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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氣了?”

  “嗯!”

  俊安他們今年也該去考秀才了,聽說李俊濤要去府城考舉人,有點叫人指導的意思,只是不敢打擾,怕因了自己幾個,弄得人分心。今兒見人過來,俱是十分高興,不顧他下邊跟大姐說話,把人喊了上去。

  也不知那李俊濤咋想的,從這天以後,見天的過來,就是自己屋裡的藏書也給搬了過來。四個人比著,你用功,我比你用功。看得李香糙她們幾個,俱是頭疼得不行。

  不等去李海德家訴苦,人家陳氏婆媳兩個也是過來了,樓上瞅瞅,笑眯眯的把人托給了她們。就是城裡住了多日回來的欣兒,也是送到了這邊。

  桂氏還笑說:“你家熱鬧,把欣兒擱這我放心。我跟你三奶奶兩個可算是省心了。乖孩子,幫忙看著啊。”

  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轟,人多人少都一樣。李香糙痛痛快快的答應了。只是第二天就後悔了。

  一大清早,樓上是讀書聲,樓下合著雞驚慌的叫聲,桔兒跟欣兒兩個,滿院子的追著,比誰先抓住。桔兒那孩子,有了小夥伴也不睡懶覺了,兩個孩子比著誰先起,鬧騰了好一會了。

  困頓的揉著泛疼的額角,李香糙苦著臉吐槽道:“快把人吵死了,想睡個懶覺都是不成的。”

  掩嘴打個哈欠,荷花探頭往外頭看了看,笑道:“熱熱鬧鬧的才像個家的樣子,你看桔兒多活潑。”

  往後邊的日子,都是這樣。吵著吵著李香糙也習慣了。

  轉眼到了李俊濤要去府城的日子,路途遙遠,要提前兩個月啟程的。李海德父子兩個親自趕了牛車進城,雇了個車夫,托人把李俊濤送到府城。

  只是臨走的時候,陳氏婆媳兩個,抱著人不撒手,哭成了淚人。送了老遠,才在李香糙她們的陪同下,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

  樓上再聽不到幾人的爭論聲,李香糙捏著針,晃晃腦袋道:“還怪不習慣的。”

  李俊濤走了,欣兒也被李永源家的給接到了城裡。一個偌大的院子,又靜靜地靜了下來。

  “再過幾天安安他們也該去城裡了。”

  收起已經繡好的繡品,荷花嘆了口氣,道。

  “唉!轉眼你們都長大了,就連安安他們也該奔前程了。”又戳了針,李香糙感嘆著時光流逝。

  “大姐不也是慢慢的長大了?還記得小時候大姐總是走不好路,總是摔跤,看得我們想笑不敢笑,憋得很辛苦的。”想起以前桔兒毫不客氣的吐起槽來。

  拽了拽小丫頭的辮子,李香糙瞪著眼睛盯著不住呼痛的桔兒,笑道:“桔兒,大姐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忙把手裡的繡品舉起來,湊著李香糙道:“大姐,你看,我這針線怎麼看著恁彆扭啊。”

  放下拽著辮子的手,頗為滿意的看了眼機靈的桔兒,李香糙拿起她的看了看,直把自己看得眼花,也沒看出什麼不對來。

  把繡品團成團,隨手塞給了荷花,大言不慚道:“叫你二姐幫忙看看,沒瞧著我忙著的?”

  桔兒撇撇嘴,聽話的搬著小板凳湊到了荷花身邊。荷花邊講著,桔兒邊點著頭。

  愣愣的看著四個埋頭苦繡的人,李香糙腳尖不住的點著地,過了片刻才道:“要不安安他們去城裡應試的時候,我們也跟去吧。反正家裡沒啥事,去了也不打緊。就當去給他們兩個打氣了。”

  折好手裡的布料,荷花抬頭看了上邊一眼,道:“你去跟他倆說說,咱是做不了主的。”

  被捆在這針線活里大半年了,李香糙實在是沒那耐心繡了,耳聽著荷花說這,立時站了起來,蹬蹬蹬的跑到樓上。

  樓上讀書聲頓了下,隨後又響了起來。

  “二姐,你說大姐說得動他們不?”

  “看著罷。”

  看二姐不上套,桔兒笑眯眯的轉臉對著半晌不吭聲的秋子姐妹,道:“秋子姐姐你們看呢?”

  “三姐兒是不是又要跟我們打賭了?要是被大姐兒知道,定是要打手心的。”

  桔兒訕訕的辯解道:“桔梗姐姐不說,大姐怎麼知道?不過是玩笑罷了,要是桔梗姐姐不願意,直說就是了,做什麼搬出大姐來嚇人。”

  只顧說話的桔兒,沒看到三人不住的給自己使眼色,等說完,才發現有些不對。擱在往常,桔梗姐姐不等自己說完就要反駁的,今兒怎麼這麼安靜?不由得取笑道:“桔梗姐姐舌頭被貓叼了去?怎麼不聽你說話了?”

  “桔兒要打賭?那加上大姐一個,你看成不?”桔兒背後的李香糙白著一口森森白牙笑道。

  “大姐!!”

  嬌嗔的伸手輕拍了下大驚小怪的桔兒,李香糙笑呵呵的道:“加上大姐成不?”

  嗷的一聲撲了上去,桔兒抱著李香糙的大腿,撒嬌打滾,無所不用其極,只盼著大姐能把這事給輕輕的揭過去,要知道手心打起來可是很疼的。

  “大姐,桔兒錯了,桔兒知錯了,能不能……嘿嘿,能不能不打啊。”

  低頭看著賣乖的桔兒,李香糙摸著下巴想了想,把人嚇得又是一使勁,抱得緊了些。

  “這樣吧,大姐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只要你能完成,大姐就免了你這次,你看怎麼樣?”

