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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喬把車還給他,他單手扶著:“一起吃飯吧。”

  宛喬以為這是客套話,於是就說:“不了……”

  沈博延站在原地看著她:“怎麼,又有約?”

  那語氣聽著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宛喬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經拒絕過他一次,她訕訕地笑了笑:“那……我請你吃飯吧。”

  用餐的地點是沈博延選的,就在東門附近的一家西餐廳。這家餐廳專門做附近學生生意的,一進門全是結伴成群的年輕男女,宛喬還沒穩住腳跟,靠近門口那一桌就有人高聲喚道:“延哥!”

  沈博延微微頷首,跟那一桌子人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帶著宛喬坐到較為安靜的卡座。菜譜就放在手邊,他將它推給宛喬:“看看想吃什麼。”

  這家餐廳宛喬來過幾次,菜譜也算是翻爛了,她心不在焉地看著,同時問他:“你不跟他們一塊兒吃嗎?”

  服務員送來兩杯檸檬水,沈博延輕聲道謝,之後才回答宛喬的問題:“湊巧碰上的。”

  宛喬不禁回頭張望,總覺得那裡頭有幾個人特別眼熟。

  沈博延似是看出她的困惑,主動告訴她:“靠近門邊坐著那幾個,是我們樂團的人,剛才叫我那位是聶錚,上回一起看過比賽的,還記得嗎?”

  經他提前,宛喬總算把人記起來了:“原來是他。”

  與此同時,那一桌子的人也在好奇跟沈博延同桌的女生。聶錚略知一二,但又不便過多透露,於是敷衍地交待他們曾經開過黑的事。他的話這般吞吞吐吐、含含糊糊,更是惹人尋味,大家不滿地起鬨,直至察覺沈博延投過來的目光,眾人才有所收斂。

  背對著門口的宛喬自然不知道這段小插曲。點餐完畢後,她將菜譜遞給對面的人,他也沒看,直接喚來服務員下單,末了還多加兩個甜點。

  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沈博延拿起水杯,發現宛喬正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他便問:“怎麼了?”

  宛喬說:“你好像很喜歡甜的東西。”

  沈博延挑眉:“不是你們女孩子喜歡嗎?”

  宛喬也拿起水杯,輕輕地喝了小口檸檬水:“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妹妹很喜歡。”他理所當然地說,“你們這些小女生的喜愛應該差不多吧。”

  宛喬有點詫異:“原來你還有妹妹。”

  沈博延說:“你不也有個哥哥嗎?”

  此話一出,宛喬的唇角微微沉了下去。

  氣氛忽然凝固了些許,沈博延自在地靠著椅背,審視了她片刻,便用陳述的語氣問她:“又跟你哥吵架了?”

  宛喬抿了抿唇,覺得難以啟齒。沈博延跟妹妹相親相愛,而他跟霍晟,雖說只是繼兄妹,但卻從未有過半天的安寧。到了這個年紀居然還不懂事,她想想也覺得丟臉,更別說當著沈博延的面承認了。

  她的眉頭緊了又緊,沈博延的好奇心又加重了,他追問:“這回又因為什麼吵架了?”

  其實宛喬也很想找個人傾訴,沈博延多問了兩句,她便把事情的經過都原原本本地交待了。

  相比於滿臉愁容的宛喬,沈博延的表情則要放鬆得多,他對宛喬說:“我敢打包票,他雖然拒絕你,但最後還是會去的。”

  對於他的斷言,宛喬表示不解:“嗯?”

  沈博延不緊不慢地說:“吵了這麼多年架,你沒有發現你哥這個人,嘴巴硬得跟石頭一樣,其實心腸卻是軟成一坨的嗎?聽說你以前天天跟他作對,不過他也沒有把你怎樣吧?要不是他讓著你,你還能這麼得瑟?氣焰能燒得這麼盛?”

  他說得一本正經的,但宛喬還是聽出那淡淡的調笑之意,她托著下巴看著他,眼中有一絲不滿:“你怎麼不直接說我恃寵生嬌?”

  “不會。”沈博延說得很真摯,“難道這不是女孩子的特權嗎?“

  這個答案讓宛喬意外,沉默了半晌,她才開口:“你不覺得我小肚雞腸?”

  沈博延搖頭。

  她接著問:“不覺得我刁蠻任性?”

  沈博延繼續搖頭。

  她死心,再問:“也不覺得我無理取鬧?”

  沈博延還是搖頭,瞧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他忍不住低笑:“我只是覺得你傻裡傻氣的,別人願意對你好,你為什麼不肯接受呢?”

