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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呀,八王爺,我們迷上你了。”

  他這麼受歡迎,連他自己都很錯愕。

  阿捧笑了。他的孩子也一起咯咯直笑,白謁宏台風穩健的回到後台,之後就又緊張的昏了。

  顎佳是最後上台的,他後面也跟了十個人,他已請名師指導過唱法,再加上波難國的男兒向來歌喉洪亮,唱起這首情歌,所向披靡,最棒的是他有十人和聲,這些人可是他精挑細逃的,每個人的歌喉都可獨挑大樑,現在卻充當他的伴唱。

  這也是於靈飛的點子,白謁圖是舞伴,鄂佳就找和聲天使,肯定轟動,果不其然。

  而且顎佳一邊唱,還一邊改歌詞,唱到“路邊的野花不要採”,改成了“路邊的野花我不採”,並朝燕樓送去一個飛吻。

  燕樓捂住嘴猛笑,這首情歌是顎佳唱給他聽的,燕樓笑得身子東倒西歪,旁邊的姑娘已經在打聽這顎佳公子是何來歷。

  第二回比的是武術,騎馬射靶對上過戰場的人而言,只是小事一樁,切以刑箭箭射中靶心,大大挽回第一回合的失分,那馬上英雄的風姿,讓姑娘們再度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白謁圖不射箭,拿了弩,手一動就一發,仿佛衣袖一飄便可殺人,那兇悍之氣跟掛在臉上的燦爛笑容形成強烈對比,姑娘的心怦怦亂跳,票自然大增。

  顎佳更卑鄙,他射了一輪都中靶心,竟不下場,逕自再射一輪,每一支部再射中前一支,在靶上開了花,誰見過這樣花稍又神準的箭術,鼓掌叫好的聲音震聾人的耳朵。

  白謁承與白謁宏自然比不上這些人的武勇與花樣,第二回合的票就少些。

  到了第三回合,誰也不知曉比什麼,只見每個選手人人有椅坐,前方皆有張小桌,放著一碗小粥,仔細一看,這粥怎麼這么小碗,吃個幾口就見底了。

  然後有人抱了軟軟的東西上來,一人發給一個,就見台上的男人慌了手腳,黑了臉孔,有的更是一副想要逃跑的沒用表情。

  就連白謁圖也是吹鬍子瞪眼睛,顎佳則是哭笑不得,努力不讓懷裡的小小孩摔下去,但是小嬰孩軟綿綿的讓人心生驚恐。

  這些男人平常養尊處優,就算已經有孩子的,也沒親手帶過,孩子,不就是女人、奴婢在帶的嘛,更別說親手給孩子餵飯,他們硬著頭皮餵粥,沒餵還好,一喂,不是姿勢不對,就是用力過猛。

  小孩們皺著臉,聞著香噴噴的粥卻吃不得,哭鬧起來,一下子台上哭聲震天、魔音穿腦,有的男人已經開始跳腳,沒用的哭喪著臉道:“他尿了我一身。”

  幾乎兵敗如山倒,男人們就算被劍刺穿幾個血洞,也不會露出這麼頹喪的表情,但面對孩子,天啊,這不是小孩,根本就是可怕的小妖魔。

  只剩一人左手摟著孩子,右手餵著米粥,小孩吃飽喝足後,他就幫他拍拍後背,讓他好消化些,然後自然的親親他的額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這孩子可是他與阿捧愛的結晶。

  勝負實在太明顯,台下姑娘紛紛發出讚嘆聲。沒錯,會奶孩子的,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唱情歌,雖然有加分效果,武勇超人,雖然能保護自己,但是生了孩子後,若是雙手一甩,坐在旁邊做他的大老爺,丟自己顧孩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這種男人要來何用,所有女人忽然在這一刻聰明起來。

  所以白謁宏在這一回合里高分領先,沒人有異議,最后冠軍就是他,白謁圖跟顎佳相對苦笑,這一局輸得心服口服,而白謁宏得了第一名,卻莫名其妙,只是餵著自己的孩子,有這麼難嗎?

  阿捧笑得嘴角一彎,接過他手裡的孩子,白謁宏摟過他的肩,毫不避諱他雛兒的身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他的臉頰,把於靈飛給的獎牌送給了最心愛的人。

  台下的尖叫快翻天了,尤其是那些雛兒,眼裡滿是羨慕,但卻絲毫沒有嫉妒,阿捧義診,名聲早已傳遍京城,多少人受過他的幫助,每個曾受他點滴之恩的人,都希望他能幸福圓滿。

  阿捧吃驚的羞紅了臉。

  白謁宏輕輕說出自己的心聲,“送你,沒有你,我的人生只是一片荒蕪的沙丘,若是這一生有你為妻,將是我最大的幸福,以前我恨過上天,為何待我如此不公,如今才明白,它只是要讓我看清誰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由衷的感謝這片鬼胎記。”

  於靈飛眼眶都紅了。

  風嫋抹淚叫道:“阿捧,收下呀,快收下。”

  台下每次拍手就大喊一次,“收下!收下!收下!”

