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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敬之疑惑的點了點頭,心中還有些感動。

  “那……小皇子還好?”鬥地主黑洞暗衛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一瞬間精神了起來。

  寒敬之:“……”

  他至今尚未清楚,到底是誰將他懷了皇子這件事傳遍大江南北的?

  車行半路,正是渺無人煙之處,卻從糙叢中鑽出兩個步履蹣跚的老人,這兩人相互攙扶著,跪倒在馬車面前,蕭夙機驚訝,寒敬之卻將他護在了身後,他能感受的到,這兩個人會武功,即便受了傷,但仍然有渾厚的內力。

  “你們是什麼人?”寒敬之問道。

  馬夫是個啞巴,此刻越是著急越是比劃不清楚,他張著嘴,嗚啊嗚啊的說著,臉上蒼老的皺紋一顫一顫,嗓音沙啞悲戚。

  還是劉大娘拍了拍他的胸脯,替他順了順氣,對寒敬之道:“我們是一直和你們作對的人,現在多行不義遭了報應,想來投靠霖王殿下。”

  劉大娘受的傷也不輕,她的衣襟上滿是乾涸的血,頭髮被風吹得落魄凌亂,一張圓潤的臉上也見了溝壑。

  寒敬之還未說話,周圍肅殺之氣驟起,他眯著眼睛望向四周,風聲掩蓋了急促的腳步聲,但仍然逃不過他的耳朵。

  顯然跪在地上的馬夫和劉大娘也聽到了,劉大娘驚呼:“這是殺我們滅口的!”

  暗衛們紛紛抄起了刀,嚴陣以待。

  寒敬之還是疏忽了,本以為都到了汴州地界,根本不會出什麼事,他派出去一隊人馬前往河界調查,所以留下來保護皇上的人,還不足十個,如今若真有人強行下死手,恐怕等汴州的守衛趕來遠遠不及。

  他捏著自己的兵器,隱隱之間回到了十六歲的戰場,那個視人命如糙芥的年級,只是人殺多了,心裡難免有些創傷,午夜回想起來,多少變成了心魔,他現在鮮少親自殺人,但恐怕今日是避免不了了。

  來圍堵他們的高手少說也也有一百號人,對方算是拼了血本也要阻止他們進汴州了。

  蕭夙機和豆豆躲進了馬車裡,馬夫和劉大娘癱軟在地上,寒敬之和蔣一白帶著八個暗衛將他們團團圍住。

  蕭夙機伸出脖子來急切的囑咐道:“愛卿,小心!”

  這是寒敬之第一次沒有答他的話,現在容不得一點分心,甚至容不得一點慈悲,你死我活,只有把自己化身殺人兵器,尚有一線生機。

  對方並不搭話,上來便是要下死手,寒光閃耀,磨得尖銳的刀口奔著馬車而來,作為培養了多年的死士,早已沒有了人類的感情,他們甚至不怕砍在身上的刀劍,只要還有一息存在,也要給馬車上的人造成致命的打擊。

  豆豆咬著牙將蕭夙機攔在身後,她看的電視劇太多了,這時候要是有人放箭,那真是防不勝防,皇上就要死在這兒了。

  她手指冰涼,心中還不忘痛罵大馬哈魚,一個小黃書你總弄那麼驚險,是嫌原創的命太長麼!

  蕭夙機將豆豆張著的手拉下來,遞給她一個桂花糕:“豆豆不要害怕,沒事的。”

  豆豆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十八種死法,被桂花糕的甜味兒一熏,倒是恍惚了一下:“皇上不怕?”

  蕭夙機搖搖頭:“肯定會沒事兒的,但是也不知道師父到哪兒去了,怎麼還不來?”

  豆豆一愣:“天璣道人?”

  蕭夙機嘟了嘟嘴:“是啊,師父和北極仙翁一直在後面跟著的。”

  豆豆心中霎時間平靜了,如果這兩個人跟著的話,那還真就沒事了,只是皇上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們跟您說了會跟來?”

  “是有一天我們原地休息的時候,朕去樹林裡方便,看到他們在吵架,他們不讓朕說,朕就一直沒有說。”

  蕭夙機的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面傳來異樣的響動。

  他掀起帘子向外看去,就發現騷亂從殺手背後傳來,寒敬之驚喜的叫了一聲師父,瞬間就被北極仙翁給鄙視了。

  聶卿不愧是當年的大魔頭,殺起人來實在是半點愧疚都沒有,他根本不用兵器,身形快點猶如狸貓一般,一下手便是死手,瞬間擰斷人的脖子,戳穿人的心肺。

  天璣道人和他比起來,倒是仁慈的多了,做人總是留一念,覺得殺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了,死沒死倒是不那麼在意了,反倒是聶卿,十分不滿季婓的優柔寡斷,他乾淨利落的補了刀,將在地上抽搐的殺手的頭骨捏碎。

  一百多個人,聶卿打起來就好像切菜一般容易,不需半個時辰,已經橫屍遍野,鮮血將黃土染紅,被風沙一吹,又掩埋起來。

  聶卿輕蔑的看了寒敬之一眼:“殺幾個木頭都那麼費勁。”

  寒敬之倒不和他一般見識,他供起手,認真道:“多謝前輩。”

  聶卿一閃身:“謝他,要不是他我才懶得幫你。”

  天璣道人正在抖手上的血,他多年沒有殺人了,看到淋漓的鮮血還是有些不適應,尤其是腳下躺著這麼多的屍體,作為上三門總門掌的他,總覺得愧對自己的稱號。

  但是他也知道,要是沒有聶卿,還真容易釀成大禍,聶卿總是這樣,就好像是一柄充滿邪性的利器,十分危險,但要是有人能把握這柄利器,倒是能化險為夷,做些對天下蒼生好的事情,很不幸的,他恐怕是全天下唯一一個能控制住這個利器的人,依賴的,還是聶卿對他的愧疚,否則按他們早年的相處模式,他一向是對聶卿言聽計從的。

  “師父,你們怎麼跟來了?”寒敬之將馬車趕走,遠離血腥之地,這才問道。

  天璣道人擺擺手:“我們閒著也沒事兒,你還是先問問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兒吧。”

  地上的馬夫和劉大娘已經傻了眼,他們這個年紀,自然是認識聶卿和季婓的,因為他們闖蕩江湖的時候,正好是聶卿無法無天和季婓鬧得凶的時候,沒想到多年過去了,竟然在此地見到了當初被傳的出神入化的人物。

  “你們是誰的人?”寒敬之終於看向馬夫和劉大娘。

  暗衛們倒是經常在汴州城閒逛,方才沒注意,現在倒是看出來了:“這不是在汴州城賣豆花的劉大娘麼?”

  劉大娘點了點頭:“我是,但也不是,原來的劉大娘被他們弄死了,我是替代她的,這城裡還有好多他們的人,但我不知道,只有青樓里那個據點,我男人跟著去過。”

  她急切的想將一切都告訴霖王,說的雲裡霧裡,沒有重點。

  寒敬之打斷她:“你們的主人是誰?”

  劉大娘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他經常帶著一個面具,我男人也沒見過他的臉,但我們不是他的人,我們是方錦的人。”

  方錦。

  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名字,但在在場的人耳中卻如炸雷一般,那個來自藤家村,曾經留在斂血山莊和阮紅姬有過私情,後來逃脫的方錦?

  他怎麼會和那個幕後黑手混在一起?

  看來他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這些年也沒有荒廢,倒是暗地裡做了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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