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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翩然抱肩,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辛甘絕不辜負他那個邪惡的笑容,一邊走向他,一邊毫不含糊的解扣子,地板上蜿蜒了一路從外套到腰帶,最後她爬上寬大書桌時,黑色蕾絲打底外,身上只剩下一件解開了大半扣子的白色襯衫。

  鄭翩然迅速將攝像頭按倒,維持著耳麥里冷靜的聲音,他伸手,將她直接從書桌上面扯了下來。

  他手指靈活的探入,辛甘吸了口氣,抬頭用口型無聲的問他:“還有多久?”

  他挑眉,她可憐巴巴的看了他一眼,忍耐的趴回他懷裡,難耐的蹭。

  鄭翩然笑出聲來,一伸手直接關了電源。

  辛甘得逞,悶悶的笑,頭髮亂了臉也笑紅,他捏著她下巴抬起,一低頭吻上去,她乖順的回應。

  書桌寬大是很好,可惜太硬,她後背蹭紅一片,被他翻過來,細腰翹腿的跪在上面,可沒多久膝蓋又受不了,她趴在文件堆上哭的直顫,鄭翩然受不了,一把扛起她,走向剛才她坐過的那張塌。

  她是一好了傷疤就忘疼,榻上軟軟的舒服極了,有了餘力就去招惹他,鄭翩然是什麼人?無風還要起三尺浪呢,何況她這樣有心找死。

  “你不想活了?”他吃飽喝足,將奄奄一息的她從身下撈上來,低低笑著問。

  辛甘渾身沒一塊好肉了,趴在他身上散了骨頭一樣,半晌才攢夠力氣說:“我被停職了,明天不用上班。”

  他手指在她背上輕揉著,舒服極了,她閉著眼睛正享受,忽然就聽他問:“有哪裡想去的,選個地方,我們後天出發。”

  辛甘睜開眼,“我不走。”

  他無聲,揉的動作變成輕撫。這夜太醉人,寂寥就顯得格外刻骨銘心,此刻懷裡擁著她,冷靜理智如鄭翩然,也不由得一時悽然。

  就讓她高興些吧。

  “辛甘,”他摟緊她,輕聲承諾,“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她懷疑而警惕的盯著他看,黑暗裡鄭翩然心驚不已,未免被她看穿笑話,只好抓了她重重的吻下去。

  她掙扎,片刻他終於放開,她喘著氣,聲音嘶啞:“我不要……如果你要給我,請不要在這樣的時候……鄭翩然,我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那樣的……但是……但是我偶爾也會有不想犯賤的時候。”

  “不要說了,”他重吻住她,聲音也有了些不穩,“是我不好……”

  **

  那樣的夜晚,靜謐安寧,沒有抵死纏綿,只那一個眷戀的擁抱姿勢到天亮,竟也令人覺得滿足。

  辛甘醒的很晚,還未睜開眼,就覺得詫異。

  他的臥室里一向連一絲味道都不能容忍,哪裡來的花香呢?竟然還這樣滿。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入眼之處,昨夜那濃郁的夜色,竟然被凝固被雕刻,被留在她面前,被盛放成一整屋的黑色玫瑰,露水從花瓣上滾落,像夜空中的流星,辛甘坐在全世界的流星滑落里,屏氣凝神、靜默無聲。

  秘書在陳伯帶領下敲門進來,被這鋪天蓋地的景象懾住,喃喃了聲“天吶”:“全世界的BlackRosevil都在這裡了吧……”

  陳伯十分謙虛的否認:“還沒有。記錄在冊的數據里,還差一百四十二株,其中四十三株已經在空運來的途中。”

  黑色的玫瑰是全世界玫瑰中最稀有的,BlackRosevil,是這稀有之中的極罕見品種,據說每一株被培育出來,都會被記錄在案。

  它的花語是:你是惡魔,且為我所有。

  秘書想起之前崔總送的那株白玫瑰,栽在極名貴的古董花盆中,蹁躚如蝶,純潔如雪,小心翼翼。而如今面前這鋪天蓋地,每一株都被細心削去了根與刺,卻不經意的散在床頭被面、窗台與梳妝鏡甚至地板上,毫不珍惜的姿態,偏偏每一朵花都是那樣怒放著,如那最頑強的情感、最堅韌的嚮往、最沉默的……愛。

  那一個人,連送花這樣浪漫的事情,都要做到最極致最強烈的霸道。

  辛甘已恢復如常,接過陳伯手中的溫牛奶,她提醒她那位沉入幻想的秘書小姐:“董事長叫你來的嗎?”

  “……是,”秘書小姐回神,遞來一隻信封,“董事長吩咐我送這個給您。”

  辛甘打開,是一張信用卡。

  “董事長說:趁這段時間您好好休息,想買什麼、去哪裡散心,都可以。”

  辛甘切了聲,隨手撿了支玫瑰捻在指尖玩。

  “辛總,您留在辦公室的私人物品我都替您收好了。”秘書小姐專業而盡責,“祝您度假愉快。”

  秘書離開,陳伯也轉身,卻被辛甘叫住:“他人呢?”

  平常賴床天下第一,她不起他絕對不醒的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陳伯很恭敬的:“等您表揚等的抓心撓肝,一個小時前在健身房晨練,現在去找翩懷少爺麻煩了。”

  “嘖,”辛甘掀被下床,“一天比一天幼稚。”

  “不,”陳伯依然恭敬的表情,“是一如既往。”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更

  PS:真的要翩然跳脫衣舞嗎?!可是我腸胃炎到現在還沒好!當真寫了我會不會直接掛掉啊?!