  一聽可以免了打手心,桔兒想也不想的連連點頭,小雞嘬米的答應著,“好,好,好。大姐說吧,我一定完成。”

  看不得小丫頭如此可憐,李香糙背過身去,偷偷笑了笑,再轉過來,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上去跟你大哥二哥要求,要是能讓他們帶了咱一道,我就免了你一頓戒尺。”

  桔兒聽完,仰頭眨巴著眼睛,蹙眉深深的思索起來。看樣子大姐定是沒成的。這大姐都沒成,我能說得通?只是這答應了,定是要做到的,要是不做,不說一頓打手心,就是大姐日後也是要拿著這事說嘴的。這可怎麼辦吶?

  片刻的功夫,桔兒腦袋裡邊都已經轉了好幾個念頭。眼瞅著大姐似笑非笑,威脅的看著自己,只好憋屈的一垂頭,答應了下來。

  等桔兒上去了,荷花輕瞟了jian笑的李香糙一眼,笑道:“大姐就知道欺負桔兒。要是安安他們被鬧得狠了,該是不願意了。”

  無聊的玩著手指甲,李香糙甩了甩頭髮,乾笑了聲,道:“這又不怨我,不干我事。”明擺了就是出事了也是一推二六五,不管的。

  作者有話要說:  《長姐》快要跟大家說再見了,嗯,快完了。說實話,落落筆力不夠,情節有些拖沓,流水帳,有時候落落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視,難得小天使們還如此捧場,謝謝大家。

  落落又馬不停蹄的開了新文,歡迎大家前去吐槽。:-D

  ☆、第一百二十二章(大結局)

  也不知道桔兒是怎麼與俊安他們說的,反正是到底叫他倆答應了,進城的時候帶上幾人。

  既是能一起去了,李香糙她們這幾天立時忙碌起來,到得進城的那天,到底坐了滿滿一車人。

  李香糙姐妹幾個城裡玩著,俊安兩個足不出戶,忙著溫習功課。畢竟是經歷過一次了,卻是不見兩人有多緊張。

  日升日落,轉眼到了進場的時候。

  原先不是多緊張的兩人,被李香糙幾個神經質的問著這帶沒有,那帶沒有給弄得有些小小的不知所措。

  還是秋子姐妹,說是她們擔心的太過,惹得俊安兩個神色緊張,才叫李香糙她們少問了些,埋頭收拾著東西。

  龐興特地關了一天的德勝樓,連著樓里的人一塊,送了兩人進場。

  心懷忐忑的等著,一連幾天。到得第三天的時候,天不亮,幾人忙忙的套了牛車過來,直等到日頭西斜,連飯都沒吃上一口,才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不敢問兩人如何了,只把兩人接回了樓里,李永源早就做好了飯菜等著。

  洗漱過後,兩人端坐在圓桌前,垂頭默默地吃飯。

  見著兩人如此,圍了一圈的人是更不敢問了。

  又在城裡待了幾天,直到消息出來,知道兩人都中了,歡天喜地的整治了一頓好吃的,又稍住了一夜,才又趕著牛車回去了。

  回了村子,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村子裡吃席面,通常都是三天的,三天的時候,院子裡人來人往,倒是比那蓋房子的時候還熱鬧些。

  咬牙撐過三天,眾人俱是累得人仰馬翻,歇了好幾天,才又提起勁來。

  今年的冬天來得早些,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李俊濤才回來了。

  回來的李俊濤騎著高頭大馬,左側也有一個年輕男子,兩人為首身後跟了幾個佩刀大漢。

  村里人見了,直說李俊濤出息了,定是坐了大官回來了呢。

  人群頓時涌了上去,走到李海德家的時候,只見李俊濤向那人一抱拳,言道:“龐兄弟,我家到了。香糙妹妹家在東頭,二層小樓那家就是。如此,我就不陪龐兄弟過去了。”

  那人點頭笑笑,示意身後的人把東西送上,一打馬,轉身去了。

  “娘,孩兒回來了。”翻身下馬,看到站在門口,雙眼含淚的桂氏,李俊濤哽咽的喊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疾步上前,粗糙不已的手,撫摸著日思夜想的臉龐,桂氏哭著笑道。

  男子一身鎧甲,端坐在馬上,抬眼細細打量著前方的小樓,唇角勾起一抹開懷的笑。

  “我回來了!”

  二樓正鏟雪的秋子聽到馬蹄聲,向下看去,卻見為首一個將軍模樣的男子,帶著六個兵丁,騎馬候在門前。

  心一驚,趕忙跑了下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李香糙親自拉開了門。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疑惑的問:“幾位官爺這是?”

  男子俊逸的臉龐泛起了一絲不懷好意,起唇笑道:“聽說貴府美人不少,哥幾個前來看看,若是行了,少不得搶了回去做夫人。”

  見了男人那抹招牌似的笑,李香糙鼓了鼓腮幫子,氣道:“既是這樣,你們外邊候著罷!”說完,一個大力,把門給重重的關上了。

  “大人,看來夫人並不領情啊。”

  “大人夫綱不振,該好好□□□□了。”

  ……

  見狀,男子身後的部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絲毫沒考慮到自家大人的心情。

  轉頭利眼一掃,男子笑言:“瞧這樣子,你們是閒得狠了?去,把馬栓到一邊,沿著村長跑二十圈去。”說完不看身後眾人如喪考妣的神情,翻身下馬,屁顛顛的跑到大門口,大力的拍打起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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