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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蕭夙機屏息凝神,緊張的吞咽口水。

  “我不是說碧洲沒有那麼多屍體嘛,所以大家都很掃興,因為即便學了厲害的趕屍術法,可沒有屍體可以趕啊,我有些害怕,另外幾位哥哥很懈怠,就只要霍托執意要跟那老道學,我們都可憐他是被錢逼的,但有幫不了他,那時候我們住在一個荒廢的祠堂里,霍托每晚子時出去學藝,具體是怎麼學的,我們就真的不知道了。”

  寒敬之對這位神奇的黃粱老道倒是充滿了興趣,江湖上沒聽說有這位神人,要麼他就是招搖撞騙來變戲法的,要麼就是用的假名號,但目前他更傾向於前一種,在碧洲跟屍體打交道的,能是什麼江湖聞名的高人麼?

  “後來霍托就真的學會了,黃粱老道把那個鈴鐺也給了他,霍托就發了大財了。”泰迪現在說起來倒是一點兒也不羨慕,反而有些後怕,和變成這樣子相比,他寧願沒什麼錢。

  蕭夙機歪著頭疑惑:“你不是說碧洲沒有那麼多屍體麼?”這樣怎麼能發大財?

  泰迪一拍腦袋:“對啊,說來也奇怪,明明碧洲沒有那麼多屍體,但是霍托總是能招來很多,我們都當他運氣好,只能眼饞,後來央求霍托捎上我們,也拿個勞苦費,霍托還有些猶豫。”

  蔣一白皺了皺眉,忽問道:“你能不能想想他為什麼猶豫?是怕你們看到什麼,還是不想讓你們一同分錢?”

  泰迪搖搖頭:“有幾個大哥原也是以為霍托忘本,不想提攜兄弟們,所以每日無所事事就對霍托冷嘲熱諷,說他不顧及情面,沒有義氣,明明是讓官府多花錢,他也不願意。霍托突然急了,說他不是那種人,但帶著大家一起去真的不合適。那幾位大哥才聽不進去他的解釋,紛紛揚言還不如斷交,霍托沒辦法,突然就同意了。”

  “是不是有很多要求?”寒敬之冷靜道。

  “對,有很多要求,因為沒有那麼多屍體,如果這些人一起去的話,霍托就需要更多的屍體,他跟我們說,他要去找屍體,我們不許跟著他,在趕屍的路上不要多說話,否則會驚嚇到屍體,他要將屍體運到很遠的一座山底下,讓屍體有更好的歸宿,而不會將他們掩埋,對於這一點,不許質疑,不許往外說。”

  “那座山便是渺然峰嘍。”寒敬之微微坐直身體,將蕭夙機往自己懷裡摟了摟,渺然峰斂血山莊與皇上被行刺一事有著莫大的聯繫,更與袁清風之死息息相關,那些交易的瓷器到底送往了何處,有多少官員參與其中,恐怕只有斂血山莊可以解答了。

  “正是,我們隨著大批屍隊往渺然峰趕,路上按耐不住寂寞,幾個哥哥就小聲聊起了天,這說話聲一響,那周遭的屍群便有些騷動,把我們嚇了一跳,霍托突然氣急敗壞的衝過來,狠狠的推了說話的大哥一把,然後衝到屍群裡面晃動鈴鐺,嘴裡還念念有詞,那些屍體手舞足蹈,像是不想被控制,霍托就是在這個時候,不小心被一個女屍體的長指甲劃到,流了血。”泰迪想到,便輕輕一哆嗦。

  在座的人都沒有當場經歷那件事,可聽泰迪的講述仍是覺得周身涼颼颼的,這裡面除了蕭夙機和豆豆以外,都見過那猙獰恐怖的傀儡人偶,想到被屍體輕輕劃到,便會變成那副樣子,這些屍體到底是有多麼古怪。

  “愛卿能救治霍托麼?”蕭夙機拽了拽寒敬之的袖子,他覺得寒敬之抱著自己的手臂突然緊了緊,把他鎖的牢牢地,像是害怕丟掉心愛物件的小孩子。

  寒敬之方才的確有一刻的緊張,他不怕光明正大的對手,就怕這種陰邪之輩防不勝防,蕭夙機那麼單純,那麼天真,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這些別有用心的組織蠶食,那他該怎麼辦,他擁有大祁最強大的敬陽軍,擁有江湖中無人可敵的門派勢力,他甚至還培養著一批來去無蹤的暗衛們,如果這樣都保護不了蕭夙機,那該怎麼辦?

