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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大早,果然傳來嚴懷貞的死訊,常皇后知道大局已定,忙令人送了尤嫵回馮府。

  馮太夫人眼見常皇后召了尤嫵進宮,至晚不回,足足擔心了一晚,待見得尤嫵回來,這才鬆口氣,待得丫頭們下去了,只問端的。

  尤嫵見瞞不住,便一五一十說了。

  馮太夫人一聽,臉色刷的白了,扶著椅背的手微微發抖,顫聲道:“阿晏一晚未歸,現下還不見蹤影,該不是……”

  “祖母,嫵娘!”馮太夫人的話才說完,就聽見馮晏的聲音響起來道:“昨晚和縱才喝酒,卻是喝醉了,只歇在尹家。”

  馮太夫人見馮晏平安無事回來,臉色才回歸正常。

  尤嫵卻暗暗嘀咕:安歇在尹家?不會和尹縱才同榻而眠吧?

  說到尹縱才,尹縱才便來了,一進門見過馮太夫人,便衝著尤嫵道:“嫂子準備幫我說下哪一個姑娘?若能夠,我卻想先瞧瞧那姑娘的相貌品格。”

  哪兒跟哪兒?尤嫵愕然,才要說話,便見馮晏陪笑道:“嫵娘,縱才這不是單身嗎?咱們便幫他說一頭親事唄!”

  馮晏說著,以眼瞪尹縱才,兄弟,昨晚才提頭,八字還沒一撇,你要不要這麼早上門來問?

  尹縱才回瞪馮晏,兄弟,你晚晚摟著老婆睡覺,不懂沒老婆的人那個心焦。早問早有計較,嫂子也好早點下手幫著挑一個好姑娘。

  尤嫵:阿喂,兩位,你們眉來眼去的,當我是死人哪?這世道,不單要防著女人,還要防著男人,苦啊!

  馮太夫人倒是好奇,問尹縱才道:“縱才啊,你想定親,總要說個條件吧?想要什麼家世的姑娘,有何要求等,總要說說,若不然,叫人如何幫你?”

  尹縱才支吾一下,終是道:“我要求也不高,就比照著嫂子這樣的家世人品就行。”

  這樣的要求還不高?馮太夫人看看尤嫵,勸尹縱才道:“娶妻求淑女,模樣倒在其次。這樣吧,我娘家許府那邊,還有幾位未婚姑娘,改日叫過來與你瞧瞧,你瞧中哪一位,便上門提親,如何?”

  尹縱才忙謝過馮太夫人,一時不死心,又朝尤嫵道:“嫂子能不能也介紹幾位?我到時一氣兒瞧了,好作個定奪。”

  尤嫵暗翻白眼,扳手指頭數族中的姑娘,一時道:“尹軍師,你看,我那些族中堂妹,未定親的皆是十二、三歲的,十四歲上頭的,早就被定完了。年紀不合適啊!”

  尹縱才一聽,忙忙道:“只是定親,又不是成親,十二、三歲也可以介紹給我啊!”

  尤嫵:……

  馮晏也翻了白眼,一把拉過尹縱才往一邊,悄聲道:“老尹,你今年貴庚?”

  尹縱才叉腰道:“我比你小,只有二十三歲而已。你跟嫂子差著九歲,我也比照著這個年齡差距,就娶個小九歲左右的姑娘,這樣算下來,那姑娘十二、三歲,不是正好嗎?”

  馮晏伸手敲尹縱才的頭,低聲道:“這怎麼能比?”

  “怎麼不能?”尹縱才不滿,哼哼道:“就許你娶尤氏女,不許我娶?”

  “你為何一定要娶尤氏女呢?”馮晏不解。

  尹縱才“咳”一聲道:“你沒見凡是娶了尤氏女的,生下的娃兒都聰明伶俐,人見人愛嗎?為了後代著想,我必須娶尤氏女!”

