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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叩大門,開門的正是福伯,見到了少夫人,激動地不得了,趕緊讓下人通知少主。可被她制止,她不明白,是否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沿著石子路走到他的房。

  不扎不束,微微飄拂,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艷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

  腰系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欄外的花園裡,芙蓉月下妖嬈,淺紅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喚回春天。

  刺眼的是她。

  她身上穿的是及高貴的墨綠百褶裙,漆黑的長髮,滿頭珠翠,襯得她頭髮更黑,皮膚更白。她臉上帶著甜蜜而成熟的微笑,蓮步姍姍,慢慢地走了過去。

  坐在他的膝,環勾他的頸,吮吸他的唇。

  呵,天大的屈辱,她來這是做什麼,自取其辱?

  如要窒息一般,胸口很悶。

  她並沒看到,他臉上蒼白無色,面無表情。

  君少卿緩緩推開了她,自己回了房,即使那女子戀戀不捨地拉著她的手。

  那女子轉身離去,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見她走了,蘇瑾安想上前一探究竟,問個明白。

  走到房門口,卻沒有這個勇氣敲。

  “你還來做甚,滾。”裡面的男子似乎是發覺了什麼,輕輕吐出了這幾個字。

  滾,是嗎?

  她想做一次厚臉皮,雖然知道那可能說的就是自己。

  “連我也要滾嗎?”她推開房門,邁著蓮步走了進去。

  他的眼神凝滯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緊緊擁住她。

  “瑾安,這兒隨時都是你的家。”君少卿剛想吻上她的紅唇,卻被她用食指的指腹推辭。

  “君少卿,這樣做有意思嗎,吻過別的女人的唇,很髒。”蘇瑾安一臉鄙夷,手中緊緊抓著那封書信,說不出什麼感覺。

  剛想走出去,卻從心口湧上來一陣噁心。

  “唔?”蘇瑾安愕然,她至少不想在他的面前懦弱。

  君少卿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故意做出來的,向前拉住了她的纖纖細手。

  “告訴我,媛兒是誰。”蘇瑾安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卻是背對著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笑是哭。

  “瑾安,我不想讓你傷心。”君少卿微微蹙眉。

  “認得這個嗎,這是大婚當日你給我的。”蘇瑾安舉起右手,上面一個雕工如鬼斧神工的銀簪在閃耀著它獨有的光芒。

  君少卿想奪它,因為,他怕失去她,他怕她想不開在當著他的面自刎。

  “我不願做她的替代品,願自毀這嬌顏!”她快人一步,搶先將銀簪對準自己的眉心扎進去了一點。

  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應該對著臉,為何對著眉心,或者頗感有趣。

  她是在想,這樣或許可以死,又可以毀了這禍水嬌顏。

  鮮血,順著眉心向下流。

  “瑾安!”君少卿吃痛地緩緩撫上她的臉,又一把抓住了她手中的銀簪。

  從所未有的恐懼,撲面而來。

  這傾世容顏,不要也罷。

  “這是我們的孩子。”她哽咽著說出了一句話,眼淚忍不住滑落,將他的手掌緊貼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們的孩子……”君少卿心中無比激動,也明白了為什麼方才她會覺得身體不適。

  君少卿欲向前,蘇瑾安卻退後。

  “既然我有這個能力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那也有能力讓他死!”蘇瑾安將銀簪對準了小腹,雙手握住,隨時準備刺去,眼中只有絕望。

  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沒有想到。

  她把銀簪刺向小腹,空氣在這一瞬凝結。

  睚眥之仇不必報,可這呢?這些日子她的苦,誰會知道,誰又會明白。

  燈下任輕寒,不理人蕭索。只念清風也靜時,誰與誰曾約。

  你看那痕花,落在誰裙角。許盡流年亦是空,柳葉中斑駁。

  憑葉看穿風細細,哪片相說,哪個情堪比。又寫月明多少次,畫出眉眼需如你。

  誰在那年花下寄,誰許流年,誰送相思子。不減心頭思量計,除非未見君名字。

  雨後夏初濃,有別如何止?淡卻流年路上人,從此秋風始。

  偶得夢中詞,陋處留君指。換了當初一諾言,記在熏黃紙。

  淺恨或當年,低訴唇方始。只問天涯路那邊,可有開心事?

