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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漸漸來臨,國貿大道上的路燈一盞盞競相燃亮,夜風從良澤耳邊呼嘯而過。昧暗的路燈照得人臉色發昏發黃。道上車流不息,車隊列慢慢蠕動著。閔焱騎在機車上,良澤在後面向他說話,“你還好嗎?看你出來的時候,臉色發白。”閔焱聽他在一本正經地取笑自己,故意不作聲。

  他們倆去遊樂場玩,等兩個人玩了幾盤機槍遊戲,良澤興致勃勃拉他去鬼屋。在鬼屋裡,有一個鬼捉住閔焱的腳,還是良澤將他從鬼手裡解放出來。他出了鬼屋,被汗濕的衣裳貼在背上。

  “我看你一點不害怕。”

  “是呀。我玩過許多次了。反正也是人扮的。”

  “咦,我怎麼不知道你玩過許多次?”

  “呃,以前和朋友一起。”

  “男的女的?”

  “你不無聊嗎?這樣問?是女的又如何?”

  “嘿,有沒有乘亂抱住對方?”

  “沒有的事。她膽子比我大。”

  “哎,你這個朋友我還不認識呢。哪天介紹一下。我要看看不怕鬼屋的姑娘得是多么女汗子的人。”

  “你騎快點。待會回家晚了。”良澤催促他。

  “急什麼?還早。沒看到星星還沒出來呢。”

  “你這是什麼道理?晚了回家要挨爸爸的罵。”

  “你說咱爸是不是這裡有點問題?比媽媽還要管得多。”閔焱一隻手撐著車前,一隻手空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良澤哈哈大笑,調皮地說:“那我就不知道。你去問他呀。小心你說的話被他知道。”

  “切。你不出賣我,老頭子會知道?”

  “爸爸有那麼老嗎?”

  “快四十了,可不是老男人嗎?我知道爸爸今天出差去了。”

  “所以呢?”

  “我們可以去滑冰場。約江池一起去。”

  “你就不怕媽媽嗎?”

  “真囉嗦。好想立刻變成大人。沒有那麼多這不許那不許的。”

  “等你變成大人,就不會這麼想了。孩子的煩惱總比大人的輕鬆。”

  “是嗎?”

  “可能。”

  誰料,兩個人說說笑笑,閔焱將機車停在地下車庫裡,到了大廳,就看見閔修夜立在樓梯口,向下睨著他們兩個人。閔焱很快知道自己情報有誤,尷尬地搔了搔腦袋,老實地招供:“爸爸,我和哥去遊樂場玩了。放心沒去什麼不正經的地兒。”

  閔修夜聽他的話,頓時黑了臉。什麼叫不正經的地兒,難道他又去過?一口氣梗在了閔修夜喉頭。他無力地揮了揮手,讓閔焱去睡覺。良澤一個人站在大廳里受訓。

  閔修夜凝視著他。他開口說:“不是和你說了,不許和小焱距離過近。聽不懂人話嗎?你這樣是縱容他,給他希望。旁人都要說我管教無方,家風不正。給你定了幾點,你就得給我幾點回。這兒不是旅店,你愛幾點回,就幾點回。”

  “我就是給小焱希望。”

  閔修夜不敢置信。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就是在給他機會。”

  這次閔修夜是真的聽懂了,可也是真的發怒了。他那些場面上的訓斥之語,一口氣又堵在了喉頭。他的心裡有無數把小勾子,搔弄著他的心臟。“你喜歡他?”閔修夜的身軀像座山一樣壓迫下來,懾威著良澤。他的語氣是和行將下雨前的陰風陣陣一般無二,涼颼颼的,又陰惻惻的。

  良澤強梗著修長脆弱的頸子。“我不許。你們倆要是敢這樣,良澤,我要殺了你。我不允許你背叛我。”閔修夜露出暴躁的疲態。

  “背叛?爸爸,您在說什麼?兒子我怎麼就聽不懂呢?”良澤滿不在乎,又是輕笑,又是搖頭。閔修夜快步走近他,將他一把摜在沙發上,手撐在沙發扶手上,俯身在上方看著良澤。

  “乖,爸爸的好寶貝。收回你剛才的那句話。”

  “什麼話,爸爸?”良澤裝著不懂,稚氣地反問他。

  閔修夜臉徹底黑了,暗沉如鍋底,陰陰地微微一笑,“寶貝,你不乖。好好接受爸爸的懲罰。”閔修夜也是被他氣急了,理智被拋到九霄雲外,竟然打算強/暴良澤,以使對方屈服。他那近四十年處事的經驗全然沒有微末派上用場。陷入□□之人都是缺了心竅,淪落癲狂的,也未免不可憐。

  良澤被嚇得臉都雪白雪白的,牙齒在上下打顫,“兢兢扛扛”。他的牛仔褲被閔修夜剝下了,裸/裎出白/花花,一看便知缺乏光照的,渾圓的兩團嫩/肉。閔修夜的濕/嗒嗒的舌頭/舔吻著他的極敏感極柔嫩的大腿根部。

