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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麻木的心有了陣陣的刺痛感,登高的感覺讓他暈眩。和她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如今已是夢醒的時候。不是這個世界殘酷,是他太當真。從今以後,他不會把任何人、任何事再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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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著雨

  猶如我心血在滴

  愛你那麼久

  其實算算不容易

  就要分東西

  明天不再有關係

  留在家裡的衣服

  有空再來拿回去

  不去想愛都結了果

  捨不得拼命找藉口

  不勉強你再為了我

  心不在留不準是痛

  我可以抱你嗎愛人

  讓我在你肩膀哭泣

  如果今天我們就要分離

  讓我痛快地哭出聲音

  我可以抱你嗎愛人

  容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

  你也不得已

  我會笑笑地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離開一個不能離開的人

  能獲得什麼樣的重生

  奈何不了緣份

  命運總是答非所問

  怎能愛得這樣說分就分

  不知道從何時從哪裡恨

  既然都是紅塵

  何必留下彼此悔恨

  痛苦一生

  你的心是真是假

  反正已出了遠門

  去留都疼

  這難免的傷痕

  在這繁華多情的不夜城

  多少夢庭院深深

  把天真當作認真

  耽誤了多少青春

  愈久愈疼

  就愈陷愈深

  一個為愛承受著悲劇的人

  又怎能瀟灑的走

  無怨也無恨

  天堂里沒有車來車往

  韶筠到澳大利亞後,和月月通過一次電話。月月在電話里把韶筠痛罵了一頓,韶筠從未想到月月對她離開丁萌會這樣義憤填膺。

  “韶筠,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做,你把丁萌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愛你,你怎麼忍心這麼傷他?”月月劈頭蓋臉的一通指責讓韶筠啞口無言。“我……我只是想到國外體驗一下不同的生活氛圍,我問他願不願意等我,他說他不願。”韶筠覺得自己非常無辜,當初也是月月說的,讓她不要過於在意丁萌的看法,可如今這丫頭倒戈相向,幫起外人來。

  “想讓他等你,你怎麼不在出國前嫁給他?你嫁給他,他肯定等你。否則沒名沒份的,憑什麼讓人家以情人的身份盡丈夫的義務?你這丫頭大事上一向不靠譜,這一出去還不知道幾時才能回國。”月月冷冷的話語讓韶筠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要是跟他結了婚,他還能讓我出來?根本不可能。況且他從來也沒提過結婚的事。”韶筠特委屈的說。月月哼了一聲道:“他不提你可以跟他提啊,你倆都老夫老妻了,誰先提結婚有什麼關係。出國這麼大的事,你本來就應該好好和他商量,如果他不放心,你就和他去把證兒領了不就完事了,何必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聽月月這麼一說,韶筠悔的腸子都青了。是啊,她怎麼不早早的考慮清楚呢,非要讓局面難以挽回才後悔。月月在電話那頭幽幽道:“其實國外沒你想像的那麼好,但是你既然出來了,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賈陽博士畢業了,我和他打算下個月就回國,不想再在國外呆著,一點意思也沒有。”這回韶筠徹底崩潰,連最好的朋友也不看好她的國外生涯,她在澳洲呆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悔之晚矣。我什麼都不去想,好好地工作要緊。天涯何處無芳糙,何必單戀一枝花。”韶筠安慰自己。沒心沒肺是個好習慣,可以忘記一些不想記住的事,忘記一些必須忘記的人。

  月月這才笑了笑,鼓勵她道:“無論何時、何地,你遇到何種境遇,我都一如既往的支持你、愛護你、照顧你。”“哈哈,不如我倆結婚吧。”韶筠打趣的說。“行啊,咱倆拉拉,讓那些男人見鬼去。”月月大笑起來。

  姐妹淘就是姐妹淘,永遠比男人可靠,永遠不會變心。女人們往往覺得愛情最可貴、愛情最重要,卻常常忽略,真正的友情其實也是稀缺資源。可以伴隨一個人成長,從少年到白頭。

  兩個月後,月月和賈大款從美國回到B市,約了一幫當年的同學聚會。月月特地打了丁萌電話,把他也約了出來。

  席間,眾人有意不提到韶筠,怕丁萌傷心。月月和賈大款談起在美國的兩年生活,滔滔不絕,其他人全當了聽眾。老五悄悄和丁萌道:“老二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他快要從日本回來了。”“哦,什麼時候?”丁萌聽說老二要回來很高興。“也就這幾天吧,他說一回來就給我們打電話。”老五端起啤酒和丁萌碰杯。丁萌點點頭:“到時候咱們一定得聚聚,好幾年沒見了。”

  月月看到丁萌在抽菸,嘆了口氣道:“丁萌,怎麼抽上煙了?抽菸對身體可不好。”丁萌淡然一笑,掐滅了煙。賈大款胳膊肘捅捅月月,笑道:“碎嘴的毛病又犯了不是,跟王熙鳳似的,寧榮二府的事兒你都要管。”“切!”月月拍了他一下,沒好氣的瞪他。賈大款向她眨眼睛,月月會意,也就不再多說。