  10

  10、第十章...

  第四章、“鄭安桐,你這一生,血緣上與你最親近的、傾注了你所有心血的,全都要陪我一起下地獄,我好開心,你呢?”

  鄭翩然成名華爾街的那年,翩懷才上高中,對錢的興趣遠遠不如對賽車的。第一年,鄭翩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秘密的給他打來一筆錢,這一年之中,翩懷換賽車的速度快過換衣服。

  第二年,非但那筆錢不再來,甚至一直以來優渥的零花錢都被停止,翩懷抱著他心愛的車車們,流了幾夜的眼淚。眼淚流干後他賣掉了其中幾輛限量版的賽車,以此作為啟動資金,忐忑的開始了人生第一場投資。半年後本金翻了幾十番,鄭翩懷賺到了人生第一筆巨款,贖回了所有的車,還買下了一家汽車製造工廠。

  而那時候,鄭翩然已經是財富新貴的代名詞。

  翩懷對大哥當初的手段銘心刻骨,時至今日在他面前談及投資,仍心有餘悸。

  而且大哥今天看起來實在不怎麼有耐心,他才報了幾個數據,那眉頭怎麼就皺了、手指怎麼就一下下敲桌面敲的他小心肝都噗通噗通了……

  “心肝!”翩懷淚眼汪汪的看向姍姍來遲的救星,此刻只有吐舌頭加搖尾巴才能表達他的感激之意啊!

  話音剛落他就知道完蛋了,果然大哥輕扣桌面的指停了下來,接著慢慢的……握成了拳……

  我的被子在哪裡快給我蒙住腦袋……翩懷絕望的顫抖。

  辛甘穿著鄭翩然的毛衣,松松垮垮露著漂亮的鎖骨,頭髮隨意綁在一邊,清慡居家的樣子,鄭翩然的拳漸松。她把手裡喝了一半的牛奶遞給他,他默默的喝,面無表情。

  “這支一看就是藍籌股,怎麼這麼急拋出去?”隨意翻了翻,辛甘笑著問,翩懷對著她底氣足了許多:“連續幾次小幅度回檔,眼看整理在即,我認為現在是最好的脫手機會。”

  “我和你打賭,一個禮拜之內這支股票一定漲停。”

  “不可能!”翩懷對她的觀點完全的不屑一顧。

  “賭不賭?”辛甘於挑釁之道最為拿手。

  “不賭不是男人啊喂!”

  這邊兩個人拍桌子下賭局,那邊鄭翩然抿著牛奶,淡淡瞥了晨光里容光煥發的女人一眼。

  **

  一周後。

  鄭家飛揚跋扈的小少爺,頭埋在小女友懷裡,鴕鳥一樣屁股對外,整個人顫的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般。

  坑弟啊!

  那麼大的公司,說收購就收購了啊!

  那麼一支明擺著走下坡路的股票,說漲停就漲停了啊!

  說好的一個禮拜,這才第四天啊!

  大哥你坑弟啊!坑弟啊!!!

  “餵鄭翩懷!”雅琪一邊撫著他背,一邊很氣憤的,“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啊!”

  “出息是什麼東西我才不知道呢!”翩懷抱著她腰不撒手。開什麼玩笑!輸了的人要一千米高空彈跳的!恐高症病人哪有出息可言啊!

  雅琪恨鐵不成鋼,被他緊抱著又覺心軟不已,抬眼恨恨的瞪姐姐。辛甘倚在鄭翩然身邊,笑容美的發光冒泡。

  “大哥!”雅琪向鄭翩然求饒,“她耍詐不公平!而且翩懷恐高……”

  他們玩鬧嬉笑已有一陣,鄭翩然一直面無表情的盯著膝上筆記本,專注無比,這時雅琪這樣說,他抬頭微微一笑,說了四個字——

  “願賭服輸。”

  雅琪噎住。翩懷在她懷裡直揪她衣服:“你怎麼那麼笨!那是幕後真兇啊真兇!”

  要不是IMF高調宣布即將收購,那支股票怎麼可能漲停呢!

  雅琪氣結,目露凶光,辛甘開心的不行,手指挑起她下巴,輕佻的:“小美人兒,不服氣麼?”

  “不服氣!”雅琪打開她的手,“單挑你敢不敢?”

  “喲!”辛甘推鄭翩然,“翩然,我有沒有聽錯啊?”

  “沒有,”鄭翩然也笑起來,“你被下戰帖了。”

  雅琪豁出去了:“我贏了的話,你不許再追究翩懷,要是輸了,我和他一起跳——不過這次大哥不可以出手!我也不要翩懷幫我,就我和你單打獨鬥,怎樣?”

  翩懷這時總算從她懷裡出來,巴在後面猛點頭。辛甘但笑不語,三人一起望向鄭翩然,鄭翩然牽過她一隻手,低頭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你高興就好。”

  **

  夜深,宋家。

  雅琪將翩懷的印鑑與委託書一道交到辛甘手上,辛甘檢查無誤,將之與鄭翩然那份放到了一起。

  “能行嗎?”雅琪有些不放心。借打賭之名得來了兩兄弟的股權委託,只有一個月的期限,在這一個月裡面她們倆分別代表鄭翩懷與鄭翩然,全權操控他們手頭的股票交易。

  辛甘停下了手上動作,“雅琪,你如果擔心的話,可以現在就退出。鄭翩然這份有‘鄭氏’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已經夠我在‘鄭氏’董事局說話。”

  雅琪搖頭,“加上翩懷的百分之十,你才有絕對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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