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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雨夜最大的優勢,就是在丁萌最困頓的時候拉了他一把。你可不知道,那時候丁萌有多慘,最愛的女人走了,最鐵的哥們死了,我估計他那時死的心都有。說到這,我還要狠狠的批評你一次,韶筠,你對丁萌真是太狠了,狠的我都看不過去。”月月戳了下韶筠的腦門。“我知道我錯了,月月,你別數落我了,快替我想辦法呀。”韶筠抓著月月的胳膊懇求。

  月月詭異的一笑:“辦法只有一個,看你去不去做。”“什麼呀?”“跪到他面前,求他。”“什麼?你就給我出這麼個點子?我賤不賤啊,下跪裝可憐。”韶筠不滿的撇了撇嘴。“愛情本來就是犯賤。你要是不想把他搶回來,你就繼續清高吧你,丁萌遲早娶了別人。”月月不以為然的說。

  見韶筠沉思不語,月月又道:“你這丫頭作起來無敵,這回就得自食其果。丁萌不見你,你可以主動約他,纏著他,纏到他心軟。”“他要是再賞我幾耳刮子怎麼辦?”韶筠委屈的撫著半邊臉。“那你就抱著他的腿嚎,說他再打你就是一屍兩命。”月月說不了兩句,又開始開玩笑。韶筠訥訥不語,想到冷雨夜不定在丁萌面前怎麼說自己呢,心中一陣煩躁。

  “其實我跟你說,你別玩什麼花樣就對了。選擇權在丁萌手裡,你去纏著他就對了。他要是真煩你,一定會逃之夭夭。但凡他半推半就,那就是給你機會,說明他還愛你。”月月終於說了句中肯的話。韶筠嗯了一聲。

  “月月,你說丁萌會回來嗎?”韶筠對丁萌的態度始終有些疑慮,她看得出來丁萌的猶豫。“這我可說不準,最了解他的人是你。”月月嘆了口氣,也陪著她煩惱。“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挺沒勁的?”韶筠撇著嘴問。

  月月嫵媚的笑了一下:“女人,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吃好穿好玩好睡好,輕易不能同意離婚,否則就會有別的女人花咱的錢、住咱的房、睡咱的老公、泡咱的男朋友、打咱的娃。憑什麼呀?哦,和著我守寒窯十幾年,外來的女人一下子步入共產主義。邊兒上歇菜去,哪涼快呆哪兒。”“這是你平常教訓賈陽的話吧?”韶筠被她逗得破涕為笑。

  “我對賈陽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跟他沒法兒較真,他那德行早就被他爹媽慣出來了。可是有一條,外頭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能倒。我是原配我怕誰啊!”月月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你倆可還沒結婚呢。”韶筠笑著揶揄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倆沒結婚,早就在拉斯維加斯註冊過了。只不過國內的手續還沒辦,酒席也沒請,他總是沒時間。我也懶得催他,反正他那個人我有數。”

  是啊,以月月的精明勁兒,怎麼可能不先和賈大款把手續辦了。韶筠忽然覺得自己好傻,特沒勁兒,怎麼就犯了糊塗,白白把男朋友讓給別的女人。雖然這次的風波讓韶筠知道,除了她之外,丁萌也可能會愛上別人,她並不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可她已經沒心思想那麼多,她現在只想把他重新拉回自己身邊,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計。

  丁萌的脾氣遇強則強,所以跟他硬碰硬是不行的。尤其不能隨便扯到冷雨夜,一旦把那個女人牽扯進來,事情只會越來越複雜。韶筠一句抱怨的話就惹惱了丁萌,當著冷雨夜的面打韶筠耳光。他會動手未必是心裡向著冷雨夜,而是對韶筠的態度不滿。

  韶筠想到這裡,煩躁莫名,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這些天她茶飯不思,人迅速的消瘦,精神狀態也游離,上班時也心不在焉。她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精神遲早會崩潰,痛定思痛,決定照月月說的,再去找丁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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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你漸憔悴

  看著夢輕輕地遠飛

  所有堅持竟然留不住這一些快樂

  辜負你的選擇

  讓未來變得難預測

  轉身以後我才發現不曾如此被深愛過

  沒有你的世界荒蕪一片

  思念靜靜蔓延

  任再狂的風雪也不能熄滅曾經如火的纏綿

  失去你的世界荒蕪一片

  悔恨靜靜蔓延

  那回憶如風雪

  可不能夠冷卻對你如火的愛戀

  作者有話要說:人心裡的痛苦,有時候正像是腐爛的傷口一樣,你越不去動它,它爛的越深,你若狠狠的給它一刀,讓它流膿流血,它反而說不定會收口。

  以上,古龍如是說。

  最後通牒

  丁萌不接韶筠的電話,韶筠只好發了個簡訊給丁萌,告訴他,她在公園的溜冰場等他,他不來,她就一直等,等到死為止。

  那天中午,韶筠早早的就來到溜冰場,足足等了一下午,丁萌都沒有出現。韶筠不甘心,坐在冰場休息處一直等,等到天都黑了,丁萌還是沒有來。韶筠滿心傷感,卻依然不離開。

  丁萌和冷雨夜買了一些結婚用品從商場出來,熙熙攘攘的人流過來過往,每個人的都在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冷雨夜見丁萌像是有心事,問他:“咱們什麼時候去民政局辦手續啊?”“啊……哦,你說呢?你什麼時候有空?”丁萌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擔心還是煩惱。

