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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敬之點了點頭,這麼說的確沒錯,有些江湖門派,如果不是廣負盛名的,基本沒有人主動去學藝,所以便在鄉下找些老實肯乾的,既方便又好控制。

  “大傢伙都去了麼?”蔣一白問道。

  村長搖了搖頭:“當然沒有,大家都不是很相信這種好事兒,都膽子大的幾個去了,一個月後回來都興致勃勃的,也拿了不少錢給家裡,在村子裡說了山莊有多好,莊主是個大俠客,少莊主也是少年英雄,莊裡的小姐更是貌美如花,總是說的像世外桃源似的,大家都心動了,於是村裡的壯漢都跟著走了。”

  “然後就出了事兒?”寒敬之疑惑。

  村長吐出煙圈,琢磨了一下,猶豫道:“也不算是出了事兒,就是之後他們很久都沒有回來,即便回來也是扔下錢匆匆趕回去,漸漸的,這也有好幾年沒回來了吧,村里人想去找,但是人家山莊不讓啊,不是莊裡人不讓進,所以村裡的姑娘們都剩下了,連以前成了婚的,都像是守寡一樣。”

  這麼說就奇怪了,既然是找學徒,為何不讓人家回家呢?難不成是怕這些人帶些山莊的秘密出來?

  村長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拍腦袋:“對了,早些年有個小伙子突然回來了,但是看著古怪的很,他對我說,以後千萬不要讓村里人再進山莊了,我問他為啥,他也不說,沒過幾天突然就消失了,把我給嚇壞了,村里人也就不敢上山了,只是這麼些年了,山莊給村裡的錢就沒斷過,哦就這個月還遲遲沒送到。”

  寒敬之挑了挑眉,問道:“這小伙子叫什麼?”

  村長趕忙答道:“叫方錦。”

  眾人一聽都有些失落,江湖上沒有方錦這個人物,想必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不知道他在哪裡了,這或許是唯一一個知道山莊內情並且逃出來的村里人。

  “這個月的錢怎麼斷了?”蕭夙機的關注點從來不跟大家是一個方向,他就只關注他感興趣的事情,比如吃,比如錢,比如花花。

  “不知道啊,原本頭十天就應該送錢來了,可是這個月到現在都沒聲,前兩天還來了兩個進山莊的人,我們托他們問一聲,也沒信兒呢。“村長有些焦躁,猛地吸了幾口煙,嗆得狠咳了幾聲。

  “兩個人?”眾人一聽心中一動。

  “長什麼樣子?”寒敬之問道。

  “一個黃袍老道,還有一個挺凶的,說話瓮聲瓮氣的,一直縮在馬車裡。”村長回憶道。

  黃粱老道和魏道雲!

  怪不得村口有馬車痕跡,原來這兩個人也往斂血山莊來了,竟然只比他們早幾日。

  只是這倆人到了山莊,恐怕斂血山莊上的人便有了準備,想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是不可能了。

  村長抽完了一袋煙,有些遺憾的放下了菸袋,從燒熱的炕上蹦下來,總結道:“井神一定會保佑我們村里平安的,你們早些歇息吧,要是去北極嚴寒之地,我勸你們還是躲過冬天,不然太冷了,生意也不好做。”

  “多謝。”寒敬之拱手。

  村長穿上棉鞋晃晃悠悠走了。

  蔣一白看了寒敬之一眼,突然嚴肅道:“寒兄,我覺得我們還是去找找那個井神,我總覺得這井底下一定別有洞天。”

  寒敬之點頭:“我也這麼想,而且很可能井神還跟斂血山莊有什麼聯繫。”

  蕭夙機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可是現在是冬天,水井裡要凍死人了。”

  蔣一白一笑:“皇上,臣的功夫可不是白練的,若說暗衛們不行,但我和寒兄肯定可以,只是寒兄現在有孕在身,不便行動……”

  寒敬之扔了個枕頭過去:“滾蛋!”

  蔣一白從包里掏出酒壺,打開蓋子給自己灌了幾口,覺得一股熱流順著脖子一直滑到肚子裡,辛辣的滋味還在口中留戀,他一眯眼,飛身躍出了房。

  不一會兒村長蹬蹬蹬的跑了回來,敲了敲門板:“忘記跟你們說了,要是用水的話,去後院房內的水缸里,村裡的井都凍上了,水都是姑娘們去村外河裡打的。”

  眾人一陣靜默,後來還是蕭夙機打破了沉默:“井裡的冰用拳頭或者腦袋能砸破麼?”

  村長趕緊搖頭:“必須不能啊!大錘子都砸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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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蔣一白: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選擇不跟皇上出巡。

  第49章 49 每天都想和霖王絕交!

  寒風簌簌的吹刮, 卷的樹枝咯吱吱作響, 黑夜裡總有些突兀的聲響傳來, 或許是野貓野狗踩斷了冰棱,或許是積雪壓斷了脆枝,也或許是別的什麼。

  守衛森嚴的汴州城此刻已經沒入了黑暗,只有打更的更夫和巡邏的衛兵手裡還提著燈籠, 幽暗的黃色光點一突一突,仿佛在吹刮中隨時都會熄滅,他們嚴絲合fèng的捂住了口鼻, 還是能感覺到雪粒拍打在眼睛上, 刮的人骨肉生疼。

  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未被凍僵的腳印,風潮一過, 原本的痕跡便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任誰也不知道,這條路誰走過。

  黑衣人小心的推開城東柳芳圓煎餅鋪的房門, 向四周看看, 發現沒有巡邏的衛兵,這才將門合上, 急匆匆的往院子裡跑。

  賣煎餅的劉大娘從床前摸起褂子,又從枕頭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 悄無聲息的坐在了床上,像是羅剎鬼一般等著來人推門而入。

  “啊啊。”黑衣人嗓音沙啞道。

  劉大娘一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匕首扔下, 仔仔細細將衣服穿好。

  “都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她走下床,摸到了桌子,用火摺子點燃一根蠟燭,星點的火光由小到大,明黃色的光暈照亮了來人的臉。

  來人是個老年人,臉上帶著深刻的褶皺,彎曲的紋路像是游蛇一般爬滿了他的臉,他的手心帶著厚重的繭子,就連背也微微有些駝,他的一雙眼睛微微發著渾濁的黃,凝視著劉大娘。

  “你幹什麼?”劉大娘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只覺得右眼皮突突直跳,她性子有些急,恨不得讓面前的啞巴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可啞巴就是啞巴,啞巴還是用茶壺倒了一杯隔夜的涼茶,然後用手指沾著杯中的茶水,在木桌上一筆一划的寫道:“我辦砸了,有兩個漏網之魚。”

  啞巴手下的力道很重,恨不得將桌子桶出幾個洞來,桌子腿摩擦著地磚發出吱吱的刺耳的響聲。

  劉大娘屏息凝神,小聲問道:“誰?”

  啞巴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寫道:“黃粱老道,魏道雲。”

  劉大娘有些急了,她用手狠狠的拍了啞巴一巴掌,憤怒的嗔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小兵小卒也就算了,單單是兩個滑頭,他們一看事態不好一定眯起來了,說不定找都找不到,留下永遠都是禍害!”

  啞巴有些喪氣,硬生生挨了劉大娘一巴掌,不吭聲了,他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了,這一巴掌是小,說不定到了上頭連命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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