可如今一見香妗,便覺得皇后非她不可。

  香妗被接進了宮,與先帝大婚,是時舉國歡慶,大赦天下,先帝異常開心。

  更讓他開心的便是香妗不久後便懷孕了,十月懷胎,先帝將她保護的很好,在蕭夙機一生下來的時候,香妗便被封為皇后,而蕭夙機則為大祁未來的儲君。

  這段經歷實在是完美,不僅太后的履歷完美,連帶她家裡的所有人都很完美,太后沒有兄弟姐妹,家裡的雙親去世之後,便只有蕭夙機這一個兒子了,可越是完美越令人心生懷疑,太后高強的武功是哪兒來的?一個名門望族的小姐,會學習武功麼?會廢人武功麼?

  先帝與香妗成婚的時候,兩個人整整相差了二十歲,哪怕先帝是真的看上了香妗的容貌,或是她的救命之恩,香妗就真的甘心入宮麼?

  很顯然,這份關於香妗家世的記載,是先帝命人偽造的。

  寒敬之問蕭夙機,蕭夙機也不記得曾經見過母后的家人,殘缺不全的記憶里,便只有太監和宮女,還有印象模糊的父皇。

  這時,天璣道人和北極仙翁求見,其實說是求見,只不過是王國福及時喊了那麼一嗓子,北極仙翁乾脆是直接往房內走,天璣道人則是跟在他身後追著他。

  “前輩。”寒敬之和蕭夙機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北極仙翁皺眉:“他有事跟你們說。”

  於是寒敬之和蕭夙機抬眼看向天璣道人。

  天璣道人瞪了一眼北極仙翁,咬牙切齒道:“你快說!你明知道我聞不出來!”

  兩人又把目光轉向北極仙翁。

  “哼,你求我我就說。”北極仙翁得意道。

  寒敬之:“……”這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天璣道人臉色微變,隱隱在發怒的邊緣,似乎這裡是皇上的御書房是唯一阻止他和聶卿動手的理由。

  北極仙翁見他又生氣了,一天要生氣個千八百遍,也是十分心累,於是不甘不願道:“那個劉大娘身上中了毒,後宮還有好些個宮妃宮女也中了毒,這毒名叫香溢散,不致命,但十日不服解藥便百爪撓心,奇癢難忍,是折磨人的好東西。”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毒他們都沒有聽說過,而且宮中更是沒有發生有人毒發的事。

  “這個毒為什麼在江湖中沒有記載?”寒敬之問道。

  北極仙翁嗤笑:“不致命的毒要什麼記載,那麼多厲害的□□都記不過來。”

  “那前輩怎麼知道的?”蕭夙機道。

  北極仙翁眼睛一眯,聲音有些發冷:“香溢散大多是女人們用,她們一邊說自己懷著菩薩心腸不願殺人,一邊又用這種藥控制著自己的對手,真是可笑至極。香溢散是白鶴仙莊主母金九梅娘制出的,鮮有人知,但我知道。”

  蕭夙機趕緊稱讚:“這世上沒有前輩不知道的東西。”

  天璣道人一瞬間回想起白鶴仙莊的那個夜晚,聶卿親手捏斷白鶴莊主脖子之後,他已經嚇得四肢冰冷,渾身抽搐,聶卿那時正彎下腰跟他說話,一張臉上滿是嗜血後的享受。

  這是又有人沖了過來,是個婦人,她像是拋過來了什麼東西,被聶卿一揮手打掉了,那婦人繼而聲嘶力竭的哭喊:“他是你父親啊,你怎麼能殺你父親!”

  聶卿眼角眉梢的恨意更濃,那婦人更不是對手,只被聶卿一掌就打的滿口吐血,她睜圓了一雙眼睛,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聶卿看著她慢慢走向死亡,悠哉悠哉道:“所以他才該死。”

  現在想來,那一掌怕是打斷了婦人的根根肋骨,骨頭插入心肺里,當真是一點一點被折磨致死,極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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