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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可憐丫頭,慢慢的抬腿往門外邁去,擦身的一瞬間,低沉的聲音傳來:“謝謝!”

  小丫頭猛然抬頭,有些震驚的看著已經行至門邊的人影,他知道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那兩個字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黑衣男子再沒有停下腳步,說完話,已是踏出屋門,屋子裡師徒兩人想必有不少話要續舊吧,雖然自己很想知道她的消息,但是,越是知道的多,也越是想的多,也許不知道自己還能強忍著再呆些日子,就怕再聽到她的消息,自己會忍不住趕回她的身邊,她啊,不知道好不好,自己早已習慣了下意識的尋找那個身影,那曾經是自己的職責,讓她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即使已經快一年了,卻仍然改不掉這個習慣。

  山頭上已經是春意昂然,處處傳來重生的氣息,風中的陣陣的花香藥香沁人心脾,枝頭點點嫣紅在風中點頭微笑,偶爾幾片花瓣脫離同伴的挽留,隨風舞蹈,最後靜靜的帖服在泥土腳下。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大半年來,自己拼命的汲取著知識,努力的學習著成為一個能配得上她的人,只是太深奧的詩詞對自己來說依然有些艱澀,只有這句卻讓自己過目不忘,那點點綻放的枝頭紅艷,多象她的臉,那堅定,自信的笑容,讓自己有著無窮的動力。而那牽掛的人,你在哪裡?

  透過春意正濃的點點粉白,眼前依稀看見夢中佳人緩步向自己走來,自己又一次產生了幻覺嗎?苦笑著搖搖頭,只是聽那小丫頭喊了兩句姐姐,自己就控制不住的出來,想知道她的消息,饒是自己再控制,這奔騰的心,卻是怎麼也無法拉回那遠揚的思念。直到雙頰被雙玉手輕輕的捧在掌心。

  黃衣女子揚起一抹微笑,摩挲著掌中的臉頰,“額,我說影,雖然你的主子我長的風華絕代,天下無雙,但是你這麼直直的看這麼長的時間,我還是會有點不好意思的,你看我臉都紅了,如果你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你對主子我的愛慕之情的話,我想我已經接收到了,如果你還不走的話,那麼我決定,今天---晚上---由你---伺寢。”想過無數種見面後的話語,卻在他的呆滯中想起了兩人初見時的情景,女子不由出聲調侃。

  黑衣男子身軀一陣,雙掌緊緊握上那貼在臉頰上的手,不確定的摸索著,再用臉輕輕的蹭了蹭,確定了掌心的溫度後,萬年沒有表情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抽動,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視著,紛紛揚揚的落英就這麼片片撒落在兩個人的身上,送上縷縷清香。

  女子在久久的凝視中,終於掂起腳,送上自己的唇,貼上那思念已久的溫暖,雙舌在試探性的輕觸後,開始慢慢展轉吮吸,逐漸慢慢的加深著彼此的力道,探索著對方每一個空間,長久的分離,讓彼此恨不得在一吻間飲盡相思,他用力的吮吸著她的甜美,她追逐著他的笨拙,在糾纏中訴說著分離的苦,思念的痛,以及對明天的美好期望。

  直到她肺中的空氣都被他榨取乾淨,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望著這每一天都出現在腦海中的麗顏,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輕鬆的笑意,將她攬進懷抱,貼上她的耳畔,低低吐出一個字:“好!”

  作者有話要說:狼:影啊,你媽我病的好慘,抱抱~

  影:太重了,抱你會扭傷手!

  狼:555555555555555

  ☆、亦真亦假亦情深 墨番外

  “小墨,你快走!”一個滿身鮮血的女子轉身對著在人群中展轉騰挪自保有餘卻傷人無能的男孩子大聲叫著。

  “二姐,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不就一起死!”抽空揚起頭,漂亮的少年大聲叫著,只是場中的情況已經由不得如他所說的那般要走一起走了,再拖延下去,一起死的可能性只怕就要轉為事實了。

  “你快跑,姐姐擋住他們,你趕緊跑,將來為張家報仇!”劈翻面前的一個敵人後,她再次對著弟弟大吼,那女子早已經清楚,自己的武藝還能強行支撐一段時間,希望這段時間能為輕功尚佳的小弟爭取一線生機。

  少年卻在人群中努力的向她靠近,目前他暫時還能護衛自己的安全,只是那圍攻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一旦當他力疲之時,那小命只怕危在旦夕,他自己只怕也很清楚,但是叫他放下拼死趕來救自己的二姐,那自己是怎麼也不做不到。

  “你快走啊!你走了,去我師門,以前大師伯一直想收你做弟子,你去求她,將來再來為我們報仇,你若不走,將來為張家伸冤的人都沒有,陪我死,你又有何面目見母親大人?”女子在分神之際,又受了敵人重重一掌,喉頭一陣腥甜翻湧,也許知道自己再也堅持不了多久,她的話語中有了堅決的命令。

  “二姐!”蘋果般的嫩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面,他深深知道姐姐說的話沒錯,再次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個在奮力搏殺的女子,掉轉頭,從人群中縱身而出,一路狂奔而去,追殺人中立即有幾人向著他的方向追趕下去,卻因為輕功實力相差太大,而逐漸被人將距離拉開。

  狂奔中的少年滿臉的淚水奔涌而出,隨風飄散在身後,僅僅在一夜之間,自己由官家子弟變為階下囚,又在一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家人,就連偷偷趕來的姐姐,也為了救自己而……