  這時服務員端來熱騰騰的鐵板牛排,待她離開後,沈博延一邊將餐具遞給宛喬,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其實冼阿姨也很疼你的,之前為了給你挑一把大提琴,她花了不少心思,光是琴行就跑了好幾趟。有一次我恰好也在,她就讓我幫忙給點意見,我隨口問了一句你的喜好,她竟然能夠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很多。你知道嗎?冼阿姨如果不是真正關心你、愛護你,是絕對不會發現這些的。”

  沒想到那把大提琴的背後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宛喬內心有所觸動,但嘴上還是說:“原來你是來當說客的。”

  沈博延感到無奈:“講道理,這事明明是你先提起的,怎麼就說得像我早有預謀一樣?”

  “就是這樣!”宛喬強詞奪理,唇邊卻掛著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若是在舊時,單憑沈博延跟冼家的淵源,宛喬肯定不會跟他深交,更不可能跟他共進晚餐,還給機會他為冼冬雯和霍晟平反。

  這樣的話題,在宛喬這裡絕對算得上是禁忌,奇怪的是,她居然會放任沈博延提起,甚至還開始反思自己這些年是不是錯得離譜……

  直至晚餐結束,宛喬仍在為此困惑,在她失神之際,沈博延已經把帳單給結了。她有點生氣,那雙沉烏烏的大眼亦染上怒意:“不是說好讓我請的嗎?”

  沈博延隨手將小票扔進菸灰缸:“一頓飯而已。”

  宛喬卻跟他較真:“那我不是越欠越多了嗎?”

  他們一前一後地往門外走,沈博延走在前面,他頭也沒回,只說:“那就欠著吧。”

  宛喬密著步子追上去,不料沈博延竟毫無預兆地頓住腳步,害她差點一頭撞上他的背。

  聶錚那一桌子人還沒走,看見宛喬和沈博延,便紛紛邀請他們進入遊戲。盛情難卻,沈博延也不好拒絕,他詢問宛喬的意思:“你有興趣嗎?”

  以為他們準備開黑,宛喬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結果坐下來才發現,他們玩的是早期頗為流行的老外遊戲I NEVER。

  宛喬有點懵,坐在聶錚對面的女生就說:“之前很火那部美劇《LOST》看過吧?就是這劇裡面的遊戲!規則很簡單,我們輪流說一件自己沒有做過的事,如果有誰做過,那人就要罰酒,要是誰都沒有做過,那就自己喝了吧!誰要是敢撒謊,那就大刑伺候!”

  席間有男有女,除了沈博延和聶錚,都是宛喬不認識的人。他們看上去好像很熟悉,想來應該是關係要好的朋友,對於突然加入的宛喬,那態度都十分的友好。

  他們一共八人,恰好是四男四女,有人提議男女分組,輸的一方就要受到終極懲罰。

  最先開始的是一個陌生的男生,他一開口就是大尺度的重型炮彈:“我從沒被男人扒過內褲。”

  坐在角落那對男女不太自然地對視,那女生的臉更是瞬間漲紅。聶錚輕佻地吹著口哨,那女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還是很豪邁地將啤酒灌下去。

  剛把酒添上,那女生就從牙fèng里擠出一句話:“我從沒用過自-慰杯。”

  男生們倒是放得開,聶錚跟旁邊的男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之後都自覺地拿起酒杯。

  宛喬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像一個誤入成人世界的小女孩,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借著酒意,聶錚更加興奮,正要開口,沈博延虛咳了一聲,低聲提醒他“差不多就好了啊。”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注意尺度。他也很識相,眼睛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接著很收斂地說:“我沒有唱過A中的校歌。”

  那位來自A中的女生施施然地將酒喝完,之後忍不住說:“你也太欺負人了。”

  聶錚笑嘻嘻地說:“並沒有,你要是說你沒唱過我們Q中的校歌可不一定會贏,畢竟我這種壞學生,高中的時候真的一次也沒唱過校歌。”

  幾輪下來,三瓶啤酒都見底了。

  在此期間,宛喬也很不幸地招了兩次招。她很少喝酒,連她也沒法把握自己的酒量,幸好啤酒的度數不高,她喝完也沒有什麼異樣。

  雙方的比分追得很緊,當女生這邊又有人被罰酒,聶錚便得意洋洋地宣布:“平手了平手了!”

  他將目光投向宛喬:“最後一回了,你要是贏不了,那麼你們幾個小美人就等著被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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