  馮晏:……

  ☆、47尤物當道

  嚴懷貞既死,嚴氏一族徹底倒了台,太后一黨也漸漸消失於朝野間,漸漸露了頭角的,卻是依附皇后的常氏一族。常皇后卻多了一個心眼,雖暗中提撥常氏一族,同時又壓制著,不使他們步嚴氏一族的後路,同時的,又籠絡著皇帝的心腹臣子,比如尤文道、楊尚寶、馮晏等人。

  馮晏既得帝後歡心,尤嫵這個將軍夫人,便也水漲船高,連日上馮府拜望她的夫人和小姐們,絡繹不絕。就是尤氏一族的夫人們,也帶著女兒頻頻上門。尤嫵想及尹縱才的話,便試探著和兩位族中的夫人說了,笑道:“尹軍師人品相貌自不消說,只是一條,他年歲偏大,為此卻作了難。”

  族中的李氏夫人一聽,卻道:“男人年紀大點才會疼人。可惜我大女兒已許配了人,二女兒尤婷才十三歲,只怕尹軍師會嫌她年紀小,若不然,倒可以相看一番。”

  另一位胡氏夫人道:“我家只剩下小女兒尤妍未曾許人,不過也只得十二歲,就算尹軍師瞧得上,也得等幾年才能成親呢!”

  尤嫵一聽,這兩位夫人居然千肯萬肯,不由愕然。待送走族中的夫人,尤嫵便把兩位夫人的話跟馮太夫人說了,馮太夫人一聽,笑道:“既這樣,便辦個賞梅會,把兩位尤小姐並許府三位小姐請了來,讓尹軍師相一相,他相中誰了,便是誰。”

  尤嫵一時點點頭,另想起一事,悄聲問道:“楊府的人托太夫人問及衛狀元的婚事,不知道衛家是何說法?”

  馮太夫人道:“正為這個作難呢!衛家的人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拖著。。度著要衛正自己點頭方行。”

  尤嫵一聽,想了想道:“既這樣,賞梅會時,便給衛狀元和思意下帖子。成不成的,全看他們自己了。”

  馮太夫人點頭道:“只能如此了!”

  尹縱才聽得尤氏族中有兩位夫人願意領了女兒與他相看,不由喜出望外,少不得先謝過馮晏。馮晏最近卻頗有些憂心,只和尹縱才道:“皇上設立兵部,分離掌兵權和調兵權,又把嚴懷貞手中的兵權散作四份,分封四位將軍,瞧著形勢,武將只怕漸漸難以出頭,現時重用的,多是文臣,咱們還罷了,就怕下一代沒了出頭之日。”

  尹縱才樂了,笑道:“阿宴,你還沒生出兒子,就開始憂心下一代了?夠高瞻遠矚的。”

  馮晏搖搖頭道:“現下常氏一族漸漸抬頭,咱們這些只會武的,只怕……”

  尹縱才一想也是,本朝武將多難以善終,反是文官長長遠遠的,一時道:“既這樣,咱們便多讀幾本書,將來兒子出生了,就把他們培養成文武雙全的人物,使他們戰時可當武官,和平時可當文官。”

  兩人說笑一下,各自分開。

  馮晏回府,卻真箇令平安去坊間買了許多詩書回來擱在書房。

  至晚,馮晏在書房瞧了一會兒詩書,眼皮直打架,待灌了幾杯茶,稍稍精神些,便問平安道:“平安啊,你說說,那些讀書人寒窗十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平安想一想道:“將軍,他們能熬過來,皆因他們讀書時,身邊有紅袖添香。”

  馮晏一時拍案道:“對啊,他們讀書時,身邊不是有美妾,就是有嬌婢,磨墨啦,添香啦,時不時晃動著,他們想打瞌睡都難。”

  平安一聽,問道:“將軍想添人?”

  馮晏瞪眼,“當然要添,還用問?”

  平安小心翼翼道:“不知道將軍中意哪一個丫頭?”

