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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孩子沒事,桂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抱著許俊給王大夫又是道謝,又是磕頭,弄的王大夫無所適從。

  如果孩子沒事,就意味著因為許俊而耽誤的和離的事情還是要拿出來討論。

  許老太太是真不打算放棄桂枝這個兒媳婦,桂枝能幹活又聽話,是個不錯的兒媳婦。

  更何況,許同軍把桂枝休了,總是要再找個媳婦。

  娶媳婦又是一大筆費用,他們許家現在可拿不出多餘的錢來娶媳婦。

  許老太太原本想借著許俊的事情,拿捏桂枝一把,讓她虧欠許家,而不敢提和離的事情。

  可許俊居然沒事,許老太太希望落空,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許同軍身上。

  許同軍原本就不在乎桂枝,就在剛才還見到桂枝鼻子流滿臉的醜樣子,就更加不在乎,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

  不過,他不同意和桂枝和離,而是決定將桂枝休了。

  不管是和離,還是被休棄,只要能脫離許家,這便是桂枝的目的。

  最後,在村長及所有圍觀村民的見證下,許同軍寫下休書,徹底與桂枝一刀兩斷。

  許同軍和桂枝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許同軍打傷戰元鐵的事情,卻不會過去。

  戰慄執意要追究這件事情,最後在村長的調解之下,許家答應出二兩銀子賠償給戰元鐵。

  更可笑的是,許家這二兩銀子還得先欠著,等到收成之後再給。

  許家目前的經濟狀況,實在是拿不出銀子來。

  戰慄也不好逼迫他們,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真要逼急了,許老太太再找個牆腳撞了,還得倒給他們許家銀子,那就得不償失。

  最後,在村長的見證下,許同軍寫下欠條,答應在收成之後歸還欠的二兩銀子,欠款人寫的是戰元鐵。

  戰慄可不想多占她一分便宜。

  在回去的路上,戰慄坐在馬車上,想的很多事情。

  想到桂枝的可憐,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該如何生活。

  也想到了戰元鐵的偏心,以及他的可悲。

  他最偏愛的大女兒,在他出了這樣的事情,居然都沒露面。

  倒是他從來都瞧不上的另外兩個女人忙前忙後,又是想辦法澄清這件事情,又是出錢給他請大夫。

  事情結束之後,戰慄實在不願意在那個院子裡待著,只好提前回來,給梅子留了銀子,讓她好好照顧戰元鐵。

  回到鋪子裡,戰慄把事情跟田中秋夫妻一說,驚的田中秋夫妻半晌說不話來。

  許久,田中秋才握著拳頭說道:“許家實在太過分了,那個許同軍簡直不是人,怎麼能這麼對待桂枝嫂子。”

  “說的就是。桂枝嫂子可能吃苦了,他們許家裡里外外的活,都是桂枝嫂子一個人忙活的。現在倒好,帶了個野妖精回來,說把人休了就給休了,簡直就是個畜生。我看他們把人給攆走了,等秋後收成的時候,他們許家怎麼辦。靠著那兩個老傢伙能幹什麼,還有那個許同軍,在外面好日子過久了,還能幹的動農活,簡直眼瞎的一家子。”

  劉小月表現的比田中秋更加激動,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同時女人,她更加同情桂枝嫂子的遭遇,但同時也對她的將來有深深的擔憂。

  一個被休掉的女人始終是被人看不起的,她還帶著孩子,又沒有地,也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

  這剛好也是戰慄在思考的問題。

  她想幫幫桂枝嫂子,具體怎麼幫,戰慄已經想好了。

  不過涉及到錢的事情,還是要跟沈不缺商量一下。

  沈不缺是半夜才回來的,悄悄的摸進房裡。

  戰慄還以為是偷摸潛進來的小偷,轉手就將他制住。

  “是我,放手。”

  沈不缺出聲,戰慄就聽出他的聲音,趕緊將他放開,問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跟著沈屏秋出去鬼混了?”

  “怎麼?擔心我啊,怕我出去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沈不缺朝背上一躺,帶著戲虐的笑容看著戰慄,存心拿她尋開心。

  “你愛說不說。”

  戰慄裹緊被子,往旁邊轉了身,不搭理沈不缺。

  “最近可能會有點麻煩,我想離開避一避。”

  沈不缺將雙手枕在腦後,有些惆悵的說道。

  戰慄突然來了興趣,轉身說道:“你犯事了?被仇家追過來了?”

  “不是,我不是離家出走嘛,我現在打算回去。不過最近有個人要來元珙縣,那人剛好認識我,我怕認出我來,再把我的消息捅回沈家,到時候估計會有麻煩。”

  沈不缺覺得謹慎點行事,他應該離開元珙縣,避一避風頭。

  “你的消息還真靈通,不過能認識你的人,又跟京城沈家有關係,那個人應該很不簡單吧?”

  戰慄說道。

  沈不缺點點頭,說道:“的確不簡單,兩省總督岳仲亭。”

  “岳仲亭?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

  戰慄想著,肯定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沈不缺提醒道:“許家,許同軍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提過這個名字。沒錯,就是那個兩省總督岳仲亭。”

  “他怎麼回來元珙縣,難道是微服出訪?如果是這樣子的話,能不能找他告個狀,把周志成這個庸碌貪財的縣令給弄下去,再給換個清正廉明的縣令過來。”

  戰慄想的倒是挺美,覺得很有希望實現。

  ☆、第271章 暫避

  沈不缺轉過頭,看了戰慄一眼,心想著,如果她知道,岳仲亭之所以會來元珙縣,跟丁金川有關係,也不知道會不會這麼高興。

  “我覺得希望不大,丁金川敢把岳仲亭請來,肯定是跟周志成通過氣。在高几級的長官面前,他們應該會把戲做全面,不會讓讓人揪出把柄。”

  沈不缺嘆氣道。

  “什麼?丁金川請來的。”

  戰慄直接坐起來,如果是丁金川請來的,那還是不抱希望。

  只不過有些事情,戰慄並不明白。

  她不解的問道:“丁金川為什麼把他請來?不對,我應該問,丁金川一個小小的鄉紳,怎麼能請動兩省總督。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官階到底差著幾級,不過,就算是周志成這個縣令去,也未必能見到這個兩省總督的面吧?他哪來的面子,直接把人請來這裡。”

  “哎。”

  沈不缺無力的長嘆一聲,眼睛滴滴的轉了兩圈,才轉頭看向戰慄,嘆道:“因為丁金川那批被劫的糧食,送到了北方邊境災民的手裡。事情傳散開來,有人對那批糧食的來歷很感興趣。岳仲亭就是其中之一,而恰巧此時,丁金川去總督府告狀,自然就讓岳仲亭起疑了,懷疑到那批糧食就是丁金川被劫的那批。”

  “老實說,他是不是猜出來是你做的。與其說是為丁金川而來,還不如說是為你來的?”

  戰慄想了想,再結合沈不缺要避一避的說辭,覺得這才是關鍵。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聰明了?很不幸,讓你猜中了,所以我得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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