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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容哥哥現在為什麼沒有……”

  “因為他遇見了您。”似乎在斟酌詞語,管家想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您和家主的初遇,原本是家主提前計劃好的,為的是利用您徹底讓陸明淵倒台。容家雖然有錢,但畢竟是商人,議會那邊伸不進去手。可當家主見到您第一面,這個計劃便徹底失敗了。因為您跟曲二少實在太像,除了性子,外表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他把我當成替身?”

  “不,”管家輕咳嗽了兩聲:“家主可能把您當成自家可愛的小雌性。就像是他想像中的和曲二少的兒子。”

  管家後面的敘述,便都是曲徑經歷過的事。不過卻偷換了概念,把心存利用變成了真心寵愛。

  “其實我很感激您的出現,您給了家主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小殿下,求求您,就當是可憐家主,以後也不要離開他。”

  “我知道了,您先起來。”曲徑神色複雜的將管家扶起。然後兩人一起離開花房。

  在走出暗門的時候,曲徑突然問了管家一句話:“小容哥哥這次生病,是因我而起嗎?”

  管家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因為曲二少那時也是被曲清嵐少爺抱走,然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他看了一下曲徑的表情,又意味深長的說了另外一句:“您和曲清嵐少爺遊玩回來的時候,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也是當年曲二少喜歡的風格。”

  “……”曲徑有些愣住,然後他沉默了一會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接著便率先朝著容千凌的臥室走去。管家跟在他身後,心裡清楚,容千凌的安排已經奏效。

  果然,曲徑在回去之後,對曲清嵐的態度多少有點冷淡。然而管家不知道的是,在二人相連的精神領域中,早就刷滿了曲徑的吐槽。

  “清嵐,今天晚上還一起睡吧,我快要被容千凌噁心吐了,需要治癒。”想到昨天晚上懷裡毛絨絨的舒適感覺,曲徑拿話逗著曲清嵐。

  而從來不會拒絕曲徑要求的曲清嵐也低聲應了一句“好”,只是藏在頭髮下的耳朵卻悄悄紅透了。可不過一瞬他的眼睛卻突然眯起,閃過一絲危險光芒。

  於此同時,正在曲家的曲謙昭,手中批閱卷宗的筆也頓了一下,接著他便立刻招來心腹手下:“立刻去查,查出曲慕離現在的具體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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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遺蹟

  到處都是殘缺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焦臭。鮮血侵蝕了土壤,為刻在地面上的繁複法陣添上更兇險的印記。

  到處都是死寂,唯有站場正中存留一絲生機。面容精緻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他周身都被炙熱的火焰包圍,然而他的神色之中卻沒有一絲痛楚的味道,反而冷靜至極。

  良久,他的身形慢慢抽長,一隻雪色長毛大貓的虛影出現在他的身後。不過須臾,火焰盡褪,少年身影不在,留下的是一個俊美無濤的青年。

  他緩緩睜開眼,碧色的眼眸不復幼時的天真滾圓,變得狹長,其中盈滿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原來如此。”他低聲呢喃,然後便化作獸形,快速的從古戰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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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家

  容千凌再次睜開眼,已經是三天後。身體上劇烈的痛楚讓他忍不住發出嘶啞的呻吟,可隨後,便聽到了一句關切的呼喚:“小容哥哥,你清醒了嗎?”

  第55章 會洗白的人渣不止一個

  溫熱的水滋潤了喉嚨, 讓容千凌乾渴的嗓子舒服了許多, 接著腦子也一併恢復清醒。他睜開眼, 正對上一張熟悉萬分的臉, 而後,他便立刻愣住,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燈光下,曲徑穿著簡單的家居服, 柔順的頭髮披散在身上,沒有像往常那樣紮起來。柔和的光線將他身上原本屬於多蘿西婭雌性的英氣弱化,此刻優雅柔和的模樣,簡直和當年十歲的原身一模一樣。

  容千凌心裡一動,伸手想要將他抱住, 可由於身體太過虛弱,他的手還沒抬起就已經無力的落下, 只堪堪牽住一片衣角。

  “小容哥哥, 你好點了沒有?”見他這幅激動的模樣,曲徑心裡冷嗤,可臉上還是萬分關切。

  而容千凌也因為他這一聲呼喚徹底清醒, 點點頭, 用嘶啞的嗓音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難受了。”

