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辭官歸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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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確定了蘇渠山被送到周氏那邊,暗一才往容府返回。

  容府里。

  沒有蘇渠山在中間攪和,蕭方氏看向蘇沫兒的眼神都複雜起來。

  這種,說把父親敲暈帶出去就敲暈的。

  按理說,這樣不孝的人應該浸豬籠的。

  但是,攝政王的女人不孝就不孝了

  誰敢置喙。

  蕭方氏盯著蘇沫兒,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是過來道歉的,之前如意搞出來的事兒,是我教女不嚴,讓她被下面的人給教唆了,你若是還在意這一點點兒的血緣,就放她一馬,此事過後,我會把她遠遠的嫁出去的。」

  「你捨得?」

  「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人做事不長腦子,該處置就得處置,不然還會引出更大的亂子。」

  「隨你,那些事兒我從沒有摻和過,都是你們自己惹出來的。」

  蘇沫兒聳聳肩。

  一番話把蕭方氏噎的有口難言。

  蕭方氏想要感動蘇沫兒,讓蘇沫兒在攝政王那邊吹吹枕頭風。

  然而,蘇沫兒根本就沒有想過干涉這件事兒。

  容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可不能因為這沒有多大幹系的人哭哭啼啼就真的去找容珂去。

  誰輕誰重心裡得有一桿秤。

  蕭方氏攥住拳頭,說了好些的話,嘴巴上的皮兒都乾裂了,然而蘇沫兒已經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你若是同意這件事兒,我可以用兩處宅院做交易。」

  「宅院?」

  蘇沫兒眼睛亮了一下,別的東西她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宅院,如果可以的話這個東西還是多多益善的好。

  京城地段的院子,可不便宜呢。

  「早說不就成了。」

  蘇沫兒盯著蕭方氏。

  蕭方氏原本準備的是郊區的兩處院子。

  但是,跟蘇沫兒交談之後,立馬就明白兩處院子根本就滿足不了眼前的人。

  這個人是一點兒親情都不顧念的。

  想了想自作主張,將兩處打算給蕭如玉做陪嫁的院子拿出來,送給蘇沫兒。

  蘇沫兒點頭,對於這兩處院子,她還是非常滿意的。

  就算不住人,哪天手裡沒錢了,把宅院一賣,就又可以翻身做地主了。

  從蕭方氏手裡把地契拿了,蘇沫兒終於鬆口了:「這是方家的事兒,你們不摻和了,我也不能繼續追究下去,畢竟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還有以後可不要把打著什麼血脈關係造謠,姓趙的老太太可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若是有人敢造謠就不是兩處院子的事兒了。」

  「明白明白。」

  蕭方氏連連點頭。

  從容府出來的時候,蕭方氏的額頭還帶著汗水。

  不容易,真的是不容易啊!

  這件事兒總算是解決了。

  只是……

  家裡大姑娘的婚事將近,少了兩處院子做陪嫁,面子上肯定不好看的。

  然而,出了這樣的事兒,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委屈一下如玉了。

  反正如玉懂事,人也聰慧,少了兩處院子也不會被人嫌棄的。

  這麼一想,蕭方氏心裡輕鬆了一些。

  人若是太懂事了,總是會在一些地方受委屈的。

  蕭方氏走到蕭家,先是去了蕭如意的房間,盯著蕭如意看了好一會兒,說道:「這段時間你就好好把自己的臉養好,娘會給你找個合適的男人,你年紀也不小了,等你姐出嫁了,就輪到里了,平日裡若是沒事兒,就去把自己嫁衣給繡出來去,老老實實的在房間呆著,如果出了什麼事兒,娘也沒有辦法去幫你周旋了。」

  蕭方氏說完,就往蕭如玉房間走去。

  把家轉變動的事兒給蕭如玉說了一下。

  蕭如玉手下的琴弦瞬間斷裂。

  彈在手上,把白嫩的手指給劃破。

  看一眼蕭方氏問道:「娘您的意思我少了兩處院子。」

  「娘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讓這件事兒影響到蕭家,你比如意懂事,應該知道只有蕭家穩妥了,你才能在出嫁之後過的更好,至於陪嫁什麼,他們也不能置喙。」

  「如玉懂得。」

  蕭如玉低頭。

  斂去眼裡的思緒。

  人還是得靠自己。

  越是懂事,越能把事情看得明白。

  一榮俱榮,這道理她懂。

  但是因為懂事兒就次次受委屈……蕭如玉心裡不服氣。

  然而形式比人強,蕭如玉壓下心裡的不滿。

  ,

  。

  蘇沫兒收了兩處宅院,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這宅院收的就跟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至於蘇渠山醒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蘇沫兒才不在意。

  有周氏跟在蘇渠山身邊,她就不信蘇渠山還會亂來。

  這蘇家有今日,可不是蘇渠山拼來的,識趣的才不會在這個時候弄出小動作。

  如果蘇渠山不識趣。

  難不成蘇渠山還能搞出什麼事兒?

