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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不作不死,到最後真相揭開的時候,這兩個人渣誰也不會有好下場。

  看了看識海中兩根支離破碎的因果線,曲徑唇角的笑意變得越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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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傅臻第二天酒醒以後,看見懷裡睡著的男孩,第一反應便是叫人悄無聲息的處理掉。與此同時,他嚴加審訊了當天在場的所有侍從,想要弄清楚這個男孩的出現始末。

  畢竟一個剛剛來傅家老宅工作,在還沒有接近住宅資格的情況下,竟然會摸上他這個現任家主的床,若是沒有貓膩,那可真能稱得上帝都目前最大的笑話了。

  果不其然,得出的答案直指陸明淵。而與此同時,男孩和幾個侍從們提到的一個小細節也讓傅臻瞬間慘白了張臉。

  曲徑當晚回來過,甚至親眼目睹他和那個男孩顛鸞倒鳳的全過程。傅臻的身體晃了晃,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向來遇事波瀾不驚的人,竟然因此方寸大亂,完全失去了應對的方法。

  而接下來的幾天,也變成了傅臻一生之中最難熬的日子。

  從那天以後,曲徑一直都沒有回到傅家,也沒有和任何人聯繫。按照曲清嵐的說法,蘭斯洛特之花的培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曲徑每天沉浸在實驗室里,守在蘭斯洛特之花的幼苗身邊。

  這樣的解釋其實特別牽強,但是傅臻卻只能被動的接受。一個是他無法開口自圓其說,解釋自己帶人在曲徑房間偷情的做法,另外一個就是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無法打發的不速之客,曲徑的第二任退婚未婚夫,容千凌。

  毋庸置疑,容千凌的目的很簡單,他要曲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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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家待客廳

  有些羸弱的少年鳩占鵲巢的坐在主位上,他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好,臉色也十分蒼白,瘦弱嬌小的模樣仿佛是有什麼先天不足,可偏偏五官長得極為漂亮,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憐惜。

  這個長相宛若少年的男人便是容千凌。然而和外表不同,他的年齡與傅臻相仿,只是因為身懷舊疾,所以才維持著少年模樣。

  和傅臻這種剛剛掌權的權貴家主不同,容千凌接管容家已有十數年。並且容家掌控帝國半條商業命脈,素有帝國錢口袋的稱號,因此即便在爵位上,容千凌和傅臻相差一些,但掄起真正的權勢,卻是壓倒性的碾壓。

  在容千凌面前,傅臻除了隱忍,沒有任何說不的資格。

  “我家主子身體不好,需要常年服藥。可偏偏有一味極為難尋。也是因緣際會,才發現了曲先生的存在。我們稍微調查了一下,知道您和曲先生之間的關係,但是思前想後,還是得來走這一趟。所以傅家主開價吧,只要合理,容家都可以接受。”主位上的容千凌始終沒有開口,同傅臻談判的是他的貼身侍從。

  “對不起,恐怕你對現在的情況有些誤會。”傅臻強忍著怒氣拒絕。然而令他詫異的是,容千凌並沒有很在意,就連他的侍從也沒有在多問一句,喝完了茶就離開了。

  傅臻雖然不能理解容千凌的打算,但也沒有什麼辦法。若是陸明淵的身邊,他還能試著在邊緣安插個暗探,但是面對容千凌,他的確是一籌莫展。畢竟他手中的勢力還太弱小,而傅家整體在經過爭奪繼承權時的血洗後,實力也大為消減。

  當天晚上曲徑還是沒回來,傅臻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發呆。身邊的心腹照舊向他匯報曲徑今天一天的行蹤,只是內容讓傅臻原本就晦暗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容家家主去了帝國第一學院,沒有驚動任何人,從側門進去的。”

  “知道了。”傅臻打斷他接下來說的話,讓人暫時先出去。

  他已經不想再聽到接下來的內容。容千凌去找了誰,不言而喻,定然是曲徑。而曲徑對他有心,自然會和他見面。

  果然,除了自己,曲徑誰都愛過。

  心疼的久了,也就變得麻木。不過好在,這樣的麻木很快就會結束,只要曲徑正在培育的那株蘭斯洛特之花成熟,他就可以永遠的得到曲徑。

  傅臻邊這樣想著,邊摩挲著手裡的藥方,憧憬的神情宛若馬上便能得到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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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此刻,另一邊的實驗室里,曲清嵐為正在忙碌的曲徑添了一件衣裳。

  被他的動作驚動,曲徑抬起頭看他,在對上曲清嵐那雙關切的眼時,他突然心血來潮的問了一句:“你說這朵花,傅臻摘得下來嗎?”