  馮晏一怔,這才知道平安會錯了意,一時道:“混說什麼?書房要添人,當然是添少夫人。出去跟丫頭說,讓人請了少夫人過來書房。”

  尤嫵見馮晏沒有回房,一問,說是在書房用功讀詩書,一時笑了,馮晏讀詩書,哄誰呢?她正笑著,卻見藍月一臉古怪進來道:“少夫人,將軍讓人來請您過去書房陪讀呢!”

  “啊,來真的?”尤嫵樂了,一時收拾一番,先去廚下讓人備了宵夜,順道提過去書房。

  馮晏左等右等,終於等來尤嫵,一時拋下詩書,拉了尤嫵進門,掩了門,嚷嚷道:“怎麼才來?以後讀書還得靠你提神呢!”

  尤嫵還沒答話,手裡提著的食盒已被馮晏接過,擱到案台上,轉瞬又被馮晏摟著坐到他膝蓋上,一時眨眼,陪讀,是這樣陪的?

  “那些詩書看多了,其實悶死人。”馮晏說著,俯頭看著尤嫵,見她雙唇微動,似是忍著笑,胸口起伏著,媚意橫生,一時渾忘了詩書,緩緩俯下頭去。

  “且慢!”尤嫵伸手遮在馮晏唇上,提醒道:“你讓我過來,不是為了這個吧?”

  馮晏如夢方醒,仰了頭道:“對對,讓你過來,是紅袖添香夜讀書的,不是為了這個。”

  尤嫵“噗”地笑了,掙扎著下地,揭了食盒,端出一碗熱湯來,用手摸摸碗底,覺著太燙,便左手輕挽右手袖口,右手拿調匙輕輕攪動熱湯,一邊道:“這可是熬了半天的湯,趕緊的喝了是正經。”一時想及這湯卻是馮太夫人交代了又交代,說一定要讓馮晏喝的,心下又嘀咕:該不是壯陽湯吧?想著又羞紅了臉,擱了調匙道:“好了,可以喝了!”

  “素手調羹湯,含羞待君嘗。”馮晏呆呆看著尤嫵,忽然撿起拋下的書,翻開其中一頁念了一句,忽地“哈哈”笑起來道:“我終於明白什麼是意境了!原來這樣啊!”

  “這些文人寫的詩詞啊,多數跟女人有關的。”尤嫵忙湊過去看馮晏手裡的書,未及看清,已被馮晏抱起拋了拋,笑著親在臉上,一時嬌嗔著喊道:“快放我下來!”

  一時馮晏抱著尤嫵坐到椅子上,脫了尤嫵的鞋子,捏著她的足踝道:“還有一首,後面一句是‘腕伸郎膝上,教郎恣意憐。’也極有意境。”

  “你讀的什麼詩書啊?”尤嫵驚叫一聲道:“讀這些豈能進益?”

  “哪要讀什麼才能進益呢?”馮晏一把堵住尤嫵的唇,含糊道:“就是這些,我也參悟了好久才明白。”

  尤嫵笑著推馮晏,一時推不動,只得由他去。

  一時書房裡歡聲笑語的,哪兒有讀書的氣氛?

  只是自這晚後,馮晏每晚總要抽時間看一會兒詩書,尤嫵也知情識趣,一矣馮晏看詩書,便到書房中“紅袖添香”,時不時讓馮晏領悟到各種意境。

  ☆、48尤物當道

  馮晏晚晚溫香軟玉滿抱懷,尹縱才卻急壞了,幾次三番讓馮晏問尤嫵,賞梅會幾時辦起來?

  尤嫵本想等梅花盛開時才辦,經不住尹縱才再三催問,只得提前日期,一時寫了帖子讓人發出去,又和藍月合計到時來的準確人數,務必招待周到,賓主盡歡。

  到得賞梅會這一天,尹縱才早早便來了,只纏著馮晏問道:“嫂子真給我介紹尤家姑娘了?一定會來吧?”

  馮晏撫額道:“縱才啊,你不要這樣焦急好不好?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急也急不來。你這個樣子,小心把人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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