  無奈舊時書,翻過千千次。字里卿顏一回瞥,最是難相識。

  痴心三月盼佳期,早有南風拂袖吹。

  活水輕撩春色好,呢喃應是北飛時。

  六月撿流沙,一握斕光彩。我有年華也似它,催我容顏改。

  香糙佩童年,朽木雕無賴。不是從前倜儻兒,竹馬空猶在。

  “瑾安!”他跑向前,抓住了她刺向腹部的銀簪。

  鮮血,順著他的手,如小溪流一般留下來。

  不知道是誰的血。

  很血腥,流了一地,如滿地開滿的曼珠沙華。

  那封書信,沾滿了點點血滴。

  “瑾安,你沒事吧…”君少卿吃力地說著。

  “少卿……”再也忍不住,也無需忍住,倒在他的懷中,肆意哭泣。

  好像在隱約之中聽到了你沒事就好這句話。

  為什麼要這麼傻,弄傷自己的手。

  經過簡單包紮,傷口漸漸地,止住了。

  蘇瑾安嚇住了,流了那麼多的血。

  無人知曉,那封書信中寫了什麼。

  直到最後,君少卿彎腰撿起,端詳了一番。

  花兒飛,燕兒飛。寒雨輕拂柳葉枝,春秋月落池。

  月徘徊,人徘徊。獨倚枯藤風兒吹,人兒未見歸。

  靜佇,望眼處,秋霜摧楓,寒風隱樹。漸啼痕惹襟,愴然盈目。

  此去經年難睹,幾載愁、難寄於雁。憑闌久,月冷關河,疏影漫千山。

  打馬流蹤,駐馬相逢。千秋事,況味情濃。

  清歌慷慨,妙筆玲瓏。賦春風世:花拈絮,葉飄紅。

  交親有定,世味無窮。都分付,白眼青瞳。

  我安自在,君效從容。感清平世:炎涼雨,往來風。

  萬里行蹤,一路遭逢。能幾度,風月情濃。

  詩心綺麗,花事玲瓏。付流年筆:描淺碧,拭深紅。

  緣終有盡,聚豈無窮。歸何處,鏡鎖青瞳。

  病傷情緒,愁損秋容。剩流年憶:檐前雨,指隙風。

  雲水萍蹤,塵海相逢。遙相祝,歲淺情濃。

  春愁花序,命犯玲瓏。又啼嬌黃,凝軟綠,亂飛紅。

  分明有恨,終古難窮。空無語,袖掩雙瞳。

  聊斟杯酒,略表從容。賞一塘煙,一庭月,一簾風。

  去矣蕪蹤,莫記曾逢。紛飛了,一息花濃。

  湮埋煙雨,踏碎玲瓏。笑多情是,向凝碧,?啼紅。

  且行踽踽,縱貌窮窮。蒼茫了,夜色深瞳。

  拋殘歲月,祭我初容。任無情似,三生諾,一痕風。

  蘇瑾安,就是一個那麼傻的女人。

  之後為了彌補額上的傷,於是補上了蓮花刺。

  既然決定回到我的身邊,就別想再走。

  就算是生命的代價,也沒有任何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這事一傳出去,就鬧得滿城風雨,都感嘆君少爺與君少夫人的感情濃厚。

  君老爺與君老夫人也自然笑得合不攏嘴,他們就將要有孫子了。

  這事一傳傳到了京畿,傳到了南宮涅與冷逸楚的耳中。

  一場陰謀正在謀劃。

  .

  第十章 上門挑釁險小產 [本章字數:2490 最新更新時間:2012-07-17 12:29: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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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人都在議論,說是君家少爺與少夫人破鏡重圓,接著就是如膠似漆相濡以沫。姜夕顏沉不住氣,如果她不回來,那麼少卿哥哥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真是半路殺出個陳咬金!待會兒,她就準備上門挑釁,必要的時候就親手將那個孩子給弄掉。

  影衛在暗處端倪著這一切,無比汗顏,卻又在想要不要去報告。

  怎麼說呢,難道說,他的大兒子天天管人家親昵地叫爹,還是說他的結髮妻子每天都與那個男人……

  啊,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他的臉色就可想而知了,估計花瓶都自個掉下來碎了。

  影衛無奈地搖搖頭,準備還是如實匯報了。

  那一日,陽光甚好,君少卿出去辦些事。屈指數數,也已經有4個月的身孕了,而冷逸楚側福晉生的孩子也應該辦滿月酒了吧。

  她坐在貴妃椅上,沐浴著柔和的陽穀,閉眼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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