  想起二姐,他的心又一陣陣撕裂的疼,二姐本來師從‘舞月門’,這一次回家小住,卻被母親派去給雲將軍送信,就在二姐走後沒兩天,自己全家就被打入獄中,兩日後就傳來母親自盡的消息,而自己全家,就這麼被一紙聖旨下令發配邊疆。這才行至路上不幾日,卻竄出來一堆打劫之人,而押送自己全家的官兵眨眼間卻都不見了,當匪徒的大刀向家人身上招呼的時候,二姐卻在這個時候出來了,他知道,二姐本想在路上偷偷營救家人,卻不料碰上了這麼一幕,可惜人單勢薄,全家除了自己曾經蒙母親好友教過一些輕功之外,全是老弱夫孺,看著他們一個個倒在刀下,自己卻無能為力。

  不知道跑了多久,已經脫力的他腳下一絆,撲倒在地,此時此刻,他多麼痛恨自己身為男兒身,讓母親當年一直阻止她好友帶自己上山學藝,就這麼唯一一點輕功,還是那凌師傅偷偷教給自己的,若自己不是男兒身,也許今天就不會是二姐獨自一人對敵,自己好恨,好恨這身體。

  漂亮的少年從哭泣中抬起頭,父親在臨死前的那一聲大呼:“去,去京城找皇上……”的話燃燒了他美麗的雙眸,自己一定要為無辜慘死的家人復仇,父親那話,一定是在告訴自己,要去京城找皇上報仇,若不是那個女人,自己家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被抄,又怎麼可能被人在路上劫殺,一定要報仇。

  敵人一定會在原地等待自己自投羅網,父親,對不起了,孩兒一定會替家人報著仇,姐姐,你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我的獨存,從今天起,弟弟就替你活下去!

  “哎,可憐的孩子,從今以後你就留在我這裡,武功我會慢慢教你,只要你能忍得下心學,總有出頭之日!”凌笑言看著這自己從小就極喜愛,卻因為好友一句男子須有男子的體統,不得隨意出門,更不能舞刀弄槍給擋了回來,也幸虧這孩子機靈,幾句輕功口訣倒讓他記得牢牢的,也練的似模似樣,只可惜這孩子從小沒有內功底子,若想練成,只怕不是數年可以達到的,只希望這孩子在自己身邊呆的時間越久,心中的仇恨就越淡,至少自己能為好友保住一絲骨血,也算告慰好友在天之靈了。

  只是她低估了這孩子的復仇之心,當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要達到高手的境界不是一日兩日的時間時,他偷溜了,溜去了他一心復仇的皇城,也許是他的緣,他運氣好到不但沒有丟了性命,還為家人平反,為親人雪恨,也許這是他的劫,他將一顆少年的朦朧之心丟在了那高高在上的女人身上,而那女人,卻只將他視為妹妹,親親抱抱摟摟捏捏之中,只有逗弄和玩笑。

  他無法接受她賜給的侯位,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也無法表明,他怕永遠失去親近她的機會。

  ‘舞月門’中,他苦苦哀求師傅,願意用自己一年不下山作為交換,只希望不要看見她那失望而回的臉,一路上,他早已經做好了打算,自己在她心中既然無法用男子的愛占據一席之地,那就用姐妹之情,為她做些事吧,當他目送著師傅和她下山之時,那愛哭的漂亮臉蛋又一次掛滿淚水,心裡默默的念叨著,“姐姐,希望一年後你不會忘了我,等我呆上一年,就去皇城看你!”

  只是一年後的他,再次偷溜千里迢迢看見的,是她為身邊侍衛滴下的點點淚花,而自己身邊,還有個如九天之月的師兄也在默默的為她付出著,雖然自己非常厭惡這個師兄,是他的家人,讓自己如今孤苦伶仃,但身為男子,他又何嘗不明白師兄的苦,只是那心頭的點點酸楚,卻總也無法讓自己能以平常心對待他,在她即將揭開師兄面紗的那一刻,竟然無法克制的出手阻止,私心裡那一瞬間,是不希望她看見師兄的真面目的,儘管他知道,師兄手中,還有師傅討來的王牌,卻還是卻行動比腦子快的做出了心底最深處的選擇。

  遠遠的看著她一步步的登上高高的皇位,卻牽著他人的手,那淺笑中的威嚴讓他的心更是無比崇敬,初見她時,那危險中的淡定,卻緊緊抓著影衛的手,‘沂碭山’下,她對身邊兩位絕色的呵護體貼,‘碧落宮’中,她對那冰山男子的拼命爭取,她的心已是不能再分給任何人了吧,反觀自己,除了空有張漂亮的臉,無謀無略,更不懂得溫柔體貼,又有什麼資格讓她將眼光轉到自己身上?

  苦笑間搖搖頭,至少自己是她唯一的妹妹不是麼?這個地位,又有誰能做到?這也是自己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了,師傅獨自在山上也許久了,也該去回去陪伴師傅了。

  “我該叫你師弟吧?”眼前如月般男子開口淡淡的一笑,就讓他頓時楞在當場,第一反應是左右看看,卻發現她早已悄悄離去。

  “我和皇上說,想和你單獨聊聊,畢竟我們雖然名為師兄弟,卻從來沒有機會坐下來聊聊,你這一回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我想和你好好談談。”在這個師兄面前,他的心裡又一陣的抽搐,是為這個師兄的身份,還是為他如今的地位?自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敢知道。

  “你想和我說什麼,我會告訴師傅你做了貴君,以後伺候她老人家的事就由我承擔了,師傅應該會替你高興的!”儘量克制著自己的心,衝口而出的,卻總是那麼不對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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