  阿捧又哭又笑的收下獎牌。

  白謁宏握緊他的手。

  這雙手,這一生一世他再也不會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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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王爺跟阿捧那場纏綿悱惻的愛情戲,讓所有買票的姑娘、雛兒們津津樂道,深覺值回票價,八王爺痴情又真心的形象烙印在每個人心裡,京城第一美男子、世間第一痴情男,除了他,又有誰能當上這名號。

  而選美比賽結束後,燕樓搬出茶樓,與顎佳同住,這日趁著有空開始整理行李。顎佳不可能在白宋國久待,他傷又養得差不多了,顎佳已向他提過,近日就要回去。

  素手將幾件衣物放入箱子,阿滿也在一旁收拾,他見侍從這幾日臉上表情有些奇怪,輕聲問:“怎麼了,阿滿,你不想回波難國嗎?”

  阿滿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當然不是,阿滿孤身一人,你就像我的親人一樣,你去那裡,當然我就去那裡。”

  “既是如此,怎麼魂不守舍的?”

  阿滿低聲道:“都是那個於小公爺,仗著投對娘胎,是個人人敬畏的小公爺,桃紅花魁對他又毫不設防,任由他在樓里亂轉,他之前每日都來找我,沒見人那麼煩的,說什麼要我教他武功,於國公府又不是請不起武師,要不然就是拿了書來,說哪一段他不懂,要我解釋給他聽,他家不是有請夫子嗎,怎麼還要我教他——”

  燕樓臉上帶著微笑,意味深長的問:“那你喜歡教他嗎?”

  “當然不喜歡呀,但是他一直纏著,而且討厭得很,原本長得比我還矮,又滿臉痘痘,現在吃了茶樓的藥膳,身子一下子抽高,臉也英俊起來,我竟然還得仰頭看他,樓里的大家都在說——說——”

  阿滿說到這裡便打住了。

  燕樓拉著他坐下來。

  他咬咬唇才不甘願的說:“說小公爺看上我,加上之前他的貼侍也為這事被我一腳踹出去,他們只要見到小公爺來,就在背地裡嘻笑,我討厭做官的人,怎麼可能跟小公爺——”

  “既然你討厭,那也就算了,為什麼這幾日心情又不好呢?”

  阿滿目光游移,最後落在燕樓含笑的臉上,他才實話實說:“前些日子纏得那麼緊,仿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結果我們搬來這裡,他未曾來過,想必只是他剛好到茶樓遇見我,並不是專程為我而去的,是我——我多心了,他以後是當官的人,當的還是大官,自然是不把我們這些雛兒看在眼裡的。”

  “若對你不是真心,也是少見為好,但我瞧小公爺性子率直,對林大娘也很念情,不像個薄倖的人。”

  才說到這裡,就聽到一陣鴨公嗓,阿滿立刻站了起來,原來於任心現在正值變聲期,聲音非常難聽,他一聽就知是他來了。

  “小霸,阿滿是住這裡吧?你說他跟燕樓都要回波難國,是真的嗎?”隨即聲音變大,“滾開,我是小公爺,你拿著刀朝我身上一割,包你人頭落地,還不快把刀拿開。”

  這裡是顎佳住的地方,哪容閒雜人等闖入,輕則踢了出去,重則沒命,燕樓正要起身,要侍衛放人進來,阿滿已經一馬當先的衝出去。

  “刀下留人,是、是我朋友。”

  見了他,於任心又氣又惱,用力扯住他的手,“你為什麼要回波難國那種地方,你家人不是都死光了嗎?你留在這裡,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一句“波難國那種地方”惹惱所有波難國的人,原本不拔刀的也拔了刀,原本坐著的,也臉色難看的站起來,阿滿急得跳腳。這小公爺作威作福慣了,這種自找死路的話也放在嘴上胡說。

  “退下!阿滿,進來。”

  燕樓這句命令極為有力,拔刀的人猶豫了下,最後收刀入鞘,低眉垂目站在一旁。顎佳早已承諾會讓燕樓為妃,這些帶來白宋國的都是他的心腹,眼前的人就是主子,豈敢違背。

  阿滿見他危機解除,這才悻悻然甩開他的手,走向燕樓。於任心就要追過去,侍衛豈容他隨便親近燕樓的身,立刻拔刀向前,架住他。

  燕樓朗聲道:“阿滿不會在這裡受你照顧,你這心性不知死活,眼睛長著,卻看不清四周,耳朵沒聾,卻聽不清聲響,這樣的你,我不能放心讓阿滿留下,他得與我回波難國去,但是我紿你三年的時間,若是三年後,你能讓我刮目相看,阿滿便讓你帶回白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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