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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弗洛倫絲店裡有賣不完又不好處理的花束時,也會分送給平時交好的大家,蘇故拿回去後,也會一一送給鄰居們,僅留幾朵帶回去。所以和鄰居關係也還不錯。

  但畢竟和華夏的近鄰相處方式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不僅僅是親人之間很注意彼此的隱私,旁人之間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大家對英國人的印象似乎就是“冷淡卻禮貌的”,像貓一樣。

  剛開始時還有些不習慣,但久而久之後蘇故反而喜歡上了這種禮貌略帶疏離的距離。

  都說想要和富國人做朋友是很難的,其艱難程度就像是你希望第一次遇見的貓咪就仰著小肚肚任由你摸是一樣的。他們似乎天生的就將陌生人、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認識的人、同事、朋友等等劃分得非常清楚。

  就連彼此已經開始約會,可“我愛你”三字也許直到約會結束也不一定會聽見。

  所以,天性更加熱情的米國人總是會以調侃的架勢討論腐國人這一點,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腐國人會將這句話看得那麼重,且一定不會輕易出口一樣。甚至很多人都自動自發的,把腐國人說這句話的重量,直接提高到,互相見彼此家長一樣的高度了。

  ——在腐國,彼此見伴侶的父母,就算是開始談婚論嫁的意思了。

  雖然吐槽,但在推特上,前不久針對“絕對不會輕易出口的三字”做了個簡單的民意調查,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性表示非常的滿意腐國男士這一點。

  這種帶著濃濃禁慾氣質的理智浪漫,實在令人忍不住心動。

  所以雖然好幾天蘇故店裡都會剩餘那麼一兩塊蛋糕,但除了送過一次三樓丈夫是花匠的夫妻後,其餘幾天蘇故都沒再送過。有時捧回去的花束,也會隨意的給路上看起來,心情不是那麼好的人。或者放上一朵在無人的車輛引擎蓋上。

  也算是手有餘香了吧?

  今天也不例外,蘇故等到六點,確定流浪歌手也沒來後,將蛋糕裝進蛋糕盒裡,上面插了一朵被兔子先生咬掉了莖稈,顯得很短的桔梗花,拿上自己的背包走鎖了店門就走了出去。

  天氣晴朗,所以還有夕陽未完全落下的餘暉。這樣的天氣坐巴士回家也是很有趣的,所以蘇故原本邁向地鐵站的腳步微微一轉,就去了巴士站台,將蛋糕盒放在腿上,就著金燦燦的夕陽看著窗外的街景。

  等到站下車後,才走兩步就看見了某個懷裡抱了一隻小奶貓的流浪漢,簡單的問候後,將手中的蛋糕盒以及插在上面的花送給了他。

  等蘇故走遠了再回頭時,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見那人正笑著將桔梗花插在懷裡小貓的身邊。正低頭沖自己的寵物說著什麼,似乎在問好看嗎?

  時間還早,蘇故有些不想回去做吃的,就近找了家日式餐廳,打包了一份簡單的晚餐帶回家,離開餐廳時看見有賣打折的簡易飯糰,買了三個就當是明天的早、午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做甜品的緣故,以前很愛吃甜食、蛋糕之類的蘇故,現在越發的喜歡簡單新鮮的食物。甜食之類的反而比從前碰得少,即便是吃甜食也喜歡甜味淡一些。

  蘇故拎著外賣從餐廳里出來,一抬眼卻不經意的看見了街對面幾天未見的流浪歌手。

  是找到了其他的工作嗎?蘇故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漫不經心的想著,正欲轉身往那人相反的方向離開時,卻在眼神從他身上離開的瞬間瞄到了一點點銀色的反光。

  蘇故腳步一頓,皺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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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佛理因為一直盯著走在前面,半隱在人群里的人,所以一時不察還和旁人撞了一下。連忙停下來道歉,但再回過頭時已經不見了剛才的人。

  這讓傑佛理不由低聲罵了句髒話,繼續雙手插在口袋裡,一面快步在人群中穿梭說著“對不起”,一面四顧尋找。

  可惜向前走了半條街都未果,傑佛理正欲繼續向前找時,卻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右邊身後側,僅允兩人並肩通過的小巷。只猶豫了一秒,就鑽進小巷去了。

  而此時,才過馬路的蘇故恰好看見他下跑進去。跟著走至小巷後,站在巷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只進去幾步看看。如果沒有動靜就馬上退回來。

  異國他鄉,孤苦無依,即便是平時能隨手幫陌生人一把,但蘇故也絕對不會因為幫助別人而把自己自身險地。

  另一邊,剛往小巷裡走了幾步的傑佛理被人從身側一把伸手過來!抓住了後衣領後一直連拉帶拽的推到牆上,肩膀撞到牆壁上的凹凸處,痛得他悶哼了一聲。這一下子的痛楚也讓他的手慢了一些,藏在衣兜里左手捏著的刀就沒能馬上拿出來。

  傑佛理才二十出頭的樣子,人比較消瘦,加上長期的街頭生活讓他比同齡人顯得更單薄一些,所以被人突然拽住大力慣到牆上也是一件並不怎麼吃力的事。

  尤其是對方身高近乎一米九,人也比較壯的時候。

  “你跟著我幹嘛?!”中年人惡狠狠的盯著傑佛理,眼睛裡全是宿醉之後留下的紅血絲,配上他顯得有些蒼白的臉和兇狠的神情,整個人都又頹廢又危險。

  屬於那種即便是插肩而過,都會讓身旁的陌生人心生警惕,就怕他突然暴起的類型。

  很不好惹的樣子。

  這一撞讓傑佛理忍不住就微長了嘴,喉頭被口水嗆著忍不住想咳嗽,偏偏又被兇狠的中年人掐著脖子,一時間更是漲得面紅耳赤,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傑佛理幾眼後露出瞭然的神色來,冷笑著說,“就你這樣的流浪漢也想搶劫我?哼哼。”

  冷笑的聲音還未完,傑佛理的腹部就傳來劇痛,整個人隨著中年人向後退了一步而彎曲下來,在又被狠踹了一腳後倒臥在地,捲曲著身子。

  中年人見他這樣,往旁邊啐了口唾沫後冷眼看著傑佛理,輕蔑的說,“今天老子有事懶得和你糾纏,不然打死你。下次別再讓我撞見!”

  說完又踹了傑佛理一腳後,罵罵咧咧的出了小巷。剛出去時恰好看見一站在巷口處的亞裔女生背過身去,腳步一頓停了一秒盯著她,確實只是買了外賣的途中,偶然接個電話後,才重新離開。

  等了一會兒後,拿著手機的蘇故才慢慢轉身,確定那人已經走了,才放下根本就沒接通的手機微鬆了口氣。

  這才轉身進了小巷,恰好看見傑佛理一面捂著肚子一面咳嗽著,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

  “您沒事吧?”蘇故停在距離傑佛理兩步遠的位置,微微蹙眉問。

  傑佛理彎著腰,單手扶著牆循聲看來,看清是蘇故後微微一愣,“是你。”

  在簡單的詢問“是否需要送他去醫院”,卻得到對方並不領情的回答,且隨意的抹了抹嘴角後朝小巷外走,蘇故就不再打算多管閒事。但看著流浪歌手消瘦單薄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聲,“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沒什麼興趣知道。但你帶著的一把刀這樣四處走,遲早會傷到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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