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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緣,這是紫家送來的禮物,我連動都沒動就直接給你送來了,可有你喜歡的?”慕容莫離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傾慕,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輕巧的搖了搖頭,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箱子中的物品:“你知我素日不愛打扮,何苦拿些俗物來?”話一出口,似乎想到什麼,一皺眉頭,自己出口太快,不該如此將心中的話說出,自己若是什麼都不收,豈不讓慕容家以為自己太難掌握?沒有貪圖心的人,又怎麼會和他們同心?

  “你就快要迎娶新君了,再對悟緣這麼好,讓悟緣將來情何以堪?不若就由你為悟緣挑選一樣,便算是日後一個隨身之物吧。”淡淡的語氣一如平常,只是那話中的意思讓慕容莫離雀躍不已。

  “將來做我的後可好?你知道的,那人活不長的,我將天下與你共享……”後面的話被一雙青蔥玉指壓回了口中。

  “莫要再提,人多口雜,傳出去你我可是性命不保。”飄渺的人影迅速收回掩在慕容莫離唇上的手,施施然的走向放著大堆禮物的箱子,拿起一串紅玉佛珠看向那依然品味著他指間余香的慕容莫離,綻放出一抹絕色笑容,“將這個留給悟緣留個念想吧,其餘的著人抬回去。”轉身輕然離去,再不看那被笑容震撼的女子。

  即使已經有了慕容莫離提前的招呼,自己更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當踏進前堂的一刻,心中的緊揪感卻是越來越重,僵直著背,根本不敢正視那個嬌俏的身影,當慕容莫離告辭時,他的心裡竟然有著一絲期待,終於,他又能與她共處一室了。

  就這麼傻傻的看著她,兩年了,她更加成熟了,依然是那樣的神采飛揚,依然是那樣的靈動絕色,心裡的某根弦再次被抽動,多希望時間就此靜止,自己只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就好。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低低嘆出這話,是心底依然在為自己鳴不平嗎?一如這滿地落花,不知歸處?

  “月月!”兩個隨風嘆息而出的字悄然飄進了他的耳中,一瞬間令他完全的怔住,縱然輕的不能再輕,他又怎麼可能會聽錯,那是自己的名字啊!她的心中,竟然是有著自己的麼?而自己,竟然為這兩個字差點落淚,為了她,就算再難再險又有何妨,心中已是下定決心。

  望著床上那個和蠱毒鬥爭的人,他的心又一次陷入了掙扎,即使師妹已是立即趕回師門,只怕他也挨不到師傅來的那刻,第一次見到這個俊朗的臉,何該只有這樣強大的身體,才能保衛那個心中的女神,當初是他每夜帶著她悄然離開,也是他將她默然帶回,竟連傳說中無情無欲的影衛,都逃不過她的情絲麼?抬眼間看見她身後的那個金髮的人,梅伺君,想不到孤傲如你,也為她而歸!

  不忍心看她絕望的眼神,她看向自己眼中那全然的希冀,那種唯一的指望,讓他不由的拿出了師傅當初給自己的保命之藥,自己這一條殘命,何苦糟蹋了靈藥,而他,是能真正守衛她的人,就算將來自己真的到了無藥保命之時,想起今日,也定然不會後悔這決定。

  “藥引便是極陰之血,要子年子月子日子時出生男子之血!”凌笑言的一句話,再次讓他陷入了思考中,床上人的危險已經由不得再等待,難道此時自己真的要揭穿自己曾經的身份嗎?再讓她因為感激而再次將自己納入後宮?面紗下的容顏上是痛苦的掙扎,自己不要同情,不要可憐,不要愧疚下的補償,一如從不曾拿出的那面定親之物,師傅疼愛自己,甚至設下計謀讓自己能再次回宮,可是師傅又怎知自己的心,自己想要的,是她的真愛啊。

  一滴滴的血流入藥碗中,白衣男子輕咬著下唇,過幾日,便隨師傅回山吧,也許那裡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地方,這一生不再做他想了……

  ……

  紅燭下,那看著自己巧笑的人影,白瑚月的心再也控制不住,這些年的委屈化做點點相思淚,原來她竟是真的心中有他,兩年來,世間並不是只有自己在受著心靈的折磨。

  “皇上,你是如何認出是我的?”靜靜的沉醉在她溫暖的懷抱中,體會著如夢般的幸福,自己,終於是屬於她了,那深情的眼光,終於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風悟緣三字由此而出,想想詩句再聯繫種種,心裡其實早有些隱隱的猜到,一直以為你會承認自己的身份,卻想不到你倔強如斯,今夜若不將你抓來,只怕我真的要在思念中追悔一生了!”緊了緊懷裡害羞的人兒,她翻身壓下,落下一個個細密的吻,“這一次,我再也不放開你的手,我要好好的補償你兩年來的委屈。”

  燭影搖紅,鴛帳繾綣。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真的好難寫,小狼哭死了,字又多,還不知道寫什麼~~

  ☆、痴戀衛情影相隨 影番外(一)

  綠影竹林,沙沙枝葉響,竹下,兩個黑色的人影,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一大一小的兩個黑色身影正在交談著。

  “毛毛,這麼多年來,師傅我還沒有看過哪個男子有你這般根骨,一心認為能將你□成練武奇才,為師的苦心你可知道?”黑衣男子看著面前的小男孩,語氣中有著不同與平時的認真。

  小男孩抱著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大劍,雖然吃力,卻頑強的挺立著,朗星般的雙目中閃爍著堅定,已經可以看出長大後這張臉不知道會迷死多少女子:“知道,師傅說過,男子因為身體條件,往往不如女子出色,要我將來超越所有的同門,我一定不會讓師傅失望的。”

  黑衣男子的眼中閃過讚許的目光,“那你告訴師傅,師傅最希望你做到什麼?”