  丁萌一看到月月,就想起韶筠。想起她倆在學校時總是形影不離,他每次買零食給韶筠,都會多買一份帶給月月。如今,月月回國來探親,韶筠卻遠走他鄉,人生的際遇真是奇怪,永遠也想不到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他的情緒始終不高,眾人都瞧得出來,吃完飯之後,也沒誰提議繼續聚會,各自散了。

  夜裡,丁萌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抓過手機接聽,卻聽到一個觸目驚心的消息。電話是月月打來的,她告訴丁萌,老五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正在醫院裡搶救,生命垂危。

  丁萌心急如焚的趕到醫院時,眾人正焦急的守在手術室門口。“通知他家人沒有?”丁萌問老四。老四道:“已經通知了,他父母都在湖北,坐飛機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到,還不一定能訂到機票。”“怎麼好好地出了車禍,你們誰能告訴我?”丁萌向在場的眾人問。

  賈大款坐在一旁道:“110送他來醫院,說是他的豐田花冠和一輛卡車追尾,車已經徹底報廢了。”和卡車追尾,可想而知這車禍多嚴重,眾人的心都懸著,默默地為好朋友祈禱,祈禱出現奇蹟。

  然而,現實終究是殘酷的,在醫生搶救了幾個鐘頭後,老五還是被宣告重傷不治。老五的女朋友和月月、羅琪等幾個女人都哭起來,老四的眼中也潤濕。手術室前的氣氛頓時一片慘烈。

  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讓眾人去看老五最後一眼。“你們去吧,我受不了。”老四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無聲的抱著頭坐在手術室外飲泣。月月靠在賈大款懷裡哭,羅琪則在安慰老五的女朋友,她一聽說老五不治,哭得暈了過去。

  丁萌獨自走進手術室,看到手術台上老五傷的支離破碎的臉,他的眼淚潸然而下。大概是麻藥的藥效還沒過,老五依然睡著,丁萌忍住眼淚走上前去,在手術台旁坐下。“五子,你安心的去吧,我們一定會好好料理你的後事。”丁萌自言自語的說。

  老五終於走了,年僅二十六歲。他的葬禮被安排在三天後,他遠在湖北的父母在兒子出事的第二天晚上趕到,被賈大款安頓在一家五星級賓館住下,老二得知了消息,也提前從日本回來,參加老同學的葬禮。葬禮的氣氛是壓抑的,每個人都久久無聲,為一個年輕生命的消逝而感嘆。

  從殯儀館回來,丁萌情緒很壞,請了三天假沒去上班。冷雨夜打電話給他,通知他去公司參加一個重要會議,總公司派了一名分管技術的總裁來視察,一周後就到。丁萌是公司新項目的研發負責人,他不在的話,一切都不好安排。

  “你找別人去,別煩我!”丁萌撂下這句話,剛要關上手機,冷雨夜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很惱火。“丁萌,我要提醒你,這回總公司的調研非常重要,你如果不來,後果自負。”冷雨夜對丁萌的態度很不滿,在電話里不客氣的說。“有什麼大不了的啊,不就是辭職嗎。老子早就不想幹了。”丁萌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關掉了手機。

  這是他心情最低谷的一次,比韶筠不告而別的時候還要消沉。最愛的女人、最鐵的哥們兒先後離他而去,讓他的心像要被撕裂一樣痛不欲生。

  冷雨夜在電話那一頭察覺到丁萌情緒的異樣,有點擔心,匆匆開車去他家看個究竟。誰知怎麼敲也敲不開他家的門,無奈之下,她只得去找小區物業的保安,向他說明情況。保安回憶起確實有好幾天沒看到丁萌進出,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關在家裡。怕丁萌會出事,冷雨夜只得央著保安從隔壁的人家爬窗戶進了丁萌家,把門打開。

  保安走後,冷雨夜才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丁萌。他面容憔悴、鬍子拉碴,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身邊扔滿了啤酒瓶子。冷雨夜看到他頹廢的樣子,氣得頭昏,踢了他一腳道:“你至於嗎,不就是跑了一個女人。她就算是仙女兒,也不值得你自暴自棄。”丁萌早在酒精的作用下頭痛欲裂,他懶洋洋的坐起來,點了一支煙來抽。

  冷雨夜沒辦法,左右看了看,見他家裡亂得不成樣子,大概是韶筠走了以後,他壓根就沒好好收拾過家。丁萌好像沒看到冷雨夜一般,無聲的吞吐著煙圈。冷雨夜只得默默的幫他收拾著散亂的一切。

  “丁萌,你應該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公司很需要你。你要是這樣自毀前途,會讓很多人失望的。”冷雨夜苦口婆心的勸他。“你讓我靜一靜行不行?”丁萌厭煩的說。“OK,我可以再給你點時間,明天,最多後天,我希望在公司看到你。不然,你等著去總務領紙箱子走人。”

  冷雨夜覺得自己對丁萌已然仁至義盡,他這樣的人,不逼一逼是不行的。如果他從此一蹶不振,那麼公司留著他也沒用,如果他能振作,公司會著力培養他。

  第三天早上公司的例會,冷雨夜進會議室時看到丁萌,心裡一寬。他坐在那裡,已經恢復了以前的清慡,只是樣子安靜了很多。丁萌抬頭看到冷雨夜,向她笑笑。冷雨夜讚許的點點頭,覺得自己總算是沒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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