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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凜也笑笑,“我媽的精明厲害當年在蘭溪鎮是出了名的,她那時和我說, 白葭是個小機靈鬼,一肚子心眼兒,你鬥不過她,你看是不是,我長這麼大,從來鬥不過你。”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就不要謙虛了。”白葭開玩笑地伸手摸摸他後頸。

  說起他的鬼心眼兒,一點也不輸給她,他還特別善於觀察,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小時候但凡有男生對她有點想法,全都被他打跑了。

  白葭的假期很短,在鷺島只住了幾天就不得不返回江京,陳凜在鷺島還有事,不能跟她一起返回,把她送到機場,看著她進安檢,才放心離開。

  打電話給寧岳,陳凜和他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地點,公司人多眼雜,他不打算把這件事給更多的人知道。

  兩人在鷺島一家高爾夫俱樂部見面,陳凜打球,寧岳陪在一旁。

  “榮耀最近動作很大,收購了幾家中小型物流公司,看來是想在國際物貿方面有所建樹,所以不惜本錢。”寧岳說。

  陳凜沒有立刻說話,全神貫注揮動球桿,看到球滾出去,穩穩落進洞裡,眉眼舒展,才說:“方乾偉這幾天和那邊還有接觸嗎?”

  寧岳搖搖頭:“自從你回來,就沒有了。方總很謹慎,我派出去的人只查到他和榮耀的一個副總有所接觸,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

  陳凜看向不遠處,榮耀老總孫念平和幾個人從休息區出來,到球場另一邊打球,扭頭向寧岳道:“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孫念平看到陳凜和寧岳過來,主動跟他倆打招呼,把陳凜介紹給自己身邊的幾個人。

  陳凜注意到,一直站在孫念平身邊那個戴墨鏡的女人似曾相識,可惜她一直沒有摘掉墨鏡也沒說話,直到孫念平叫她,她才摘掉墨鏡,主動伸手和陳凜握手。

  一看到她那張臉,陳凜驚訝到不行,以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的人,竟然又出現在他視線里,而一瞬間,他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這個女人出現在這裡絕不是平白無故。

  “久違了陳老闆,好久不見。”楊蔓知道陳凜已經認出自己,對他嫣然一笑。

  “怎麼,你們認識啊?”孫念平有點詫異地問女友。楊蔓瞧著陳凜,看盡他眼底明明很吃驚卻又強裝鎮定的表情,又是一笑,“我以前在緬甸的時候,和陳老闆見過。”

  “你不是在澳門出生,在英國讀書的嗎?還去過緬甸,我怎麼不知道?”孫念平笑著問。楊蔓看著陳凜時那種曖昧的眼神和語氣讓他有點吃醋,可又不便表達出來。陳凜又帥又年輕,女人們無不對他趨之若鶩。

  楊蔓媚眼如絲瞥了孫念平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我不僅去過緬甸,連金三角都去過,那裡到處都是密林,還有窮凶極惡的毒販,我去泰國旅遊路過那裡,差點回不來。”

  看來她是逃出來了,陳凜思量著,並不打算當面揭穿她,他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這個女人很可能要對他展開報復,他不能自亂陣腳。

  “聽說陳董就快結婚了,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啊。”孫念平和陳凜客套幾句,就帶著身邊的人走了。楊蔓戴上墨鏡,親熱地傍著他胳膊。孫念平個子不高,高挑的楊蔓比他高了半個頭。

  寧岳見陳凜自從看到楊蔓後臉色就像蒙上一層嚴霜,眼神更是陰鷙,猜測他倆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糾葛,俊男美女異國相遇,有什麼糾葛也很正常。雖然陳凜在這方面一向自律,偶爾逢場作戲,也是人之常情。

  等他們走遠了,陳凜才緩緩吐了口氣,見寧岳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猜到他心思,主動告訴他:“你知道嗎?那個女人是衝著我來的。”

  儘管早已料到,寧岳的眉頭依然微皺,卻又不方便深問,只得模稜兩可地說:“是嗎?”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去俱樂部樓上的咖啡館,要了一個包間,陳凜把自己在緬甸的經歷簡單向寧岳敘述了一遍,寧岳之前就隱約聽說他在緬北當過僱傭兵,因此聽他提起,倒也不覺得奇怪。

  “楊蔓是將軍的女人,後來因為和營地教官哈德遜有染,被將軍賣給了一個毒販,而她和哈德遜之間的事,是我布局讓將軍知道的。”

  “照這麼說,她是對你懷恨在心,有意要找你報仇了?這個女人倒是很有辦法,能從毒販那裡逃脫,還能搭上孫念平,她怎麼會知道你在鷺島?”

  陳凜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能她費盡心機從毒販那裡逃脫,回到國內就是為了找我報仇,所以她處心積慮接近我的競爭對手,這個女人心機很深,非常可怕。”

  陳凜另外有一層憂慮,不方便對寧岳說,他很懷疑,楊蔓報復他的真正切入點並不是孫念平,而是方乾偉,如果是方乾偉,情況就複雜了。

  陳燕名下有他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方乾偉有百分之三,假如方乾偉說動陳燕,把她名下的股份改成聯名股份的話,那他們夫妻倆就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足以在股東會占有重要一席,能罷免董事會的部分決議。

  陳凜擰了擰眉心,思考著這件事,看來有必要和公司的法律顧問商量一下,怎樣才能通過修改公司章程而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寧岳,替我約個時間請孫念平和楊蔓吃飯,到時候把方乾偉和陳燕也叫上。”陳凜決定先觀察觀察情況再考慮如何採取行動。