  “擊敗所有同門,成為影衛!”毫不猶豫的衝口而出的話,可見這話已不知道在他心中默念過多少次,已經溶進血肉中。

  “再然後呢?”黑衣男子不依不撓的繼續追問。

  “保衛吾皇,至死方休!”小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嚮往的神色,手中更是緊了緊那把大劍。

  “那如果成為影衛的道路上需要你放棄很多很多,包括你的生命,或者你身為男兒生育的能力,你會不會後悔?”男子的口中已經有了不忍,看著自小帶大的孩子,自己再是堅強也終是有些不舍,只要他有一絲猶豫,他決定就算違反影部規定,也放其走,讓他過去正常人的生活。

  “師傅不是說過,一入影部,終生就是影部的人,性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嗎?至於生育,影部的男子又不能嫁人,何來生兒育女之說?徒弟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第一個男子影衛,為師傅爭氣!”堅定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那你記住你今天的話,將來不要後悔,師傅去準備藥物,從明白開始給你改造身體,你先繼續練習著我教你的劍法!”黑衣男子轉身離去,也許自己真的太成功了,從小給他灌輸著思想,希望他能代替自己成為第一個男子影衛,自己當年不也是這樣對師傅說的嗎?可惜自己依然在同門的爭鬥中沒能奪得第一而成為女皇的貼身影衛,卻將一切希望放在徒弟身上,眼看著徒弟步上自己的老路,為何心裡有著一絲絲的心疼,年紀大了,心也軟了麼?

  “師傅!”清脆的童音從風中傳來,讓男子停下了腳步。

  轉身看向心愛的徒弟:“還有什麼事?毛毛。”

  “師傅……”小男孩的臉上划過一絲赫色,“師傅,徒弟已經長大了,能不能不要再叫徒弟毛毛?”

  男子眼中的嚴厲漸漸轉為溫柔:“毛毛,影部中人,都是沒有名字的,當你成為影衛的那天起,唯一能給你取名字的,就是皇上,記住了嗎?師傅希望你有天能得屬於你的名字。”再次轉身,踩著枯枝落葉慢慢離去。

  小男孩低頭思索著師傅的話,半晌,抬起頭,對著師傅離去的方向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向師傅承諾。

  朦朧的月光下,只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堅定的舞動著手中的劍,揮出一片又一片堅定的光影,展轉騰挪間,已是忘身於外。

  時光轉眼十年,當年堅定的小男孩如今已是剛毅的男子,曾經童真的臉上已被黑色的面紗遮蓋住了往日的早熟的俊朗,那環抱的雙臂間的劍,再不會顯得突兀的巨大。

  此刻的他正站在房間角落的陰影中,猶豫著該不該出去,影衛的職責是在皇上有危險時出手,可是地上那個黃色的身影只是從床上掉下來而已,但是,已經掉下來好一會了,身為影衛,總不能讓皇上就這麼躺在地上吧。

  她明明有著修長的身材,為什麼自己卻感覺到她的嬌小,看上去軟軟的,很柔弱,這就是傳說中完全執掌自己命運的皇上嗎?紅色的秀髮披散在臉側,是那麼的無助,看不到她的眼,應該也很美吧,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竟然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額,我說影,雖然你的主子我長的風華絕代,天下無雙,但是你這麼直直的看這麼長的時間,我還是會有點不好意思的,你看我臉都紅了,如果你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你對主子我的愛慕之情的話,我想我已經接收到了,如果你還不走的話,那麼我決定,今天---晚上---由你---伺寢”

  她很美,尤其是那雙眼,睿智中帶著冷靜,剛才那明顯是調侃自己吧,沒想到她只是揚唇一笑,便有若春花綻放,自己瞬間便被奪去了呼吸,十多年的苦練,磨礪出來的心志,竟然在皇上的一笑間崩潰,皇上一定會嘲笑自己吧,如此無能的影衛,陰影中的黑色人影如是煩亂的想著,而那個始作俑者早已經在床上呼呼大睡。

  夜涼如水,清白的月光冷冷的散發著清輝,寢宮的大殿頂上,卻有著兩個衣袂飄飄,似欲乘風歸去的風姿人影。

  那女子在房脊上坐下,輕靠在男子的腿上,哼著他不知名的歌曲,曲調很怪,卻讓他想起了每一個孤獨的夜晚,也是那白色的月光伴隨著他練功,也是那清冷的光輝數著他成長的夜,多少次抬頭,明月當空,多少次低頭,獨影一人。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她也會有如此心境,也會有孤獨和寂寞,原來拋開身份,他們是如此的相象。

  “皇上,夜深了,讓屬下送皇上回宮吧!”明知道影衛不該多皇上的話,只能由皇上發話執行,他終是逾越了屬下的規矩,只不想讓她再愁眉深鎖,那種冷清不該屬於她,也許她並不知道,還有自己是屬於她的,可是自己呢,又有什麼是屬於自己的?忽然驚覺於自己何時也多愁善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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