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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整個劇組進度飛快,陸年很快就結束了自己的戲份。
陸年戲份殺青那天,連正特地給全劇組放了半天假,大家集體出去撮了一頓,當是給陸年送行。在劇組裡,陸年處得最好的就是連正還有蘇青承。連正對陸年,明顯人都看的出,那不是一般的關心。雖然導演出手大方,經常自掏腰包請全劇組吃飯。可是喜歡吃海鮮,還百吃不厭的,貌似就只有陸年吧。
陸年自己多少也有些察覺,連正對自己是很照顧。連正談吐優雅,跟他說話是種愉悅的體驗,陸年跟他關係處的還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相比連正,陸年跟蘇青承走的要更近一些。
作為正當紅的人氣小生,蘇青承對待不熟的人那叫冷艷高貴。可是如果是自己有好感的,就是如沐春風了。陸年有幸,成為了蘇青承眼裡的第二種人。兩人的交情是從一次擼串開始的,自那以後,兩人經常沒事出去打打牙祭。
就連夏皮皮都忍不住吐槽陸年,他的友情都是建立在吃飯之上。陸年聞言就笑,細想一下,好像還真是。跟K是,跟朱燁是,跟夏皮皮還有老章也是吃過飯才熟起來的,現在的蘇青承也是。
劇組一起吃完飯,連正執意要送陸年回家。因為他態度太過自然坦蕩,陸年不好拒絕,只能同意了。
車上,夏皮皮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坐在后座上,努力淡化自己的氣息。陸年坐在前座,有一搭沒一搭跟連正說著話。等到了別墅前,連正回過頭,跟夏皮皮說了句:“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年年說,可以麻煩你先回去嗎?”
“啊?哦。”夏皮皮本來還在猶豫,見陸年對自己點點頭,想想人類跟他們之間的力量對比,還是下了車。
車裡只剩陸年跟連正,空氣靜了好一會兒,連正才開了口:“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劇組了。”
“嗯嗯。”戲都殺青了,自然沒有進組的必要了。
見陸年一副“我知道啊”、“這沒什麼”的表情,連正沒來由有些氣悶:“你很開心?”
“對啊!”陸年笑著回答道,“這是我第一次拍戲,沒想到會這麼順利。謝謝連哥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我學到了很多呢!”
陸年真誠的不能再真誠,連正越發覺得有氣結。他想了想,最後只來了句:“回去早點休息。”
“好的,謝謝連哥送我回來,路上注意安全哈。”陸年輕鬆道了再見,一開車門就看到了等在不遠處的夏皮皮,以及站在他身邊的朱燁,臉上一喜,“燁哥你怎麼在這兒?”
看著陸年屁顛屁顛跑到了朱燁面前,兩人笑著不知在說什麼,看著默契十足的樣子。連正心裡越發堵的慌——原來陸年跟朱燁所謂的關係好不只是炒作嗎?
汽車甩尾,快速消失在夜色當中。
朱燁貌似無意看了一眼消失不見的汽車,回過神看著陸年就笑:“朋友那邊新上了一些皮皮蝦,我覺得挺好吃的,就帶了兩箱給你吃。”
嗤……
陸年下意識就去看夏皮皮,果不其然,對方一臉的有苦難言。
朱燁跟陸年聊了沒幾句,就忙著去趕通告了。
只是為了送兩箱皮皮蝦,有必要特意跑一趟嗎?
“什麼送皮皮蝦,不過是特地跑來看你一眼罷了。”耳邊傳來夏皮皮的朗讀式回答,陸年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嘟噥出了聲。
那兩箱皮皮蝦被搬進了別墅,打開快來看,各個帶籽,各個鮮活。皮皮蝦在海里,攻擊里還是蠻強的。身為章魚,縱然有八隻腳,吃皮皮蝦的次數也不是很多。
陸年對於一切海鮮都感興趣,只是礙於夏皮皮在場,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卻沒想到,夏皮皮倒是很大方,說已經習慣見同類被端上餐桌了。
夏皮皮不介意,陸年跟老章自然沒有浪費食材的道理。海鮮海鮮,永遠是趁鮮吃才最好吃。
兩人鑽進廚房,做過廚師的老章主廚,陸年打下手。一部分皮皮蝦清蒸,另一部分做了椒鹽,還有一些做了油潑,可謂是“一蝦三吃”。
煮熟的皮皮蝦外殼變紅變硬,但是撥開外殼,肉質肥美鮮嫩。清蒸的蘸點加了醋跟芥末的調料,再入口,又辣又香,鮮的想不行。
紅紅的皮皮蝦,金燦燦的籽,怎麼吃都不夠。
就連夏皮皮,也加入了吃皮皮蝦的隊伍。魚吃魚,蝦吃蝦,很常見。
陸年不僅自己吃,還拍了照片發了微博@了朱燁——
@唱歌的陸先生V:皮皮蝦,別走了,快點住到我的肚子裡!@朱燁V謝謝燁哥送的皮皮蝦,超級超吃哦o((≧▽≦o)【圖片】
粉絲們紛紛喊著老公深夜發糖還放毒,簡直太過分!
