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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時起,他便有點懷疑是呂徇做的,但也只是猜測,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高玦的骨灰是被呂徇偷去的。如今,證據確鑿!

  在呂紀看來,呂徇把裝有高玦屍骨的箱子放在他的側室里,還獻上他三分之一的家產,種種都表明了呂徇對高玦的心意,這不是友情,已經超越友情,來到感情這裡了!

  他的皇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就不管他這個皇兄了嗎?!

  悲憤夾雜苦澀湧進寒冷的心裡,那一刻,呂紀的眸光從未如此的寒冷,縈繞於周圍的凌冽氣場壓迫得方伯伯呼吸困難。

  他心中的千言萬語化為一句話,「若是朕得不到的人,別人也別想得到!\"

  虛空中,知曉一切事情的高玦心中暗道不好,呂紀該不會要對呂徇下毒手了吧?!

  ……

  ……

  今年的四月二十五日乃是長夷國金冕王爺二十五歲的生辰。

  往年每到這一日,緒坤帝都會大辦慶典,長夷國舉國同慶,鄉里鄉親都辦得熱熱鬧鬧的,到處都掛著紅燈籠,紅紅火火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跟慶祝天子生誕差不了多少。

  今年的皇都外跟往年一樣,到處一片喜氣,只是……皇都內卻沒有外面那麼熱鬧,反倒是有一點莫名的詭異。

  眾人嘴上不提,心裡卻知道金冕王爺怕是失寵了,從今以後他的地位就沒有那麼高了,出入皇宮只怕要通報了。

  宮前石道上一輛豪華的馬車快速從眾人面前駛過,吊在車廂上的鈴鐺一直發出玲玲的清脆響聲。

  聽到這鈴鐺聲,眾人便知道是金冕王爺入宮了。金冕王爺喜愛鈴鐺清脆的聲音,幾次三番把鈴鐺掛在腰間,行走於宮中,卻被緒坤帝強烈譴責,他道:「堂堂金冕王爺腰間不掛玉珏、玉佩,卻吊個鈴鐺,整日嘰嘰喳喳的,跟市井上的紈絝子弟有什麼區別!」

  呂紀的話勸止住呂徇的行為,可他實在是喜歡這鈴鐺喜歡的緊,不甘心就這樣把鈴鐺扔了,後來他又想到把鈴鐺懸掛於車廂上,呂紀知道後立即找人來問事,呂徇是這樣跟呂紀解釋的,「皇兄,你不是想知道皇弟什麼時候來皇宮嘛,現在有了這鈴鐺,我每次來到皇宮您不用看見我,光是聽也能聽到皇弟來的鈴鐺聲,可謂一舉兩得嘛!」

  緒坤帝這一次沒有拒絕呂徇的想法,他認為,這樣也挺好的,呂徇的出入他不依靠侍衛,自己也能知道,這樣一來,方便了許多。

  緒坤帝的點頭答應,也成就皇都里唯一一跑起來有鈴鐺聲的馬車。

  呂紀坐在隆恩殿中,窗戶大開,涼風吹進殿內,帶來一屋的淒涼之意,接近傍晚,照進殿內的陽光昏昏沉沉,完全沒了欣欣向上的激勵感,反倒給整個大殿籠罩上一層陰霾。

  呂紀的耳畔忽然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鈴鐺聲,由遠及近,這讓一直沒動作的呂紀睫羽微顫,他手指微動,撫上一個青花瓷酒壺的壺身。

  一切都要結束了。

  高玦在虛空中看得焦急,呂紀這意思是想對呂徇下毒手?!呂徇還傻傻的跑過來了。高玦很想逼問呂徇:你是不是傻,別人要殺你,你還老老實實跑過來送人頭,這金冕王爺當得太憋屈了吧!

  高玦心中很是惋惜,現在的他沒有觸碰物體的能力,也沒有說出來的話能讓其他人知道的能力,換句話說,他就是一隻死魂,毫無用武之地的死魂。

  高玦他的心裡既是惋惜,又是釋然,他知道歷史齒輪緩緩前進,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得了歷史,哪怕是千古一帝,好比太陽東升、地球自轉,沒有哪一種天道會因一人停止前進的步伐!

  「陛下!」隆恩殿外突然響起太監的聲音。

  「是可泊來了嗎?」呂紀從椅子上站起身。

  「回稟陛下,確實是金冕王爺來了。跟往常一樣,他在御書房裡等您呢!」太監溫言細語應答道。

  「讓他到隆恩殿來。」話落,呂紀走到窗邊,遠眺天際,他看見一輪新月正在冉冉升起。

  「是。」太監應答道。

  良久,殿外傳來腳步聲,呂徇的聲音從殿外穿進殿內,收進呂紀的耳中,「皇兄,可泊來了。」

  「進來吧。」呂紀道。

  「是。」

  吱呀的開門聲響起。

  呂紀轉過身,與呂徇面對面。

  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注視呂徇了,約摸有一個星期了吧,自從他回到皇宮,無論他以什麼要求讓呂徇進宮,呂徇總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搪塞自己。

  第37章 前世之旅【15】

  唯獨今日不同,今日乃是呂徇的生辰,他身為呂徇的皇兄,哥哥為弟弟慶祝生辰天經地義,呂徇沒有任何理由來推脫這一次的邀約。

  「皇兄!」呂徇對著呂紀拱手作揖,眸中再無往日的熱切,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冷漠。

  皇兄的所作所為打破了他的期待,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皇兄也是素候高僧那樣表里不一的人,他厭惡這一類的人,僅僅是素候高僧對他的童年的陰影,足以影響他的一生,他也從不知道皇兄處理人的手段如此殘忍,那可是火刑啊!

  高玦死前多痛苦,他想去救人,卻被皇兄命令的侍衛抓住,不能前進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玦沐浴在火焰中,他的心……在那一刻涼了。

  呂紀走到呂徇面前,道:「可泊,這天氣忽冷忽熱,你可得照顧好自己,避免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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