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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中晨傾訴完畢,慢慢地走過來,伸開雙手緊摟著屠蘇,把臉埋在她那濃密的發叢中,用低沉而有蠱惑力的聲音輕喚著屠蘇的名字說道:“屠蘇,屠-蘇,你看你的名字就是克我的。”屠蘇一聽也猛然也意識到這個巧合,忍不住笑出聲來,俏皮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屠你的,嗯,我頂多只會綁綁你而已。”

  蘇中晨輕笑一聲,蹭著她的髮絲,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屠蘇,你能告訴我實話嗎?如果不是因為選秀女的事,你最後會嫁我嗎?”

  屠蘇沉吟了一下,長長的嘆口氣,道:“那我說實話,你可別生氣。”

  蘇中晨臉上的笑意凝滯了一下,遲疑片刻,最後才痛下決心:“好,你說實話,我不生氣。”

  屠蘇此時再沒了平常的慡快,半吞半吐的道:“實話是,我決不會嫁你的。”

  “哦,是嗎?”原來,他的擔憂竟是真的。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消逝,聲音乾澀,流露出深深的失落和頹喪。他的雙手不由得慢慢鬆開,旋即又再度抱住,比剛才還緊,緊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屠蘇看他那副緊張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笨蛋,你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我不嫁你嫁誰啊。”

  蘇中晨剛剛落下沉的心瞬間又浮了上來,悶聲悶氣的說道:“可是你方才……”

  屠蘇調皮的說道:“剛才是逗你啦,我是說在如果不選秀,我決不會在兩年之內嫁給你,因為我還想再自在幾年呢。”蘇中晨一聽這才豁然開朗,放聲大笑起來,他猛的抱起屠蘇飛快的轉著圈兒。

  “喂,我好暈,你快放下。”

  “不,不放,誰讓你騙我的。”

  “你是壞蛋,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哼哼,你儘管放馬過來,誰說話不算話誰就是小狗。”

  兩個人嬉戲打鬧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也不知轉了多少圈,一個暈了一個累了,兩人才停止這個遊戲,然後一起毫無形象的就地躺在鬆軟的糙地上,繽紛的落花紛紛撒落在他們身上頭上。屠蘇抬頭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不由得想道:這就是以地為床,以花為被……蘇中晨則暗暗惋惜,如果院子拉起來就好了,把下人攆到外頭,嗯嗯……

  屠蘇歪頭看了目光迷離的蘇中晨忍不住碰碰他,問道:“你此時在想什麼呢?”

  蘇中晨嘻嘻一笑:“我在想你想的。”

  屠蘇嗔罵道:“你越來越不正經了,青天白日的,滿腦子的下流想法。”

  蘇中晨:“……”你也在想好吧。他的手從厚厚的落花裡頭伸過去,握著屠蘇的手。兩人十指緊扣,閉著眼睛,閒聽落花簌簌之聲。在這暖陽薰風之中,做一個溫馨而真實的美夢。

  番外

  第八十七章 三年

  時光飛逝,轉眼間三年時間過去。在這三年中,關家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關文中了舉人,春紅了生了一兒一女。然後再就是桑落出嫁,屠蘇還在京城跟孫家合夥開了幾處鋪子主賣吃食和酒,並在當地收了兩個下人幫著打理。蘇中晨和屠蘇時不時的來往於京城和雲州等地。蘇中晨在成親後不久就開始一點一點的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屠蘇為了不使眾人覺得突兀,只好對家人說,蘇中晨本來長得很好看,可惜後來生了一場怪病,如今他們無意中訪得京城名醫,這病便有了痊癒的希望等等。眾人見這個本來相貌平平的蘇呆子一點一點的改變,最後變成了一個讓人咂舌的俊俏小生,不由得暗自感慨感慨一塊嫰肉落入了狼嘴。