  “恐怕不能。”他在蕭夙機的肩膀上蹭了蹭下巴,嗅了嗅小皇帝綿綿軟軟的氣息,僵直的身體緩緩鬆弛下來,心中暗暗發誓,這根從江湖一直蔓延到朝廷的毒瘤,勢必要拔除掉。

  “真是可惜,朕覺得他們家很可憐。”蕭夙機嘆惋,手裡摩擦著寒敬之的指肚上粗糙的繭子。

  “皇上已經盡力了。”蔣一白適時安慰道,相比於寒兄回汴之前的皇上,現在的皇上倒是有情有義,心懷天下,讓人不禁咋舌,竟然真的有人能一夕之間完全變了副模樣。

  “接著呢,到了渺然峰呢?”豆豆看著泰迪道。

  渺然峰在她的原著里的確存在,斂血山莊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不過這只是隨口一提,為霖王肅清江湖多加一份功德,她自己對斂血山莊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設定,現在看同人文中,斂血山莊的戲份那麼多,大約是大馬哈魚自己想出來的了。

  泰迪繼續道:“我們到了渺然峰山腳地下,那裡有處山澗,霍托將屍體都帶入那山澗中,山澗中水流很急,山風極其陰森,讓人不寒而慄,等屍體們都進了山澗,霍托便帶著我們回去,我偷偷回望了一眼成堆的屍體,卻發現他們仍在微微抖動,直到霍托的鈴鐺聲止住了,那些屍體才全然不動。”

  “那山澗豈不是成了一個亂葬崗了?”寒敬之暗自咬牙,這麼古怪的屍體隨意丟棄在山澗之中,澗水順流而下,下游的百姓喝了屍體泡過的水,還指不定出什麼岔子呢,這個黃粱老道真是可惡至極。

  “沒有,我原來也覺得,這裡肯定堆滿了腐爛的屍體,但是去了才發現,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或許是有人將屍體收斂了吧。”泰迪道。

  “你有沒有注意過屍體去了哪裡?”寒敬之問。

  泰迪搖頭:“黃粱老道知道霍托帶我們去之後,大發脾氣,將霍托的鈴鐺收了回去,說他再也不用趕屍了,霍托挽留,但黃粱老道就消失不見了,之後不久霍托就發了病,我們帶他去看郎中,郎中懷疑是屍毒。”

  “屍體真的有毒?”蕭夙機問道。

  “我們都覺得是屍毒,畢竟那些屍體挺古怪的,但霍托並不這樣認為,他很著急也很焦躁,直言要回汴州找最好的郎中來治他的病。”

  “他有沒有跟你說些奇怪的話?”寒敬之覺得這個霍托一定是知道些什麼,這才肯定自己不是中了屍毒,而那黃粱老道則是擔心霍托將事情說出去,於是便消失不見,讓霍托自生自滅,只是沒想到,這遠在碧洲發生的事,竟然誤打誤撞讓他們給遇到了。

  “倒是沒有,就只是罵我們什麼都不懂,然後罵黃粱老道過河拆橋。”

  泰迪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講完了,眾人覺得抓住了什麼,卻又看似依舊一頭霧水,這些勾搭連環的幕後交易,也只能等看完皇上的身體再說。

  “那你們認識的大俠還能找到黃粱老道麼?說不定他能治霍托的病。”蕭夙機突然問道。

  眾人都是一愣,這麼長的故事聽完,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可細細想起來,這一連串的事情不就是由這位大俠的牽線搭橋完成的麼?他明明是個關鍵人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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