  “什麼理由呢?我們和榮耀沒有生意上的往來,現在又是競爭關係,單獨請的話,目的性太強,恐怕不好交代。”寧岳覺得這事非常棘手,孫念平是個不好惹的笑面虎。

  陳凜微微頷首,寧岳考慮事情的確很全面,沉思著,瞬間靈光一閃,“我媽下個月過壽,不妨提前操辦,擺幾桌酒,這樣一來,方乾偉總不好起疑心。”

  寧岳聽他這麼說,似乎是認定了方乾偉有問題,心中一沉,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有了這個計劃,陳凜回家和馬麗珠商量,以自己和白葭一個月之後就要結婚為理由,把她的壽宴提前。

  “又不是什麼大生日,過什麼壽,一家人吃頓飯也就行了,人上了年紀,稀里糊塗過就好。”馬麗珠節儉慣了,哪怕兒子現在很有錢,她也不想叫兒女破費。

  “五十五歲也算是整生日了,該給您辦一辦熱鬧一下,陳燕也是這個意思,我們不請多,十幾二十桌就行。”陳凜勸說。

  “那白葭能過來嗎?”

  “我讓她來。”

  本來陳凜不打算讓白葭露面,怕楊蔓見到她會節外生枝,但是未來婆婆的壽宴她要是不參加的話,似乎也說不過去。

  “白葭要是到鷺島工作就好了,這樣你們也不用兩地分居。”馬麗珠有點遺憾地說。陳凜點頭,“以後我跟她說。”

  壽宴當天賀客迎門,酒店最豪華的大廳里,白葭和陳凜一起忙前忙後,迎接為馬麗珠祝壽的親朋好友。

  楊蔓挽著孫念平進來的時候,遠遠看到陳凜半摟著一個漂亮女人說話,那種溫柔親切的態度,一看也知道兩人感情非常好,不由得振作起精神,臉上堆出笑容。

  “孫董來了,這邊請。”寧岳領著孫念平和楊蔓去給馬麗珠道喜的時候,有意加大音量。陳凜聽到聲音,帶著白葭迎上去。

  “感謝孫董百忙之中大駕光臨,我替家母不勝榮幸。”

  “哪裡那裡,是陳董給面子,讓我有機會來給令堂拜壽,陳太太,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雙方說著客套話,楊蔓一直注意著跟在陳凜身邊的白葭,和壽星翁馬麗珠一樣,白葭穿了一身喜慶的金線繡花旗袍,盛裝之下美艷動人,令在場的所有女人黯然失色,而陳凜不時摟著她的腰,把她介紹給賓客,仿佛她是他珍愛的寶貝,要拿出來在眾人面前炫耀。

  白葭早已留意到楊蔓那種奇怪的目光,因為不太清楚她身份,也就沒太在意,只管忙自己的事,直到楊蔓找上門來,白葭才真正注意到她。

  “白小姐不是本地人吧,聽口音不像。”楊蔓跟白葭搭訕。白葭知道她是孫念平的女伴,客氣地點點頭,“我原籍上海,在蘭溪生活過。”

  一聽說蘭溪,楊蔓明白了,“聽說陳老闆就是蘭溪人,原來你倆是舊相識。”“我們以前是鄰居。楊小姐,請隨意坐,我那邊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白葭看到陳燕在跟自己招手,找了個理由走開。

  陳燕上前拉住白葭胳膊,“我哥找你去給咱媽磕頭拜壽。”白葭有點疑惑,既然陳凜找她,為什麼他自己不叫她,而讓陳燕來叫?

  和陳凜一起給馬麗珠磕頭拜壽,馬麗珠笑呵呵地把兩個紅包給兒子兒媳一人一個,白葭等陳凜一起站起來,悄聲問他。

  陳凜若無其事地替她插好發間鑲嵌珍珠的金步搖,在她耳邊說:“不要和那個姓楊的女人離得太近,也不要回答她任何問題,她就是緬甸那個楊蔓。”

  “啊?”白葭驚訝不已,那個女人不是被賣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鷺島?

  陳凜知道她好奇,但沒有解釋,“晚上回家我們再說這事,不要放在心上,那個女人會觀察我們一舉一動。”

  白葭見他跟自己說話時一臉笑意,外人看來只怕以為小倆口不定在說什麼悄悄話,猜到他這麼做必有原因,也就按著他說的,當那個楊蔓不存在。

  第54章

  熱鬧的壽宴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多, 賓客們散了以後,陳凜帶著白葭回家。

  “那個女人是怎麼回國的?她到鷺島不安好心吧,是想報復你?”白葭忍不到回家,在車上就開始發問。

  陳凜說:“我不知道她怎麼逃出來的, 那種女人辦法很多,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在傍上了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孫念平,還試圖拉攏我公司的高管,很有可能是想裡應外合對我不利。”

  “那你要小心啊。”白葭擔心地說,“想辦法不要讓她有能耐興風作浪, 該下狠手的時候就下狠手,別心慈手軟。”

  “我心裡有數。”陳凜沉吟著說, 轉而問起辛卉的情況,“卉卉最近怎麼樣,術後恢復期沒有大礙吧?”

  “挺好的, 承熙查房的時候經常去看她, 應該下個月就能出院, 出院後靜養一段時間就和正常人沒兩樣了。”

  “能不能別再叫他承熙?我聽著特別不順耳。”陳凜不喜歡聽到那個刺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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