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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攔車,讓我開,我要飛起來。

  第8章 有女朋友的路人

  “顧苞已經找到了,你盡可放心。”

  “等……”電話那頭已經掛了。不對,不該是這樣的,顧苞四點多出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消息,出事的當天晚上不會僅僅是一句找到了能揭過去的。

  李木和顧苞倒沒什麼邪乎的心靈感應,但他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按部就班地工作,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就像一場大雨後,每個人的任務就是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感覺不到顧苞的呼吸,不能就一個人呼吸,就算是極地一張口一片白氣,也得拉著他一起。

  抓起手機衝出門,7:05,賭一把,賭那個不到二成的可能性。

  太陽早升起來了,陷入睡眠的城市復甦了,不管是掙扎奔波還是幸福享受,這個世界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他在,李木喘著粗氣猛地停下腳步,看著坐在公園長椅上穿得單薄的小青年。

  李木屏著呼吸走過去,生怕把小青年的那一份空氣也吸走了。

  “顧苞。”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意味。

  聲音很熟悉,仿佛聽過無數次。會給人安心的感覺,或者說溫暖。會有很多這樣的早上,陽光灑在身上,閉上眼睛,什麼事也不用做,聽著他的聲音,不用擔心會膩。大概知道愛上一種聲音的感覺是什麼了吧。

  小青年的頭生硬地轉過來,李木想他這一輩子不會忘記那個樣子,像被扯爛了的天鵝絨,了無生念,絕望的模樣。

  顧苞以為他不會再為誰動了表情,可事實上他錯了,再看到李木,他的心又為之跳動,顧苞的兩隻眼睛因驚恐和羞恥而瞪大,像垂死的某種動物。

  “李哥。”他蒼白著臉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像是要哭了一樣。身後翠滴滴的灌木葉襯得他臉色蒼白,有種寂寥的美。

  “知道嗎?你會和其他人一樣幸福。”李木在他一旁坐下,沒有問他昨晚發生了什麼,不管是什麼,那都不重要。

  “別管我?”硬綁綁的聲音。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試著說服我。”一向處事不冷不淡的李木較起了真。

  “你是我的誰啊!憑什麼管我,就憑著點同居關係,你就要對我指手劃腳,你誰啊!”顧苞的質問聲越提越高,說到最後激動地站起來了,周圍的路人懷著好奇探究的眼光望過來。顧苞似乎也知道太過激了,癱軟似的坐下來。

  “心裡舒服一些了嗎?”李木淡淡地看著他。沒什麼原因,僅僅是被他這麼看著,心就靜了。

  “我想單方面和你斷絕關係,這個月同居的錢照付,同居人我會幫你找,之後最好不要再見。”顧苞聽見自己這樣說,那聲音都不像是從他的喉嚨里發出來的,冷靜得可怕。

  如果有一層紗,這時候會堅硬如鐵;如果有一堵牆,這時候會築起檻欄。

  “顧苞,你該知道這樣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李木像是看著鬧脾氣的孩子。

  怎麼不能解決?一直都是我死皮賴臉地黏在你身邊,陷進去的也只有我,我怎麼不能選擇抽身離開。我累了,你我之間哪有什麼緣分不緣分的,全是我一個在死撐。

  你太好了,又專情又溫柔,我只能用這種自虐的方式來忘記你,讓時間來撫平一切傷痛,曾經的傷口會長出翅膀。我會娶妻生子,會忘了你,曾經的傷痛會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我知道不該提,但昨天的事,不要逃避,帶著他走下去,你不會和別人不一樣,你會和其他人一樣幸福。”

  “安慰的漂亮話誰不會說,大道理誰不會講,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嗎?”他的話已經支離破碎了,已經要哭出來了,陽光打在他輕顫的睫毛上,有淚水在上面凝結。

  已經可以了,不想跟女人破了處一樣尋死覓活,寧可自己憋到內部鮮血淋漓也要保持外部冷靜,不要在你面前失態。

  李木一顆心要上不上 要下不下,受刑一般懸在半空中,這就是難受啊。

  “就這樣認輸了?”你滿滿當當溢出來的愛意和堅持,就這樣算了?李木不得自己現在什麼情況,說不清,也不知道出處的心情占據著他的腦子。眼前和顧苞撇清關係是再好不過的選擇,解除和主要人物接觸的威脅。明明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哇……我也不想認輸啊!”顧苞小臉一皺,嘴一撇,哭了出來,臉上像潑了顏色被注入了生機,微垂著頭,脖頸纖細流暢,像曲頸的天鵝,脆弱而美麗。

  “抱歉,我不夠好又花心,有女朋友卻對你又有好感。”我這樣算渣男吧,有女朋友又給喜歡自己的人一點希望,不說明地吊著他的胃囗,自以為是的同情。

  活著就是為你

  想在雨後

  連著呼吸

  全身心想你

  **

  李木:“百度上對渣男的定義一自我感覺良好、自私、擅長索取、不負責任,以玩弄別人感情為樂的男人。我上面的行為算渣男吧。”

  包子:“如果你渣那我就是賤。”

  第9章 有女朋友的路人

  是我,是我,卻又不是我。

  是你,是你,卻還是你。

  一個屋檐下的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也不見。如果不是顧苞還要吃喝拉撒領個外賣,上下廁所。李木都要懷疑,屋裡是不是只自己一個人了。

  現在才察覺,雖說可能有些晚了,若一直以來不是顧苞主動與李木交好,像李木這樣的性子寡淡的人,兩人也只會是你好嗎我很好地點頭之交,不痛不癢,淡薄得似一縷煙,不用風吹就散了的關係。

  “顧苞,你醒了嗎?”李木站在顧苞房門前。

  “醒了,進來吧。”凊明的聲音顯然是醒了有一段時間了,甚至說是沒睡。

  房裡有股濃郁黏稠的咖啡味,顧苞就坐在落地窗前,眼底是不健康的青灰色,憔悴地衝著李木笑了笑,有種病態的美:“李哥。”

  “一晩上沒睡?”

  “怎麼敢睡。”顧苞轉過頭,不知道李木看不看得見,但他還是扯了個僵硬的笑容,天邊有一絲薄明。

  “怎麼敢睡,睡著了會做噩夢啊,李哥。”他接著說下去。

  李木一顆心都跟著揪緊了,忽上忽下的。

  顧苞自顧自地說著,絮絮叨叨地講著。每句話都刺得李木心頭一抽。

  “想著先熬著,熬到幾點算幾點,天總會亮的。”

  “失眠了,不用咖啡,可以徹夜無眠。”

  “五個人。”

  “我聽出來了,有五個人,那天晚上我被五個人綁架了,他們先是用道具艹了我。”語氣生硬冷靜的可怕,像是在述說別人的事。

  “顧苞,別說了。”李木生硬地把顧苞掰正,面對面,季風揭起了他的額發,顧苞的臉敞亮亮的呈現在李木面前,一張支離破碎的臉。

  “有個人問我們幾個誰,先上,我被那個自告奮勇的人侵犯了,跟只發春的貓一樣。後來我被救了,四個人當場被抓,唯獨那個侵犯了我的人逃了,如果能再聽到他的聲音,我一定可以當場把他揪出來,怎麼說都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嗎?”顧苞的唇開開合合的,沒有停。有光射進顧苞如一潭死水的曈孔,沒有一點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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