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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生就倒在陸淵幾步遠的地上,血流到了陸淵的腳下,陸淵拼命地喊著餘生的名字,想讓他清醒一點。

  餘生微笑著看著陸淵,慢慢地斷了氣。

  當餘生眼裡的神采完全消失的時候,陸淵爆發出一陣絕望的哭聲,響徹整個五樓,甚至驚動了窗外的飛鳥。

  幾日後,城郊的一座小墓園裡多了兩座新墳,主人分別是文娟和文華兩姐弟。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叫做陸淵的大偵探,也沒有了偵探愛好者協會。

  第40章 大漠狂徒·一

  這裡有最烈的酒和最狂的人。

  莊小河今年才14歲,卻已經跟著父兄出門做生意了。莊家三人和其他幾家組成了一個不小的商隊,此次的目的是把絲綢和茶葉買給外邦人。三月時,他們從江南出發,一路北上,現在到達了金沙關,即將穿過整片大漠。

  入目皆是一片黃沙,若不是時不時出現的胡楊枯木,莊小河還以為他們一行人迷失了方向。但這也沒有好處,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其他人了,有一種行走在鬼城的感覺。

  初見這裡,他想起了路過私塾時,裡頭的夫子搖頭晃腦地說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與江南溫柔繾綣不同的是,這裡的豪邁深深震驚了莊小河小小的腦袋,他還不是很能理解夫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有一種不可描述的觸摸到了邊緣的感覺,他想夫子一輩子都窩在江南小鎮裡教書,他雖讀過不少書,受到全村人的尊敬,但他一定沒有像自己一樣走過很多地方。

  是的,在莊小河前面的十四年裡,他以為的世界不過是自己的那個鎮子,或許再加上隔壁大娘不停炫耀自己來時的那個鎮子。但這段旅程讓一個少年迅速打開了自己的眼界,他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遼闊,並且為自己走過這樣許多路而感到自豪。

  但是在莊小河在這片沙漠裡逗留的第三天,他就不再為這片大漠感到驚奇,熱風吹在他的臉上,沒有為他帶來片刻的涼爽,反而讓他更加的悶熱。莊小河抹了抹自己額上的汗,他抬頭眯著眼睛看了看太陽,又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

  莊小河開始想念江南水鄉的纏綿來了,他不可抑止地想起自己家院子裡的那口井,夏天總能從裡頭打出冰涼的水,不管是冰些瓜果還是舀了直接澆在頭上都很解暑。他還想起了村子旁邊的那條河,據說裡頭淹死了好幾個人,母親總是囑咐他不能下河,但他還是很喜歡跟著虎子哥他們一起下河游泳,雖說回家總會被母親拿著雞毛撣子追得滿院子跑,可這也比在這個破地方乾死的好。

  他離家時曾信誓旦旦地對母親和妹妹說,一定會掙了錢回去,這會兒他點為難了,一邊想著要是不來這個鬼地方就好了,在鎮子裡找份工做,一樣能掙錢;另一邊少年人的倔強又讓他升起不能退縮的想法。

  莊小河低著頭,跟著大部隊向前走去,他的水袋是空的,儘管有父兄的提醒,他還是不可抑制地喝光了水,在沙漠裡水源是非常重要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是不會把自己的水源分配給沒什麼用處的少年人,就算是親父兄,也不能把水給他,這是規矩,也是為了給莊小河一個教訓。

  突然間,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興沖沖地往前跑。

  莊小河抬起頭,發現前方有一家客棧,掛著「金沙客棧」的酒旗,酒旗做得有些粗糙,被黃沙吹得沾上了不少土黃色的灰塵。

  隊伍的領頭人莫大叔熟練在客棧門口吆喝著:「店小二!」

  一個穿著有些髒兮兮的衣服的店小二跑出來,熟練地幫著他們牽過繩索,把駱駝栓起來,還給駱駝們放了一把乾草。

  在他們之前,棚子裡還拴著一匹馬和一隻駱駝。

  莊小河安靜地跟著大隊伍往客棧裡頭走,他們一共坐了兩張桌子。

  小二拿著毛巾走過來,把桌上一層厚厚的黃土抹下去,殷勤地招呼:「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莫大叔熟練地說:「住店,再上些酒和吃的。」

  店小二應聲離開了。

  莊小河好奇地望著這個沙漠中的客棧,有些好奇地四處大量,一不小心就跟領頭的莫大叔對上了眼神。

  莊小河一直都很怕這個領頭人,他實在是看著太兇了,臉上還有一道陳年舊疤從眼角一直蜿蜒到濃密的鬍子里,一路上莊小河都避著他,比他還年長些的少年也都很敬畏著他。

  莫大叔看了莊小河一眼,臉上的嚴厲不加掩飾,莊小河有些害怕地僵住了。

  與他們同行的一位和藹地趙大叔,笑著同莊小河說:「之後的路比這還難走,再就看不見客棧了,趁現在好好休息一下子,洗個澡。」

  莊小河朝著趙大叔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接著四處打量,發現店裡還坐著兩個人,看來他們就是棚子裡那兩匹畜牲的主人了。

  一個年紀少長一些的男人,大概25歲上下,做中原打扮,劍擺在桌上,帶著一頂斗笠,看不清臉,正在喝酒。那個年紀看著小一些的男孩兒,大概還沒有二十歲,瞧著也就比莊小河大一點,做當地的打扮,穿著狼皮做的衣裳,長得特別好看,正伸筷子去夾一塊肉。那個貪嘴的少年人瞧見莊小河在打量自己,也不生氣,朝著他笑了一笑,倒是莊小河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一會兒,店小二端著切好的肉上桌了,後面跟著捧著酒罈的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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