這晚,陸年很開心的上了床。
可是,也是在這晚,陸年做了一個噩夢。
第26章 迷
天空暗沉, 氣壓極低。
路面上坑坑窪窪, 到處都有積水。陸年一邊想著不能踩到水, 一邊躲避著水坑繼續前行。理智告訴他,這個地方不對勁應該儘快抽身離開。然而冥冥當中有種神秘力量牽引著他前行, 那無盡的黑暗裡, 有著對他極重要的東西。
陸年走啊走,眼見天色越來越晚。正猶豫著要不要原路折回去,耳畔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陸年……”
陸年四下張望, 那聲音由遠及近,再想起來, 就像有人站在他身後說話一般。陸年猛地回頭,就見旭東浮在海面, 他的尾巴金光閃閃, 熠熠生輝,漂亮極了。不等陸年說話,旭東就開口唱起了歌。
那如天籟般動聽的聲音,是鮫人最引以為傲的東西。陸聽著旭東的歌,驚喜開了口:“東哥, 你的尾巴跟嗓子都好了呀……”
話音未落, 陸年就感覺到了哪裡不對——什麼叫都好了啊, 以前壞過嗎?
就這麼想著,旭東先前展示自己殘破尾巴的畫面徒然出現在陸年腦海里。陸年再抬頭,眼前已經換了一副畫面。湛藍色的海面消失不見,有的是峭壁懸崖, 雄鷹飛過,更顯危險粗獷。
低頭,腳下是無邊懸崖,腳一動,崖邊的石子就唰唰往下落,再也不見蹤跡。陸年正要往後退,抬頭,就見一個鮫人兩手綁在一起,被吊在懸崖峭壁之上。那個鮫人渾身是血,尾巴殘破不堪,魚尾之上,是一道又一道傷口,深可見骨。那人長發濕漉漉的遮住臉,垂著頭,不知是死是活。他一動不動,只有風來的時候,才會被風吹著,撞在崖壁上。
旁邊的禿鷲盤旋,只要死亡降臨,它們隨時都可以去啄食鮫人裹腹。陸年著急的不行,想上前,可是中間隔著萬丈溝壑,他一動,腳邊的石子就紛紛往下掉,根本過不去。
就在陸年一籌莫展的時候,更讓人絕望的是,因為長時間的磨損,吊住鮫人的繩子一點一點在崩壞。眼看只剩一絲一縷,那個鮫人忽然抬起了頭。他的臉上斑斑駁駁,全是傷痕,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可是陸年不知道為什麼,張嘴就喊了一聲東哥。旭東深深看了陸年,眼裡無盡哀傷。陸年正想著能不能繞過去,那條風化磨損嚴重的繩子不堪重負,忽然斷裂開來。
陸年眼睜睜看著旭東掉下了懸崖,撕心裂肺喊著:“東哥……”
“東哥!”陸年猛地坐起身來,此時窗外已經透白。他心臟蹦蹦跳著,背後全被冷汗浸濕。揪著被子,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做夢。
平白無故的,怎麼會做這種夢呢?
陸年掀開被子下了床,拖鞋都顧不上穿,蹬蹬上了樓。走到旭東門前沒怎麼猶豫,抬手哐哐敲了門。就在陸年想著要不要直接破門衝進去的時候,門從裡面開了。旭東睡眼朦朧,靠在門上打著哈欠:“大半夜不睡覺發什麼神經。”
見到他人完好無損,陸年的心才放了回去,鼻子一酸忍不住嘟噥:“東哥我做噩夢了!我夢見……”
“噓!”旭東抬手按在了陸年嘴唇上,半真半假說道,“惡夢要深埋在心底,太陽一出來就忘記,那樣就不會發生了。”
“真的嗎?”陸年半信半疑,聽到不會發生,立刻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嘟噥道,“那我不說了,東哥你好好休息,待會見。”
重新躺回到床上的陸年用薄被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想睡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一閉眼眼前就是剛剛夢裡的場景。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應該是白天跟夏皮皮、老章討論了東哥所以才會做這種夢吧。
迷迷糊糊躺到天明,起床洗刷後,大家就啟程前往了Z市。
經過兩個月漫長的賽季,《Singer》終於迎來了收官之戰。因為成績是不累計的,所以最後的冠軍是誰,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