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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後和宋易說了一聲：“我視頻一會兒，你不會入鏡頭。”
趴在床上的宋易翻轉了身子看向陸淮：“哦。”
趁著陸淮沒看自己，宋易偷偷又拍了一張陸淮的照片。
陸淮把書翻到了起變化的頁面，他快速粗略看了看後頭，發現了意外之喜。似乎這一版本之下，葉聽晗和蕭璋最後結局是在一起的了。
勁爆。
他和葉聽晗說了一聲，確定葉聽晗那兒準備好了，便接通了視頻通話。
視頻通話一接通，葉聽晗的聲音傳了過來：“餵?”
聲音有點響，陸淮說了聲：“等下。”隨後去旁邊行李箱那兒拿耳機給這個手機插上了。
他將入耳式耳機戴上，轉頭看了眼床上似乎還在玩手機的宋易，見宋易半點沒分心的樣子，便回來坐下翻起了書：“好了，你那邊看得清麼?”
“看得清就行。按照你的速度就可以，不用考慮我。”
他和葉聽晗這麼說著。
這一次書基本的變化都是來自葉聽晗，所以肯定以葉聽晗看為主。陸淮在裡頭出現率總算是被蕭璋壓制住了些。
他背對著床，擋住了手機也擋住了他翻書的動作。
背後開著手機攝像頭，似乎看得很認真的宋易，臉上的神情仿佛垮了下來。他愣怔著看著鏡頭裡的陸淮背影，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按下去。
剛才那聲音是個女的。
陸淮不是在和他媽媽視頻，也不是在和他爸爸視頻。
是一個很年輕的，聽起來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女生。
聲音很清爽，聽起來讓人覺得，那會是一個性格相當不錯的女孩子。有的人天生便是如此有優勢，光光聲音就能讓人有好感。
宋易腦袋好似空蕩蕩的，又好似塞滿了東西。
這兩天的歡愉一下子就被現實打回了原型。
什麼表現得好一點，什麼穿得性感高大上一點，其實都沒什麼用。他就是在自欺欺人。他努力想要展現的東西，在別人眼裡或許完全轉達在了別的點上。
大約在陸淮眼裡，自己便是想要減肥想要拼搏忽然品味奇特起來的好兄弟。
宋易重新翻轉回了身子，摘下了眼鏡放在床頭的一邊。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將自己腦袋埋進了被子裡。
慢慢將被子團緊。
鼻頭酸澀，他輕微眨動眼鏡，能感受到眼部的濕潤。
椅子那兒陸淮沒怎麼說話，好像就是在翻書。
就這麼沉默無言仿佛是某種獨有的溫馨的氣氛，讓宋易覺得委屈，覺得嫉妒，覺得不甘心。他甚至在想這兩個人怎麼能這樣呢?他們怎麼能這樣呢?
如果他是個女的……
可他不可能是個女的，他也不可能去變性。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默默放鬆。
渾身和脫了力一般。
他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陸淮喜歡的是女生。
閉著眼，他漸漸放空了自己的大腦，努力讓時不時難過到心悸的身子平緩下來。再之後不知道多久，耳邊還是只有翻書聲，他滑入了黑暗中，意外睡了過去。
陸淮一直在翻頁，他翻到翻完，意識到身後至今沒有聲音後，扭過身子看向了後頭。
宋易竟然趴在那兒睡著了。
陸淮小心起身，聽著耳機里葉聽晗的聲音。
葉聽晗在那兒已經半瘋了：“我竟然和他在一起了?未來的我是瞎了麼?啊?”
陸淮沒有回覆，他將手機從懶人支架上取下，輕聲去了衛生間裡，關上門後才低聲開口：“宋易睡著了。我說話會小點聲。”
葉聽晗還處於情緒極高的狀態，可聽到這句睡著了，猛然壓低了自己的音量，好似也怕打擾人：“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爆炸。”
“嗯，你趁著現在把能記著的事情都記著，萬一明天還有變數。”陸淮交代葉聽晗，“我沒帶電腦，沒法記了。”
葉聽晗應聲：“知道了。你和宋易還是沒變化啊，你和他最後發生了什麼……”
陸淮不知道。
他也在摸索著轉折點。本來他以為約宋易出來旅遊會改變什麼，只是沒想到葉聽晗那兒產生了變化，他這裡卻還是沒有產生變化。
“我會盡力的。只要在你那兒我們沒‘分手’就成。”陸淮如此表示。
他們兩個‘分手’就代表著陸淮的在一起謊言被戳穿。
葉聽晗雖然不知道這一個兩人暫時還沒有在一起的真相，卻是明白陸淮的意思的。能夠讓未來更好的可能，他們都在努力去做。
“好了那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們旅遊蠻累的，宋易都睡著了。”葉聽晗不打擾別人小情侶了，哪怕心情如今炸了，也還是知趣退下。
陸淮應了一聲後便掛了視頻。
直截了當，半點不客氣。
等陸淮再走出衛生間，房間裡還是安安靜靜的。
他走到了床邊，蹲了下去，看宋易的睡臉。
只是一看他就皺起了眉頭。
宋易睡得顯然一般，他眉頭都有點微微蹙起，而眼角前段微小的凹槽里，有一點淚水的積存。
做噩夢做到哭了?
他這麼容易哭的麼?
是生理性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