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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伯娘點了點頭,“放心吧大侄子,我誰也不說,英子你也記住了,這事可不能說。”

  “喜呀,你就跟楊叔說我病了,瑾娘陪我。就說你順道給個信。”蔓娘趕緊叮囑。

  楊震海點了點頭“如果實在不行就跟我爹實話實說,他明白的。”

  張喜點了點頭,這事情就看楊震海的了,只要把瑾娘弄回來就好,就算知道她是被當做秀女給帶走了,對她名聲倒是沒什麼影響。之所以這麼保密就怕村里人亂嚼耳根子。

  楊震海交代好家裡邊的事,從張喜那邊拿了些銀錢,騎著馬又上路了。

  經過這會緩衝,他心裡對於找回瑾娘信心十足,只是擔心瑾娘一下被抓走受到驚嚇,當今聖上是個明君,他在聖上身邊三年,又是很近的護衛,對於聖上了解是非常清楚的,他不可能也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的發生,早在太宗時期採選秀女規定十分嚴格,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就是不得選有婚約或者已婚的秀女。穆家的做法明顯違背了這一條。他們根本就不占理。

  所以楊震海決定先去雁城看看能不能直接把瑾娘帶回去,如果不行,那他就告到金鑾殿上去,他的女人皇帝也不能搶。

  “呵呵,小姐一看就是明白事理的人,事已至此,還是要為將來打算打算,以姑娘的樣貌進宮並不困難,更合況還有主家幫襯,將來在宮中得了聖上青眼,升嬪封妃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小姐還是看開點吧。”女人看這小姑娘醒來只有一些慌亂,心裡暗嘆還是趙先生眼光好,看起來是個有造化的。

  “到雁城還有幾個時辰,小姐好好想想吧,這衣服是給小姐準備的,小姐的頭髮也要變一變了,免得麻煩。”女人笑了笑指了剛才端進來的衣服鞋襪,轉身出去了,在外邊把門關上。

  瑾娘皺了眉頭,剛剛醒過來發現自己在船上,女人倒是把情況給她說了一下,她根本沒有想過蔓娘給她說的關於採選秀女的事情會在她身上發生。

  採選雖然是朝廷下來人做事,但實際上主動權一直掌握在世家,權臣的手中,這樣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甚至這位官媒根本不怕瑾娘反抗,這個年代女人基本上是沒有地位的,尤其是向她這樣的年輕女人,跟本沒有辦法反抗。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保留的把她的處境擺在她的面前,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瑾娘深吸一口氣看了看窗外,河岸一點點倒退船行駛的不快,嗬,窗子都開著,看來根本不怕她逃跑。而她也沒準備逃跑。

  醒來這麼長時間她已經冷靜下來,說不上來,心裡對自己的處境並不懼怕,想了想這份安定來源於對楊震海的信任,在與那個男人生活了半年以後,她了解的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要深。不明白為什麼她就是相信他會來救她。這種信任似乎在內心深處扎了根,毫無緣由。

  用手捂住胸口,瑾娘嘴角上挑了一下,或許只有這樣的離別才能讓她了解自己的心意,那個男人已經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打開官媒送來的衣服,月白桃紅滾邊竹葉梅花刺繡交領褙子,月白中衣,□是桃紅褶裙繡纏枝梅花。

  瑾娘換了衣服,竟然非常合身,搖了搖頭,又將頭髮換成沒出嫁的髮髻,只是她習慣將頭髮都梳上猛的一改還不習慣,而且雙丫髻或者垂掛髻,最後只好梳了稍微複雜一點的垂髻分肖髻,看著人稍微成熟一點。

  將自己的衣物包好,瑾娘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心中開始分析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他們坐船去雁城,可是如果楊震海騎馬的話,應該能比他們更早到雁城,去雁城有一條非常近的山路,雖然不是那麼好走卻也能走馬走車。

  她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就算身體再好,也是弱女子一個,所以要想逃跑也要小心,必須非常有把握的情況下才可以。而且她跑了說不定還能給家裡帶來災禍,她要小心才是。她唯一寄望的就是楊震海處理好這些,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跑。

  楊震海的身份她弄清個七八,御前侍衛還是救過皇帝的,應該能運作很多。不過如果出了雁城,還沒動靜,她就要打算一下了,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去京城。

  瑾娘從來不會高看自己,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這是在前世就了解的,那怕生活不是那麼困難,她也不會讓自己陷入無望的幻想,也不會去奢求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就算在大學那四年,受到過那麼多的誘惑,她都不曾動搖。這一世她更是明白一切,她從來不是什麼灰姑娘。

  她對現在生活很滿意也很滿足,甚至就在剛剛她才明白對於那個男人,似乎有了一點點愛情的意味。她又是對親情十分在意的人,所以不管那個女人把未來說的多麼美好,京城對於她來說都跟地獄一樣。她只想過平靜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恢復日更了

  32第32章

  “小姐下車吧,秀女就住在這裡,這腰牌收好,三日後進京。”快傍晚的時候瑾娘下了船坐車來到一處宅院,說宅院又有些不確切,這裡應該是某個權貴的花園子,精巧雅致,缺少些威嚴。

  跟著那個女人進了院子,瑾娘被安排到一個臨水的四合院,有三四個姑娘坐在院子裡的石桌邊上,估計都是秀女。

  那女人遞給她一塊木質腰牌,上面寫著陳氏瑾娘,後面還有她娘家的地址,以及她爹的名諱。

  瑾娘被安排在正房的西耳房,比不上正房寬敞明亮,不過只看正房幾個姑娘住在一起,瑾娘就知道這是照顧她呢,雖然她根本不在意。

  來的路上瑾娘看了大致的看了一下園子,管理上並不嚴格,秀女們都在內院,可以隨意走動。除了照顧秀女的嬤嬤,也沒有什麼人看管。加上剛才院子裡的姑娘對她的到來只有好奇沒有驚訝,瑾娘可以肯定,自己除了被綁來以外,一切走的都是正常程序。