  曲清嵐的聲音很低:“我不知道,但是我定能為你摘下。”

  “我可捨不得。”搖搖頭,曲徑低低的笑了,他順勢靠在曲清嵐的懷裡緩解一下站久了的勞累,而後便指著蘭斯洛特之花說道:“清嵐,等他開花,咱們就能徹底收網。”

  蘭斯洛特之花,必須用愛人的生命才能摘下。他會給傅臻一個畢生難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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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曲徑始終沒有回到傅家,也沒有在跟傅臻見面。而傅臻也處於某種原因不在找他。

  二人之間的關係重新降到冰點,這讓傅臻十分痛苦。而陸明淵和容千凌同曲徑接觸的消息卻又接連不斷傳入傅臻的耳朵,這讓他越發難以忍受。

  任何感情壓抑久了都會爆發,感覺自己被曲徑拋棄的傅臻決定報復。他的報復對象十分明確,便是容千凌和陸明淵。

  在傅臻眼中,他們兩人想要的和自己不同。他因為愛,所以渴望曲徑的心。而陸明淵和容千凌,所求的不過是曲徑絕佳的天賦,若曲徑天賦不在,他們也定然會放棄。

  曲徑是一定會服下夢魘,天賦不在。但是在這之前,傅臻打算先像他們所要一些利息。他想讓陸明淵和容千凌也嘗嘗自己今天這種萬千努力皆化作流水的絕望。

  於是,傅臻命令心腹分別找了容千凌和陸明淵。在二人面前,傅臻直接了當的開口表示,曲徑就是他的玩物,可有可無。二位既都有意,那便價高者得。

  沒有人會跟帝國錢口袋之稱的容千凌較勁,再加上傅臻這般作死,對於陸明淵來說,簡直就是正中下懷。

  因此契約很快達成,傅臻將曲徑明碼標價的賣給了容千凌,而後便乾脆利落的送客。

  站在窗邊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傅臻的內心稍微有了一絲扭曲的快感。

  我得不到的,你們誰也別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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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第一學院,培育室

  蘭斯洛特之花的幼苗已經長成,枝頭也結出了細小的花苞,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一刻都離不開人。曲徑小心翼翼的將新配置好的培養液倒入其中,就在這時,開門聲將他的動作打斷。

  曲徑撂下培養皿,順著聲音回頭看去,容千凌正出現在門邊看著他。

  “找我有事?”曲徑的臉色十分冷淡。

  “當然。”容千凌笑容甜蜜,眼角眉梢都帶著濃濃的邀寵意味,好似當年他們在一起時的摸樣。可他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卻字字如刀,輕而易舉的將人心桶得鮮血淋漓。

  “你知道嗎?傅臻把你賣給我了。”容千凌邊說著,邊把手中的契約展示給曲徑看。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曲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或者說,自從親眼目睹傅臻和人偷情的場面以後,曲徑就一直是這幅面無表情的模樣。

  大略將契約上的內容看了看,曲徑緩緩開口:“事情我知道了。既然傅臻答應了你,我也會照辦。你今天先回去吧,之後也不用來找我。等到蘭斯洛特之花成熟以後,我會履行我應該履行的義務。”

  “沒問題。”容千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帶著下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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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在得知容千凌去找過曲徑以後,傅臻便一直焦慮的在書房踱步。他等著曲徑來質問他,但是卻沒有任何消息。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樣,對於他的所作所為,曲徑那裡沒有傳來任何隻言片語。

  而與此同時,傅臻注意到曲徑的帳戶上流動資金多了不少,來源就是容千凌。

  明白了,徹底都懂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乎。曲徑根本就不在意他做了什麼,有在打算什麼,因為不愛。

  更何況,他最在意的、能夠付出生命去保護的容千凌,和讓他念念不忘多年,就連移情之後也能再次戀上的陸明淵都在身邊,曲徑哪裡還能想到他傅臻的存在?

  畢竟那兩個才是曲徑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徹骨的痛讓傅臻不能自已,然而他的心卻在一直自欺欺人的勸慰著他,在等等,等到蘭斯洛特之花盛開,夢魘藥劑製成,一切就都會好了。

  曲徑會是他的,一定會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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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三天後,花期將近,傅臻終於得到了曲徑的消息。只有短短一句話:“蘭斯洛特之花今天便能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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