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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臨對付他倒也簡單:“小心眼子就是這樣。”

  “你還敢說我!”榮王又跳腳。

  來客人喜慶,不能放縱他再鬧,二老爺等人把他半架半勸的先弄回客廳。

  第二天,宇文天和顧氏成就大禮。

  ……

  七月的夜晚,涼意夾雜著白天的熱汗滲透到肌膚里,小風一起,單衣裳透著風寒。

  院門讓敲響時,雲浩然不得不走過院中的風,不得不有了寒意的感受。

  他期待著門外是他想見到的人。、

  “岳父……”後面的話總是咽回去。雲浩然這稱呼已是習慣,讓他改,他不知道換成什麼。

  每回叫出來,後面問候的話嘎然止住。

  宇文天裝聽不見,也沒有糾正他的心情。往裡面走:“讓你看的書看完了嗎?”

  “看完了,正在等您。”雲浩然壓抑著的神情下面,是滿滿的雀躍。

  他的父親離家,他的母親離世,雲家沒有一個人敢回來,回來也找不到雲浩然,他住的地兒已不是舊居。

  獨自居住,雲浩然樣樣自己動手,一個下人也沒有,孤獨不用再說。退親的事情上,他屈從母命,失去的不僅是無憂,還有與人交往。他不敢出門和人見面,有時候店裡買紙筆,遇上一個兩個三句話也能投機的人,他也不敢約再次見面。

  他怕別人認出來,認得他就是那個拋棄親事的負心人。

  京里他是不適合長久居住,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攻書上面,準備今年下秋闈。

  皇帝需要人,今年開科舉。

  宇文天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在皇帝說出開科舉的話,那個晚上,他敲開這院門,在雲浩然又驚又喜的激動里,讓他報名重考。

  怕讓雲家的罪名連累,宇文天建議雲浩然還是換個名字的好。

  第一次來,知會重考。

  第二天,宇文天又來了,給他勾勒出認真要看的書。今天是第三回 。

  兩個人沒有多餘的寒暄,宇文天不願意久呆,雲浩然也不敢久留他。認真的聽完,送宇文天出門。

  走在街上,宇文天若有若無的輕嘆一聲。對於他看著長大的雲浩然,他總是狠不下來心。

  有時候他對自己說,看在他父子確實沒有投靠郭村的份上吧。如果雲浩然投靠郭村,也就不會有雲嚴氏破壞親事。

  回家去,對顧氏說的又是一個理由。

  宇文天雖沒有說,但顧氏猜得到:“又去見他?”

  “是啊,得早早地把他打發出京才行。不然無憂是人上人,你我是人上人,他窮困潦倒的就在眼前,會有人說閒話。”宇文天說的煞有介事。

  顧氏心裡明白丈夫心軟,卻故意道:“能有什麼閒話,是他家退親不是嗎?”

  “這可就說不好,說閒話的又不按道理來。說上一句咱們家不照應他,一傳就是一大片。”

  顧氏淡淡:“原來你我過得好了,倒還應該照應他?”

  “沒有應該不應該,反正他要下科場,他中了,放了外官就不在京里,不更清靜。”宇文天振振有詞。

  顧氏沒忍住輕輕一笑:“你要去就去吧,事先想好這麼多話搪塞我,這是你一貫的能耐。”

  “我知道你不會反對,只是不愛聽,所以先不對你說。”

  說話的這會兒,宇文天換好衣裳,在妻子身邊坐下,看她手中的針線:“這個顏色是無憂的?”

  “是靈兒的嫁衣,無憂也分了一塊衣料去繡。”話題回到趙靈身上,顧氏忍俊不禁。

  宇文天恍然大悟:“還她的嫁衣。”

  這個時候的大門外面,兩個男子站住腳步,把匾額上字認一認:“太師府第?”

  另一個人道:“我說的沒有錯吧,余兄,從雲家出來的那個人,是泰王宇文太師。”

  “真是奇怪,雲家居然攀得上他家?”

  ……

  明逸回房,對燭下做針指的文無憂道:“岳父又去雲家。”

  文無憂頗能理解:“得了官也就離京。”

  “我並不在意他留在京里,也不怕別人借著他說什麼。”

  文無憂微微地笑:“誰怕說什麼呢?至多有些煩人罷了。”話剛到這裡,玉成打發人來送信:“晚上不過來了,嗣哥又同人打架,把臉打青了一塊,留在家裡哄他。”

  “昨天同人打,今天也同人打,”文無憂不放心,放下手中的東西,對明逸歉意:“先不陪你,我看看就回來。”

  “我也去吧,嗣哥不是愛同人打架的孩子。”明逸起身,夫妻同往瑞國公府。

  凌甫夫妻應該住在凌家,但瑞國公和凌朝商議過,凌朝割愛,小夫妻住在國公府。

  嗣哥房裡,玉成在,凌甫在,討狗的曼姐兒一定也在,瑞國公夫妻陪著明逸夫妻進來。

  嗣哥腦袋垂著,眼神兒在文無憂身上怪異的一瞄,繼續低下去。任由玉成問來問去,他只是不說話。

  曼姐兒天真的猜著:“是認為我家住太久了嗎?父母親已經找房子,找好了我們就搬走。”

  “不是!你們就住這裡。”嗣哥這才回上一句。

  玉成找到談話的缺口:“嗣哥你不告訴我打架的原因,曼姐兒就搬出去。”對曼姐兒擠擠眼。

  曼姐兒應聲蟲般:“是是。”

  嗣哥慢吞吞抬腦袋,眼睛又在文無憂身上。文無憂問他:“與我有關?”

  “嗯。”

  文無憂裝出來很興奮很感激:“嗣哥為了我才打架,當不起呢。”

  “不是。”嗣哥垮著臉兒。

  房裡的人一起糊塗,重新再猜。

  文無憂再問:“與我有關?”

  “嗯。”

  “那不是為了我打架,就是與我有關的話,又與嗣哥有關?”

  “嗯。”

  無憂心頭微動,有什麼一閃而來。但如果是她想的那樣,難免生出不快。

  她不太想問下去了。

  玉成不能由著弟弟沮喪,接著猜:“三嫂哪有事情與嗣哥有關?”

  “有。”嗣哥眼睛又在長安公主身上一掃。瑞國公也不快起來,他也不願意當眾問出來,打岔道:“小孩子打架,不問了吧,小三,甫哥,咱們前廳喝茶去。”

  玉成是不問到底不肯走的性子,擰一擰身子,不許凌甫走,追問道:“嗣哥,你不信我嗎?不信三嫂嗎?”

  “信。”

  “那你說,是怎麼了。”

  嗣哥大聲說出來:“他們說母親相中過宇文伯父,說姐姐和我是三嫂的手足!”

  “我的天!”凌甫是不知情的人,脫口驚呼才怒氣衝天:“哪個說這種胡話!這是誹謗,我找他去!”

  瑞國公、明逸、文無憂臉色一起難看,長安公主卻遊絲般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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