  想想也正常,他們如果做的太多,會被人發現,現在瑾娘已經進來這裡,如果她去告發,說不定會被反咬一口,說她隱瞞自己是出嫁女。無權無勢,她有扣也說不清,甚至將來進了宮,這也是掌控她的一個把柄。畢竟參與這件事情的只有一個官媒和車夫,她沒有任何證據。

  嘆了口氣,瑾娘對古人的計謀再次改觀,她呀比不了。

  稍微梳洗一下,門口就傳來敲門聲,“小姐,請到正房用飯。”

  折騰一天,就早上吃了些,這會也餓了。

  這院子裡原來有十七個女孩,加瑾娘就十八個了。吃飯在正房堂屋,一個圓桌一個圓桌的,瑾娘進去的時候人也來的差不多了。

  “你是新來的妹妹吧。到這裡做。”瑾娘正想著坐在那裡,外邊的一個桌子邊做的女孩笑著對她說。

  女孩笑意盈盈,長了一張蘋果似地臉蛋,眉目巧巧,並不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很漂亮的,卻很喜人,看著好親近。

  “恩。”瑾娘笑著點了點頭,坐在她的旁邊,女孩看她坐下,打量著瑾娘。

  “妹妹是什麼地方的?家裡人都叫我雙巧,妹妹叫什麼。”女孩看著是過了及笄的,比瑾娘要大一些。

  “姐姐可以叫我瑾娘。”瑾娘笑著說。

  雙巧還想跟瑾娘說些什麼,外面的嬤嬤們端著食物走了進來。大家都不再說話了。

  飯菜還算可口,屋子裡的秀女就靜悄悄的吃著,瑾娘中午在船上吃過了,倒也不覺得餓。只吃了一些。

  就在瑾娘吃飯的時候就在秀女住的花園子不遠的一家客棧里,楊震海也吃著飯。他可不像瑾娘,為了尋找瑾娘中午啥都沒吃,這會餓壞了。光牛肉就吃了一斤,只看他面上卻沒有焦急之態。不過人還是冷冷的讓客棧里的客人都不敢靠近。

  吃了飯楊震海就到客房休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心裡惦念著瑾娘,不知道瑾娘是不是害怕了,自從兩人成親還是第一次分開,怎麼都不舒服。

  如果說成親的時候楊震海對瑾娘是那種一見鍾情的喜歡,那麼現在瑾娘就徹底的在他心裡紮根了。楊震海覺著自己不懂的什麼情啊愛的,反正看著瑾娘就是喜歡,就是想寵著她,慣著她,自己女人嗎自己不疼誰疼。他一直覺的男人和女人就是這麼回事。

  可當上午聽到三伯娘說瑾娘被人擄走了,他感覺自己的心真的停了一下,那一刻他真的想要殺人,追著瑾娘跑這一路,他發先如果沒有了瑾娘這日子就沒法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瑾娘在他心裡這麼重要了,重要到無法離開。一想到未來沒有瑾娘的日子,他心裡就跟用刀子割一樣的疼。

  看到那個帶有穆家標誌的船,心裡總算放鬆了一些,至少知道她現在在哪。

  走山道來到雁城,因為是近路,他到的時候甚至比瑾娘還要早一點,所以穆家船隻靠岸的時候,他就在河岸邊上,自然也看到了帶著遮帽下船的瑾娘,雖然換了衣服,遮住了臉,可是他還是一下子認出自己的小媳婦。

  不過他沒有上前,跟在馬車後面一直來到那處專門為秀女準備的花園子。

  這個時候不是救瑾娘出來的好時機,儘管他有那個能力。穆家是京城權貴,他以前了解不少,他自己能力強,並不懼怕穆家,只是他的親人和瑾娘的親人都在這裡,如果激怒穆家,保不准他們就使出陰損的招數,防不勝防。他不想惹那個麻煩。

  所以救瑾娘不能魯莽,也不能來硬的,儘管他很想把姓穆的劈成兩半。

  楊震海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可也不是個魯莽的人,儘管開始的時候衝動想要不管不顧直接把這事給捅破了,可看到瑾娘安全,他也冷靜下來了。當然被欺負了還悶不吭聲,也不是他的風格。所以這一道上他也想過幾個辦法。不過這一切在來到這裡聽說雁城這邊採選內侍是德公公時,楊震海就有主意了,雖說心疼瑾娘還要在園子裡住一晚上,可為了以後少些麻煩,只能這樣了,而且他相信,瑾娘一定會保重自己,等他去接她,她不是一個一般的女孩。

  這次分離讓他們發現自己是如此相信他(她)。

  “德公公,這次採選秀女,是不是可以結束了?”穆家公子對著正位上的德公公說。

  “恩,再遠的鄉野就不去了。三日後歸京。這次全靠穆公子照拂,採選才這麼順利,咱家回去定會為穆公子請功。”德公公的生音雖然有些陰柔,卻不是那麼尖細,慢聲細語,笑語中帶著一絲親和力,讓人不自覺有些好感,倒是不像宮裡刻薄不好惹的太監。

  穆公子聽了,面上帶著謙虛的笑容“那裡,這是在下分內的事。”心裡想著就算這次秀女上沒有結果,可跟德公公拉上關係就值了,這德公公雖說不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可也是宮裡的老人,在宮中也沒擔任什麼重要職位,聽說他現在負責訓練新入宮的小太監。手下人脈很廣。另外他還聽說當年德公公也在聖上身邊伺候,只是遠征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被皇帝厭棄,被調離御前。這方面也是可以運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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