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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老天爺覺得我和烈哥哥以前分開的時間太久,現在就加倍地補償我們,這三年來,陪伴杜雲烈成了我生活的常態,從清晨到日暮,餵他吃飯、給他按摩、哄他睡覺便是我的日常,我並不覺得煩悶,因為單是盯著他的臉,我也能夠看上好半天,即便是在病中,烈哥哥的容貌也不輸當年分毫,英俊的可顛倒眾生。

  其實遇見他,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意外和幸運,當然,能夠遇到他,我一點兒也不後悔。

  我背著竹簍緩緩地朝著我們的房子往上爬,太陽當空照,走了太久的路我有些低喘,其實三年前我就將內力盡數傳到了烈哥哥的體內,現在的我,武功只餘下了三腳貓的功夫,勉強可以防身罷了。

  沒有了以前飛檐走壁的輕鬆,腳踏實地地走路也沒什麼不好。

  可算是到家了,我將竹簍放在門口處,用手帕涔了涔臉上的汗水,推開房門習慣性地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即使知道烈哥哥不會應答,但我堅信他是聽得到的,告訴他一聲,也好讓他放心。

  和往常一樣,習慣性地先去灶台舀水喝,一碗水剛下肚,我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再一抬頭,見小廚房的角落裡堆滿了柴火,昨天用完了我還沒有去砍新柴,這些柴火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難道是張伯送來的?

  我滿心地疑惑,搖了搖頭,可再一低頭,又看到了鍋里在往外冒著熱氣,我嚇著差點摔了碗,將手中的瓷碗放在灶台上,上前揭開鍋,居然看到裡面已經燒好了飯,正在想難不成出了個田螺姑娘……

  “你回來了。”一道清冷淡然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我的耳朵,透著無比熟悉的味道,這分明,是我企盼了三年的聲音……

  我偏過頭去,果然看到了那道身影,杜雲烈彎腰將一個新竹簍放在門口處,輕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說竹簍太小了嗎,我給你做了個大的,你背上試試,瞧瞧合不合適,好些年沒有做了,功夫都忘了,師父要是見我把簍子編成這般模樣,肯定笑話死我了……”

  他話音未落,我已經忍不住上前去緊緊擁抱著他,眼淚潸然下落,他終於醒了……

  一滴清淚滴落在我的肩頭,杜雲烈附在我耳邊,磁性和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回來了,寶貝。”

  番外篇 杜雲烈

  我抱著允兒,凝視著懷中熟睡的她,端詳著她長長的睫毛和櫻桃小口,忍不住又俯下身子親了她一口。

  自從醒過來之後,每天抱著允兒,看著她入睡,在她睡夢中偷偷親她,成了我最大的興趣愛好。

  有幾次不知道是我吻得太用力還是吻得太頻繁,總之是在偷偷親她的時候被她抓了個現行,都這麼大年紀了,她還是露出了像小女孩一樣的嬌羞模樣,惱羞成怒地在我懷裡撲騰,用小粉拳輕捶著我。

  我由她鬧了一陣,在差不多的時候捂著胸口喊疼,這招很管用,她立刻停了手,問我哪裡不舒服。

  看著她糙木皆兵的慌亂模樣,我沒有覺得好笑,反而覺得心酸和心疼。

  我昏睡了整整三年,而允兒也這樣衣不解帶地照顧我了整整三年。

  以前以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這些話都是說說而已,可這些冠名堂皇的情話都在允兒和我的身上得到了兌現,當這一切真的成為現實之時,那份感動,又豈是能夠用語言表達出來的?

  還是老掉牙的一句話,此生能夠遇到允兒,我是杜雲烈這輩子最幸運之事。

  我的生命是父母給的,可我已經記不清楚允兒多少次從鬼門關里把我扯回來,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有時候我在想,這麼一個瘦弱的女子,是用多麼堅強的力量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現在,走回了我身邊。

  最初從山崖上把她救下來,一是因為人類獨有的那點人性和惻隱之心,二是因為她手上所帶的手鍊正是當年我送給萱萱的定情信物。

  其實直到現在我都想不通為什麼隨著萱萱長埋於地下的手鍊會戴在允兒的手腕上,但正是因為這樣的莫名其妙,才成全了我和允兒的姻緣,有時候我會鬼使神差地想,這會不會是萱萱看我一個人活在世上太孤單,所以特地托人送了允兒給我。

  這當然是痴話,可我願意這樣自我安慰,因為除了這樣,我實在解釋不出“緣分”二字究竟是為何?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管不著緣分,但允兒終究還是來到了我的身邊,這就已經足夠。

  若沒有允兒的出現,我大概真的會孤獨終老吧。

  雖然在萱萱死後,我被皇兄逼得娶了好幾個妾室,可我這個人,在感情上有潔癖,除非真正的喜歡,認定這個人會是我一生所愛,否則我絕對不會跟她發生關係。

  允兒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定律,我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這個率真可愛的女子,這一愛,便再也控制不住。

  她長得算不上傾國傾城,但足以驚艷世人,尤其是隨著年齡的成長,她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綻放開來,開花的時間越長香味越濃,而且這株牡丹花艷壓群芳,誰也比不上她。

  真正發現她的重要性,是在她第一次離開我的時候。

  我現在都記不太清楚她為什麼離開我了,好像是為了施妃萱,又好像是為了傅殘陽,總之她離開得很決絕,沒有給我半點解釋和挽回的機會。

  我假裝並不在意她的離去,可是沒有她在身邊,一顆心慌亂地無處安放,我一向是個處變不驚之人,可因為她,我竟然不可抑止地變得狂躁起來,在武林大會上,看著她和傅殘陽坐在一起,那種親密感和默契度都讓我憤怒到了極點,無比得壓抑和難受。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追了上去,在莫居的門口得知她真的要離開的那一刻,我整個人的血液都沸騰了。

  我想要用強將她留下來,不用乾枯的語言,只用身體將她留下,她拗不過我,還是從了我。

  那一夜,我們在燭光燈火中做的酣暢淋漓,從未有過的痛快,或許是因為心底某個聲音在提醒著我們終究會分開,於是我們不管不顧,對彼此付出了自己最深厚的功力,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

  我以為她不會離開了,可是她還是走了……

  醒來之後,我站在窗邊上久久不說話,看似平靜,實則內心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不希望任何人來招惹我。

  偏偏這個時候鐵血十三騎那十三個沒眼力見的小東西來我房裡請罪,我一肚子的火正愁沒地兒發泄呢,既然他們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從未有過地狠狠責罰了他們,給他們嚇壞了。

  其實我哪裡是生他們的氣,我氣得是允兒,氣得是我自己,氣她為什麼離開我,氣我為什麼沒本事留住她。

  那個時候我便知道,我杜雲烈徹底栽在南宮允手裡了。

  為了她,我不顧禮數,冒天下之大不韙把闔府的女人都趕了出去,美其名曰“和離”,可是我知道,她們這一走,便再沒可能嫁給別人,這對她們,當然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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