  良澤全身蜷縮在沙發一角,腳趾蜷曲,渾身打抖。閔修夜壓在他身上,與他緊緊相貼,大手不停地擰著他的胸/部。那帶有薄繭的大手,所經之處,必然引起對方身體上極大的顫慄。

  良澤扭著頭,閔修夜的大手扳過良澤精緻的小臉,對著紅艷艷的誘惑他已久的香唇吻了過去,搶奪著對方口氣的空氣,橫掃一氣。他是一時慡/得不知置身何等夢幻仙境,他身下的小可憐哽咽著止不住飲泣,抽抽搭搭的。

  這番場景放在往日,他是看不起的,沒個男孩子志氣。沒種的廢物。平日裡宴會上,看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寵窩在富商懷裡,他心裡嗤笑,瞧不起同仁那副對待心肝寶貝的寒磣模樣。哪裡料得到,他閔修夜竟也有今日?還這麼得心甘情願。想著為這個小可憐喪了命都是可以。

  他看良澤那窩囊樣,又因為在客廳里,人來人往的地兒,他收住手,心裡的鬱氣一掃而空,頓時神清氣慡。他直起身,戴好袖扣,理好衣服,撣了撣襯衣上的褶皺,愉悅地輕輕拍了拍良澤的臉。

  良澤的臉埋在沙發的角落裡,趴在沙發上,半天也不說話。閔修夜見狀,把他拉了起來,在他沒有衣物覆蓋的地方揩了幾把油,才把他抱在大腿上,認真替他穿起衣服,系好幾粒上衣扣子,又禁不住捏住良澤的嘴巴,交換了個綿膩悠長的濕吻。好一會兒,閔修夜才笨拙地替他套好褲子,在拉上褲子拉/鏈的時刻,還彈了彈良澤的小小/可憐兒。

  閔修夜在替良澤整理好衣物的時候,重重拍了他的翹圓的臀部,心裡歡喜極了,覺得懷裡的這個人,全身上下都吸引著他,惹他憐愛。這是他荒唐謬離的情愛,一廂情願,還不知對方如何待他,或許是折磨他,他也是會認命的,這或許也說不定。

  這世上的事,有時如何荒謬,有時如何怪誕,都抵不過人須臾的歡愉。世間有千萬座華宇呈現駐蹕在大地上,它們氣宇軒昂,氣焰滔天,可掀開一片極小極脆薄的屋瓦,可以瞧見,那些華麗裡面藏匿著道貌岸然,有著這世間最荒唐的景象,最下流的嘴臉,這裡的人往往忘卻了時間。時間對他們似乎不起作用。一晌貪歡比崇高虛無的道德的切責來得更得人心些。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啦。

  第28章家教老師

  良澤的成績單被寄到遠君別墅的郵筒里,成績單一張對摺合上的淺碧色信箋,充滿了古意。這是紳安多年以來沿襲的傳統,讓許多學生失卻了隱瞞父母的機會。送孩子就讀紳安的家長都養成一個好習慣,即學期結束後,就時不時注意那張信箋的來向。

  在家裡吃晚飯的時候,閔修夜將信箋遞給良澤。良澤焦急地掃視一下里封,不多時,又微笑起來。

  “考得很好嗎?”閔焱也有點急切。

  “還可以。”良澤神秘兮兮的,將那張綠色信箋小心地收藏進自己的袴袋。

  閔修夜在一旁解說:“他考得還可以。被高二的國際班選拔上了。不過離進班還有半年,數學還須再趕一趕。”

  趙凝晴插話進來,“那可是令人高興。自從回國後,我們小澤的進步有目共睹。”

  閔焱扮了個鬼臉,揶揄道:“那讓我猜猜我們小澤的數學考了多少,60,70,80?都不對,莫不是100?”那句“我們小澤”語氣和藹得神似趙凝晴的口氣,惟妙惟肖,惹得閔修夜都露出幾分笑意。在場的所有人心情基本上都十分愉快。

  “你猜錯了,小焱。這次我考了96。你失策了罷!”良澤得意地瞅著閔焱,活似一隻偷腥成功的小狐狸,說不出來的狡黠。

  閔焱回他微微一笑,喟嘆道:“我竟猜度錯了。不該不該!不過,你一張一百五的卷子,考了九十幾分,竟也如此滿足,好沒出息。”

  良澤將餐桌上的餐巾紙揉成一團,擲到閔焱身上。兩個兄弟頓時鬧成一團,吵嚷聲一片。這在嚴謹規矩甚大的閔家,是未曾有過的事。閔修夜起先還懷著愉快的心情,看他們倆吵嘴,還察覺有點意趣。到最後,他臉色卻沉了下來,卻不能出聲阻止,因著他前幾天狠狠地得罪過良澤,對方現在是對他愛答不理的。他快有點控制不住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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