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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甫送來的,竟然不僅是書信,還有銀鋪的帳目。

  伍清泰大腦一片空白,他想不出來分辨的話。明逸也不給他機會,冷冷道:“廣寧王想自盜那批黃金,卻又打一箭雙鵰,陷害邱將軍和太師的主意。一封偽造的公文,先害死巡查御史,又想污衊太師收受賄賂,污衊邱將軍行賄。太師大怒,必然先殺邱宗盛!他除了眼中釘,又給老太師污上一筆。”

  宇文靖對邱宗盛嚴刑拷打,一定要找出黃金,還想從邱宗盛嘴裡撬開廣寧王意圖謀反的證據。

  一個案子牽涉到宇文天的兩個親人,讓他微微含淚:“當年的冤案,分明是你們造成!劫天牢,乃是平復冤情!”

  “撲通”一聲,伍清泰暈了過去,一頭栽到地上。

  包明等人知道生死關頭,急急道:“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明逸斷喝:“包明!是誰從吏部查出巡查御史的名字,暗中轉告廣寧王。現有書信為證!奚柏,是誰協助伍清泰製造謠言,說老太師扣下貢品!現有廣寧王處收到書信為證……”

  宇文天仰起面龐,不然淚水會流下來。宇文靖當年的處置,從整體來看並沒有錯。

  而邱宗盛發現廣寧王意圖不對,把黃金先藏起來,救了他自己一命。

  老太師要洗自己清白,黃金不到手,他才沒有殺邱宗盛。不管邱宗盛是廣寧王的人,還是不知情,他押運而來,對劫走黃金的人不可能一無所知。

  冤案的性質定下來,劫天牢的事情才好解釋。

  夜晚,燭光閃爍,宇文靖、邱宗盛、顧氏木著臉聽宇文天說完,三人人都不知道什麼滋味兒。

  這算太師讓廣寧王玩弄於股掌之上嗎?以太師雷厲風行的性子,對於他將身處的危險,哪怕一星半點,也不會拖泥帶水的處置。

  這算邱宗盛不夠機警嗎?他要是老老實實的送貢品,人到京里,謠言到京里,只怕已沒了命。

  這也不能怪顧氏怨恨宇文靖吧,她有恨他的理由。

  “罷了,這算老夫一生強橫的報應。”宇文靖起身欲走,先搖搖晃晃。宇文天扶住他:“六伯,我還沒有說完呢。”

  “你說。”宇文靖強笑。

  “這案子的證據,一半是我歷年到手,一半是平王在江南搜集。”

  仿佛有一盞燭火點亮宇文靖眼前的陰暗,平王雖是孫女婿,卻也是能代表皇帝的人。

  “平王在江南時,莫不是他和無憂平江南的那幾年?”宇文靖掐指算時間。

  邱宗盛在後面回他:“就是那幾年。”

  邱宗盛是怎麼知道的,說不好平王以前去江南呢,老將軍不過就是想和宇文靖說句話,就是這樣的心情。

  宇文天補充:“就是那幾年。”

  這說明皇帝早就有為他開脫之意,宇文靖眼前猛地一亮,人輕快了,也不想走了,回去原座位坐下來,開始頓足大罵廣寧王。

  邱宗盛讓提醒,開始罵。

  顧氏也罵。

  確實,他們雖或早或晚的猜到實情,但在聽到連貫性的實情以後,應該大罵始作俑者才是。但因為成了一家人,淒涼慘然先浮上心頭。

  大罵一通過後,人人痛快,宇文靖叫過宇文天:“天兒,如今你是太師,職責在平王之上。別學六伯的嚴苛。”

  宇文天恭恭敬敬答應一聲。

  這件事情的解開,極大的方便宇文靖和邱宗盛坐在一起談論親事。而沒過幾天,第二件事情解開。

  皇帝下旨,聲明宇文家在勤王中有大功勞,並且醫生屯藥,農夫屯糧,養馬屯草場,沒有什麼不對。

  宇文天只搜集冤案證據,從不為“事先知道郭村造反”這事反駁,是他早就安排停當。

  永義是醫生,屯藥哪有不對,送來醫藥也正常。

  永平養馬又種地,有十萬擔糧草和居住地也說得過去。

  臨近親事的前幾天,泰王宇文天安然度過他返京後的首次風波。以後會不會還有,身居高位,說沒有也沒有人信。

  ……

  天氣已在夏天裡,石榴花開得紅艷艷,給官道平添風韻。有車有馬過來時,宇文靖露出笑容:“想是親家母到了。”

  邱夫人答應前來,老太師親往城外迎接。

  邱宗盛也笑容滿面,一抖馬韁:“我先迎幾步。”真的就幾步,幾步以後,他又回來了。

  對著宇文靖直盯盯。

  宇文靖納悶:“你不迎親家母,回來看我做什麼?”

  “你老的看不清了嗎?”邱宗盛在這句話里想到自己獄裡十幾年,似乎比太師身體好,笑容更綻放出來。

  宇文靖就用心地去看,原地呆住。邱宗盛暗暗好笑。

  來的一隊人更近了,英姿颯爽的也有,嫵媚芳華的也有。身為外祖父,宇文靖不可能不把外孫放在心上。這就認出來,趙捷、趙靈、趙悅、趙思和趙盾,旁邊還有一個,是追隨趙家走的小包。

  旁邊還有一個,是他的女婿趙曠。

  旁邊還有一個……宇文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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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閒話

  宇文靖縱橫朝堂一輩子,霸道剛愎的事情時常有。但借給他許多膽量和謀略,也不敢想他的女兒歸寧。

  他就呆住。

  “父親?”宇文緗看著不對,這跟幾年前留芳園裡見面,精氣神不一樣。

  宇文靖沒聽到,也就沒答應。

  “父親?”宇文緗再叫一聲,宇文靖還是沒答應。

  宇文緗心底毛毛的,在她決絕而去的幾年裡,也知道父親盼著她回來。只有一子一女,永傑永遠在宇文天之下,而宇文緗卻是京中閨秀翹楚。宇文緗在閨中時,因是家中驕傲,深得父親喜愛。忽然離去,父女都知道傷到對方的心。但宇文緗認為父親先傷了她的心,她走的頭也不回。

  但盼,父女心中都有。

  她為難地對丈夫趙曠看去。

  “岳父?”趙曠稱呼一聲,也沒有人答應。趙曠心裡也毛了,而宇文緗更為不安。

  通過宇文天,知道宇文靖剛讓清算過,不是得意時候,不會是私下激憤成病,恰好表現在這裡吧。

  宇文緗對她的爹認識還是不足,對於她的爹只要把官職攬在宇文家,交給下一代就百毒不侵小有迷糊。

  對著趙曠這趙家人來說話,太師也不醒,宇文緗慌了手腳。

  “父親,我特地回來看你?”嗓音略提高。

  宇文靖心中如海嘯掠過,他這算與女兒重修父女情嗎?他繼續陷入沉思中。

  一句話突兀飛來:“外祖父,我的嫁衣……”是趙靈。

  宇文靖打個寒噤。

  大家都看得到的寒噤。

  頓時醒了:“呵呵,靈兒啊,你的嫁衣已經穿過了,你還要嗎?你要是還喜歡,讓無憂表妹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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