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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畢,新娘被送入了洞房。

  新郎官被眾人圍著恭喜,一時半會兒也抽不了身,餘生等了一會兒。端王也沒有說什麼就跟著他等,畢竟親自和主人家道賀是基本的禮儀。

  等了一會兒,新郎官這才抽出些時間見了一下餘生。餘生從懷裡慎重地掏出一對玉鐲,成色極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餘生將東西遞給他說:「今日是你和善喜姑娘成婚,雖是不收禮金,但這新婚禮物我還是要送的。我也不太會說什麼場面話,還是祝你與善喜白頭到老吧。」

  新郎官推辭道:「你這東西太過貴重,我要不得。」

  餘生看著鐲子,笑著說:「這對鐲子是我娘的東西,她死後,我家中也沒有女眷了,倒不如贈與你們。也好借著今天的大喜日子消一消它的晦氣,還望不要嫌棄。」

  新郎官神色不明的說:「給你以後的夫人也好,何必給我呢!」

  餘生把東西塞進新郎官的手裡,說:「你不必再說,收下就是了。」然後拽著端王就離開了。也許從這時起,餘生就隱隱感覺到了,自己以後也不會再娶親了。

  新郎官對於餘生這種給了東西就跑的行為表示非常無語,嘆了口氣,衝著餘生喊:「記得晚上過來,我們喝一杯!」

  餘生頭也沒回,答道:「知道了!」

  餘生跟著端王在村子裡走了走,實在無聊地找些話題:「端王,你娶親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端王回答他:「我沒有娶親,」

  餘生不相信,接著問:「你不是孩子都有了嗎?」

  端王繼續回答:「我沒有立正妻,也就沒有舉行大典。幾個孩子皆是幾個夫人所生。」

  餘生嘆了口氣說:「想來你和那幾個夫人也是可憐之人。」

  端王這倒是不明白了,餘生可是第一個說自己可憐的人:「此話何解?」

  餘生想了想,說「我爹跟我說,男人啊,一輩子就該和自己最喜歡的人在一起,否則娶得再多,也都是可憐的。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端王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但又不願意承認:「她們可不覺得是折磨。」

  餘生隨口問道:「為何?」

  端王沒有回答他,就徑直往前走去。餘生忽然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干涉別人家事,也覺得不好意思,跟了上去。

  晚宴上的時候,無論是新郎官,還是其他人敬酒,餘生都喝的十分痛快,甚至還喝下了給端王敬的酒,理由就是:「我待會兒喝多了,他得帶我回家,他可不能喝醉了。」到最後,餘生喝的不少也確實喝的爛醉。

  幸好他喝醉了不耍酒瘋,就安安靜靜的伏在案上睡覺。李家本就不大,也沒有多餘的房間給這些喝醉的人住一晚。端王只好任勞任怨地背著餘生回家。

  一路乘著月色正好,山路倒也沒有那麼難走。餘生就安安靜靜地窩在端王的背上睡著,臉紅紅的,呼出來的氣都是有些熱熱的,有些灼人的溫度。端王背著餘生走了不少路,也出了不少汗,再加上餘生灑在他脖頸和耳後的熱氣,端王覺得自己都要燒起來了。

  好不容易把餘生弄回家,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候了。端王把餘生輕輕地放在床上,為他脫去了鞋襪。又去打了些清水,給餘生仔細地擦了擦臉和手,讓睡著的餘生舒服了不少,下意識地用臉蹭了蹭端王手中的布巾。端王看著餘生這樣孩子氣的模樣,覺著十分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

  端王給餘生擦好了臉,收拾了東西,給他蓋好了被子。看著他,忽然想起來什麼,轉身出門,過了一會兒又拿了個盆回來,放在了餘生的床邊,看來是怕他半夜醒來吐了。

  做完了這一切,端王又在餘生床邊站了一會兒,就直直地看著餘生,仿佛是確定了沒有什麼遺漏,這才出門出去了,還仔細地幫他關好了門。

  隨著「吱呀」的關門聲,床上的餘生睜開了眼,眼裡一片清明,哪裡還有一絲醉意。

  他輕輕地笑了,月色灑在他的臉上,朦朧而美,倒真是應了那句「月下看人美三分」。

  不過這時餘生心裡想的卻是:端王這個人雖然話不多,卻真的是個溫柔的人呢。

  第6章 鑄劍何為·五

  端王回去了之後,只能自己燒水洗個澡,由於業務不熟練熏得自己一臉灰,才把水燒好。

  泡在熱水裡,他忽地就想起餘生趴在自己後背上時的樣子,滾燙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頸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總是想起餘生,他坐在水裡想了一會兒,然後把原因歸結到了餘生得和他度過「十世」,不同於其他人。

  說實話,陸淵有些期待了,在這裡,他擁有十條命,扮演不同的角色,徹底脫離黑道少主的身份好好地玩一場,可以不計後果地玩一場。

  在這之後的五天裡,端王和餘生再沒有下過山,過著你舞劍來我彈琴去的隱居日子,這自然是緣起餘生的一句話了。

  參加完婚禮的第二日早上,端王剛剛打開房門,就看見餘生從沐浴的房間裡出來,隨意地披著白袍,用布巾擦著未乾的頭髮。

  恰巧餘生也看見了端王,於是同端王打招呼:「端王陛下來我這兒有幾日了?」

  端王算了算,說:「今日是第五日了。」

  餘生接著問:「端王陛下有幾日不曾練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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