  與此同時,京城的程家也發生了一件大事,與程家結親的安國公被人舉報有謀逆之行,皇上著人查明真相後,即刻革去他家爵位,主謀處死,其餘人等發配到嶺南。程家和周家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朝中早有人看他們兩家不順眼,於是牆倒眾人推,各路官員如蒼蠅見到腐肉一般,都來踩上一腳。那些閒得無聊的御史們也順便翻起了那些陳年舊事,紛紛彈劾程勝宏當年忘恩負義,停妻再娶,虐待髮妻親子,為了攀附左相王盛,不惜逼迫兒子程述錦身事jian相之女等等。皇上看到奏摺後,親自下令刑部官員徹查此事,最後終於還了程述錦一個清白。蘇中晨趁此機會上表陳情,言自己念及外祖蘇氏一門無後,母親抑鬱而終,悔自己照顧不周,便聲明改為母姓,為外祖一脈延續煙火。當地官員念其純孝,給予表彰。程勝宏得知此事,自然是大發雷霆,但程家此時是多事之秋,他也沒心思再去細管,索性由他去了。

  蘇中晨自此以後再不用遮遮掩掩,他又將母親的墳塋自程家遷出,跟外公外婆合葬到一處。另外又尋到當年的忠僕夏棋的遺骸,也葬到母親周圍。並在墳墓四周廣植松柏,年年前來祭祀。同時,他也開始重拾書本,在當年縣試中輕輕鬆鬆考了秀才。這下街坊小有轟動,紛紛議論說屠蘇是瞎貓逮了人錦毛鼠。蘇中晨是一朵好花插在了淤泥中。更有那不怕死自以為俊俏的大姑娘俏寡婦,時不時往蘇中晨面前丟個手絹啥的。蘇中晨每每嚇得落荒而逃。最可惡的還是那新遷來的青樓迎春院的的幾個jì子,公開放言說,蘇中晨這樣的俊俏的人兒若是來嫖,她們一文不收。聽得眾嫖客心裡痒痒的,非要拖蘇中晨前來見識一番。屠蘇聞聽,差點沒把迎春院給砸了。最後還是蘇中晨說費了好大一番氣力,才擺平此事。

  蘇中晨怕惹屠蘇生氣,夫妻兩人整日形影不離。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寢同臥,最後屠蘇也有些煩了,便試圖跟他講古代版“距離產生美”之類的理論。蘇中晨一臉受傷的看著屠蘇,哀怨無比的說道:“娘子你是不是已經嫌棄為夫了。好吧,我走就是,你別攔我。”屠蘇見此情形又有些於心不忍,連忙拉住他,又是親又是抱的,最後才哄得對方轉悲為喜。

  夫妻兩人在每年的春秋兩季借著查看鋪子的名義,一路遊山玩水。到了冬夏兩季不宜出門時,兩人便窩在家裡看花觀竹,烤肉烹茶,讀書作畫,日子愜意之極。

  這年冬季,屠蘇跟往年一樣早早開始貓冬,每天早睡晚起,恨不得早午飯都在被窩裡吃。蘇中晨再三勾引無奈屠蘇貪睡,讓他不如以往盡興,遂憋了一肚子的悶氣。他出門轉悠,正好看到自家小舅子肉包正滿院子的亂跑,一見到他就露出兩顆小虎牙,興致勃勃的喊道:“姐胡,姐胡。”蘇中晨笑吟吟的彎腰抱起他玩耍。

  “肉包,我們一起去找姐姐好嗎?”

  “找姐姐。”

  蘇中晨一臉壞笑的抱著肉包進了屋,肉包看著床上的屠蘇不禁手舞足蹈起來,蘇中晨橫抱著將他頭朝下正對著屠蘇的臉,肉包一張嘴那一縷晶瑩的口水像一條線似的正滴溜到屠蘇臉上。屠蘇睡得正香被人打斷,正要發火,睜眼一看卻是自己那個憨憨傻傻的弟弟正朝著自己笑,任她多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姐姐,抱。”屠蘇只好伸手來抱,蘇中晨趕忙將他的虎頭靴脫下,屠蘇順手摟過他塞到自己被窩裡。一大一小在被子裡笑鬧個不停。

