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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六爺,這件事情需不需要跟老爺匯報一下,讓他酌情處理。我們畢竟不在沈家,即便是身在沈家,我們也不能自作主張處理這件事情。”

  沈屏秋說這番話,無非是想打算沈闕的話。

  他覺得,戰慄畢竟是外人,不該把這種事關家族命運的事情告訴她。

  戰慄也聽出沈屏秋的言外之意,倒也不在意,轉身就要離開,留下他們主僕二人繼續詳談。

  她剛轉身,就被沈闕喊住:“栗子,你先別走,我的話還沒說完。”

  他收回視線,瞪了一眼沈屏秋,不該這麼自作主張,將戰慄摒棄在外。

  沈闕拉著戰慄,在身邊坐下,將沈屏秋手裡的卷宗要過來,放到戰慄手裡,說道:“你自己看吧,沈家正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也不知道能不能躲過這次。”

  戰慄看了一眼,饒是一向冷靜的她,也是驚的半晌說不話來。

  沈映居然想聯合太子,逼宮奪位。

  這是造反啊。

  這在古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如果真的造反的話,一旦失敗,不只是涉案的沈映,就連一直在外的沈闕也難以脫身。

  “這是傻缺吧?太子都已經是儲君了,將來的皇帝一定是他,好好等個幾年,皇位還不是他的,幹嘛要逼宮奪位?”

  其實,戰慄也能猜的出來,能夠逼宮奪位,出此下策的肯定是有人危急到太子的地位,令他產生危機感。

  說白了,就是皇帝有廢黜的打算了。

  這個想法,與沈闕的不謀而合。

  太子想要篡位,肯定是他的儲君之位岌岌可危了。

  可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危急到他的儲君之位。

  沈闕想要拯救沈家,避免陷入此次危機之中,就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可到底是太子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還是受宮中黨爭受累,被迫做出的反抗,這一切得等查過之後才能知道。

  沈闕立刻命令沈屏秋,去查明這事件背後的原因,讓他親自去,一定要仔細查清楚,不得有誤。

  絕對不能誣陷太子的清白。

  可如果太子品行有缺,也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一切,得等查明真相再說。

  “栗子,你跟我回去一趟吧。”

  等到沈屏秋離開之後,沈闕才跟戰慄表態,希望她能陪著他回去一趟。

  沈家有難,他不能坐視不理。

  可他又不能將戰慄放置在這裡不管。

  ☆、第280章 回京

  沈闕擔心戰慄的安危,怕她糟了沈映的毒手。

  如今沈映已知他們的住處,如果沈闕孤身一人回京,怕是前腳他剛出元珙縣,後腳就有人會向戰慄動手。

  當初,沈闕寫信給沈映向他求情,是為了顧念兄弟之情,不想兄弟間自相殘殺。

  誰知道,沈映殺他不是為了爵位之爭,而是因為他捲入了太子奪權的旋渦之中。

  此事非同小可,怕是沈家上下還無人知曉。

  若非飛花堂消息網滲透極深,無孔不入,連朝堂之上都未曾放過,怕是連沈闕都不知道沈映要做的事情。

  若是他置之不理,任由沈映胡鬧下去,沈家必有覆滅的一天。

  原本打算徹底與沈家脫離的沈闕,到底還是要回去了,帶著沈家並不承認的媳婦回去。

  沈闕帶著戰慄離開元珙縣之前,江文才站在城門口遠遠望著,似在等著他們。

  江文才作為周志成的入贅女婿,本該同周家一同落罪。

  可是沈闕替江文才向負責偵辦此事的岳仲亭求情,認為他揭發檢舉有功,可以將功補過。

  岳仲亭看了沈闕面子,便免了江文才罪責,允他在先平私塾繼續讀書,等來年參加科考。

  江文才感激歸感激,可卻心有不甘。

  哪怕是他未受連累,可以繼續讀書參加科考,也難平他心裡的怨怒。

  從私塾里人人敬而畏之的縣令姑爺,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不管是回了長流村,還是在私塾里,時時刻刻有人拿著此事打趣,故意諷刺、挖苦他,叫他日子過得極為艱難。

  他得知戰慄要跟著沈闕回京的消息,思慮良久,終於收拾行李,守在城門口,想跟著一同去京城,去投靠他在京城的姑母江大花。

  也許去了京城,會柳暗花明,尋得另外一番事業。

  等到沈闕和戰慄乘坐的馬車,剛出現在視線之內,江文才便扶了扶肩上的行李,深呼吸一口氣,直接衝出去,攔在馬車前面。

  冒著被馬踐踏致死的下場,江文才也要抓住這個機會。

  趕車的是沈屏秋,見有人衝出,便急忙勒緊韁繩,馬兒受驚撅起前蹄,一腳將江文才踹出。

  江文才竊喜,受傷了正好,這樣戰慄便甩不掉這個麻煩,他也能順利進京。

  他倒在地上,做重傷狀,哀嚎著,並未起身。

  “出了何事?”

  馬車裡,沈闕聲音悠悠揚揚的響起,極有威嚴,聽著就讓人畏懼。

  要回京拜訪父母的沈闕,服了藥湯,又往頭髮上抹了黑膏,恢復青年俊俏的模樣。

  “是江文才,他攔截衝撞馬車,驚了馬兒,將他踢出去了,怕是受傷比較嚴重。”

  沈屏秋隔著車簾,向沈闕回話。

  他本來不想江文才,不過是個投機取巧的傻兒,最後落得被眾人取笑的下場。

  本該受周家連累落罪入獄,得了沈闕的求情,還不知悔改,竟敢衝撞他們的馬車,實在是該死。

  “給些銀子將他打發了,別耽誤時間,早些啟程回京。”

  沈闕說這話時,將戰慄小小的手握在掌心,他的掌面寬大厚實,有盈盈的溫暖。

  江文才那點小心思,瞞不過戰慄,更瞞不過沈闕。

  他可不是會替表妹踐行的人,若當真有這份心思,早在他脫罪回家的時候,就該提著禮物登門拜謝。

  可過了那些日子,也沒見他現身,好似沈闕替他求情,本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此刻,卻在他們離開之前衝撞攔截馬車,用意自然明顯不過。

  沈闕不想搭理他,他自己一身麻煩,更加不會帶一個麻煩回京,尤其還是一個忘恩負義的麻煩。

  沈屏秋應了沈闕的主意,從懷裡取出一個銀袋,隨手一揚,落到江文才懷裡。

  江文才接了錢袋,沉甸甸的,臉上神色複雜,既為得了銀錢欣喜,又為沈闕的做法黯然傷神。

  果不其然,自沈屏秋扔了銀袋之後,他便安撫受驚的馬兒,勒了拴馬的韁繩,從一旁繞過,擦著江文才的身邊走過。

  江文才捏著銀袋,眼神之中帶有恨意,恨不得看穿整個馬車,好好質問坐在馬車裡並未出聲的戰慄,怎麼能如此對待娘家表哥。

  只不過,江文才似乎是忘了,他當初如何棄了栗子,而選擇周無雙的事情。

  以為是走了捷徑,結果捷徑成了死路。

  反倒是逼近死胡同的戰慄,卻另闢蹊徑走出另外一番天地。

  江文才懊悔,夾著憤恨,帶著怨怒,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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