  曲徑一愣,而後眼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絲水氣。他明白,容千凌再為食物準備不周害他發熱的事情道歉, 但同時也聽出另外一種悲戚,容千凌在透過他的臉,像記憶中的那個人做遲來的道歉。

  幫他蓋上被子,曲徑的聲音也有些暗啞,他看著容千凌,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小容哥哥,我會一直在,你不要難過。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溫柔的眼神,和記憶中重合的臉勾起了容千凌往日的回憶。他的神情再次恍惚,盯著曲徑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後,他點了點頭,合上眼好像睡著了。但眼角不停溢出的淚水卻將枕頭打濕了一片。

  柔軟的絲帕輕輕擦拭著濕潤的臉,有些笨拙的動作和肌膚上偶爾的刺痛都顯出了照顧之人的生澀。

  不是他記憶里的那個人,但是卻能夠替代那個人給他寬慰,給他救贖。

  “不要走……”容千凌囈語著,捏緊曲徑的衣角,好似落水之人攀住浮木。直到良久,他才真正睡著。

  曲徑將衣角從容千凌手中抽出,又為他仔細蓋好被子才從臥室中離開。在轉身過後,他的眼神漸漸變冷,諷刺之意也慢慢顯露出來。

  容千凌是個好演員,搭上半條性命,哭的情真意切,可識海中的因果線並不動搖半分。

  不過不要緊,自己既然敢入了容千凌的局,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淪陷。而現在,他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例如順著容千凌事情再給陸明淵一點不痛快。都是人渣,他總不能厚此薄彼。

  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張請帖,曲徑看著上面陸家的家族徽記,唇角的笑容又變得深刻了三分。然後,他走到容千凌的書房,仔細翻了一會,從一個暗盒中找到一本厚厚的資料。他大致翻開看了看,然後便拿著卷宗獨自跑出了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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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家,書房內

  陸明淵聽著屬下的回覆,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嚴肅。

  “下去吧。”陸明淵揮手示心腹屬下離開,然而在人臨出門之前,他又特意多囑咐了一句:“容家的探子不能再用,直接抹殺。”

  “是。”屬下有些詫異陸明淵的果決,但並沒有多問,應了一聲便下去辦事。

  屬下走後,書房內只留下陸明淵一個人。他將手中的資料都重新翻了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枝末葉。然後,他的眉頭便皺的更緊。

  太詳細了,這份資料中對於容千凌生病始末的記載實在太過詳細,就連管家帶著曲徑進了一個神秘密室,敲的哪塊磚都寫的清清楚楚。容千凌為人陸明淵心知肚明,縱然常年病者足不出戶,也能將帝都動態掌握得通透,更別說他自己每日住著的容家老宅。他安插進去的這個探子在容家已經有大半年,之前連主宅十米內都無法接近,怎麼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就能查到這麼多東西?

  除非是容千凌有意為之。不過他為什麼這麼做?陸明淵敏感的察覺到這是一個局,但是他卻琢磨不透。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糟糕,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去解決。

  就在這時,老管家突然急忙跑進來,對陸明淵說道:“家主,多蘿西婭之城小王子造訪。”

  “什麼?”陸明淵一愣,而後連忙對他說道:“趕緊請進來。”

  不是說容千凌病著一時一刻都離不了人,曲徑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過來?陸明淵越發疑惑,可很快他便明白了原因。

  來者不善,曲徑是來教訓他的,為了容千凌。

  熟悉的長鞭狠狠地抽在他身上,不過這次和往常截然不同,曲徑動了真怒,力道十足。劇烈的疼痛瞬間侵襲了陸明淵的神經,而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綁在了椅子上。

  “你該死!”熟悉的嗓音尚存稚嫩,可周身的寒意卻足以讓人不寒而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嗎?”

  厚厚的卷宗被扔到陸明淵身上,攤開的頁面上面清晰的記錄著陸明淵最近每一次行動。包括他往容家送人,包括他派人對曲徑的暗中跟蹤,也包括他找人調查曲清嵐。只是微妙的是,這其中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可有些順序被打亂了。陸明淵瞬間就明白了容千凌的打算。他打算將所有的鍋都扔給自己。甚至讓曲徑以為,容千凌的發病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自己刻意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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