  蘇中晨看得眼熱,不等人邀請,自己脫了鞋子也鑽入被窩,三人擠在一起玩笑耍鬧。屠蘇看著他跟肉包如此親熱,又想及自己成親三年仍未生子的事,便開口安慰他:“中晨,我想好了,從今年開始我就不吃避子藥了,我們也生一個吧。”

  蘇中晨渾不在意的說道:“不急不急,一切隨娘子的意願。”

  屠蘇輕嘆一聲,她是不急。這也沒辦法,她心裡還殘留著現代人的思維,覺得十幾歲就生兒育女太恐怖可怕,但現在看著林氏等人心急如焚的樣子,她不得不重新考慮這個問題了。而且聽桑落的意思是,如果自己過幾年再不生,她都有過繼兒子給自己的想法了。害得孫平安每次見到她都跟防賊似的,生怕她打自家那對雙胞胎兒子的主意。屠蘇不禁嗤之以鼻,孫家的那對雙胞胎長得跟孫平安小時候一個模樣,胖乎乎肉墩墩的,抱上一會兒胳膊直酸。而且還是個標準的吃貨,一見到她就口齒不清的喊道:“姨姨,七七(吃吃)。”

  蘇中晨看著屠蘇變幻不定的神情,連忙柔聲勸道:“娘子,好好的嘆什麼氣?你若想生,為夫自當不舍晝夜的努力,呃,耕種。若不想生,就跟娘親和外頭的人說是為夫的問題。這不就結了!青春年少,怎能蹙眉不樂?大好時光,不要長吁短嗟。”屠蘇聽了心中覺得像喝了一杯熱酒似的,心中無比熨帖。便神色和悅的說道:“夫君放心好了,我只是略有感慨,並沒怏怏不樂。”蘇中晨聞言立即綻放笑顏,饒是屠蘇天天面對,仍不免心神蕩漾。

  屠蘇一看他的樣子,再一想坊間的種種傳聞,不覺眉頭一皺,眼珠一轉,便開口試探道:“夫君,如果我將來真不能生,我會考慮給你納個小妾。”蘇中晨一聽眼睛立即瞪像鈴鐺一般,不可思議的說道:“娘子,這個玩笑開不得。”

  屠蘇一臉的無奈和哀怨:“我以前確實極力反對這種事,可如今再看看這個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極正常的事情,我也只好入鄉隨俗。世情如此,我能怨得了誰?誰叫我是女人呢!”

  蘇中晨聞聽此言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不由得暗忖道:這這,她一定是哪根筋搭錯了。事有反常必有妖,務必要謹慎對待。

  屠蘇一邊說一邊開始慢慢騰騰的穿衣服,蘇中晨趕緊一骨碌爬起來,轉頭看被窩裡的肉包已經睡熟,便起身像往常一樣替她穿衣。他一邊細心服侍一邊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子,你今日是怎麼了?”

  屠蘇仍是一臉怨婦的神色,把頭順勢靠在蘇中晨肩上,微微嘆氣道:“我最近時不時的想,若是你將來心中有了別人我會怎樣。”

  蘇中晨連忙指天發誓:“娘子,我若有二心,叫天雷轟我,叫烈火燒我。”

  屠蘇雙手環著他的腰,清聲說道:“相公無需發此重誓。我也不是那種狠毒之人。我只要求一件事,到時相公若是變心,我只取你身上的一件東西即可,其他都歸新人所有。”

  蘇中晨戰戰兢兢的問道:“娘子要何物?”

  屠蘇不答言,兩隻手靈活的在他身上自上而下的摸索,待滑到腰間時,才聽她清晰有力的說道:“我不要別的,只要我們成親以來,我最常用的一樣東西,我不想跟別人共用——嗯嗯就是這個……”蘇中晨低頭一看她所指的物件,嚇得啊的一聲驚叫道:“娘子,這東西只能娘子能用,小生不過是代為保管罷了。千萬別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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