  不是蘇沫兒看不起蘇渠山,而是京城的事兒跟村子裡不一樣。

  就算蘇渠山被人仙人跳了,在外面搞出孩子了,或者鬧出人命了,都是有解決的辦法的。

  人只有到達一定的層次才能了解到一件事兒其實有好幾種的解決辦法。

  方家的事兒說是解決了,卻也留著一些問題。

  然而,蘇沫兒覺得這些問題,並不需要她插手。

  時間一天天過去。

  方家跟蕭家依舊沒有翻出浪花。

  倒是朝堂上的局勢越來越嚴峻。

  嚴峻到什麼程度,蘇沫兒幾乎都沒有出府的機會。

  外面太危險了。

  若是出去了,指不定會遇見一些腦子不夠用的人。

  只能在家裡,蘇沫兒閒著也是閒著,兼職起獸院的獸醫。

  每次獸院的動物有個頭疼腦熱腸胃不舒服的都會找蘇沫兒。

  蘇沫兒倒也適應這樣的生活。

  這般在院子裡宅了兩年。

  外面的風聲蘇沫兒沒有可以關注過。

  不過大抵的情況還是知道的。

  蘇柒將桂花奶茶茶水鋪子開的越來越大,儼然成了京城裡新興的商人。

  溫十郎跟在蘇柒身邊,從未曾離開過。

  據說已經開始談論婚事了。

  溫九娘跟陳無言消失在人海里。

  即使容珂的人都打聽不到這兩人的下落。

  蘇沫兒都快懷疑那兩人穿過蟲洞再次回到了後世。

  兩年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兒。

  文人勢力傾覆,容珂的權勢達到了頂峰,陳戚也迎來了十三歲。

  這日,容珂從宮裡回來,身上穿著絳紫色官服,氤氳著酒氣。

  蘇沫兒放下手裡編寫的醫書,幫著容珂把衣服給脫了下來。

  「怎么喝酒了?」

  「心裡開心就喝酒了,朝堂上的事兒完結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去哪兒?」

  「去你想去的地方,看看十里桃花,看看大周的秀麗風景。」

  「蠱蟲也應該解除了。」

  「嗯,應該解除了。」

  容珂點頭,盯著蘇沫兒,眸子帶著紅色的血絲,突然問道:「我想親你一下。」

  「嗯。」

  已經十八歲的蘇沫兒點點頭。

  她十八歲了,有些事兒可以做,尤其是心理上比同齡人更是成熟,對上容珂的眸光,心思微微一動。

  沾了酒水的人,雖然並沒有醉的一塌糊塗,但是,臉上多了一絲紅色,眼睛也迷茫幾分,平日如同仙神一般,今日被酒水拉下凡。

  氣氛到了,孤男寡女,心意相融。

  還有什麼不能的呢。

  窗外的樹被風吹過,顫抖幾下,樹上的落葉飄落。

  房間裡傳出呼吸的聲音了。

  伺候在外面的人臉色一變,更嚴肅了。

  清晨,容珂睜開眼睛。

  看一眼身旁的人。

  還有床上點點紅色,臉色一變,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要躲起來,但是……他是男人,應該承擔的還是得承擔起來。

  看一眼斑斑點點,青青紫紫,恨不得把昨夜醉酒後的自己給扯出來敲打一次。

  怎麼偏偏在昨天那種情況給……

  仔細回憶每個細節。

  容珂睜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向蘇沫兒說道:「時間可以倒退嗎?」

  「你怎麼就幼稚起來?」

  蘇沫兒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可不是男人就是越成熟越幼稚。

  而且,這幼稚只會在某個人面前展現。

  不會任誰都能看見。

  容珂眼神變得暗淡起來。

  抬眼看一下蘇沫兒。

  轉身跑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很多的地契。

  「給你都給你,拿著把。」

  容珂將手裡的一沓地契教導蘇沫兒,還覺得不夠又把府庫的鑰匙遞給蘇沫兒。

  「都是你的。」

  「……」蘇沫兒見容珂露出這樣的幼稚的行為。

  一瞬間呆住了。

  幾年下來,兩個人可以說早就互通心意了,容珂在想什麼,只要一個眼神,她就能明白。

  他在慌。

  蘇沫兒這個瞬間是想要笑的。

  然而,這種如同小孩子才有的舉動卻是證明這個人是頭一次對一個人這麼用心。

  蘇沫兒笑著把所有的地契都給收了起來。

  「什麼時候辭官退隱?」

  「現在。」

  容珂不想上朝,不想處理那些公務。

  手下的人都已經安排妥當,朝堂上也已經所有的人都已經該換一批,幾乎都是小皇帝的人。

  這樣一來,他褪下來也不會發生手下人篡位的事兒。

  往皇宮裡遞了一個摺子。

  容珂帶著蘇沫兒離開了京城。

  第一個想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初次見面的破廟。

  破廟已經被修繕過了。

  裡面的佛像,披著嶄新的黃色披帛。

  站在佛像下面,能夠想出的詞語只有憐憫世人,眾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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