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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清好像不太在意地隨口自嘲:「唉,我是個不祥之人,專克身邊親近之人,讓玄林這些年來病弱纏身,活得不太自在……連外頭鎮子裡死了頭母豬都要怪到我這個人頭上。」

  玄清好像還是原來那個嘮嘮叨叨囉囉嗦嗦的玄清,只是他整理東西的速度越放越慢,陸淵看得出來,那在不太在意都是假的,給別人看的。

  玄林這一病,病了大半個月,春天都要過了一半,而藥王谷的主人藥王老先生也在幾日前回來了,他先是去看了病怏怏的玄林,確認他沒什麼大礙後,才來看得陸淵,他看起來很是滿意自己徒弟對陸淵做出的診治。

  陸淵的餘毒清得乾乾淨淨,也要準備行李離開了,他走前還在琢磨著事兒。

  在陸淵還沒有琢磨好,玄林先找上了門來。

  那天夜裡,陸淵已經躺下了,突然聽見敲門聲,他又從床上爬起來,披了件外衣就去給人開門,他沒想到門外站著的竟然是玄林。玄林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臉色煞白,嘴唇也沒有多少血色,穿著那一身白衣,要是換個膽小的都能被嚇死。

  陸淵膽子不小,他淡定地站在門口問:「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玄林習慣見人先笑,沒有什麼血色的唇笑起來卻不冷:「有點事情想和陸大哥聊聊,就過來了。」

  陸淵向後退了一步,示意玄林進來。玄林在四周看了一圈確定沒有被人發現,才小心地進了陸淵的房裡,輕輕地合上門。

  陸淵瞧他那樣,問:「你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行事這樣縮手縮腳的。」

  玄林關好了門,把自己縮在門背後的陰影里,開口:「陸大哥,前段時間為什麼對我的態度改觀了許多,主動開口與我搭話,甚至還願意捏麵人逗我玩」

  陸淵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下,正好對著玄林,只是看不見玄林的面容:「你救我性命,我自然要對你好。」

  「啊!」玄林輕呼一聲,「是我以小人之心來揣度陸大哥了,我還以為你是看上了我的這身醫術,想與我套些近乎,以後也好隨時保命。」

  陸淵的心事被說中了大半,但他並未慌張或者裝模作樣下去,反而大方承認道:「你說的也沒說,只不過我不僅想與你套近乎,還想把你帶著身邊,這樣才能隨時保命不是!」說完,他又破天荒地誇了他一句:「玄林,你很聰明。」

  玄林笑了,看起來並不像往常一樣的天真:「哈!可是你現在猶豫了,因為你發現帶我走的代價太大了,我跟不跟你走是一說,我若是跟著你死在外頭,藥王谷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我猜你還把注意打到了我哥哥身上。」

  陸淵似乎對玄林非常讚賞,他再次夸道:「玄林,你的確很聰明啊!」

  「那麼,」陸淵的氣場突然改變了,不想前些日子一樣溫和帶著淡淡疏離,反而尖銳起來:「你來我這又是想幹什麼呢?是想警告我別打玄清的注意,還是你動了離開的念頭」

  玄林沒有說話,他一步步走出陰影里,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像是個撕開人面的鬼怪,臉上有著冷漠與警惕交織在一起,卻在冷冷的月光下美得令人心驚,他站在陸淵面前,低下頭去看他:「若我想離開,那你帶我走嗎?」

  陸淵也抬頭看他,月光被玄林擋住了,他什麼也看不見,只有一片黑暗,他自認自己可以控制:「想要離開,以你的能力不是什麼問題,那你又跟我我幹什麼呢?」

  玄林保持自己的姿勢沒有動:「我需要一個讓哥哥和師傅放心的理由。」

  聽到這裡,陸淵笑了,一個魔教教主竟然被當成了一個令人放心的東西:「哈哈哈,令人恐懼的理由還差不多,我可不適合當什麼放心的理由!」

  玄林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他繼續說到:「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

  陸淵依舊抬頭望著他,明明看不清什麼,但他任覺得自己抓住了玄林的一絲情緒:「行吧,你都這樣說了,我自然是要給你捧場的呀。回去收拾好東西,我打算後天離開,別遲到。」

  得了自己想要的話,玄林也沒有再多的逗留,反而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走了,像來時一樣的悄無生息,並不想被人看見。

  玄林走後,在陸淵屋外樹上蹲著的人也離開了,如果你能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他與剛剛離開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穿著一身青衣。

  待所有人都走了,陸淵終於抬手給在看倒了一杯茶水,喃喃自語:「終於清淨了。」

  喝完水的他,把杯子就那麼擱在桌上,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陸淵起來時,藥王谷里一切如舊,眾人圍著大廳的方桌吃飯,藥王老先生問起陸淵準備得如何,他都一一回答,說得很是詳盡。

  該提的東西還是要提的,這場爭執是午飯後起的,當時書房裡只有玄林和藥王老先生兩人,玄林執意要跟著陸淵離開,藥王老先生幾次三番勸說下來都沒有打消他的想法,氣地摔了自己最喜歡的茶碗。

  藥王:「玄林,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玄林不慌不忙地又找出個茶碗,給師傅倒了被熱茶:「師傅,我不走,哥哥怎麼能過得好呢」

  藥王驚慌地抬起頭看著玄林,略微遲疑地問道:「你……都知道了」

  玄林垂眼睛,把茶碗放在師傅面前:「知道了,都好幾年了,我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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