  “現在領結婚證簡單多了,一小時都用不了。明天怎麼樣?”冷雨夜挽著丁萌的胳膊。丁萌思忖片刻道:“我前兩天跟我父母通過電話,他們說最好過了正月再辦喜事。老輩人講究吧,反正離二月也沒幾天了。”

  冷雨夜點點頭:“既然你父母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照著他們的意思辦好了,免得惹父母不高興。”她對丁萌笑笑,丁萌也對她笑笑。丁萌忽然覺得自己特渾,剛才對她撒謊,現在又像只提線木偶,哭笑都是故意擺出來的表情。他無厘頭的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心裡自嘲一句,還好,木偶下巴沒掉。

  “丁萌——”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他的名字。丁萌回頭去看,是簡瑤。他有些意外的驚喜,和冷雨夜說了一聲,去跟簡瑤打招呼。

  “這大半年你去哪兒了呀?我給你打過電話,可無人接聽。”丁萌打量了簡瑤一眼,她比剛結婚那會兒胖了點。簡瑤笑道:“跟我老公去歐洲旅遊了。”“行啊你,過得挺瀟灑的嘛。”丁萌見她一臉幸福,也為她高興。“那是啊,我算是掉進蜜罐子裡去了。”簡瑤連性格也變得開朗了許多。

  她無意中打量了冷雨夜一眼,問:“那個……誰啊?”丁萌回望了冷雨夜一眼,笑道:“是你嫂子……我未婚妻。”簡瑤看了冷雨夜一眼,又看了丁萌一眼,淡淡一笑:“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丁萌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的詫異,簡瑤顯然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既然她不說,他覺得自己也沒有追問的必要。

  “我這次回來,就是辦一些手續,我和我老公準備移民去瑞士。將來你有機會去瑞士,一定要去看我啊。”簡瑤見冷雨夜站在一旁等丁萌,怕她等急了,不得不長話短說。丁萌點點頭,笑道:“有機會我一定去。”“一言為定。”簡瑤伸出右手和丁萌擊掌,兩人同時笑起來。

  丁萌正要轉身,忽然聽到身後一陣鬧哄哄的人聲,人群迅速往一個地方涌過去。“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了?”簡瑤有點緊張,和丁萌一起走過去看。冷雨夜看到他倆,解釋道:“好像是有人跳樓,只聽到嘭的一聲。”

  人群鬧鬧哄哄,一個過路的老大爺惋惜道:“年紀輕輕的不惜命,有什麼想不開的,要跳樓。”丁萌心中一沉,仰望著眼前的高樓,傍晚深藍色的天幕下,摩天大樓仿佛沉默寡言的巨人,又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妖怪。一個年輕的生命,前一秒還鮮活生動,後一秒已經消失在一攤血泊里。

  “兩位,我先走一步了啊。”簡瑤向丁萌和冷雨夜笑著擺擺手,轉身走了。丁萌也向她擺手,冷雨夜看了他一眼,笑問:“那又是誰啊?”“簡瑤啊,我跟你說過的。”丁萌道。“哦,你高中同學,算是青梅竹馬的髮小兒。嘿,你的髮小兒怎麼都是女孩子呀,隔壁那單小雅,你也說是你發小兒。”冷雨夜笑著打趣。

  丁萌笑道:“當時我們那棟居民樓里女孩兒多呀,我小時候又那麼帥,她們都喜歡和我玩兒。我上三年級的時候還和小雅打過一架,不過我沒打過她。她那時候可凶了,拿著笤帚疙瘩對著我腦袋就是一拍,差點把我打暈了。”冷雨夜慡朗一笑:“是你讓著她吧,不過看得出她的確有兩下子,我看過她在樓道里訓她老公,跟訓孩子似的。”

  樓道里……樓道里總是會發生些故事,就像那一年初夏,他在樓道里看到小雅帶著一個漂亮女孩兒去她家。那女孩兒有雙明亮的眼睛,纖長的睫毛閃動,像動漫里的美娃娃。他看見她的第一眼,腦海里一片空白,擦肩而過之後,忍不住回頭又看了她一眼,心想她要是也回頭看他,他就向小雅問她的名字。

  她果然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裡卻是詫異之色,像是在奇怪他為什麼盯著她看。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向她笑了一下,她還沒臉紅,他自己先臉紅了。她先是撅著小嘴,後來抿嘴一笑,就跟著小雅進屋去了。她笑起來的樣子真可愛,年輕的他完全被她的笑迷住了。這一迷,竟是濃稠的再也放不下。

  “我今天不想開車,你開吧。”丁萌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交給冷雨夜,冷雨夜接過去,瞥了他一眼,見他低著頭上車,也就沒多話。

  上了車,丁萌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心中空蕩蕩的。手機的信息提示聲滴滴的響,他打開看,是韶筠發來的信息。猶豫了片刻,他點開了她的信息。“我在公園的冰場等你。”她的每一條信息都是這幾個字。他嘆息著刪掉了她的信息。

  想起那一年,他作為學生會的代表去四川看望在山區支教的校友,一行人駐紮在深山坳里,除了手機沒有任何通訊工具,可偏偏大山里信號不好,打了半天也沒打通她的電話。他一個人躺在山坡上,仰望著滿天的繁星,想念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居然等到了她發來的一個彩信。“寶寶,我愛你。MUA!”她自拍的彩信是她對著攝像頭做了一個親吻的表情。看到她的彩信,他高興的不得了,像個傻小子似的坐在山坡上對著手機里她的視頻一通狂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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